作者:偷夹馍的
杜思连忙竖起耳朵,将身子贴到墙上仔细听。
“我还会骗你不成?人今早就走了。”
“既然他走了,我也就平安无事了。”余万的嗓音像是从两块不停开合的粗理石板中磨合而出,极为刺耳,“你这段时日也能常来我这儿了.”
“我想来便来,想不来、便不来。”这丫鬟甚是风|骚,与余万当真是旗鼓相当,“我们离得这样近,说不定哪天晚上,我那里的人走了…我就爬到你床|上去。”
杜思听得格外清晰,那两人又是一阵耳语,只见余万又掐了一把丫鬟的臀,他们才依依不舍的分别了。
“真是一对淫|男浪|女!”张志脸涨得通红,就差没撸起袖子冲上去干架。
“走,我们去看看。”杜思见余万关上门走回屋后,顺着丫鬟离去的方向跑过去。
杜思虽追的紧,却还是没追上人,二人跑了一阵,也没见那名丫鬟的身影,走了几步,杜思抬头一看,他们竟是来到了裴宅。
“人去哪儿了?”张志疑惑道。
“知州大人前几日曾说过要离开,今日早上才走…”杜思推断道,“这事只有衙门的人知晓,一个小小丫鬟是怎么知道的?”
“是啊!”张志恍然大悟。
“大人朋友极少,能令大人告知的朋友更是少之又少。”杜思抬起脑袋,望向面前裴兴继的宅子。
据那名丫鬟所言,离余万家近、又与曹正明关系极好的人…这附近就只有裴兴继了,杜思与张志相视一眼,二人走进裴宅,门口的门童护院都认识张志杜思,很快便将他们放进来,杜思问了几个护院,他们却一如反常,嘴闭的很是严实,杜思心下觉得奇怪,两人还没走几步,便遇到裴兴继,他神采飞扬,与其妻王氏有说有笑,见了张志,还请他们留下做客。
裴兴继认识张志,却不认识杜思,在其二人谈话间,杜思趁机悄悄溜出大厅,走过许多路,竟来到宅子西侧的厨房,里面有许多人忙活,王氏在一旁吩咐,她面色红润,一副娇滴滴的模样,杜思看了她许久,觉得有些面熟,不想王氏随意一瞥,刚好看见杜思。
“小兄弟,你怎么走到这里了?”王氏款款向他走来,因杜思长得着实清俊,王氏连话都放缓了些,“快些回去吧。”
杜思点点头,正准备走回去,在他走到拐角处,厨房却传来一阵尖叫。
“啊——”
杜思连忙又跑回去,只见王氏身旁围着几个下人,不远处一名厨娘一手拿鸡,一手握刀,呆愣在原地。
“拿开!快拿开!”王氏冲着厨娘大喊。
厨娘手上一片血红,原来她用一把剔骨刀将鸡脖子割开一道正放着血,没想到被王氏看见了。
“快把夫人带走!”
几个下人将几乎昏厥的王氏带走,杜思又走近些,对那名厨娘问道。
“大娘,夫人以前就晕血吗?”
“夫人从未晕过血。”厨娘有些委屈,被平白无故喊了一顿,“夫人以前还亲手杀过鸡呢,今日不知怎的、竟怕见血了。”
杜思细细思索一番,问了其他下人,终来到小智的院落,里面正有几名婆子,见了杜思,均一脸不解。
“民妇见过大人!”她们立即跪倒地上,或许是被那日整怕了,杜思望了几眼,见那日如实相告的妇人在这里后,便向她走去。
“大人,我那天说的可都是实话、绝无虚假!”那名妇人心有余悸,匆忙解释道。
“我信你的话。”杜思弯腰将她扶起,笑着说道,“今日前来,是为其他的事。”
“大人请问。”妇人有些受宠若惊,杜思将她掺到院里置放的座椅上,才不紧不慢的开口。
“你可知余万?他是什么来头?”
“余万?”妇人一听杜思问这事,兴致勃勃道,“他是云州人,从小无父无母,过得清苦,后来突发一笔横财,这才搬到裴老爷的边上,不过到现在都未娶妻,大人,他可是犯了什么事?”
“他倒是没犯什么事。”杜思盈起一个笑,顺藤摸瓜道,“我见他终日无所事事,却过得不错,这才来问问你。”
“这样啊。”
“如此,余万是怎么发的那笔横财呢?”杜思抬眼,紧盯着妇人反应。
“他…”妇人突然面色一凝,抬头正与杜思的视线对个正着,她慌忙避开,支吾着说,“我、我不知晓。”
“我这些日见到一名女子常去余万家中做客,今日正巧看到她从你们府上过来…”杜思看着妇人,一边缓缓说道。
眨眼间,妇人竟被吓得瑟瑟发抖,她两眼发直,额上留下许多汗,一副大难当前的模样。
杜思一看便知自己口中之人地位不小,便接着道,“你说,我到底该不该告诉裴老爷?那个与余万偷情的女人,还有你这个包庇的同伙!”
“不要、千万不要!”妇人扑通一声跪下,抱着杜思双腿不肯撒手,“不能告诉老爷!我会被打死的!”
“你若执意说假话,休怪我无情。”杜思推开妇人,佯装离去,他又对边上竖起耳朵听着的婆子们大声说,“还有你们,都难逃干系!”
这下子,整个院子全乱了,求饶生此起彼伏,最终,杜思眼前的妇人按耐不住,又是第一个开口道实情的那人。
“夫人常给余万银钱,还威胁我们不要告诉老爷,否则将我们一家上下老小全赶出云州!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啊大人!”
“是啊!”众人一听,纷纷附和道。
可他们都没有看到杜思脸上惊异的表情,这一瞬间,杜思想起余万门上的划痕,与那把卷刃剔骨刀,以及刚刚晕血的王氏,这些线索被一根看不见的线串联起,指引杜思向真相探去。
“王氏十一日晚在不在家!”杜思一把按住妇人肩膀失声道。
“夫人不在。”妇人哭丧着脸,一股脑全说了,“她去找余万了!”
接着,她又连平日王氏余万二人联系的手段一一告知。
杜思昂起头,踉跄着身体走出院子,他终于明白了,十一日晚,为何裴兴继的儿子如此简单便消失不见,许天高这个人人称赞的大好人又为何死于裴兴继门前那条街…一切的一切,都源自于这些贪得无厌、自私自利的人们,与胸腔里那颗丑陋至极的心。
“大人,你要去告诉老爷吗?”一名婆子抬起脑袋哭着问。
杜思摇摇头,面无表情道,“你们放心,我不会告诉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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