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电离大于水解
“拒绝掉,在宴会开始之前你不要去任何地方。”即墨安揉了揉眉心,将文件袋递给玄白。“看看吧,你的身份证明。”
“我们要上同一个户口了吗?”玄白很是高兴,他打开袋子,很快那个表情就凝固在脸上。
“哇,你做到了耶,我是冰岛人。”
“……”看玄白这态度,似乎不知道身份这回事…
即墨安一下子觉得更乱了。
那会是谁…
“叩叩。”门忽然被敲响。
这一个混乱的上午在佣人的敲门声得到了终结。
午饭时间到了。
“下午我带欣欣去马场选一匹小马,会晚点回来。”即墨安站起身把所有的身份信息锁进床头柜。
“我们要去选小马?”玄白又变回一条小蛇。
“不是我们,而是我。”即墨安发现玄白说话特别执着于把他自己也加上,“玄白,你能不能听话一次?”
蛇乖乖歪头。
“在这待着,哪也不要去。我晚上会晚一点回来,白延会和我一起去。除了他,我不放心让任何人看着你。”
“至于其他所有的乱摊子,我们等到慈善晚宴过后再解决。”
蛇乖乖点头。
即墨安这才拉了窗帘,然后将门锁了离开房间。
明明是正午,但拉了帘子的房间却昏暗无比。
蛇钻入了被子,一抹蓝色的火焰从他眼中钻出在空气中不断跳跃。
“你们把我的信息录到冰岛那边了?”玄白歪了歪头。
火焰跳动了两下,似乎很高兴。
“恭喜你,让乱摊子更乱了。你还不如随便找一个国家录或者真的让我当黑户。”
火焰啪的砸到被子里,滚来滚去泼洒打滚。
“不过拒绝了几次,那些人都已经找上白延了。你怎么看?”
火焰唰的在空中画圈。
“不用急,对付那些人比较简单。哦?你问我接下来要干什么?”
金瞳的黑蛇缓缓钻入即墨安的枕下,将自己盘成几圈。
“自然是睡觉喽。”
“我啊,现在身上的黑锅多的数也数不清。那老头子现在往牛角尖里越走越远,别到最后还得由我来护着他。”
玄白轻笑了一声,将头埋入身子。
那又有什么办法呢?那可是家人,是即墨安最重要的家人。
第31章 站在食物链顶端的女人
蛇一觉睡到了天黑。
枕头很柔软, 环境很舒适,如果不是睡到一半被人薅着尾巴提起来,蛇可能会更加开心。
“我还以为你又跑了。”即墨安把软趴趴的蛇重新扔回床上。
“不跑~”长长的一条蛇在被子里咕涌,翻着肚子蹭到即墨安腿边, 张开嘴, 然后顿了顿。
蛇睁大眼。
蛇闻了闻。
“哈…”蛇嗖的弓起身子冲他龇牙。
“你又发什么癫。”即墨安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看着那条蛇忽然向上窜了一下。
变身仿佛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从小蛇到人,即墨安只看到了眼前的空气突然震颤了一下, 就被玄白披着被子扑到床上。
“你有…”话说到一半,即墨安往前撑的手抵住了玄白的胸口。
“……”这个死蛇, 怎么肌肉这么发达…
该死, 根本控制不住手。即墨安绝望了捏了两下,他感觉自己完蛋了。
“香香的。”玄白凑近凑近他的领口闻了闻, 唇边忽的露出的两颗尖牙, 琥珀色的圆瞳也在瞬间变成金色的竖瞳。
他又闻了闻即墨安的颈侧。
“香香的!”蛇怒视着他的领口,瞳孔缩的比针还细。
“等等…”即墨安好像知道他在说什么了。
然而蛇在他说完之前又低下了头, 根本没给他开口的机会。
锁骨一痛,即墨安想都没想直接一巴掌甩了出去, 动作极其流畅声音非常清脆。
只有锁骨和脸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即墨安踹开捂着脸的蛇跑下床, 他掀开衣领, 镜面中两个红点明晃晃的印在他的皮肤上。
死蛇咬他。
但是好像不疼…还有些麻酥酥的…即墨安沉默的一下,脑海里突然闪过他和玄白初见时的对话。
【所以咬脖子的话, 应该不会太痛就可以转世投胎】
“……”死蛇不会有毒吧?
这个念头一浮上来,即墨安就感觉一阵晕眩,呼吸也困难起来。
“我没毒。”顶着巴掌印的蛇阴暗扭曲的扒住门框,幽怨的像个男鬼。
即墨安立刻感觉头不晕了, 人也好了,可以揍蛇了。
“你敢咬我,你是不是养不熟?”
蛇,撇嘴,一脸不服。
“你这么不服气,是对我有意见还是对我妈妈新买的香水有意见?”即墨安两步走过去薅住玄白的头发。
妈妈新买的香水?
玄白缩紧的瞳孔瞬间扩散变的圆溜溜。
“贴贴~”他顺着被薅的力度在即墨安手腕上蹭了蹭。
“……”好厚的脸皮。
即墨安感觉拳头更硬了,如果有玄白这么厚的脸皮,他干什么事情都会更成功的。
-
深夜,人类已经陷入熟睡,蛇还在郁闷的用尾巴尖揉自己头。
揉了几下,玄白的动作一顿,从木盒中抬起头看向被厚重窗帘挡住的窗户。
蛇又趴回木盒,金色的眼瞳却无了神。
与此同时,三楼客房的通风管道内,由一片细小鳞片化作的小蛇抬起了头。
他探了探蛇信,品尝到纠结与焦虑的情绪弥漫四周。
明明午夜将至,房间里的人类依旧愁眉不展。
玄白挂在中央空调的通风口看白延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几个小时前,那个陌生的好友只发了一句话。
[今夜凌晨一点,港口第十根路灯,我们等你。]
傻瓜才会去,这是白延的第一个想法。
但那个账号很快又发来了些别的东西,其中有一张照片,照片的主角是两只白色的小仓鼠。
它们一个在滚轮里跑的飞快,一个正站起来啃胡萝卜条。
“……”乍一看没有什么问题,但白延的手却开始哆嗦起来。
因为那喂仓鼠的手并不是他的,也就是说…有人进了他的家。
[你是什么人。]白延一边质问那个未知的人,一边飞快的调开家里的监控。
仓鼠笼确实消失在了监控的范围内。
[NHE协会]对方只发来一句话。
NHE协会?
白延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他想要问更多,但发出去的信息却挂了红色的前缀。
对方把他删了。
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白延心一横又给对方发送了好友邀请。
没想到一刷新,对方就已经变成了[该帐号已注销]
去,还是不去?
白延一直纠结到了现在,眼看着指针已经越过十二向□□斜,他终于捞起自己的外套披在身上。
“嘶嘶~”藏在房顶的蛇轻盈落下,掉落白延的衣领中重新化作一枚鳞片。
……
困困的…即墨安的房间内,木盒中小蛇的眼睛再一次亮了起来。
他慢慢爬出盒子,顺着被子一路向前。
最后,筷子粗细的小蛇再次盘到即墨安的额头,再次睡去。
至于第二天挨不挨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