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电离大于水解
“来点钱。”他小小声招呼。
火焰跳了跳,一行字浮现在中央。
[多少?]
果然家里人也不都是那么不靠谱,蛇高兴的算了下人数。
他又看了看票价,能优惠的都没了。
“一百四。”那他只买他和即墨安的。
火焰蠕动着,膨胀到拳头那么大。
蛇赶忙把手放在火焰下面。
噗呲……
一枚硬币掉在他的手心。
五毛的。
[已经…已经是所有了…]火焰啪的掉在床上,半死不活打出一句话。
“还差一百三十九块五。”蛇开始蹂躏火焰,“再吐点!”
火焰蠕动着,几行细细密密的字又咕涌出来。
蛇眯起眼仔细看。
[抢银行教程。需要物品:套头黑布,手套,1:1仿真手枪…]
“……”
抢银行犯法,蛇不抢银行。
[…温馨提示:由于所需金额过少,你的同僚们一致认为捡个碗门口去门口坐着的方案更为可行。备注:破碗。]
果然家里人依旧都是那么不靠谱,蛇一巴掌把火焰打散。
终于,蛇的大动作引起了即墨安的注意。
“你在干什么?”他再一次走到蛇的身边,看见蛇逐渐变得委委屈屈。
“要买东西,但是蛇只有一点点钱。”玄白可怜兮兮的猛戳付款界面。
“你有多少?”即墨安有些好奇,上次蛇连三块钱都没有,这次怎么还有存款了?
“五毛。”蛇珍贵的亮出那枚金灿灿的硬币。
“差多少?”即墨安看着蛇捧着手心的硬币,有些无语。
“一百三十九块五。”蛇眼巴巴的看着他。
“……”
即墨安从来没打过如此贫穷的仗。
他拿过手机,潇洒的付了款甚至都没看买的什么东西。
“贴贴~”即墨安现在在蛇的眼里宛如天神下凡,他把硬币放在即墨安手心,嗷的抱住即墨安的腰。
眼里尽是崇拜之色。
“……”
这个蛇,真搞不清他的脑回路。自己花两个亿拍下黄钻也没看见蛇星星眼,即墨安的表情一言难尽。
更何况,平时给玄白买东西,哪件下得了千?
蛇还在他身上蹭蹭蹭,即墨安又感觉面上泛热。
“行了。”他薅住蛇的头发把蛇拉开,动作透露着他自己都没感觉到的熟练。
“那五毛钱我收下了。”
管他一块五毛,好歹都是蛇的存款,即墨安掂了掂硬币。
不对劲…
他忽的拾起掌心的金灿灿的硬币。
怎么会这么沉。
虽说他上一次见五毛硬币还是看朋友收藏册里的梅花五角,但…
这枚金灿灿的五毛明显跟普通硬币不一样。
即墨安默默捏住硬币的两边,轻轻一掰。
弯了…
金的。
不是,坏蛇从哪搞来的?
“哥哥,帮帮~”玄白又抱着枕头从床上滚过来拽即墨安的衣角。
“……”即墨安没说话,还在想金子硬币。
谁会把金子压成五毛钱啊?
“哥哥帮帮。”玄白大力晃衣角。
“说。”即墨安被他晃的没了脾气。
“我想,见七局的人。”蛇的下一句话让他一愣。
“不行…”即墨安第一反应就是否定。
七局异能者无数,蛇现在又什么都不能说,吃了亏都没地方哭。
“不会有事,我必须要见他们。蛇的同伴降临以后,见面也是必要的。”玄白晃着腿,就像是小蛇在摇尾巴。
“先把见面位置订好。”即墨安听出了玄白语气中的固执。
他没再反驳,因为他也知道,总有一天是要见面的。
但绝不能是私密的场所。
蛇在游轮已经被拐走了一次,甚至是在他眼皮底下被迷晕带走的。
“在这里。”玄白指了指即墨安的手机,“蛇,穷。让他们自己买票,见面人数不得超过七人。”
“买票?”即墨安看向刚刚的付款界面。
“漫展?”他更加惊讶。
“漫展,公众场合,人多,即便露了鳞片也不会引起恐慌。哥哥,我要带其他人去。”玄白又抱住即墨安的腿,去漫展这个法子还是他想起以前那位同伴。
顶着六翼在漫展躲了三天愣是没露馅。
“其他人…和你一样?”即墨安立刻就明白了蛇的意思。
“差不多吧,哥哥,出发前再和他们说。”玄白点点头。
燕京的夏日祭典是全国有名的大展,人流量十分恐怖。
他先带着NHE协会的几个孩子躲在人群里,七局肯定不敢轻举妄动。
鉴于七局对他进行无人道抓捕,玄白目前对七局所有人均处于鄙视状态。
要不是即墨安的爷爷和外公,蛇会毫不犹豫的把七局列为敌对目标。
-
“你要回公司?”
电话那端的声音显得极其不可思议。
“嗯。拍卖下来的黄钻到了,有些事需要我处理。”
“不行!异蛇现在还没有着落,万一他从NHE协会跑出来再找你怎么办?”
“可以叫几个人跟我一起回公司,爷爷,你们看了我六年,公司那边应该布的人更多吧。黄钻我花了两个亿才拍下来,合同必须我去签字。夏季发布会也得开始准备了,大家都等着发工资呢。”
即墨安看了眼窝在他怀里咬尾巴的蛇,面不改色的编瞎话。
“你不知道外面有多危险!白延不是回去了,我再派几个人去…”
“爷爷不同意!”
“万一异蛇怀恨在心了,把你脑袋咬掉怎么办?”
……
脑袋咬掉?听着对面越来越离谱的发言,即墨安又低头看了看蛇。
“嘶嘶…”蛇翻了个身肚皮向上,看起来乖的不得了。
有理说不出来…即墨安只能继续舌战群儒,抵挡已经开始列举他一百零八种死法的爷爷。
说真的,他感觉他爷爷更可怕。
“你确定NHE协会不会再对你下手?”经历了半个小时拉锯战后终于被挂断电话的即墨安感觉身心俱疲,看蛇也开始不顺眼。
“不会,他们不敢。”蛇被提溜起来,左摇右摆的用尾巴去够即墨安的手腕。
“但是七局会不会对我下手就不一定了~”玄白明中拉踩,阴阳怪气。
“……”即墨安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蛇头。
这种只有自己知道秘密的感觉也太不好了,心虚和愧疚多的快要溢出。
-
另一边,
头发花白的老头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摔,怒气腾腾的指着一旁喝茶的老人。
“我就知道他要跑!从他说要去酒店那一刻我就知道他要跑!你看看你遗传下来的犟种!”
慢悠悠享受名茶的穆南渊突然被喷,热腾腾的茶水洒了一手。
“……”很明显犟种这个基因是你遗传下来的。
穆南渊感觉自己应该改名叫穆南冤。
但很显然,目前这个场景并不适合反驳,容易把火气全部转移到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