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余河不喜
何瑜一下子差点激动了,我连忙按住他:“动静小点儿!”
他推我:“你他妈疯了你,今天是姓路的守夜,你信不信他丫的直接给你告到田雨青那儿去?到时候你哪儿都去不成!这太冒险了,你等着,明天,明天咱一定去啊,乖,现在先睡觉行不行?”
“不行!等到明天人就多了,那么多声音,原来的路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得到,到时候咱们肯定找不到那个泥俑碎掉的地方了。”我推了他一把,“你他妈到底去不去,磨磨唧唧的,赶紧给个准话!你不去我就自己去了!”
这话我也就敢拿到何瑜这儿用用,换成对方是田雨青,他说不定马上就甩手让我自己去,大晚上去那么黑的泥俑阵里确实需要很大的胆量,而我自己是绝对不敢的。
何瑜果然马上拉住了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头去收拾包,他说:“算了算了,就当我舍命陪君子了,真搞不懂你,明明上午摔下来的时候怂的要命,现在又突然跟变了个人似的。”
我也拉上背包:“这还不是为了大家吗?我要是把这题解出来了,咱们就可以早点儿下去,早点儿下去就意味着咱们能早点儿出去。”
何瑜说:“那咱们得小声点儿,当心姓路的”
话没落地,我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路阿爻吹了声口哨,脸上却没太多表情,他无意间撩开衣服,腰上的冷钢泛着银光:“大半夜在这儿聊我呢?收拾得挺利索,这是要去哪儿啊?”
何瑜瞬间哽住了,显然是不想跟路阿爻有太多对话。
于是我掂着背包站起来,冲路阿爻嘿嘿一笑:“哥,你就当你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行不行?我们很快就回来了,半小时,很快很快的。”
路阿爻登时就沉下脸:“任何人不许擅自行动,特别是在这种情况下,我知道你主意多,但是明天再说,你现在需要做的只有休息,我说的够明白吗?”
我他妈睡不着!他妈的你见哪个大学生不到晚上十点钟就睡觉的!而且刚才的猜测让我的脑部神经极度亢奋,我深知如果这件事今天晚上做不成,那我也别想休息了。
我深吸一口气,压着声音尽量拿出最大限度的修养:“今天你也看见了,跟着那些人一起进去是什么下场,连田雨青都拿他们没辙,而我现在已经明白了俑阵的原理,如果我现在不再进去确认一次,我能保证,明天我们还是会处在和今天一模一样的困境,这个俑阵足够把我们困在这里一辈子,像那具干尸一样耗死在这儿。”
何瑜在旁边看着我们对峙,我其实也在紧张,心跳声明显加快了,后来我仿佛能听到何瑜手表上的秒针走动,我知道如果路阿爻不希望我们进去,我们是绝对拗不过他的。
路阿爻沉默了一会儿,说:“进去可以,但是只有你们两个不行,我要和你们一起,同意吗?”
何瑜和我都愣住了,敢情他不是阻拦我们的,是来商量搭伙的。
没有照明弹照明的俑阵一片漆黑,只有我们三只手电四处打光才能看得清,因为要控制脚步声,所以我们的速度并不快,人一少氛围就变得非常压抑。
我左手拿着何瑜的本子对照上面的路线图,很快就摸到了之前摔碎泥俑的地方,我对着本子上记录的泥俑位置四面对应了一下,确认无误后就站在那只摔碎的泥俑边上。
“就是这里了。”我说。
路阿爻同何瑜在我的两侧停下,何瑜没个站像,手搭在一只泥俑身上问我:“那这地方就没错了,甘大师,接下来需要我们怎么为您服务呢?”
路阿爻问:“你要确认什么?”
我从腰间抽出那根何瑜捡来的木棍,在沙地上圈了很多个圆,蹲下身说:“如果把这个大圆看作是我们现在身处的陪葬坑,把里面的小圆看作是分布的泥俑,最外部的泥俑都是兵俑,而最中心却是乐俑,这是非常不符合常理的,难道这些兵俑骑马厮杀就是为了保护中心的乐俑吗?”
何瑜接话道:“你的意思是说,这里还有个我们看不见的帝王俑?”
我继续说:“这些泥俑在我们刚进来的时候就处于非常凌乱的状态,以至于我们根本找不到排列的规律,但我们却忽略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这些泥俑本身听到声音就会自行移动。
“而我要进来确认的一件事就是,这些泥俑的移动规律是不是一致的,又或者说,这些乐俑是否一直在围绕某个点进行移动。”
路阿爻说:“为帝王奏乐,如果真的出现这么一个点,那就是陵墓的入口。”
我丢掉手里的木棍,站起来笑道:“现在我们要做的很简单,制造出够大的声响就行了,何瑜,搞这个你专业对口啊。”
何瑜有一只挺潮流的翻盖手机,听说是生日的时候家里送的,听我这么一说,他就将那只手机从兜里拿出来:“好小子,阴险狡诈的,早就在这儿等着我呢,来咱们找个好听的歌,也让这些祖宗们欣赏一下现代音乐。”
说着,他就放了一首《路灯下的小姑娘》,歌一出来再诡异的气氛都被闹得不诡异了。
还没放到一半,我嘴角就颤了颤:“打住打住,你就给咱老祖宗听这个啊,这对咱老祖宗可能有点过于超前了,换一个换一个。”
何瑜“啧”了一声,又切到下一首,换了个《水手》,我让他把手机音量放到最大,音量刚到达顶端,就见四周的泥俑开始剧烈摇晃,仿佛活了过来,它们的底座像是被什么东西连接了,开始快速地挪动。
我立刻移到了一旁,用手电照着每一具泥俑以防被撞到,路阿爻大声叫我:“甘霁,注意看它们的动向。”
我反应过来,目光快速扫过每一具在手电照射下移动的泥俑,很快我发现,它们的眼睛都同时望着一个位置,在没有移动的情况下,这些泥俑的眼睛绝没有呈现这样的状态。
我绕过面前正在移动的泥俑,快步朝那个方向跑去,跑过去的途中我发现这些泥俑不仅是眼睛望着那个位置,脚部移动的轨迹也在绕着那个位置进行移动。
“何瑜,可以了!”我喊道。
何瑜大骂一声:“你聋了?!我早就停了!怎么这些东西还在动?!”
我后知后觉音乐早就在我发现那个位置的时候停止播放了,但是我身边的这些泥俑仍在保持挪动,而且速度变快了,比刚才播放音乐的时候要快了至少1.5倍。
这时我突然想起我外公的一句话:老旧的弹簧投入使用,突然绷得时间长了就会彻底断掉,就像人的神经,神经紧绷时间久了人会疯掉,古时候的机栝轴心也是同理。
路阿爻和我距离最近,我马上开始用手电去搜寻他,就当我移动手电的下一秒钟,脚下的沙地突然空了,失重感让我窒息,同时我看见不远处的何瑜也和我一样掉了下去。
手电脱手,我立刻用手向四周乱抓,希望能抓到什么东西让我停住,但四面似乎除了沙子还是沙子,我抓了个寂寞,索性抱住头,肩膀撞在凹凸不平的石头上一路向下滑去。
第22章 掉入深洞
泥俑下方的流沙会整个塌陷下去,这是我们任何人都没有想到的一点,所以在掉下去时我们仨都没有丝毫心理准备,下面的空腔相当巨大,沙子灌了我一鼻子,挤着我往下滑,我的下巴磕在石头上,疼得直抽抽。
掉到底仿佛也就一瞬间的事,我屁股着地缓了好一会儿,感觉浑身上下都是淤青,我勉强收回腿抬眼往四周看去,眼前一片漆黑,这种黑暗是在地表之上完全感受不到的,是深入骨髓的彻底的黑暗。
我的手电筒在刚才掉落过程中脱了手,不知道会不会跟着我一起掉下来,于是我赶紧趴下身向四周的地面上摸索,摸了半天,摸到一根冰凉而又坚硬的东西,像是什么擀面杖之类的东西,怎么,战国时期的陪葬品这么贴心,连擀面杖都配备了?
我将那东西拿近了点儿也没看出究竟是个什么,索性我将它重新放下,用手摸出背包两侧的四根荧光棒,之前我见田听寒用过这玩意儿,也学着用力掰了掰。
荧光棒忽然就亮了起来,正好照在我脚边那东西上,吓得我条件反射往后边爬边退了十几步。
操了!什么擀面杖啊?这他妈明明是一根骨头啊!
我后背冷汗直下,举着手里的荧光棒直哆嗦,我掉下来这么久了,除了刚才我自己制造出来的响动,再也没听出来还有其他什么声音,这是不是就能侧面佐证何瑜和路阿爻并没有和我落在同一个地方,我得出这个结论之后几乎就要放声哭出来,但是同时我也非常清楚,哭是没用的,这可不像幼儿园被同学欺负了回家找妈妈这么简单。
我忍着心中的恐惧开始移动手里的荧光棒,尽量将注意力转移到四周的环境上,而不是停留在自己的想象,在这种地方呆久了想象力丰富的人会自己发疯。
这是一个巨大的空腔,大致成椭圆形,我现在所处的位置是空腔里的一个小平台,身后是幽深的洞穴,开在石壁上,我用手摸了摸洞壁,凿的很粗糙,这个洞应该就连通着上层泥俑流沙,而我就是从这个狭窄的洞里滑出来的。
下巴还疼着,我摸了一把,一手的血,不过我应该庆幸只是擦破皮,而不是骨头错位。于是我靠着洞壁卸下身上的背包,翻出之前何瑜给我装的纱布和棉球,回忆着之前田雨青教我的手法开始试着给自己消毒。
下巴这个地方跟手肘胳膊还不一样,我不知道纱布该怎么固定,于是消完毒后就直接用创口贴做了个简易处理。
我掰了一点压缩饼干,坐在原地深呼吸,尝试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问题,开始在内心做第一遍推演。
先是泥俑,机栝核心转动,然后沙层塌陷,沙层覆盖着各种各样大小不一的洞,我、何瑜、路阿爻三个人分别掉进了三个不同的洞中,又或者他俩掉在了一起,如果他们掉在一起那还好办,两个人总归不会崩溃,但如果我们仨真的掉进了三个完全不一样的空腔,那情况就有些糟糕了。
我试着爬回之前的洞穴,想着能不能顺着洞爬回泥俑那里,那边好歹没有这里深,就算田雨青已经离开了,我也能借着之前的绳子喊人帮忙上到地面去。
试了三四次,洞壁实在太滑,第四次摔下来我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我抬手摸着空腔内的石壁,很快意识到了第二个问题我掉下来的洞和这个小空腔的年份似乎是不一致的。
空腔内石壁的磨损程度和那只洞的磨损程度相差甚远,这只洞明显是后来用镐之类的现代工具凿出来的,会是之前那个死在俑阵里的盗墓贼吗?
我晃晃脑袋,将那些不重要的东西甩出去,现在我该思考的是怎么离开这个鬼地方,或者制造点儿什么动静吸引田雨青派人来营救我,荧光棒的照明性非常差,这种只能用来探路的小玩意儿亮度仅有两三米远,我隐约能看到空腔顶部挂着些什么东西,但又看不清晰。
这时,我听见脚边有什么东西正在滚动,低头一看,是一只手电筒,这只手电慢慢从左侧滚落到我的脚边,我脚一抬,它就被我截住不动了。
我奇怪地蹲下身,捡起手电查看,电池没被摔掉,应该还能用,我拧开手电,手电接触不良闪了一下,只那一下我的余光瞥见,就在我掉下来洞穴的最左侧,有一个巨大的人形黑影正一动不动地站着。
手电光亮了一下就灭了,我的冷汗又慢慢浸湿了鬓角,心跳声音大的像打鼓,手指又开始哆嗦起来,那个黑影实在太大了,我完全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那儿的,或者说刚才我靠在洞穴处研究墙壁的时候它就已经在那儿了,但它没有任何动静,只是藏在黑暗中死死盯着我。
我又想起了刚才地上捡到的骨头,这个小空腔必定不是墓室,应该还是处于陪葬坑的范畴,陪葬坑里有什么东西能大到那种程度啊?
我的脚蹲麻了,侧着身子往右边挪了挪,一手拿着手电一手拿着荧光棒,我原地站起身,甩甩麻木的双腿,冲着那个黑影的位置发着抖说:“祖宗,晚辈是误入此地,绝对不拿你半点金银,等我找着路了我马上滚蛋,我胆子小您可别吓我”
我用手拧开手电,这次手电没有闪,眼前一下子就亮堂起来,在手电光的照射下,我看到一具紧靠着墙壁的鎏金彩绘漆棺,棺椁上的暗纹在手电光下还有些许光泽,我手电一转,揉了揉眼睛,对面并没有什么黑影。
在这种地方产生幻觉想来也不是多么稀奇的一件事。
我深呼了口气,身体靠着石壁几乎就要瘫软下去,突然我就听见一声窸窸窣窣的响声,在这样寂静的环境中,有任何一点轻微的响动都能让我害怕到崩溃,我又一下紧绷了身体,与此同时,那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强,我用耳朵去找寻声源,让我更加崩溃的是,声音好像是从那具棺椁里发出来的。
我真是要骂娘了,顿时一种被戏弄的愤怒就涌上心头。
事实证明,愤怒值一旦达到顶峰是能让人暂时忘记恐惧的,我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胆子,抽出包里的新铲头,大步迈到那具棺椁面前,靠近了仔细听,那窸窸窣窣的响动仍在继续,我几乎可以肯定声音就是从里面发出来的。
我还在听着,突然棺椁里就传来轰隆一声闷响,这动静可不小,震得整个棺椁都抖了三抖,吓得我后退了一步,手里的荧光棒掉在地上,心里奇怪,怎么说,这诈尸怎么还诈得那么离谱,莫非是力气太小了抬不起棺盖吗?我瞬间脑补了一下尸体在棺材里仰卧起坐的画面,有点好笑。
正这么想着,棺椁突然就没动静了,等了一会儿,里面又传出来声音,声音断断续续我听得非常模糊,不过竟然还有停顿,难不成这里面的主儿躺得时间太久了,实在寂寞想找个人唠唠?
这儿就我自己一个人,那股子愤怒和冲动劲儿已经过去了。
我不敢开棺,只能盘腿坐在漆棺面前:“我知道你自己在这儿寂寞,我最多只能跟你唠个十分钟的,一会儿找到路我就走了,你可别吓我。”
漆棺立刻不动了,我还以为这里面的东西真能听懂我说话,正准备再说两句,就看见棺椁一下子发出了更加剧烈的震动,震得整个棺盖都几乎要掀翻出去,同时还伴随着那些模糊不清的声音,我仔细去听,只依稀听见了一句话你他妈的。
嗯?这尸体成精了还是穿越了?都能骂娘了?
转念一想,我立刻从地上跳起来,妈的,这哪是诈尸,这明明是何瑜的声音!
第23章 若干个洞穴
何瑜在棺材里!
这个念头一出,我就赶紧上去拿铲头去撬那棺盖,一般古代棺椁为了防腐,密封性都做的非常好,活人在里面呆久了都能被闷死。
想着想着我就急了,找了个位置使出吃奶的力气猛地往上一顶,两三个人都抬不动的套棺棺盖硬是被我顶出去小半截,震得我手又疼又麻。
我丢下铲子,将最上层的棺盖翻到地面上,扬起一片尘土,外层的椁非常大,每个凹槽里都浸满了棺液,棺液里泡着零碎的陪葬器皿,内层的小棺材在正中间放置着。
何瑜正用什么东西将棺盖往上顶,此时我也管不了那些棺液脏不脏了,捡起铲子甩出去,铲头勾住棺材沿,我拉着铲子爬到棺材上,拔出铲头往棺盖缝隙一插,身体往后躺,利用体重和手臂的蛮力往后一撬,棺盖霎时间被我“砰”地一声掀翻出去。
我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砸的后背生疼,我没来得及揉,立刻从地上爬起来,再度利用手里的铲子爬上了棺椁。
“你小子!拿我当尸体是吧。”何瑜整个人被棺液从头浇到脚,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快点拉我一把,太滑了我上不去。”
我伸手去拉他,费了好大劲儿才把他从棺材里拽出来,等他完全出来,我才发现,棺材底部已经被他用随身带的登山镐凿出来一个大窟窿,窟窿底下不知道通向哪里。
何瑜拍拍我:“别看了,尸体在洞里呢,还是具湿尸,我跟它挤在一起至少呆了二十分钟!你知道我幼小的心灵遭受了多大的伤害吗?”
他这话一出,我长时间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了一丝松懈,我从包里拿出来一整瓶水给何瑜擦身体。
他接过去却只擦了脸、脖子和手臂,然后把水又塞给我:“水在这里是稀缺物资,能省着点儿就省着点儿用,我可不想到最后沦落到只能喝尿。嘿?要说咱们都是一起掉下去的,你这里怎么就这么安全?”
我问:“你怎么会从棺材里爬出来?你碰见路阿爻了吗?”
何瑜骂骂咧咧地推我:“你这小子,我都这么狼狈了你不关心关心我,关心那姓路的干什么?这地方都能当他老家了,他能比我惨?”
我笑道:“别贫!赶紧说,你到底遇见什么了?”
何瑜说的很简略,但是该有的细节他都记得很清楚。
他的反应力显然比我要快许多倍,沙层塌陷的一瞬间他就抓住了距离他最近的一具泥俑的腿部,并且像壁虎一样紧紧贴了上去。
但是这些泥俑年份太过久远,禁不起他这重量级的拉扯,于是在坚持了十分钟后,何瑜成功地抱着一只断腿掉进了其中一个坑洞。
据他所说,他并没有碰见路阿爻,掉进去的那个洞里全是积水,水里还有大量水蛭一样的吸血虫,刚掉进去他就被咬了个半死,几乎是靠着意志力用登山镐爬上了岩壁,又在岩壁上发现了同样的好多个洞穴。
他想也没想,随便选一个洞就钻了进去,他以为这是古代工匠给自己留的逃跑路线,当时进去也只是想到达一个相对干燥、没有水蛭的地方,完全没想到这洞居然和我这边的棺椁相连。
我用手电筒去照平台的下方,下面全是被折断的森森白骨,我看见了牛骨、羊骨,应该还有其他牲畜的骨头。上层是泥俑,我们应该是误打误撞掉进了泥俑下方的小陪葬坑里,如果没有这些洞,这里刚开始应该是被完全封死的。
我问何瑜:“那你在爬的过程中,有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地方?”
何瑜想了想,就说:“你这么一说,确实有,但我不知道算不算得上你说的那种特殊。在我爬到一半的时候,我发现了另一条横穿洞穴的通道,那条通道也很窄,但是跟我爬的这条有些不一样。”
我问:“哪里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