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环 第78章

作者:余河不喜 标签: 推理悬疑

然后我点点头,田小七就开始念我们小时候玩的游戏口诀点小公鸡,最后选到了右边,我们俩就毫无异议地打着手电沿着右边的栈道走。

栈道是一节一节铁链栓起来的,走上去很晃,我俩一前一后,走得很不稳当,发现这个情况之后,我走着走着心里就凉了半截。

栈道走起来会晃,但我们下来的时候,栈道已经很平静了,基本没有怎么晃动,这从侧面证明路阿爻此时距离我们已经足够远了,他要是再提点儿速度,我们这辈子都不可能赶得上他。

路阿爻走得那么急,按道理来说,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线索,而这个线索恰恰指向路小素的失踪,所以他才会这么果断地跳到栈道上去,并且这个线索应该是他第一次出去查看时发现的。

而他后来叫我过去看墙壁,也是在寻问我对这座墓葬的看法,也有可能是在通过我的想法评估这座墓葬的危险程度,但他最后选择自己一个人下去,是否已经证明了这里危险的程度已经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

越想越害怕,我抓住铁链的手在微微颤抖,我尽可能地停住自己的思维扩散,专注于面前的栈道。

第171章 机关

我和田小七一直沿着栈道向前移动,铁链系成的栈道很不稳定,我也不知道下面的黑暗里还有多深多高,所以不敢走得太快,这一下就彻底拖慢了我和田小七行走的速度,我们几乎是走三步停一下。

走了有半个多小时,我满头大汗地用手电筒去照裂缝的尾端,发现栈道已经快到头了,而距离我们不远的栈道出现了一个相当大的缺口。

我用手电上下扫了扫,心里就一阵恶寒,面前这个突然出现的缺口足足有两三米宽,而我们身上没有绳子,所以现在如果想要去缺口前面看看,只能硬生生跳过去,别无他法。

我狠了狠心,刚往前跨了一步就被田小七拉住了袖子。

“这距离太远了,万一跳不过去就得摔下去,你想想好,现在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先上去,且不说姓路的比你我本事大,就说他速度这么快,应该也没有想等你的意思,这里这么古怪,保险起见,要不咱们还是别跟了,先上去再说。”田小七看着那些越来越奇怪的浮雕,面露忧色。

我心里也有点怯,但突然想到白神仙走之后,落单的自己面对海底的黑暗,顿时又变得坚定,不是那么害怕了。

路阿爻是自己一个人下去的,而我现在最起码还有个田小七陪着,我们两个人都这么困难了,那一个人打着手电往下走,所有的艰难和困境都得独自一人承担,这种痛苦我光是想想都觉得窒息。

“不行啊,咱们现在还不知道上去的通道,等研究出来怎么上去、上去之后说明情况,然后再让我四哥派人下来,怎么着都得一个周的时间了,路阿爻身上刚解了毒,他撑不了这么久的。”我说。

被我这么一说,田小七也开始犹豫起来,在她思考时,我已经撸起袖子,往后退了几步扎好姿势准备助跑,想来我在云南跳过跟这距离差不多的石柱,跳这个应该也没什么大问题。

我把手电筒固定好,田小七很快给我让出来位置,我立刻就加速往前冲,但是当我起跳的那一刹那,我才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在云南我之所以能够跳过去,是因为有一个陈苍海在另一端拽我,而这次另一端是没有人接应的。

而且,这里栈道缺口的宽度跟我之前跳石柱的宽度差距很大,我在半空中才发觉这距离也他娘的实在太远了,所以在我快要落下去时,那一刻的时间仿佛已经静止了。

我的指节确实碰到了另一端的铁链,但是他妈的时间太短暂了,我根本没反应过来,一个手滑直接从高空直直坠了下去,我的耳边甚至还听见田小七在上面的一声喊叫。

时间突然变慢了,各种杂七杂八的念头一齐涌入我的脑海,我就这么死了?那我这死得未免也太亏了,太不值了,还是摔死的,就算四哥过来给我收尸都不知从哪里收起。

刚想到这儿,我下坠的速度猛然停住了,顿时勒得我脖子一梗,睁开眼时,我发现自己正挂在一根石梁上,在我的脚下是纵横交错的数十道横梁,我的背包带子被挂在其中一根横梁上,晃晃悠悠的。

此时,田小七的叫喊声远远地传了过来,声音都是颤抖的,都带哭腔了:“甘霁!甘霁!”

我勉强把头抬起来:“我没死呢!我被挂住了,下面全是石梁!”

她听到我的声音,明显愣了一下,而后又是欣喜,连忙又说:“你看看自己能不能下来,我很快找路跟你汇合!”

我两个肩膀被吊挂得非常难受,我低下头,看到我的正下方两米远就是一根石梁,于是微微扭过身,从后腰的装备袋里拔出来一只开刃的爪刀,然后把手用力往上端伸,好不容易才够着背包带子,接着反手拿刀向上一挑,带子瞬间就被我切断了。

我应声掉落下来,摔了个屁股墩儿,一下子撂在那根石梁上,整个人像是被水洗过一样,手脚发软,我坐在原地缓了一会儿,继而用袖子把脸擦干净了站起身,四周去寻觅田小七的身影。

田小七也是够有胆的,她选了一根手电能照到的梁柱,直接从上面跳了下来,然后再找适合距离的石梁,一根一根踩着过来跟我汇合。

田小七刚站稳就扑过来抱住我,我不自觉僵硬了一秒钟,好在她很快就把我放开了,她急得直跺脚,之前在云南面对那些红火蚁时我都没见过她着急上火。

“吓死我了,你怎么样?这么高,你没摔坏吧?”田小七语速加快了几倍。

我连连说着没事,但还是被她拉着原地转了好几个圈,最后快给我转晕了,我才赶紧打住,停下来:“妹妹,我真没事,都没摔下来就被勾住了,再说,我哪有那么脆。”

田小七还想问什么,我怕她又来询问我的伤势,立马将手电筒移向四周,话锋一转:“这下面还有很大的空间,如果栈道两侧都有尽头的话,路阿爻大概率是往这下面走了,我们”

话音未落,我的耳朵就听到了一丝无比熟悉的动静,我迅速闭嘴,田小七不太明白我的意思,我就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她骤然间变得十分警惕。

几乎是同时,岩壁上的一颗小石子掉在了我的脚边,石子在我面前滚了两圈,我反应极快,立刻意识到了什么,拉住田小七就往下趴去,同时大声对她喊:“快!抱住石梁!抱紧了!”

田小七不知道为什么我会突然变得那么急促,但还是学着我的样子,像树袋熊一样用两只胳膊紧紧抱住了石梁,我们刚刚摆好姿势,石梁就“噔”地自动往下坠了半米,差点把田小七颠下去。

我连忙将右手上的爪刀刺进石头缝里固定好,左手将背包上的短绳甩给田小七:“快抓紧!不然一会儿要掉下去了!”

我这边刚说完,岩壁里一阵复杂的机关运转声就传了出来,与此同时,手电光所能照射到的、我们视线范围内的所有石梁都开始发生位置的偏移,这种肉眼可见的偏移十分震撼。

然而很快我们就无法观赏这种震撼的景象了,因为我们所在的这根石梁也开始疯狂下坠起来,下坠速度非常快,田小七抓不住石梁,我只能腾出一只手去拽紧她,另一只手拼命拉住石梁上的刀。

我尽量往前抓刀,手掌基本已经盖在了刀刃上,磨出了血,但我不能放手,因为我知道,但凡我现在松了手,我和田小七很可能就会被其他正在发生偏移的石梁直接撞飞,最后拍进岩壁里抠都抠不下来。

第172章 重伤

巨大的石头摩擦声和风声在我耳边作响,与此同时是更巨大声音的出现,我一开始以为那是数十道石梁一齐移动所发出的共振,听久了后我才惊觉不是。

原因是我的一条腿碰到了岩壁上的浮雕,那是一只手执幡旗的龟面仙,这一下就引起了我的警觉,因为这块岩壁本应该距离我们很远,田小七都是绕了好几道石梁才跳到我这里来的。

我一抬头,就见那对面原本隐藏在黑暗中根本看不见的浮雕霎那间已经出现在了我的视线范围之中。

我瞬间反应过来,大骂道:“快他娘的往上爬!两边的岩壁正在向内挤压,这墓主想把咱们压成肉馅做包子,这他娘的是个陷阱!我们中招了!”

我们两个趴在石梁上的时间足够长,基本已经适应了石梁上下移动的规律,我吼完一通,就见田小七已经松开拉着我的一只手正在调整姿势准备往上跳,但她被我拽着趴在石梁上,没有着力点。

我这时也顾不着害怕了,抬头去寻找适合的石梁,两侧的浮雕显现得如此明显,那足以证明它们向内挤压的速度已经变快了,这道天堑真正合上说不定根本要不了十分钟。

“我把你甩上去!”我两只脚攀上石梁,尽力让动作开到最大,喊道。

我找到了一根距离我们最近的石梁,跟田小七对视了一眼,一只手抓紧刀柄,刀刃割得我满手是血,想来已经割深了,但我现在没功夫去考虑这个,调整好姿势,我调动另一只胳膊的所有力气,大喝一声将田小七往上甩。

她比较轻盈,我一放手她就很顺利地挂在了上方的石梁上,然而我手里的爪刀却同时发出“铛”地一声脆响,刀刃居然被我一用力给掰断了。

“甘霁!”

这一切发生得快到我只来得及护住头,手电被拍掉了,我翻落下去,没有任何缓冲地撞在了一根正在移动的石梁之上,石梁移动开,我又开始继续下坠,而我只能听到身体发出的闷响,我跟一只肉球一样被这些实心的石梁撞击,半分钟不到我已经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像被人用重锤敲打了无数遍。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忽然停止了下坠,刚停下来,我就挂在半空中吐了一口血,嘴里嗓子里全是浓浓的血腥气,人被撞得已经不太清醒了,只觉得自己的手腕被人拽得快要脱臼。

拽住我的人把我从半空中拖上来,用手电去照我的瞳孔,他的声音时有时无的,我顿时被喉咙里涌上来又一口血呛醒了,嘴边全是血沫,有那么一瞬间,我都感受不到自己的双腿了。

“快走,先走!”我隐约听见何瑜这么喊,接着我很快就感觉到身体的挪动,他搀着我的胳膊把我背起来,然后就往黑暗中狂奔。

跑动中的颠簸给我肺都要颠出来,何瑜一边跑我一边在他背上咳,等他的手电光彻底停下来,我也给咳清醒了,我们跑进了一处龟仙人浮雕的手心,那里开了一扇山门,后面是人工修建的甬道。

田小七在前面等,何瑜的手电光与她汇合,何瑜四面大致扫了一下环境,又看了看身后,可能觉得暂时没什么问题,就赶紧把我从背上放下来,让田小七给我做检查。

我的意识是完全清醒的,但胸口疼得厉害,听力也是时有时无,心说这下摔得确实够狠。

“看得见我吗?能不能听见我说话?别他娘的是真的摔傻了”何瑜伸出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艰难地抬起手把他的手给拨开,疼得靠在墙上一阵阵地抽气,但同时我又很开心,开心的是何瑜最终还是没有把我自己扔在底下,他当时不管说多狠的话,最后还是会过来帮我,不过是骂骂咧咧地帮我。

“你怎么”我勉强说了几个字。

何瑜蹲在我边上就说:“你别误会啊,我本来确实是要上去的,但是绕回去之后发现那一层是条死路,跟你说的一样,上下不通,我只能又折返回来,结果岩壁突然开始动了,我就觉得不妙,肯定是你小子又干嘛了。”

我胸口还在疼,但比刚才的程度轻了一些,这里没有专业设备,环境也比较恶劣,田小七只能一边轻轻按压一边问我哪个部位疼。

“但是他娘的,我刚趴到石梁上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看见你掉下来,所以我赶紧去接你,不过还行,接到了就还行。”他说话的时候时不时会去转一转自己的手腕。

我知道他从这么远跑过来拉我这么一个基本无意识的人,百分之九十自己的手腕也伤了。

田小七瘫倒在地上,有一种不知道从哪里下手才好的感觉,她说:“可能是肺挫伤,从这么高的地方往下摔了太多次了,不过从刚才的出血量来看,不算太多,可能只是轻微挫伤,但我们确实要开始想想该怎么出去了。”

何瑜再次检查了一下四周:“我们的位置已经很深了,但是这个位置居然还留有空气,所以说不定我们其实并没有走错路,而且刚才那扇我们进来的门,很像墓门。”

“你是说,这里才是真正的地宫,咱们误打误撞,本来是想活命,结果找到了地宫的入口?”田小七问。

我深吸了一口气,自己蹭着墙往上挪了挪,吐掉嘴里的血沫说:“那我和路阿爻之前的推断应该是正确的,从这里开始才是真正的地宫,外面那些都是幌子,是最外层,只不过我刚开始没有注意到这扇墓门。”

“什么意思,你俩有什么推断?”何瑜去研究墙上的纹路。

我就把之前跟路阿爻推测出的“三层新旧墓”理论简单给田小七和何瑜讲了一遍。

何瑜摸着墙壁上的纹路,转回头来看我:“所以说,如果不算已经倒塌的近代研究所,这整个墓葬群的结构应该分成三层,那你俩当时分析那些石头的年代了吗?”

“一个旧一个新,具体年代不知道。”我回答他。

何瑜看东西的能力很强,他此时就点点头:“那应该没错了,建造这座地宫的人至少有两波,我看了一圈,现在这里的墙壁都是一个时代的,你觉得这里会是第二层还是地宫核心?”

我扶着墙艰难地站起来,田小七见势马上过来搀住我,借着何瑜的手电光,我用袖子随便抹了下嘴边的血迹:“如果我猜,这里应该刚到第二层,也是最凶险的一层,前面那些只是开胃菜,修筑者堂而皇之开出这么一道墓门就是为了把我们引进这里。”

“或者说,他认为即使把我们放进来,我们也不可能有能力进入主墓室。”

何瑜一听我这话就提了提裤子走过来扶着我:“这话说得挺狂啊,我平生最烦的就是这种装逼的,之前那传说,也没看出来济云师是个这么狂妄的人啊。”

我摇摇头说:“我感觉不太对劲,这座地宫给我的感觉不对,我的幻觉还不知道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这里面葬着的真是那个传说中神通广大的济云师,那这座墓很可能并不是他所设计修建的。”

我之前进入了两个幻境,第一个幻境是在镇墓兽的脑袋里,那时候我看到的济云师是被绳子吊在半空中的,全身被绳子捆住,并且以纱丽覆面,我认为这是一种带有侮辱性的葬法。

而济云师正儿八经躺在棺椁里,这就是第二个幻境的内容了,第二个幻境要传达的信息很多,我先看见了多年以前的研究所,又看见了434考古队的成员,我外公参与了这件事暂且不算是最令我惊讶的,最令我惊讶的是,他们居然还把济云师的棺椁整个儿起了出来,还运到了研究所里。

这两个幻境十分具有迷惑性,这些事情是否真正发生我不清楚,因为现实中我并没有在镇墓兽内部看到有什么吊尸,也没有在研究所里看到有什么棺椁,但我现在也只有这么两个虚假的幻境作为参考。

于是我把我在幻境里看到的细节讲了出来。

“你觉得,这里的幻境真的有可参考性吗?”何瑜问我,他显然觉得参考幻境里的信息出去这个法子不太靠谱。

我扶着墙,尽量不让自己咳的那么剧烈:“如果不是没办法,我也不愿意去相信幻境,但如果按照我的幻境来向后推测,起初济云师的尸身很可能并不是被存放在棺椁中的,只是后来被什么人挪进了金丝楠木棺椁里。”

何瑜想了一会儿,就说:“你推理出了这些,有什么用呢?”

他没听出我的言下之意,我都要被他气笑了,于是继续解释道:“意思就是说,如果这里的第二层地宫其实是为了保护主墓室里存放的金丝楠木棺椁,那在我的幻境中,434考古队已经把棺椁运出去了,虽然我们没有看到棺椁的真面目,但也可以从侧面说明,这里曾经已经有人进来过,而且这些人完好无损地出去了。”

“所以说,这里会遗留下来这些考古队员的痕迹,我们只要跟着他们的路线走,也能走出去。”田小七理解了我说的话,接着我的话说道。

我撑着墙点点头。

何瑜一拍大腿:“这么说的话,他奶奶的咱们就不用害怕了,走就是了!快,小幺,我背着你,咱们赶紧找路出去!”

何瑜立刻转身半蹲在我面前,我胸口处的疼痛一直没有减弱,可能真跟田小七诊断的那样,是那什么肺挫伤,虽说挺到现在没死成很可能是轻微的,但我现在要想独立行动是基本不可能了。

我趴上何瑜的背,这一次我感受到了自己实在是个累赘,如果何瑜没有回来,我绝对要摔死在裂缝里,就算当时没摔死,后面也得被裂缝压成肉饼。

我很不好意思,对何瑜道了声谢。

他就骂我:“说什么呢,说谢谢也得回去饭桌上说呀,我跟你讲,这一顿饭不行,得两顿,在这儿说这个我可不认,我是看透了,你跟姓路的你俩一个样,都是劲劲儿的,那是认个死理,一点儿话不带听的,你说这斗就在底下又不会长翅膀飞了,咱们收拾了再下来能死不?”

这回我没有反驳他,他的声音让我难得有了一些安全感,他现在想怎么骂都行,怎么骂我都听着,就是不知道路阿爻现在怎么样了,不过想来他肯定比我好得多。

两个人稍微整理了一下剩余的装备就开始继续往甬道的深处进发,何瑜一往前走,我看着那些光秃秃的墙壁就越发开始感觉到困,不知道是不是失血太多了,眼皮一直打架,不一会儿眼前开始恍惚,身上开始手麻脚麻起来。

就在我快要睡过去时,何瑜突然叫了我一声:

“小幺,你说这第二层机关重重,这走了那么久,也没见什么机关呐?”

我思考他的话,思维又开始重新运转:“我那只是个假设,以前能工巧匠虽然多,但这是海底,在船上铺设机关还是比较困难的,再加上,海水腐蚀、时间这些因素,原来有机关的地方不运转了也有可能。”

“嘿你说建造这里的,到底是个什么人,搞出来的东西都这么恶毒,又涂毒又幻境又养宠物的。”何瑜又问我,“不对啊,你是怎么知道这里不是济云师建造的?”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点的确是我凭空臆造出来的,也可能是我在第一个幻境里看到的尸身太过凄凉,让我有了济云师不至于如此的结论。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幻境给我的暗示吧。”我如实说。

何瑜一直说话是为了不让甘霁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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