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摸鱼的咸鱼
有点欲盖弥彰地,狗卷棘条件反射果断否定:“鲣鱼干!”
——他什么都没想!
“是这样啊。”
大概是发烧也会影响冷静的思考,我妻夏野完全没有怀疑,迷迷糊糊地接受了这个回答,然后自己拿出体温计塞到了咒言师手里,就又缩回了被褥里面,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转过头来的咒言师,期待地说道:
“棘君,我想和你一起睡觉。”
就算怎么想要一起睡觉,现在也只能纯睡觉,于是狗卷棘丝毫不为所动,低头看了眼刻度,确认了这只粉毛猫正处于高烧,然后皱了下眉。
“鲣鱼干。”
——吃完药再睡。
“好的,棘君。”
病人非常听话是一件很舒心的事情,不用哄着吃药,让做什么就会乖乖做什么,也用不到咒言,狗卷棘看着粉发少年眨也不眨眼地吃掉退烧药,然后又重新眨巴着雾蒙蒙的粉瞳看着他,就又有了一种心脏痒痒的莫名感觉。
其它的就以后再说吧……毕竟夏野现在还在发烧,想要让他转变不对劲的想法也不是立刻就能办到的。
狗卷棘心想。
反正……在他身边的话,夏野会非常听话,这就足够了。
全身心的信赖,完全不抵抗咒言的信任,并且接纳一切无论好的和不好的,毫不掩饰的直白情绪……狗卷棘摩挲了一下纤细脖颈上的黑色皮质,心里轻飘飘地想,暂时的话,这就足够了。
于是他也浅浅地呼了一口气,然后翻身上床,把温度要偏高一点的抱枕搂在怀里,像以前一样,把下巴搁在毛绒绒的发顶,舒适地吸了一口气。
被子和沐浴露哪里有软软的热源舒服,这些天也的确睡眠质量不怎么高,直到这个时候才有一种空落落的地方被填补上的暖洋洋感觉,怀里不再缺东西,被窝里暖暖的,床铺也不空旷了。
睡意无规律地汹涌而来,可能就连隔壁偷偷听墙角的胖达也没想到,两人重逢后回到宿舍的第一件事,竟然是睡觉。
——纯睡觉。
***
“棘翘了下午的训练。”
禅院真希面无表情地拄着自己的大薙刀,幽幽地盯着讪讪的乙骨忧太和胖达看。
“虽然因为忧太提前回国,下午我是打算看看你长进了多少来着……不过你们两个明明就住在棘的宿舍旁边吧,都没有叫一下他的吗?”
“真希,这不是,这不是夏野回来了嘛。”
胖达硬是用一张黑白熊猫脸做出了羞涩的表情:
“有一句话叫做‘小别胜新婚’,我们贸然去叫棘,打扰到他们了怎么办?”
乙骨忧太在旁边颇为尴尬的笑了笑,他想着,胖达同学果然一点都没变,永远都能说出更为成熟和容易惊掉人眼球的话来。
真希同学和狗卷同学……真希同学除了发型没什么变化,狗卷同学这变化可大了去了,至少之前他从来没想过,狗卷同学的脱单竟然这么火速,并且还是对未成年学弟下手……
又一次想到了学弟黑色皮质choker后的那枚齿痕,乙骨忧太忍不住带着愁绪按住了两侧的太阳穴。
那么明显的一个牙印啊,那么深一个牙印啊,还是咬在喉咙上的……之前怎么也没想过狗卷同学会做这种事吧,感觉疯批咒术师们平时压抑住的漆黑的东西都快溢出来了,这真的没问题吗?
不过乙骨忧太也不会多么关注同学的私生活,他最多只是哀痛一下温柔会照顾人的狗卷同学现在变了,变成了掌控欲旺盛的对未成年学弟下手的疯批咒术师,其他的他也比较自觉——毕竟人家两个人是两情相悦,他老是盯着,难不成等着吃狗粮吗?
刚一想到这里,乙骨忧太就听到,被他认为“除了发型没什么变化”的禅院真希突然小声感叹了一句:“吃狗粮的家伙又多了一个。”
迷茫的特级咒术师下意识看过去,还没等反应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就听到胖达也迅速接上了真希的话:
“忧太的话,其实已经吃到了吧?”
乙骨忧太:“?”
脑子里装满了黄色棉花的熊猫冲他挤了挤眼睛,语气也诡异起来:
“棘的宿舍就在我们宿舍中间,我可是听到了,忧太也一定听到了吧,棘说的——”
狗卷同学说的……狗卷同学说了什么?
瞬间反应过来的纯爱战神顿时脸色爆红,然后在禅院真希疑惑的目光中低头捂住了脸。
……乙骨忧太听到了,狗卷同学在隔壁说的,那一句“含着”。
含着什么?含着哪里?为什么要说这个词,之后就没有动静了,隔壁究竟在做什么?
狗卷同学和我妻后辈是情侣关系,我妻后辈喉咙上那一个牙印是狗卷同学咬的,并且两个人直接就一起住在了一间宿舍……别说胖达完全不认为两个人什么都没干,就连乙骨忧太也这么想,在乙骨忧太的心里,这两个人估计除了因为年龄问题不能结婚,恐怕别的什么都做过了。
就算乙骨忧太自称“纯爱”,但是也不代表他不了解非“纯爱”以外的东西,怎么说也被带着偷偷看过付费频道,不至于什么都不懂吧。
天呐,他觉得自己好多余,他是不是应该申请换宿舍了。
……
结果,原定的训练后续是到底什么也没做成,禅院真希原本想着和乙骨忧太练个手,结果还没开始,刚下飞机休息了一个中午的特级咒术师就被叫去做任务报告,如果不出意外,国内的众多任务也会被安排上了。
“一年级的任务也开始频繁起来,之后我们应该也会很忙。”
禅院真希说:“之前我问野蔷薇什么时候有空来训练,她说最近一直在出零碎的任务,都是一些三级四级的杂碎……应该是给新生练手的。”
“这也是没办法的吧。”
胖达嘀咕了一句:
“上层恨不得我们一个人能掰成两个人用,咒灵又那么多,感觉怎么也解决不完,悟也很忙,带着新生果然还是先大量刷简单任务比较合适吧。”
一直到他们下午的枯坐“训练”结束,唯二在训练场的单身狗(乙骨忧太自称已婚)才默默地回了宿舍,胖达把几个人重新拉了个群聊,然后又把一年级的几个学生也拉了进来,好像是准备在所有人都忙起来之前搞一次聚餐。
狗卷棘神清气爽睡醒的时候,手机的聊天界面就在不停地刷屏消息,刷屏速度堪比夏野给他发消息,他盯着看了两眼,看见群聊里目前正是几个一年生在讨论应不应该叫夏野“前辈”。
于是狗卷棘冷漠地把手机甩在一边,抱着体温似乎降下来的暖烘烘的“抱枕”,舒舒服服地又在软软的粉色头顶蹭了蹭,接着不出预料地察觉到了温温的抱枕动了动,然后不紧不慢地在他怀里翻了个身,眨着亮晶晶的粉瞳转过来看他。
『虽然发热会导致思维有点混沌,但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话,还是会记得一清二楚的。』
『果然,其实棘君也对更亲密的关系有所期待吧?不然的话,又怎么会对那种情况感兴趣呢。』
『我很想和棘君拥抱亲吻,做更亲密的事,棘君也很想和我拥抱亲吻做更亲密的事,我的打算是成功的,虽然离开棘君几天会很失落,但是这可以作为增进我们之间关系的催化剂——这样下去的话,很快就可以了吧?』
我妻夏野期待地想着。
『还有什么理由可以拒绝呢?棘君也表现出来了在意,所以,最多也只需要缓冲的时间,就可以越来越接近,越来越亲密地……让棘君属于我了。』
——其实不缓冲也无所谓的吧?也不知道棘君在这几天发生了什么,感觉主动接近的进度也变得突飞猛进起来,说不定现在邀请就可以成功呢。
心里这么想着,于是,我妻夏野转头就抛下了所谓的“缓冲期”,格外开心地建议道:
“棘君,现在的话,我们继续之前的事情怎么样?”
狗卷棘:“?”
继续刚才的事,什么事?
狗卷棘的眼神放空了一瞬间。
是量体温,还是……还是量体温的时候他做的……
脑海里顿时就挤进来了有点泛淡色的柔软嘴唇,体温计上蔓延的水雾,和捏着玻璃杆隔着一段距离搅动口腔的隐秘支配欲,连手指都不受控制地动了动,从指腹和指尖传回了柔软温热的湿润幻觉……
——不,不,等等,夏野当时不是已经烧到迷糊了吗?那种事情竟然还记得吗?!
对于高烧这么快就恢复已经有了些许惊讶,不过联想到吃过药也贴了退热贴,也不是难以理解的事情……只不过这种事情怎么也记得,狗卷棘觉得脸部温度又一次开始升高了!
大概是想到了他变换神色的原因,粉绒绒的脑袋瓜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兴冲冲地给他解答:
“因为并不是单纯的‘高烧’呀,和咒力透支的关系比较大吧,休息一下会恢复很快的——所以棘君做了什么我都记得哦。”
某种意义上也让脸皮薄的咒言师有种社死的感觉,然而我妻夏野丝毫没有中断的想法,两颊毫不意外地蔓上浅浅的红晕,仍旧眼神灼热地继续说:
“棘君很感兴趣吧?其实手指还想伸得更向里面一点,想看到不一样的东西……对不对?”
软绵绵的嗓音近在咫尺,呼吸的热气也能由皮肤察觉到,狗卷棘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当做没听见?但是夏野说的也没错,他的确想看到点……不一样的东西。
狗卷棘不清楚是紧张还是期待地吞了口口水,目光扫到半眯着粉瞳盯着他看的我妻夏野,被捕捉到了吞咽口水的动作,然后他就看到这个粉毛似乎得到了什么让他很开心的讯号,唇角顿时就上扬了好几个弧度。
“棘君没有拒绝,我很开心呢——就当做棘君默认啦。”
下一刻,原本侧躺着的狗卷棘就突然觉得腰上一紧,一开始乖乖缩在他怀里的粉毛徒然就对他露出了蠢蠢欲动的獠牙尖,两肩被扣住,他从侧躺被一下子扣着平躺到了床铺上,腰腹上跨坐着一个不知为何精神得不行的粉毛,死死压制住腰部肌肉能发力的所有地方,两肩的力气也不小,至少不用上手臂支撑的话,他绝对起不来。
“……海带?”
脸上的光线被低头凑近的粉红色头颅挡住,由于这个姿势实在是太熟悉,狗卷棘几乎瞬间就回想起了那次夜袭——和现在的姿势近乎一模一样了!
只不过,那个时候,他满脑子都是乱糟糟的羞涩与抗拒,更是直接动用咒言让夏野“睡过去”,现在的话……
反,反正,只是手指和口腔而已……也没有过分吧,甚至都没有亲吻,四舍五入不也是什么也没做吗?
说不期待好像实在有点口嫌体正直了,狗卷棘缓慢地眨了下眼睛,目光从粉发少年脸颊两侧的晕红开始挪动,然后缓缓放空,思维又一次升华了。
——根本没办法说“鲣鱼干”,因为自己甚至都忍不住动了动指尖……他很想知道,夏野打算怎么做呢?
……
垂在身体侧边的右手手腕被握住,拇指被带着半推半就地压在了一侧的齿面上,粉发少年用蒙着雾气的粉瞳盯着他的眼睛,然后用牙齿轻咬了一下。
差不多是本能,下意识地用另一只手撑着身后坐起,然后不容拒绝地反客为主,捧着对方的脸颊像自己这边带着凑近,重心有点失衡的粉发少年连忙捉住了他的手腕,不过完全没有想把他的手拉开的意思。
甚至,卡着上下无法合拢两排齿缝的拇指还感觉到了滑过的,不清楚是不是故意的,暖暖的水痕。
咒言师的紫眸又一次颜色加深了些许。
只要就着这个姿势,把其他指节也伸过去……
可以压着舌面,可以搓捏舌尖,还有像之前做过的那样,上牙膛是被碰到就会很痒的地方,甚至还有被明确邀请了的,更向里面的……压在舌根也可以吗,摸到很里面也可以吗,指腹压到你难受想要干呕……也可以吗?
……
干呕是会引起生理性泪水分泌的,并且最好不要刺激嗓子太多次,因为会出现什么不好的后果也说不定——但是只试探两次,看着粉瞳漫上浓郁的雾气的话,其实是格外让人心痒的景色也说不定。
低头看了眼亮晶晶的指尖,随后收回目光,狗卷棘眼神放空,盯着空气中漂浮的灰尘,不动了。
……自己真的,毫不客气,就像身体快于思维一样地由着那种想法……就那么,玩了。
明明没有接吻,也没有做更亲密的事情,但是为什么有一种莫名的,仿佛“贤者时间”的感觉呢?
他还是纯爱的,对吧?
第61章 小猫咪能有什么坏心眼
就像口腔检查一样, 连压舌板压到深处都会引起喉咙的不适,出现喉咙紧缩等类似于干呕的症状,那么当压舌板换成更为灵活一点的手指时, 这种状况自然也不会因为材质的更改而消失。
喉咙其实是很脆弱的地方, 狗卷棘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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