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妻家传统艺能 第84章

　　比如说，死屋之鼠的首领“顺理成章”接触了咒术界高层，将错误的消息传达了过去，又比如说，只有折原临也能够凭借亲密合作伙伴身份知道的，费奥多尔与诅咒师也有接触。

　　并且，对于这种阳奉阴违，两面都讨好的行为，这位摸不透心思的“死屋之鼠”首领完全不觉得应该让新宿情报屋避避嫌，仿佛是卖了个人情一样……做的算是对他这一条蚂蚱有益的事情。

　　“他知道了什么？”

　　折原临也用指尖点了点桌面，鲜红色的眸子向着旁侧一瞥，落在了他的私人电话上。

　　折原临也的私人电话经常用来和熟人联系，比如说他的助手矢雾波江，比如说新罗和赛尔提，又比如说白兰和我妻夏野。

　　此刻，他就冷静地盯着私人手机屏幕的折射，看着上面映出的深了好几个色调的红瞳，不紧不慢地筛选着当初究竟是什么没有处理好，才让自己的合作伙伴注意到了不对。

　　——他的合作伙伴，费奥多尔，对咒术界高层传递了“特级过怨咒灵deus是附在手机上的状态”的错误信息，并且一并将其传递给了静悄悄搜集咒灵的诅咒师咒灵一方。

　　折原临也对咒术界很了解，甚至各种派系各种龌龊，他自然也很清楚进了高专的我妻夏野算得上“五条派”，因为有着“deus”特殊性这一点原因在，费奥多尔这种行为无异于促使了“五条派”在另一种隐蔽方面的优势，称得上暗中的友方。

　　如果费奥多尔不知道什么，那么这种事情做出来，看上去无异于光明正大的背刺，所以他能够以这种算得上“卖人情”的方式来不加隐瞒……多半是知道了什么事。

第85章 帮我选个色

　　费奥多尔知道了什么呢？

　　——其实也没什么。

　　……

　　作为一名身体羸弱的情报贩子, 他的脑子要比绝大部分人都好用，不仅仅体现在阴谋家这一天赋，甚至与之关系并不太明显的方向, 在于死板僵硬的计算机领域，他也很有建树。

　　毕竟, 连弯弯绕绕的人类复杂思维他都可以操控, 对于精密奥妙的人体大脑, 他都可以进行手术, 将一个完完整整的人处理成没有任何负面情绪的“工具”……那么区区只会跟随规则行动的代码而已，操纵起来的难易程度简直就像是让东大教授去做幼稚园数学题。

　　而费奥多尔发现这样一种称得上“诡异”的情况……其实也不是出于偶然或者意外。

　　他是有意调查我妻夏野的。

　　……

　　我妻夏野的能力很有用。

　　费奥多尔认为异能力属于“罪”不假，但是那也不代表他会否认各种能力的用处——有能力与无能力, 的确是实力相差极其明显的一道鸿沟。

　　能够以手机作为媒介，通过接收定时日记的方式, 得到未来一段时间内的个人视角叙述……这种能力, 仅仅是用来给主人判断未来的行动细节，实在太过浪费了。

　　如果运用得当，这种能力所体现出的价值, 不仅比得上所谓的“超越者”, 甚至有过之而不及——比起极东被严密封锁消息的“请君勿死”, “未来日记”很显然是会在另一种层面体现出极大的价值，以费奥多尔来判断，如果真的拿到手，无论对于想做什么大事的人, 都是堪称决定性的助力。

　　就单单以战场情报来说，只要对着将“未来日记”的持有者叙述在战场上堪称争分夺秒的情报信息, 再通过“未来日记”进行观测, 那么就能够得到足足提前能够决定一场小战争胜负的准备时间。

　　甚至这其中还可以做很多小动作, 以手机电量作为判断因素，那么想要欺骗手机的方式有很多，维持控制手机电量的方式也有很多，这其中的可操作空间异常辽阔，在费奥多尔看来，持有着“未来日记”却不使用的我妻夏野，以及对于“未来日记”的价值很了解，却又因为自己兴趣而愿意令其埋没的折原临也，都有一些暴殄天物。

　　对于可以利用的资源，费奥多尔也完全不介意去利用，倘若能够把如此有用的能力抓在手心里，像伊万或者普希金那样得心应手地使用……无论在任何方面，都是极为重要的助力。

　　于是也会自然而然的，就像费奥多尔也会对于折原临也对此保持放任态度而关注，想要知道究竟是什么让新宿这位“最恶”有恃无恐，毫不担忧自己将这种杀器拢到他那方面一样，以这种理由，而对“未来日记”异能力的持有者展开调查，也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于是，费奥多尔发现了奇怪的事情。

　　***

　　“有什么奇怪的事情？”

　　我妻夏野把自己的粉绒绒脑袋也挤了过去，歪在咒言师耳下，试图跟着一起看他的手机屏幕。

　　“鲑鱼。”

　　胸前歪过来一个温热的活物，下巴被翘起来的粉红色呆毛挠地痒痒的，狗卷棘下意识就向后仰了仰，后背贴在了座位的靠背上，手机也往适宜的方向歪了歪，方便和猫一样有着强烈好奇心的夏野钻过来，粉瞳亮晶晶地去看手机里收到的消息。

　　毫不迟疑翘了下午的二年级课程，两个都算不上好学生的家伙干脆也不着急回学校了，顶着下午的日光，先是在外面找了一家有饭团卖的家庭餐厅，然后就有点不太像正常情侣但是很符合手机依赖症患者地……凑在一起刷手机。

　　没错，刷手机。

　　虽然说手机屏幕应该是个人隐私意味比较浓厚的东西……不过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消息，更何况和夏野也不是普通关系，狗卷棘丝毫没有被冒犯到——夏野可是连主动入驻他宿舍这种事都做得出来，并且自作主张整理房间，甚至连他床底下的泳装写真都翻出来过，区区看个手机屏幕而已，简直再正常不过。

　　而指望我妻夏野有什么隐私意识……谁能指望姓我妻的狠人有隐私意识？有一见钟情的对象后毫不犹豫跟踪，并且格外喜欢用监听器定位器，夜袭都干过不止一次，我妻夏野的隐私意识微弱到堪比五条悟恋爱的可能性。

　　于是这一对正处在热恋期的黏黏糊糊情侣完全没有在意这种小问题，亲密地黏在一起，紫眸和粉瞳一起同步性极高地盯着屏幕，目光随着手指滑动的方向从上移到下，把胖达絮絮叨叨的短句扫了个遍。

　　“胖达前辈和真希前辈被举荐一级咒术师了。”

　　我妻夏野好奇地跟着划开自己的手机：

　　“啊……我也有收到消息，需要其他一级咒术师进行陪同任务评定后才可以升级，所以极大可能委派我吗？”

　　“鲑鱼鲑鱼。”

　　——没错，胖达还好，不过真希可能会被禅院家从中作梗，拦截其他陪同任务评定的一级咒术师，所以比较合适的人选就是夏野了。

　　狗卷棘点了点头，下巴点在我妻夏野的脑瓜顶上，把睁着圆溜溜粉瞳的小粉毛撞得也跟着他的点头频率一点一点，然后才抬起另一只手默默地摸了摸下巴。

　　——说起来，他也卡在准一级咒术师的升阶位置有一阵子了……过段时间的话，可能也要面临升级评定了吧？

　　——说不定陪同人选也会是夏野呢……

　　狗卷棘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妥，因为如果是夏野陪同他的评定考核，那99%的可能就是夏野兴冲冲叫出“deus”解决咒灵，他从头到尾就站着旁观，最后还收到了厚厚一沓升级认同赞美词了……剩下那1%给自己留点余地，万一咒灵自己摔一跤死了呢？

　　狗卷棘心里这么想着，指腹压在屏幕上，慢吞吞地又向下划了划，在网络上话比较多的只有他和胖达，真希非常简明扼要地概括了一句，然后就弧了个彻底，八成是又去勤奋训练了。

　　倒是忧太不知道是不是最近任务出得有点多，任务报告写得头昏脑涨，像做任务报告一样一条一条给他汇报了好多消息，比如举荐真希和胖达的人是东堂葵和另外四个特级之一的九十九特级咒术师，忧太有点懊悔自己竟然没想到这一点被抢先了，明明他和夏野也可以一起举荐的。

　　又比如说在狗卷和夏野玩成人游戏的晚上，一年级的四个后辈都被送回了硝子小姐那里，听说是解决了堪比特级实力的敌人，和他关系稍微近一点的伏黑惠似乎还领悟了领域——再细节的就不可能告诉他了，咒术师连术式都称得上隐私，像他们高专这样关系亲近的，都已经算得上很“特殊”的情况。

　　……“领域”啊。

　　狗卷棘的目光放空了一瞬。

　　“领域”，可是很难定位的东西，不过“领域”很强是毋庸置疑的——特级可能无法领悟“领域”，但是领悟了“领域”的咒术师，实力绝对能够达到特级。

　　说起来，夏野连术式都很少使用，就算总是一起训练一起出任务，基本也只涉及到体术练习或者“deus”碾压，夏野的实力和底牌永远都像蒙了一层布，没有人知道深浅，也没有人知道究竟能达到什么程度。

　　就连夏野当初的初评级，五条老师给的评价也是“夏野随便玩一玩就一级了哦”，似乎始终没出现什么需要夏野尽全力的敌人。

　　夏野究竟多强？

　　夏野有“领域”吗？

　　……

　　并不知道咒言师对他的探究欲已经攀上了很高的位置，我妻夏野还舒舒服服窝着，两手捧着手机，慢吞吞地用指尖点着往下滑，狗卷棘收到了什么消息，他自然也收到了，甚至他收到的消息还要更多更全面一点——去看棘君的屏幕只是想以正当理由凑得更近而已，这就是我妻家谈恋爱的熟练套路。

　　虎杖悠仁有问他有没有什么东西需要带，在得到了『我和棘君在外面』的消息后发过来了张柠檬图片，吉野顺平静悄悄地装死，伏黑惠想请“deus”帮忙训练自己的领域，钉崎野蔷薇一开始什么都没说，不过刚刚突然给他发了几条莫名其妙的消息。

　　『钉崎野蔷薇：我妻，你认得出这几种颜色吗？』

　　『钉崎野蔷薇：图片.jpg』

　　『钉崎野蔷薇：你可是在和学长谈恋爱，别让我失望啊。』

　　“……”

　　我妻夏野觉得，这个问题有点莫名其妙。

　　『配图是不同的红色……这与我和棘君在恋爱，有什么关系吗？』

　　如果是在忙碌的情况下，说不定钉崎野蔷薇的消息就被直接弧了，不过目前正是两个手机依赖症等餐的时候，于是我妻夏野抱着颇为随意的心态，回复了这个虽然曾经是同级生，但是自己完全没有关注过的现学妹。

　　『我妻夏野：珊瑚红，浆果红，南瓜色和酒红色。』

　　『我妻夏野：钉崎同学有什么事吗？』

　　『我妻夏野：猫猫探头.jpg』

　　对面几乎是秒回了消息。

　　『钉崎野蔷薇：不愧是把学长泡到手的男人！和那些死直男一点都不一样，虎杖那家伙竟然问我“那不都是一种颜色吗”，伏黑也只说得出“红”，他们都是色弱吗，气死我了！』

　　『钉崎野蔷薇：照片.jpg』

　　『钉崎野蔷薇：快，纪×希口红新色，我都好喜欢，已经选择困难症了，我妻你帮忙挑一个，究竟哪个更好看！』

　　『……』

　　此时，不知穷人疾苦的我妻夏野心里翻涌上了浓浓的困惑。

　　『钉崎好奇怪。』

　　我妻夏野心想。

　　『都很喜欢的话，全部买下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还要挑呢？』

　　***

　　折原临也将我妻夏野曾经的资料遮掩得很好。

　　费奥多尔心想。

　　作为极东之地业界水平最高的情报贩子，折原临也很懂得究竟怎么才能挖出一个人的生平信息，同时，他自然也会懂得究竟怎么才能掩盖一个人的过去。

　　死屋之鼠在日本的根基很浅，更何况主要业务还是在于横滨那边的黑手党，对于新宿或者池袋这头的消息的获取都比较浮于表面，更何况，就算是日本境内其他的资深情报组织，也很难从折原临也掩盖的东西里挖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费奥多尔对于这一点很理解，所以他根本就没有从情报挖掘这一方面下手，能够得到的特殊信息也属于意外——他是从横滨的情报中发现不对的。

　　在横滨的时候，出于各种因素，他的重点关注对象包括了还没有叛逃时期的港口黑手党的太宰治，而在亲自筛选情报的时候，他发现了格外古怪的一点——

　　太宰治的无效化，无法无效我妻夏野的“未来日记”。

第86章 真巧，你们也来取快递啊

　　如果得到这条消息的是普通人, 那么会把这样一个“奇怪的特点”忽略过去也说不定——毕竟情报的出现甚至并不是能一眼看见的“太宰治的无效化不起作用”，而是其它零零碎碎的蛛丝马迹。

　　更何况，因为太宰治的无效化主要针对异能力, 就算是能够在咒力体系上起作用，那在各种古怪能力都会出现的情况下, 也难免会有失手，再因着各种能力特殊性质的发动特点，可能也只是将我妻夏野的“未来日记”分到了其它力量体系中, 在“能力是否为异能力”上打个问号吧。

　　然而费奥多尔的考虑, 似乎是更加全面一点。

　　“未来日记”的发动形式, 或者发动状态，本质能力，以及是否能够恰巧避开太宰治无效化的“接触生效”……等等，除此之外，还有一点也不是不能够纳入考虑。

　　“未来日记”……真的是属于我妻夏野的异能力吗？

　　彼时，“死屋之鼠”的首领缩在阴暗的地下室，紫红色的瞳仁一下也不眨地盯住荧屏, 更因为并不太良好的思考习惯而啃咬着拇指，眼白甚至还泛着因为眼部疲劳而充涌的红血丝，从视网膜上划过无数的代码数据段。

　　“找到了。”

　　费奥多尔喃喃道。

　　现实中的痕迹可以被破坏, 也可以被掩埋, 人类的记忆可以出现错乱，可以被引导着遗忘或者忽略, 折原临也在这方面称得上专家，所以无论怎样调查, 就算是最有名的私家侦探, 也无法从“新宿罪恶”的遮掩下发现什么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