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郁郁鹤
众所周知,能让乱步这样的侦探感兴趣的东西一般都……
我不免在心里给这小碧池点了一排蜡烛。
祝她年年似今日,岁岁有今朝。
就在此时,乱步终于给这貌似平静的海平面投下了一枚深水鱼雷,瞬间把在场的所有人个炸了一个仰倒!
“你被领养以后,从小就被有恋童癖的养父猥亵,乃至发生性关系。即使是这样,你也要为了维护自己那宛如镜花水月一般岌岌可危的地位,为了封口,对自己儿时的至交好友进行校园霸凌吗?”
乱步略带无辜地往楼梯上看去,正好和即将下楼的二人对上了视线。
很明显,刚刚他那脱口而出的话,她们全部都听见了。
——
来人正是那是正身处梦境中的、两年前的北岛真绪,以及在现在时间线已经死亡的观月玉枝。
我震惊地往后退了一步,看向了那个看起来打扮地光鲜靓丽、在学校享受无数追捧的奈良京子。
也就在那一瞬间,她的瞳孔恐惧到剧烈收缩了起来!
也就是说,乱步说的——
全中!
第65章
奈良京子宛如天使般纯净甘美的脸蛋出现了一丝裂痕。
她就像是一个被内里破碎的瓷器,乍一看毫无瑕疵,却经不得仔细推敲。
奈良京子被乱步戳中了最大的秘密,气的几乎浑身发抖:“你——!”
“撒谎!”
“我怎么可能!”
跟班BCD也一时半会儿被这样巨大的信息给炸的反应不能,各个惊惧地望向无能狂怒的奈良京子,而刚刚从地上坐起来的A也懵了,只见奈良京子一下子挥开她的同伴,像一头小斗牛一样冲向了乱步:“——你骗人!”
“胡说八道,我可是奈良家的大小姐,才不是你说的那什么——”
奈良京子怒不可遏地尖叫道。
我正欲把乱步往后拉去,只见刚刚从楼梯上过来的观月玉枝也快步走了下来。
可刚走出一般距离,她便生生停住了脚步。
观月玉枝就好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一样,几乎快要发出的“京子”二字怎么也没说出口,眼睁睁地看着奈良京子宛如一支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我望向这个已经死去、只能出现在他人梦境中的女孩子。
她大约是刚刚被人从头到脚都泼了一桶水,披肩的长发都凝成一缕一缕,身上的校服尚在滴滴答答地往下滴水,每走出一步,都能听到鞋袜发出的水声。
可即使是这样,也无损她一分一毫的美貌。
观月玉枝天生一张高级的厌世脸,褐发褐瞳,皮肤白皙宛如白雪,好像是刚刚从安徒生童话里打捞出来的公主一般,即使是未施粉黛,却依旧可以吸引到在场所有人的视线。
她在犹豫。
你……在犹豫什么呢?
可观月玉枝却没有说话,她的眼神那么悲哀,好像有什么不能说出口的东西。
她只是用她如同宝石一般的眸子凝视着奈良京子,就好像看着自己发脾气的小妹妹一样,那眼神里没有半丝责怪,只有深重的悲伤。
奈良京子路过A的时候,A死死地拽住了她纤细的脚腕,满眼不可置信地质问道:“你真的是养女?你明明就是一个表子,为什么——”
奈良京子本性中的野性终于爆发。
A话音未落,就被奈良京子一脚踹翻。
她怒吼:“滚!”
就在此时,北岛真绪终于意识到了,这不是她原本经历过的的梦境。
此时的女老师,还不像两年后那般浓妆艳抹,穿着用度看起来也不是非常奢侈,但胜在气质清丽素淡,一如观月玉枝画作上的那般,穿一条白色的连衣裙,鬓边插一支樱花发簪。
这是她的美梦?
她在怀念两年前的自己?
北岛真绪的精神世界一下子动荡起来,整个梦境如被水流搅动的镜面一般,转眼间支离破碎。
她的眼神定格在我和乱步的脸上。
很明显,她也发现了不同寻常之处。
原本的梦境,是没有我们的。
——
我和乱步同时睁开了眼。
“这就没了?”乱步揉了揉他有些僵硬的脖子,第一时间去看自己袜子:“诶,果然没溅到水耶!”
“那不废话,梦里的都是假的。”
我从地上一咕噜爬起来,“社长,现在几点了?”
“还有十分钟不到就十二点了。”福泽谕吉问:“梦境里的时间有这么长吗?”
“没有啊,我感觉很快啊?”
乱步想了想:“就是去高中部的教学楼里走了一通,还看到了新的人物。”
“哦,是谁?”
“她叫奈良京子,是该校的国三学生,如果是现在的话,应该已经高二了。”乱步说:“观月玉枝与她曾经是儿时的朋友,而且很有可能同出自一家孤儿院。”
我大致把梦境里的所见所闻向福泽谕吉简要叙述了一遍。
“奈良?”福泽谕吉看起来有些惊讶:“我知道这个姓氏……好像一年前,这个财团因为财务账目上的问题,加上又遭到了龙头战争带来的打击,被迫宣布破产了。”
“奈良财团的会长也下落不明……”他沉吟片刻:“那个女孩子恐怕已经不在这里上学了。”
我问:“也就是说,我们要调查的人又多了一个?”
乱步耸耸肩:“谁知道呢?这可不好找。”
然后我们几个就像是憨批一样,在艺术馆里等了老半天,什么也没遇到。
那种学校里常见的什么七大不可思议,统统都没有。
我失望极了:“好歹来点啥啊?这逗我玩儿呢?”
还不如刚刚我的梦境还原呢!好歹看到了观月玉枝本人。
不过,她可真漂亮啊。
不仅有那种忧郁又厌世的气质,且因为画画,还有普通美少女所没有的文艺风范。举手投足间都像是欧洲贵族家族里养出来的大小姐,也难怪会遭人非议。
试想一下,当她的同学一开始以为她是什么富贵门庭家的孩子,多少还高看她几分,结果发现她不过是那种出身,还硬是要“装模作样”……
他们会说什么,已经不言而喻了。
加上奈良京子这个白莲搅屎棍从中搅合,还不知道会衍生出多少闲言碎语。
——
我们很够意思地等了半个小时,从艺术馆的一楼转到了五楼,再从五楼溜到一楼,在无聊的时候仔仔细细地欣赏了所有的画作,包括观月玉枝的画。
最后遗憾地得出结论,此地啥鬼没有。
乱步还因为之前喝了关东煮的汤,又连买了杯草莓奶昔,饮水过多甚至去了两趟厕所,还非要福泽谕吉在门口等他一会儿……
岂止是没有厕所里的花子,连地缚少年花子君都没有!
垃圾谣言,根本就是骗人!
“行了,够本了,回去吧?”
我在走之前特意修改了北岛真绪的梦境,让她产生错觉,以为自己是因为晚上没吃饭,一不小心低血糖头晕眼花进而出现幻觉一头栽到楼下,做了一些稀奇古怪记不得的梦……
从此以后,艺术馆的灵异传闻恐怕又要新增一起。
——
等我回到织田作家的时候,已经夜里一点多了。
正当我顺着公寓小楼的楼梯往上走的时候,突然听到楼上也有人往下走。
咦?这么晚了,是去上夜班吗?
我往上一瞅,对方就好像衣摆上长了眼睛,恰到好处地往边上一移,让我看了个寂寞:“……”
额,也许是巧合?
我也不犹豫,继续往上走。
反正我已经是究极生物了,区区人类,我怕都不带怕的!
我大步向上走去,可对方奇怪地却不动了,就好像是在等我的到来一样。
这人咋回事?怕我咋地?
我有啥好怕的?
我现在可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万元大钞,谁见了我不得在我面前插柱香?居然还躲着我,岂有此理!
我几步窜上楼梯,就看到了一个黑衣人大大方方地坐在楼梯口,看起来极为闲适,好像就等我来一样。
顺着月光和远处的灯光看过去,他那做工考究的黑色大衣被他眼都不眨地一屁股坐在下面充当垫子,心疼都不带心疼的。
直到看清那家伙的面容,我才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嘶……”
瞧啊,那熟悉的而又不羁的黑色小短毛,恰好长至眼睛一厘米的位置,没有遮挡住视线;苍白的面容像是营养不良,可脸上又有着尚未完全消逝的婴儿肥,远看可可爱爱,近看没有脑袋;白色的绷带不知道是以何种原理,可以不覆盖过后脑勺的头发,完美而又帅气地缠绕在右眼之上。
这、这是!
我的心跳不知不觉疯狂加速,整个人都后退一步,似乎是被该人强大的气场所震慑——
然而就在这时,楼梯上那边忽然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淡淡暖黄的灯光从走廊的那边透了过来,就连来人也不由得乖巧地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