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观浅
“我真的没事,身上的伤都好了,”津岛温树捧着杯水,看着骤然僵硬的太宰治,轻轻地摇了摇头。他将水杯搁置在床头柜上,对太宰治挽起了袖子,“不信你检查一下?”
皮肤白皙光洁,连一点伤疤都没有。
可太宰治光是望着那件已经看不出原本颜色的和服,眼前自动浮现了津岛温树伤痕累累地倒在地上的场景。他用力地眨了眨眼,拼命地告诉自己津岛温树没事,现在正好好地坐在自己面前……
他走过去,牵起津岛温树的手。
“哥哥,我不会离开你了,”左右太宰治就算坐在武装侦探社,也能远程操控着一切。太宰治趴在病床上,任津岛温树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他的发。灯光落在他的脸上,却照不进他的眼底,“我不会离开你了。”
他又重复了一遍。
津岛温树叹了口气。
“修治,”他喊的是太宰治以前的名字,“这是意外。”
他的声音很温柔:“这和你无关,是我放松了警惕。不要把责任都揽到自己的身上,更何况,我还得到了和我对手相关的情报,反正我又不会死,这不是件坏事。”
太宰治闭上眼。
他素来怕疼,就连之前闹着自杀也要选择最不痛的方式。看到了那件染了血的衣服,他便能想到津岛温树当时有多疼。更何况津岛温树的伤口会慢慢愈合。先是疼,再愈合,却又多了新的伤口,没有尽头,也不能用昏厥来逃避。
不管是禅院尚也还是这次的罪魁祸首,他都记下了。
“修治。”津岛温树又唤了一声。
太宰治抬起眼。
“帮帮我,修治,”津岛温树向他伸出手,“我们现在必须取得胜利了,因为我们没有退路了,我不敢输,也不能输。你知道的,我不相信禅院尚也,我只相信你。”
太宰治一愣,一时竟没反应过来,望着津岛温树伸出的手。
等等……他在津岛温树口中听到了什么?
津岛温树没有逃避,主动说要取得胜利,而且还说相信自己?
太宰治当然知道津岛温树相信自己,可津岛温树这样直白地讲了出来,还是让他懵了下。他将手放在津岛温树的掌心上,慢慢地收紧,十指相扣。
太宰治轻声说:“好。”
第25章
对于卫宫家来说, 今天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天。
和往常一样,卫宫士郎在厨房准备今天的晚餐,伊莉雅在庭院里和卫宫切嗣玩捉迷藏, 而爱丽丝菲尔在收晾干了的衣服。整间庭院充斥着伊莉雅如银铃般清脆的笑声。
爱丽丝菲尔抱着衣服,忽然听见了敲门声。
她心下有些疑惑, 毕竟卫宫家一向没有什么客人。爱丽丝菲尔将衣服放在篮子里, 走过去开门:“这里是卫宫——诶?!”
爱丽丝菲尔瞪大了眼睛,用手捂住嘴巴, 才没尖叫出声。她缓了一会儿, 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弗洛里安?”
她不会认错。
同为爱因兹贝伦家族的人造人, 弗洛里安算是她的弟弟,她是看着弗洛里安长大的。世界上可能都没有比爱丽丝菲尔更加熟悉弗洛里安的人了。除了外貌,让爱丽丝菲尔相信弗洛里安的, 更多是一种直觉。
他站在那里,什么都不用说,什么都不用做。
爱丽丝菲尔就能认出他来了。
可是……爱丽丝菲尔的理智告诉她, 弗洛里安顶替了她,变成了献祭用的小圣杯, 最后确确实实地消失在了那场灾难里。尽管卫宫切嗣当时说自己没有见过弗洛里安, 也没有亲眼见证,但谁都清楚, 面对那些黑泥,弗洛里安根本没有生还的机会。
那他现在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但不管如何,他都是弗洛里安啊。
“爱丽姐。”
弗洛里安看见爱丽丝菲尔的时候,明明面上没什么表情, 但周围的高兴却好像要溢出来了。吉尔伽美什瞥见这一幕,不满地哼了一声。
爱丽丝菲尔对吉尔伽美什也十分熟悉, 毕竟他当过一段时间自家弟弟的英灵。只是自圣杯战争结束后,所有的英灵都被遣返回英灵座了,吉尔伽美什怎么还在?
难不成第五次圣杯战争就要开始了?
爱丽丝菲尔面色一变,她根本没有收到这方面的消息。
她赶紧一把拉过弗洛里安,悄悄地看了吉尔伽美什一眼,低声问弗洛里安这是怎么回事。
“吉尔一直在,”她问什么弗洛里安答什么,“是他带我来找你们的。圣杯战争?那个不是早就已经结束了吗?”弗洛里安想了想,“至于被黑泥淹没之后,我参加了一个……”
“闭嘴,你不是饿了吗?”
吉尔伽美什没好气地开口。
他可不想让卫宫一家参与进来。
弗洛里安很奇怪地瞧了吉尔伽美什一眼,明显没懂吉尔伽美什的用意。但他也不是完全不懂别人眼色的人,知道现在继续说下去吉尔伽美什可能会炸,最好还是不要和他对着干。
不过说到饿了……
弗洛里安点了点头。
“士郎刚好在准备晚餐,”爱丽丝菲尔一拍手,决定等下找个机会偷偷问弗洛里安,“先进来吧,这位吉尔伽美什先生也要一起吗……?”
和吉尔伽美什同桌用餐,压力着实有点大。
吉尔伽美什:“嗯,那本王就勉为其难——”
弗洛里安:“吉尔也来!”
吉尔伽美什:“……”
要不揍这个御主一顿吧?亏得吉尔伽美什难得好心一次,特地带他来卫宫家吃饭。
爱丽丝菲尔悄悄地打量弗洛里安。
她有一个秘密,她曾经听到过圣杯里的那个声音,是那样的诡异。弗洛里安被那些黑泥淹没了,真的一点事都没有吗?爱丽丝菲尔不信。可她没发现弗洛里安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似乎都还和以前一样。
又或者,弗洛里安如果真的哪里不对,肯定瞒不过吉尔伽美什。虽然不清楚吉尔伽美什对弗洛里安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反正比对远坂时臣要好,这样的话,他应该不会坐视不管吧?
爱丽丝菲尔摇摇头,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万一弗洛里安这次刚好有了什么奇遇呢?那也说不准。
她关上了门。
-
东京,禅院家。
禅院直毘人和禅院直哉正在同禅院尚也对峙。
可惜这个对峙只是他们误以为的,真正的禅院尚也早就随手掰了根树枝找那些长老算账去了,留在原地的不过是幻象而已。五条悟有“六眼”,早就看出来了,只不过不戳穿,也乐得陪禅院家这两人演戏。这一切的恩怨更是和江户川乱步无关,名侦探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五条悟清楚禅院尚也为什么这样做。
毕竟他才没那么死板,一定要向自己的父亲和弟弟要一个说法。或许也是因为他心中门清,早就有答案了。
反正这两个人或许也没……那么在意他。
等禅院尚也回来的时候,手上的树枝也沾满了不知道是谁的鲜血。他拍了拍手撤去幻象,随手将树枝扔在地上,还不忘踩碎。对上禅院家二人惊恐的眼神,他笑意盈盈:“怎么?你们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是这样的人啦?至于这么惊讶吗?”
藏在他身上的伏黑甚尔吹了个口哨。
要他说,禅院尚也实在干得漂亮。
“你可以安静点,甚尔,”禅院尚也继续说,“所以你们看啊,你们根本就挡不住我。”
伏黑甚尔:“……”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已经很久没有出来说话了吧?
禅院尚也这也太过分了!
这个时候,江户川乱步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甜美的儿歌在禅院家宅里响起,或多或少显得过于突兀。江户川乱步举起手:“等一下等一下,不要打,让名侦探先接个电话——”
江户川乱步看也没看来电人:“喂,国木田?”
可是听着听着,他的脸色就变得不好看了起来,原本眯着的眼睛也睁开了:“……我知道了。”
他挂了电话,一瞬间想了许多事。
禅院尚也是不是一开始就是故意的?故意让津岛温树使用异能力,然后带走江户川乱步,设计引走太宰治,让津岛温树陷入最虚弱的时候。这样的可能性究竟有多大呢?
不不,可是禅院尚也真的是这样的人吗?
江户川乱步好歹同他呆了一段时间,在五条悟的事情上来看,禅院尚也并不像是会这么恶意对待津岛温树的人。但禅院尚也是有动机的,他有必须要赢得这场游戏的理由,为了复活伏黑甚尔。
江户川乱步望着禅院尚也,干脆开门见山:“温树被袭击了。”
“啊??”
禅院尚也看起来很惊讶。他皱起眉,问江户川乱步:“弗洛里安?只有他会做出这种事。”
“等下,这个人又是谁?”这回轮到五条悟提问了。
“一个很麻烦、很麻烦的人,”在看到江户川乱步点头后,禅院尚也的眉头就没松开过,“我以前看他有点呆,欺负过他几回……说实话,我有点后悔。我没想到最先来的会是他,而不是另一个,这可真的是最糟糕的情况了。”
“他因为温树和你是同盟,才去找温树的麻烦。”
江户川乱步深吸一口气。名侦探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他现在才意识到,这场“游戏”可能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么有意思。如果稍有一步差错,真的是会要命的。
可如果让津岛温树听弗洛里安的话,和弗洛里安结成同盟,那江户川乱步肯定不乐意。
禅院尚也沉默了一下。
“他不会死,”禅院尚也是这样回答的,“我会尽快赶回横滨,找到弗洛里安。”
他的言语中,只字未提五条悟。
五条悟不高兴了:“尚也,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禅院尚也的额角暴起青筋。
“确实,”每次遇到五条悟的时候,禅院尚也总是冷静不下来,“我们很久没有打一架了,你这一说,我想起来了。你不用‘无下限’,我不用幻术。”
五条悟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等下,这样算是我欺负你诶?”他话锋一转,“不过既然尚也难得这么热情——”
“……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热情了?”
“两只眼睛两只眼睛!”
-
直到用完晚餐,爱丽丝菲尔都没找到和弗洛里安单独说话的机会。她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了卫宫切嗣,卫宫切嗣也不知道怎么做,但弗洛里安是他们的家人。倒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伊莉雅,和弗洛里安相处得最高兴,毕竟她上次见到弗洛里安,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也亏她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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