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矢车菊的断章
——而那攻击的对象,正是对面气场暗沉的、黑衣红围巾的男人。
被如此强烈的敌意所指向,太宰倒是微微笑了一下,交叠了双腿。
“我没有意见哦。”
太宰轻柔地说。
“看起来你的攻击方式异常干脆呢。真不错。是一击毙命吧?”
“当然当然,放心啦!”白发男人无比爽朗地回应:“会帮你挫骨扬灰的哦!”
两个人对视着,明明彼此都浮现出笑意、气氛却无比险恶。
“等等。————都给我住手。”
褐发少年突然说。
在对方攻击快要爆发出的一瞬间,在少年额头上燃起了火焰。
以举起双手、拇指相对的姿态,从那双手掌中释放出了坚冰。
不足半米的冰墙凭空构筑在桌面上,阻断了两人的视线。
下一秒,火焰也好、冰墙也好、无形的攻击也好,全部消散了。
“哎哎、是这样啊?”白发男人揉着自己的后脑勺,略带不爽地嘟嘟囔囔。
接下来,他像是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笑嘻嘻地向少年搭话:“哦哦真有趣啊,你看起来和刚才不太一样?——怎么样?现在清醒了吗?”
熄灭了火焰的少年,一脸崩溃地吐槽他:“那叫什么暴力清醒法啊?打中了就没命了吧?别说是清醒、直接就可以去天国了耶??明明大家都是第一次见面————”少年扭头看向太宰,“——先生你倒是也说两句啊?刚刚可是差一点就被攻击了!!话说为什么只有我在吐槽?!”
太宰沉思了一下:“要是能从这个腐朽世界清醒的话…………”
白发男人还很雀跃:“对吧对吧?绝对用不到第二击哦!”
褐发少年:“——都住口啊!!!在未成年人面前做什么危险发言呢??”
他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
这样不行。会始终在这个话题上停滞不前。
他遵从了自己的超直感。
“我是沢田纲吉。”
少年板起脸,自我介绍道。
当那股日常的、邻家少年的气氛从他身上褪去,那双橙褐色的眼底,便浮现出柔和、稳重、与坚持守护的颜色。
他挺直腰背,用久经锤炼才习惯的社交口吻说:
“是————预备上任的,新·彭格列一世。”
说完之后,他才意识到了什么似的,目光心虚地一飘,“啊、那个、大家可能,没听说过吧……”纲吉的声音越说越小,“就是,是……黑手党、来着…………”
两个成年人的神情,又有一瞬间变得复杂了些许。
不过,话题因而得以继续了下去。
白发男人兴致勃勃举高了手,“我啊、我呢,是五条悟。咒术界最强哦。以上。”
(沢田纲吉吐槽:“基本上什么都没说啊?!话说咒术界是什么??幽灵吗???”)
五条悟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似的,笑嘻嘻地发问:“那你呢?绷带先生?别说自己是什么良民哦,我可是不会信的。”
他压低了嗓音,几乎有些亢奋的:
“哎哎,换个地方……真想看看你身上的诅咒啊。”
“恐怕————杀死了不知道多少人吧?”
五条悟危险又雀跃地低语。
“那种气氛是要怎样?你是被大半个国家畏惧诅咒了吗?”
“……”
黑衣红围巾的男人抬起鸢瞳,冷冰冰地笑了一下。
“太宰治。”
他的介绍并不比其他人更具体到哪里去。
“港口黑手党的首领。”
“哇哦哇哦,”五条悟非常捧场地拍手鼓掌,一边转头冲沢田纲吉说“是同行哎?要不要去要个签名什么的?”、一边问“所以接下来要干嘛?三个人开座谈会吗?呜哇饶了我吧——”
太宰治排除了无用的噪音,将之前分析出的几条规则简单分享了一下。
“目前为止,还不知道上一次的经验是否可以派上用场、以及这一次的‘通关条件’,亦不知是否为‘三人通关’。”太宰沉思着说,目光虚虚停在桌面上。“总之,我们可能分散在不同的空间、时间,一旦开始,恐怕很难及时联系到了。”
沢田纲吉努力将几条规则记住。终究还是没忍住好奇心。
“那个、太宰先生……”
纲吉为那阴郁可怖的气场微微瑟缩了下,但倒也没显出什么抗拒。他鼓起勇气问,“上一次,是怎么通关的呢?”
五条悟侧头看了眼居然神情如常的少年,为对方的勇气啧啧称奇。
(不愧是同为黑手党吗?居然不觉得那家伙是个可怕的幕后黑手之类的……。这小鬼,从外表上看不出来啊。)
而同样并不知道“超直感”的太宰,怀着些许恶趣味、回答道:
“——毁灭世界。”
顶着沢田纲吉槽多无口的表情,纯白桌面上闪现出新的文字:
/从人类的负面情绪之中诞生出咒灵,而将咒灵祓除的则被称为咒术师。1989年12月7日,动摇了世界平衡的某个最强、降生了——/
在五条悟的“哈?!”声中,三个人自纯白房间中消失了踪影。
第20章 02
另一个世界,武装侦探社。
在这段时间内,无论是谁,上至社长、(侦探社唯一的)侦探,下至刚加入一段时间的新人们。
大家全都感受到了侦探社内微妙的气氛。
刚出差回来就被国木田独步恭敬拜托了,江户川乱步拿出黑框眼镜戴上、却又很快摘下来。
“……什么都看不出来哦。”
侦探沉吟着,翠绿眼睛眨了眨。
“但是没关系。我觉得是件好事!‘那个存在’应该是…………嗯……我差不多猜到一点点。”
嘟嘟囔囔这样自言自语着的、日本第一的侦探,突然跃跃欲试的笑起来。
“虽然不知道具体怎么样,但是果然很有意思吧!”
乱步露出一个大大的、满怀期待的笑容:
“太宰在哪里?”
国木田闻言,推了推眼镜。
(啊啊,糟糕,要来了!)
中岛敦在心底疯狂吐槽。
(让侦探社这段时间气氛奇怪的罪魁祸首————)
“太宰的话,这时候应该正在楼下吊颈。”
国木田抬起左手,看了眼手表。居然完全不生气,异常心如止水、心平气和地说:“再过五分钟我去救他下来。”
“呜哇!”
果不其然,连乱步先生都被吓了一跳,睁大眼睛。
“这么溺爱太宰可不行哦?”——这么说。
敦:“……”
敦:“……?”
(乱步先生!!用了一个奇妙的词语啊!!!)
(溺爱谁??谁溺爱??)
(哎、但是——这段时间确实无论怎样,国木田先生都没被气到发火)
(难不成真的…………)
敦可耻地动摇了。
“不是啦。我是说太宰应该也明白的,他就是趁着这段时间在撒娇而已!不可以惯着他啦!”
乱步先生鼓起脸颊,不知道在生谁的气、总之生起气来。
“下一次有什么想说的话、还是直接说比较好。只有抓住太宰的耳朵怒吼进去,那个习惯逃走的人才愿意听吧。”
武装侦探社的支柱拍了拍手,用开心的声音说:
“不管怎么样、大家都是侦探社的社员嘛!——国木田!”
“是。”
“笨蛋太宰就交给你了哦!”
“没问题,乱步先生!”
于是在以铁线枪打折树枝、并以对方屁股落地的姿势解救了受害人之后,国木田真的用双手抓住沙色风衣的男人。
太宰拼命咳嗽、额头上冒出虚汗想要逃走,而国木田全都充耳不闻,只是紧盯着太宰的眼睛,沉下声音说:
“太宰。就算你游手好闲、作风轻浮、动不动就打断别人的计划、凭借着一张脸到处去勾搭女性、欠下无耻的赊账金额、偷走别人的钱包、每次打电话找你不是在水里就是在树上————”
太宰:“…………国木田君,真的对我意见很大啊。”
“但是!”国木田强调了这个词,“你是、对我们很重要的同伴。你明白吗?”
那双眼睛,不允许他逃避的、笔直将光芒照进他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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