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洗衣粉
由于图坦卡蒙是因琪雅和已经改名为埃赫纳顿的血液通过诅咒的力量而生的,所以五官同琪雅和埃赫纳顿都有几分相像。
特别是他的眉眼,和改名为埃赫纳顿的阿蒙霍特普四世非常相似。
又或许是由于图坦卡蒙并非是因为父母身体结合而孕育出来的缘故,这一种非自然的、并不健康的孕育让他的肤色看起来要比埃及的大多数人都要白上很多,面部轮廓也相对埃赫纳顿更要秀气一些。
大抵是因为付臻红触碰到图坦卡蒙脸颊的手让还是婴孩的天选觉得很有趣,在付臻红收回之后,原本只是静静看着付臻红的男婴,突然也学着付臻红方才那样伸出了自己的手。他伸长了小小的手臂,想要用手掌触碰付臻红的面部。
付臻红看着朝自己的脸颊伸来的手,并未躲避,也没有主动靠前。图坦卡蒙的身躯还很小,短短的手臂自然不可能在这样的距离下触碰到付臻红。
但他似乎对此时分执着,甚至努力曲着上半身,想要触摸到面前的男子,一副不服输的执拗劲。
抱着图坦卡蒙的奶娘见状,先是看了付臻红一眼,在确认付臻红不会生气后,才在这份无声的默许之下,轻轻往付臻红所站的方向掂了一下男婴。
有了奶娘的帮助,图坦卡蒙的手指终于成功触碰到了付臻红的面部,或者更准确一点得说是触碰到了付臻红脸上戴着的金色面具。
冰冷而坚硬的触感让图坦卡蒙疑惑地转了转圆圆的眼珠,手指本能地微微瑟缩了一下,但他并没有收回手,依旧固执的触碰着这金面具。
“神使大人,小王子很喜欢您。”奶娘笑眯眯的说着,看向付臻红的眼神里也带着几分倾慕。
付臻红没有说话。
而就在这时,帘幕内响起了侍女的惊呼声:“琪雅大人,您小心一些!”侍女们紧张的声音从帘幕内传来,紧接着是一阵轻缓却急促的脚步声。
“神使大人…”刚生产完的琪雅在侍女的搀扶下掀开了帘幕,她的身子还很虚弱,但是醒来之后听到奶娘喊着付臻红的声音,便执意从起身,想要见见几乎有半年未曾见到的纳芙蒂蒂。
在看到站在男婴面前的男子之后,琪雅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真正喜悦的笑容。她看也没看襁褓中的孩子,而是用一双美目直直的凝着带着金面具的纳芙蒂蒂,眸中似有万般情愫要述说。
然而当心中这爱慕之人的目光朝她看过来之时,琪雅却突然有些语塞了,想要说得话有很多,但是在纳芙蒂蒂的眼神下,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最后,琪雅只是轻轻喊了一声:“…神使大人……”
付臻红点了点头,淡淡地说道:“你既然已经诞下法老的血脉,我会同法老商议,授予你妃位。”
琪雅闻言,脸上不见丝毫喜悦,甚至还痛苦的垂下头:“神使大人,您知道的,我并不……”
“琪雅。”付臻红打断了琪雅的话,语气平静而淡漠:“你如今成了母亲,你该知道什么样的身份才能让自己的孩子更平安稳定的长大。”
琪雅一个劲的摇头,她的内心其实无比矛盾。作为母亲的天性,让她希望自己的孩子能一世无忧,平安顺遂。但是一想到这个孩子是怎么孕育的,一看到这孩子那肖像法老的眉眼,就无不在提醒着琪雅,这一切都是一个错误,提醒着她的愚蠢,更提醒着她对神使大人的背叛。
这两种情绪交织在琪雅的脑海里,让她只觉得脑袋发胀的厉害,整个人都似乎处于一种极端矛盾的精神折磨当中。
其实最开始,当她得知自己肚子里怀了孩子之后,不止一次想过要自杀,但是神使大人对她说,必须要活着,这是惩罚。
所以即便她内心有多么煎熬,最后还是放弃了轻生的念头。
她必须接受惩罚。
她的心底深处,还期盼着纳芙蒂蒂,期盼着有一天能重新回到神使大人的身边。
付臻红没有理会琪雅内心那复杂万千的情绪,他最后看了一眼被抱在襁褓中的图坦卡蒙,然后取下了自己脸上的金面具,将这金饰打造的轻薄面具放在了图坦卡蒙的肚子上。
做完这些后,付臻红便离开了,留下了琪雅和未来的天选,图坦卡蒙。
有了付臻红的推动,没过多久,琪雅就被埃赫纳顿正式册封了妃位,虽没有在族谱记下名字,却也算成为了王室的成员。
作为图坦卡蒙的父亲,埃赫纳顿却并未去见自己的血脉一面,他厌恶琪雅,连带着对图坦卡蒙也生不起一丝好感。
琪雅的存在就像是埃赫纳顿心里的一根刺,只要一想到琪雅,埃赫纳顿就不禁杀心四起。因为这无不在提醒着自己当初被旁人设计的愚蠢。
而可笑的是,他知道琪雅是被幕后设计者当武器使了,也通过查询到的消息大概猜到了这一切和赛西斯有关,但却因为没有相应的证据,而无法对赛西斯施于惩罚。
归根到底,被设计只能说明他自己的愚蠢,和琪雅的事无论原有,结果都是对纳芙蒂蒂的背叛,这是不争的事实。
“法老陛下,王后已经睡了。”王后宫殿的侍女对前来的埃赫纳顿行了一个礼。这一句话,侍女这近一年的时间里,已经说了无数遍了。
法老陛下每晚都会来王后纳芙蒂蒂的宫殿,但是无一例外的,得来的都是王后冷淡的回绝。
侍女从最开始的惊讶惶恐,到后面的平静无澜,显然对此已经习惯。
而作为被回绝的当事人,埃赫纳顿也同样已经习惯了,但习惯归习惯,即便知道纳芙蒂蒂不会让他留宿,但埃赫纳顿依旧每晚都会前来。
埃赫纳顿看了一眼侍女身后那暗下来的房间,最终还是什么也说得,只站了一会儿后就转身离开了。
埃赫纳顿回到自己的宫殿之后,侍卫长加里将王后纳芙蒂蒂今日的动向报给了埃赫纳顿。
这是加里每日都会做的事。
他报告的很详细,埃赫纳顿也听得格外认真。
“你说纳芙蒂蒂将戴在脸上的金面具给了那个男婴?”埃赫纳顿微微皱眉。
“嗯,”加里很肯定的点头,虽然很多时候,他并非是亲自在暗处观察,但自有下属将信息告知于他:“王后将金面具放在了图坦卡蒙殿下的肚子上。”
图坦卡蒙是埃赫纳顿的血脉,母亲琪雅又被正式封妃,加里称呼他为殿下也实属正常。
埃赫纳顿虽然因为殿下这两个字而顿了一下,不过却并未流露出不悦,只是示意加里继续说下去。
加里抿了抿唇,想到下属的描述,才又接着说道:“王后虽然表现得很平静,但似乎对于图坦卡蒙,比较在意。”
“是吗…”埃赫纳顿若有所思。
以纳芙蒂蒂淡漠的性格,亲自为图坦卡蒙取名本身就是一件非常不寻常的事情。是单纯的因为对方图坦卡蒙是一个什么也不懂的男婴,还是因为有别的什么原因?
埃赫纳顿思忖了片刻,对站在自己下方的加里说道:“告诉那些人,好好照看图坦卡蒙,不能有任何闪失。”
“是。”加里点头。
******
有了埃赫纳顿的吩咐,那些安插在琪雅宫殿内的侍女侍从们,更加贴心的伺候起了小王子。
而付臻红自那日琪雅刚生下图坦卡蒙之后,就再未踏足过琪雅的宫殿。反而是埃赫纳顿一改之前的漠视,来了几次,不过每次来,都只是来看图坦卡蒙。
就这么过了半月,付臻红派去阿拜多斯的医者们取得了红花。
这些人返回底比斯皇宫之后,作为王后的付臻红便将他们全部召集到了新修建的阿顿神庙里,然后同这些医者一起专研起了红花。
对外,为了追求更高的效率、不被人打扰,付臻红禁止旁人进入神庙,只有作为埃及最高统治者的法老埃赫纳顿,才有资格来了解进度,但是也不能多待。
而这时间,一晃便是八年……
八年内,付臻红几乎一直都待在阿顿神庙内。虽然他很少出现在人前,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上下埃及的民众们非但没有将他遗忘,反而对他越发的仰慕和憧憬。
八年的光阴,让埃及的民众们一天比一天更想念着那个最美之人。
八年的光阴,也足够让图坦卡蒙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婴孩,成长为一个身具王室气质的小少年。
第122章
河谷欢宴节这一天,埃及上下再一次迎来了一场盛大的游行活动。
这丰富多彩的活动同奥佩特节一样,都是从尼罗河东岸的卡纳克神庙开始。唯一的区别则是这一天埃及的人们会将卡纳克神庙中的三圣像放在圣船顶部的神合龛中,然后穿过尼罗河,由僧侣将圣象绑在圣船的抬杆上,再抬到尼罗河的西岸边。
奥佩特节是在尼罗河的东岸举行。
河谷欢宴节则是在尼罗河西岸开展。
前者更多得是为了感谢伟大的神明,庆祝硕果丰收,而后者则是一个向诸神表达敬畏的仪式。
往年的河谷欢宴节,从东岸的卡纳克神庙里抬出来的三圣象分别是主神阿蒙神、阿蒙神的妻子穆特以及阿蒙神的孩子崆。
这是埃及新王国时期的传统,百年间从未变过。
但是今日,当僧侣将三圣像从圣船上抬下之后,掀开遮住在圣象上的白布之后,出现的圣象却不是这些早早就在岸边等候的埃及民众们所以为的阿蒙神一家。
三个圣象最中间的那一个,对这些埃及民众们既熟悉又陌生。
那是被法老埃赫纳顿极力推崇的太阳阿顿神。
对于这一结果,几乎有一大半的民众都无法理解,他们不明白为何法老要将太阳神从他们一直信仰的阿蒙神变更为阿顿神。
这些年里,曾经的神使,如今的王后纳芙蒂蒂一直在阿顿神庙内,法老埃赫纳顿则是极力推崇阿顿神,甚至极力想将阿顿神设立成埃及唯一的主神。
这无疑是一场巨大的变革,埃及的普通民众们理解不出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埃及的贵族皇室们虽试图阻止劝诫,却无济于事。
阿蒙祭司阶层和埃及王权的矛盾越发激烈,贵族们作为第三方,插手之后,作用也微乎其微。
在场的贵族们看着三圣像最中间的阿顿圣象,不禁在心里暗叹,埃赫纳顿这一次怕是真得要不顾众议,将信仰的阿蒙主神彻底变更为阿顿神。
站在圣象前方的埃赫纳顿扫了一眼下方的埃及民众们,对于这些民众脸上或惊讶或疑惑或愤怒的脸庞,他视若无睹。
八年的时间,比起曾经的十五岁,二十多岁的埃赫纳顿更多了一种成熟的阅历和王者的优雅,他一身华丽的服饰,头顶上的金冠象征着法老的权利和威严。
展翅的雄鹰和眼镜蛇王代表着守护与征服。淡金色的眼影在他深邃而又凌厉的眼眶上,与浓长的睫完美的衔接在一起,贵气而又英俊非凡。
如果说八年前的埃赫纳顿是一把刚刚出鞘的宝刀,寒光迸现,野性凶狠。那么现在的法老则是沉淀出了不动神色的锐气和强烈的等级压迫感。
哪怕他什么话也不说,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一个眼神扫过,就让因为阿顿圣象的出现而议论纷纷的民众们瞬间闭了声。
对于这些人的反应,埃赫纳顿并不觉得意味,这些是他早就已经预料到的。
既然将阿蒙圣象换成了阿顿圣象,他就考虑到了各种后果,也做好了应对之策。
为了将削弱阿蒙祭司阶层的权利,将分割的王权重新集中在手上,他为此准备了近十二年的时间,所以无论这些人如何不理解和反对,都不能改变他的决定。
埃赫纳顿收回视线,他微微垂下深邃的眼眸,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金色细线。这是由纳芙蒂蒂的发丝编制而成的手链,是埃赫纳顿八年前执意从纳芙蒂蒂的头发上割下的几缕。他命匠人编织成手链之后,洒上防腐的药粉,这么多年里一直戴在手上。
他为今日准备了许久,大概唯一的遗憾便是纳芙蒂蒂不在他身边,没法看到这场盛况。
站在距离埃赫纳顿十米远位置的是一个模样秀气的少年,少年正处于发育中,身体已经开始抽条。他穿着同样华丽的服饰,肤色比一般人偏白,头发上还别着一个蓝色的如同麦穗一样的吊饰。
这吊饰的绳口在少年的头部左侧,淬了一层浅金之后一路延伸至少年的额头。
而在他的额头中心,又吊着一个像宝石形状一样的东西,凑近一看的话,就会发现那是一个由黄金打造而成的小小金面具。
在少年的身侧,还站在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男人的发丝有些特别,发尾是不常见的红色,如同夕阳下那翻涌的红河。
“加里,父亲是准备在今日宣布吗?”少年侧过头,看向身旁的侍卫长。
“是。”加里如实回道,他是埃赫纳顿的心腹,是法老的左右手。
在少年也就是图坦卡蒙四岁那年,被法老埃赫纳顿派遣来做图坦卡蒙的导师。
但那个时候,无论是琪雅,还是图坦卡蒙自己都非常清楚,侍卫长加里既是来教导王子殿下武艺的老师,也是监视王子与琪雅这对母子动向的监督者。
不过即便是图坦卡蒙非常清楚的知道这些,但也并不妨碍他对加里的喜欢。
当然,这种喜欢,仅仅是一种对能让自己提升本领、变得强大之人的尊敬。
“父亲这样,应该会遭到很多人的反对吧。”图坦卡蒙先是看了一眼围观的民众,又看了一眼面色沉静、不露声色的法老王,说得很随意,就像是在看热闹一样,一点也没有关心埃赫纳顿的样子。
加里没有说话。
对于这一对父子,他本身就没有任何参言权。法老因为王后的原因,对图坦卡蒙还算在意,但这种在意并不是父亲对孩子的在意,而更像是对一件还算有用商品在衡量之后的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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