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洗衣粉
帝辛就喜欢他这幅乖戾任性的模样,看似柔软却又锋利,不因任何人改变,也不因任何原因而收敛。
“我就想多看看你。”帝辛回道。
付臻红却没再回答他,而是闭上眼睛小憩。
帝辛也不觉得无聊,他就这么安静的盯着付臻红的睡颜看着,然而他看着看着,到了最后,目光就不自觉的开始下移。
付臻红的皮肤非常的娇嫩,稍微一用力便容易在肌肤上留下痕迹,帝辛看着那白皙的脖颈上印着自己的吻痕,锁骨,肩头,手臂,看得越久帝辛的眼神就越是幽暗,这种仿佛带着凌虐性的美感再一次激起了他体内的热意。
帝辛不想忍,也不打算忍耐。
于是下一秒,他一个翻身,把付臻红禁锢在了自己的身下,然后双唇凑上去,吻上了付臻红的双唇。
这一吻,又是一段漫长的时间。
那晚在寝宫时未曾做完的事情,终于在今日疯狂的弥补了回来。
第二日,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木质雕花的窗户外漫洒进来的时候,付臻红才幽幽转醒。
他感觉到腰腹处被一只手臂压住,于是偏过头,便看到了还在熟睡的帝辛。
睡着的帝辛,比起白日里时,少了几分盛气凌人的压迫感,他的五官凌厉,却因为闭着的眼眸而柔和了些许。
付臻红的呼吸间尽是帝辛身上的气息,付臻红没有叫醒他,就这么看着帝辛。
这位人皇远的心思比他想象中的更为深沉。
于付臻红来说,就像是一把双刃剑。他在攻略帝辛的同时,也容易被对方反扑,然后吞食撕咬。
不过这样才更有趣不是吗…
付臻红唇角微勾,无声的笑了笑。
“我知道已经醒了。”付臻红不急不慢的说道。
他话落之后,帝辛便睁开了眼睛,他漆黑的瞳孔里并没有刚醒来的那种朦胧的睡意,显然是早就已经清醒了。
付臻红抬起手,光滑的指腹在帝辛的眉毛上轻轻缓缓的摩挲,“不去上朝?”
帝辛抓住了付臻红的手,放在自己唇边吻了一下后,才说道:“不去。”
付臻红挑了挑眉:“那今日开始,我这祸国妖妃的名号怕是要传遍整个皇宫了。”
“你会在意这些吗?”帝辛勾了勾唇,意味不明的问道。
付臻红反问他:“你是希望我在意,还是不在意?”
帝辛没有回到,反而是饶有兴趣的说道:“我希望你怎样,你就会怎样吗?”
“不会。”付臻红嗤笑道:“这问题你在明知故问。”
帝辛闻言,捏了捏付臻红的下巴,“也只有你敢这么对我说话。”
“该起来了。”付臻红拍了拍帝辛那只还放在他腹部的手。
“好。”帝辛在付臻红的额头亲了一下,然后才坐起了身。
以往这种时候,都会有机灵的侍从来伺候帝辛穿衣,但这宸院里的人不多,除了付臻红外,也就只有一个翠鸢。帝辛不想唤翠鸢进来,让别人看到他喜欢的妲己。
至于妲己,显然也不像是会伺候他穿衣的人。
所以最后,帝辛什么话也没说的自己慢条斯理的换着衣衫。
帝辛换衣的时候,付臻红就坐在床上看着。
他看到帝辛的后背上有着深浅不一的红痕,这是被他的指甲划到的,而除了这些暧昧的抓痕外,帝辛的后背上还有着许多老旧的疤痕。
这些疤痕很明显是由各种冷兵器留下的,伤痕的面积大小不一,这样的痕迹应该是帝辛在战场上的时候被敌对的士兵所刺中的,这昭示着一个勇者在斗角峥嵘的厮杀里铁血铮铮的象征。
是功勋,也是荣耀。
帝辛,是一个真正强大的帝王。
他是鲜活的存在,虽不是神,却有着匹敌神的实力和自信。
付臻红想到了帝辛对于神权的蔑视,想到了他对方对于百姓们愚忠于祭祀时表现出的不悦,帝辛这样骄傲的人皇,注定了不会选择像朝歌世代的君王那般,甘愿匍匐在神明的脚下,作为神的仆从。
帝辛换好衣衫后,回头就对上了付臻红还没有收回的眼神。他英挺的剑眉一挑,似笑非笑的问付臻红:“你在想什么?”
付臻红没有回答帝辛,而是朝着帝辛伸开了双手。帝辛也秒懂他的意思,走到床榻边把付臻红抱了起来,然后开始给他换衣。
世人都说帝辛残暴,喜怒无常,然而谁能想到这样一位君王,也会柔和下眉眼,动作笨拙的为人穿衣。
第42章
帝辛的身高要比付臻红高上许多,在为付臻红穿衣的时候,需要垂下眼帘才能清楚的整理好繁琐的领口。
付臻红不喜欢别人俯视自己,但此刻,帝辛这样的凝视并不会让他觉得不悦。他垂了垂眼眸,静静地看着帝辛这常年握着兵器的手生涩的为他系着红色绸带,艳丽的布料是柔软的,在帝辛指尖滑过的时候让人感觉到了一种铁汉柔情。
或许是因为经历了昨日那场欢爱,付臻红整个人都透着一种懒洋洋的风情,他慵懒的等待着帝辛为他整理穿着,在帝辛系好绸带,准备接着为他系上腰带时,付臻红抬起双臂,圈住了帝辛的脖子。
“不想动。”付臻红抬着头,语调懒散,低低软软的口气像是在撒着娇。
帝辛很吃这一套,或者说只要是付臻红,无论他展现出哪一面,对于帝辛来说,都极其有意思。
“没有要你动。”帝辛捏了一下付臻红腰肢,语气里透出了一起宠溺:“乖一些。”
付臻红轻哼了一声,顺势靠在了帝辛的怀里。
帝辛笑了一下,抱紧了付臻红的身体,让他能更舒服的靠着自己的胸膛。
付臻红的头顶上方是帝辛平稳的呼吸声,耳畔是帝辛心脏跳动的浅浅声响,这两种声音融在一起传进付臻红的耳膜中,竟有几分岁月静好的温情。
由于角度的缘故,帝辛看不到怀中之人此时的模样,他垂着头在付臻红的发顶轻轻吻了一下,然后抬起另一只手顺着这乌黑的秀发往下抚摸。
一下又一下的,帝辛的动作很轻,眼神里是柔和的宠爱。
这样难得的温情在帝王身上本不常见。
更何况是残暴弑杀的帝辛。
但帝辛可以说是将所有的温柔都给了付臻红。
而在这个时代企图推翻神权的君王,注定了是要被误解的。
付臻红不会误解帝辛,至于帝辛,也坦然接纳着付臻红的每一面。
他们像是相伴的双生花,付臻红需要帝辛的爱意来完成天选的攻略,而帝辛则想完完全全的将付臻红这个人永远困在自己身边、以此来满足自己的私欲,所以他们两个人是互为养分,唯有彼此才能更好的吸收,交融。
帝辛为付臻红穿的是一套男款的红衣,飘逸的长衫配上红黑相间的腰带,正好与帝辛自己所穿的衣物互为点缀。
这个时候的龙袍还不是后来的明黄色。
商朝讲究五行的相生相克,整个朝代都以玄鸟为尊,在五行中为金德,所以只有君王的服饰上有玄鸟的标志,至于所穿服饰的颜色,却没有那么多的讲究。
而帝辛喜好黑色,所以通常都是一身黑衣。
但今日,似乎是为了和付臻红所穿衣衫相衬,他特意系上了一条艳红色的腰带。
穿戴衣物之后,帝辛才喊来了侍从。
在用膳的时候,付臻红给帝辛倒了一杯润喉的清茶,帝辛接过付臻红手里的茶杯,却没有立刻喝掉杯中的茶水,而是盯着这水看了几秒后才一饮而尽。
付臻红坐在帝辛身边,单手托腮静静地看了他好一会儿后,才不疾不徐的开口道:“你心里有事情。”
帝辛闻言,抬了抬眼皮,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今日西伯侯之子伯邑考会进殿。”
他说这话间,目光一直未曾从付臻红的脸上移开,在看到付臻红听到伯邑考这个名字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后,心情又显而易见的好了起来。
“你准备如何安置?”付臻红问道。
帝辛放下茶杯,反问付臻红:“妲己觉得寡人该如何?”
付臻红挑了挑眉:“大王心里不是早就有答案了吗。”
帝辛不置可否,沉默了片刻后,才回道:“姬昌和伯邑考,必留一个人在朝歌。”说到这,他微微顿了一下,又问付臻红:“妲己,你说,寡人该留谁?”
“这涉及到了政事,不该是我能参言的。”
“这个时候,你倒是跟我拐弯抹角的讲起分寸来了。”
付臻红眨了眨眼:“我难得乖一点,只要你更多的宠爱就够了。”
帝辛轻笑一声,抬起付臻红的下颔:“寡人现在还不够宠爱你吗?”
“不够。”付臻红握住帝辛的手腕,“我还想要更多。”
“哦?”帝辛对上付臻红含笑的眼眸,沉吟了片刻后,缓缓说道:“那从今日起,寡人便以妲己之所誉而贵之,以妲己之所憎而诛之,可好?”
“好啊。”付臻红笑意盈盈,漂亮的凤眸里流转出无尽的诱惑和妖娆:“我可不可以理解为无论我提出怎样不合理的要求,大王你都会满足?”
“是,”帝辛凑上去亲了亲付臻红的红唇,“在妲己不触及我底线的情况下。”
付臻红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被帝辛吻得湿润的双唇,漫不经心的问道:“我又怎么知道大王你的底线在哪里?”
“不,你知道的。”帝辛唇角微勾,盯着付臻红那粉嫩的舌看了看,一脸笑意的捏了捏付臻红那小巧的耳垂:“寡人的妲己,是最聪明的。”说完,又抚上了付臻红脸颊。
付臻红微微歪了歪脸,在帝辛温热的掌心蹭了蹭,说道:“如果我要你为我修一个最独特而奢华的园林呢?”
“什么样才算最独特奢华?”帝辛问他。
付臻红却没有回答,他想听听帝辛会怎样回答。
帝辛见状,认真想了想,才回道:“世人都说我殷辛昏淫无道,那寡人便以酒为池,悬肉为林,在靡靡之乐下,与你彻夜长饮…”帝辛说着,轻轻抚摸着付臻红的眼尾:“妲己觉得这样如何?”
“不可…”付臻红表情悻悻:“大王要是真得这么做了,岂不是坐实了我妖妃的名头?我想想……那些人会怎么说我呢?嗯…妖言惑众?”
帝辛笑了笑,语气低沉而轻缓:“当一个无忧无虑的妖妃,只在意我一人,难道不好吗?”
付臻红摇头:“要是真得无忧无虑,日子未免就过得太无趣了。”
更何况,这个世界的天选并非只有帝辛一个,这也就注定了付臻红没办法只在意他一人。
用完膳食之后,帝辛又跟付臻红说一会儿话才离开了宸院。
在回到正殿处理政务之前,他第一件事就是拟好封妃的奏折,并且在上面盖上了章印。
而帝辛今日没有去上早朝的事情,使得朝中众臣颇有微词,要知道以往帝辛除了去开拓领土的时候无法现身朝堂外,人在皇宫的时候每日都会准时到场,但现在却因为一个男儿身的苏妲己,而纵情声色,甚至枉顾那祸世预言,执意封苏妲己这样一个男子为妃,这实在是有失君王之度。
不过他们心中虽然愤怒,但不是人人都是手握重权的闻太师或者备受帝辛敬重的王叔比干,所以这些朝臣即便心有怒意,也不敢上奏。
只是心里对于帝辛的不满也因此越积越深。
特别是一些与地方诸侯暗地勾结的朝臣,他们从祖辈开始就信奉神权,帝辛企图罢黜祭祀,任用奴隶的行为已经动了他们的羽毛,为了保证贵族的世袭制不被推翻,这些个朝臣已经在悄悄着手叛逆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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