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逐逐逐月
这段折磨持续了五分钟可能更久,一行人从外面走进来。
一行。
不是一个,是三个。
她们分别是,咒术高专京都校二年级班主任庵歌姬,咒术高专校医家入硝子,和一级咒术师冥冥。
咒术师里几乎没有不认识她们的。
几个学生瞬间自闭地转过头或者把脸埋进沙发枕头,开始装死。
冥冥吹了声口哨:“哟,御三家的继承人都已经沦落到下海维持生活了吗?”
歌姬转过头看家入硝子:“你叫我来这里,是为了看我的学生还是看五条悟跟夏油杰?”
硝子:“不觉得很有意思吗?”
乙方云鹤打开折扇遮住自己疯狂上扬的嘴角,很有角色感地说:“几位客人可以指名自己想要的男公关哦,今天最后一单,免除指名费用。”
他本来是只喊了硝子的。
结果对方一直在忙,说周末晚上才能来,为了给来迟道歉,还带了两个姐妹。
不愧是硝子,还是熟悉的冷艳高贵坏心眼。
冥冥手指绕着辫子,勾起唇:“既然是免费的,那就要最贵的。”
云鹤:“他们一样贵,学生半价无陪酒业务。”
她便伸出纤长的手指,在人群里指了一圈,搞得他们非常紧张之后又轻笑一声收回手:“把咒术这边的留给硝子和歌姬好了,麻烦把我指名的费用换成酒水零食。”
男人有什么好的,不如实在的享受。
庵歌姬作为第一次来这种场合的客人,被硝子开解了好几句,终于get到“为所欲为”的意思,扯出一个笑:“那我选夏油杰和五条悟。”
硝子摸着下巴扫视其他人,陷入思考。
太宰治觉得自己不能轻易就输给五条悟(奇怪的胜负欲增加了),于是拦着中岛敦的肩进行了自荐:“医生小姐要了解一下,我这个可以变成老虎的学生吗?唔,他也也可以只变出来耳朵尾巴和爪子哦。”
中岛敦看着出卖自己的前辈,心情悲痛地发现,自己居然毫不意外对方出卖自己的行为。
家入硝子感兴趣地点头:“可以。”
事情就这么决定下来,其他人逃过一劫,准备各自回房休息。
加茂宪纪和禅院直哉不幸被留下。
一口气点了四个的庵歌姬重重地拍了一下茶几,说:“都给我道歉,大声,诚恳一点!”
以为她要干什么的五条悟跟夏油杰发出了爆笑。
歌姬:“……有什么好笑的?不许笑!”
于是两个人捂着嘴继续笑。
五条悟:“我还以为你点我们是想干什么报复的事情,结果就这?”
夏油杰:“对不起对不起,一般情况下我们是不会笑的,除非真的很好笑,噗哈哈哈——”
庵歌姬攥紧了拳头,非常生气,老板过来给了两个营业态度恶劣的家伙一脑瓜崩子她都不能停止生气,大骂了两个混账东西之后,突然平静地说:“麻烦来一份菜单。”
乙方云鹤看戏不嫌事大地递给了她一份最全的菜单。
歌姬点了一座香槟塔。
作为店里最贵的产品,它附带了“必须满足客人不违反店规定的要求”,以及喊麦服务。
她:“你们两个,喝一杯说一句对不起,今天喝不到趴下不许停。”
五条悟的笑戛然而止,满脸写着抗拒。
酒量只比五条悟好一点的夏油杰也失去了笑容。
对于拒不配合的员工,店长动作麻利地召唤出小号,推出来一车香槟酒杯,上去就是一个精神控制,让他们两个老实照做。
虽然他控制不了多久,但喝高了之后,这俩人也控制不了自己。
庵歌姬也不在意这俩人是不是自愿的,满意地花了钱,转而开始训自己的学生:“虽然你看起来是被迫的,但千万不能跟着他们学坏了……”
乙方云鹤让小号看着他们,一旦他们出现拆家的苗头就控制一下,然后去招待家入硝子了。
硝子正捏着中岛敦变出来的白虎爪子,用审视的目光盯着,并且上手戳着肉垫查看爪子的锋利程度,观察虎爪和手腕皮肤的接口,沉吟了一会儿说:“看起来很真实。”
中岛敦脸色通红:“本来就是真的!”
太宰治说了几句骚话,见硝子无动于衷,于是大胆地邀请了冥冥殉情。
冥冥:“滚。”
她通常只会问别人愿不愿意为了自己去死,这种喊她一起死的,她只有这一个字可说。
太宰:“啧。”
云鹤掏出店里最烈的酒,给硝子倒了一杯,还给对方拿了女式香烟。
硝子也非常自然地接过了。
当云鹤给她点烟的时候,她突然说:“我已经戒烟五年了。”
“噢,好的。”云鹤把烟收起来丢进了茶几底下的抽屉里,也没有多说什么。
五条悟跟夏油杰这会儿发起了酒疯,甚至还因为精神错乱没有当场躺在地上睡觉,端着酒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过来,就要拉着硝子一起喝。
夏油杰走路不太稳当,摔了一下,被云鹤扶住。
硝子把夏油杰手里的酒掰下来递给云鹤,笑着说:“店长要来招待客人吗?”
云鹤嫌弃地把乱扯他衣服袖子的夏油杰丢到沙发上,接过酒,也笑了笑:“可以啊。”
然而就在他即将喝完这杯酒的时候。
店里突然又进来一个人,声音清冷平静,不是很大声,但让场面立刻冷了下来。
“出差?”
第92章
陀思尽可能保持冷静和理智地看着面前的场景。
但很难客观地去进行描述。
牛郎店里柔软的大沙发深深地下陷,横七竖八地或坐或躺着男男女女,高垒的香槟塔已经被拿下好几杯,昂贵香槟的气息在大厅里弥漫……在他的恋人手里就端着这么一杯,不,是只剩下半杯(被夏油杰撒掉)的香槟。
他那个打过招呼说要去出差的恋人,穿着一身艳丽的女装,虽然没有像歌舞伎那样敷粉梳发缀花,但银发如瀑垂落铺开,一侧的发丝被撩到耳后,露出蓝色的宝石长坠,莹润的皮肤在珠光衣料的衬托下也不显黯然,反而因为热闹的气氛和空气里弥漫的酒气而泛着漂亮的红粉。
站起来时能拖到脚踝的袖子此刻和稍显凌乱的衣服堆叠着,像是恣意盛开的花朵。
与堪称是妖艳的打扮相比,青年有着一张清丽秀气的脸,叫人觉得风雅圣洁。
青年美丽的脸上是真诚而开怀的笑意,端着象征着享乐玩闹的美酒,靠着女客人的肩膀应下对方的邀请。
没有人会对这样的人不动容,不期待来自于对方的招待。
负面的情绪在心底幽暗地燃烧,理智的弦依旧紧绷,陀思只是平静地问对方:“出差?”
乙方云鹤当场吓得捏碎了手里的高脚杯,顾不上酒洒到衣服上,只是第一瞬间远离家入硝子靠近对方,说出了那句经典台词:“你听我解释!!!”
当事人现在就是非常后悔。
坚持了七天的清白,因为刚才的一句“可以啊”而荡然无存。
他不应该因为是硝子而跟对方开玩笑的,也不应该因为即将成功跟这个世界的硝子(还是戒烟成年版)成为朋友而太过忘形。
他下次一定不嘴贱!
不……没有下一次了,只要平安度过这一次,他一定洗心革面好好做人!
五条悟这会儿居然还没有睡过去,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勾着他的脖子说:“你解释你的,但我不听。”
云鹤:“……”
你TM添什么乱?
把人重新推到沙发上去,他对着来抓自己的恋人干笑着说:“我出差到东京了。”
陀思先生微微一笑:“那么是什么工作呢?”
“牛……牛郎店店主。”他虚弱地回答,然后又提高声调,十分真诚地说,“说出来您可能不太相信,我只是安排员工给客人服务。”
今天晚上晚上也只是开玩笑,他没有接客,真的没有!
“不接待客人吗?”
“不……接待您还是可以的!”
在其他人看好戏的目光中,乙方云鹤觉得无论如何,不能让别人看他们的笑话,当即跑过去,拉着对方的手就打算离开现场。
好在善解人意的陀思先生没有当众下他的面子,跟着他一路上了二楼,还任由他关上了房门。
然而对方似乎除此之外并不打算给他台阶下,只是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似乎是很想知道他会说些什么来给自己开脱。看样子也不打算接受任何借口。
乙方云鹤想不到什么话适合开头,胡乱问道:“您为什么会突然来?”
他的情商没能及时拯救自己,反而将自己陷入了更加糟糕的局面。
陀思不怒反笑:“有那么多人跟你一起出差,我想不发现都难。”
要不是时间正好是春节假,他会发现得更早。
从前两天发过来的滴水不漏的回复,他就猜到了太宰治跟乙方云鹤在一起,按照失踪人员列表来看,横滨其他人的失踪也跟太宰治有关系。
他的初步想法是云鹤新职业跟太宰有关,怕他不高兴才瞒着他的。
后来因为发现的失踪人员过多,还包括了不同体系派别的人,他又打消了这个想法,转而确信是乙方云鹤使用某种手段带走了那些人。
尽管他们已经尽可能地扫尾了,但这么多人,总有纰漏的地方。
他监视到家入硝子不同寻常的行踪,找了过来,没想到是这么大一个惊喜。
乙方云鹤:“您当真是料事如神!”
陀思以冷漠回应了他。
眼看着事情朝着糟糕的地方发展,某人选择及时止损,爬上床跪坐在对方旁边,低着头老实说:“对不起,故意隐瞒了您。但真的只是怕您误会,没有想背着您出……跟其他人拉拉扯扯的意思!虽然我受到了我那个可恶的老板的无情压迫,不得不来这里开牛郎店,但我真的没有自己也当牛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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