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斑研
他把手伸过去，小可抓紧机会就窜了上去，钻进了达米安的怀里。
小可的头在他的胸口拱了拱，达米安胸口的肌肉很饱满，但或许是因为身体紧绷，所以并不柔软����当然了，他的胸并没有杰森那么饱满。小可伸出手戳了戳，这里没有那种被大|胸挤压的感觉。
不过达米安年纪还小，这样发现下去的话，一定也不会比杰森逊色的。
突然，专员意识到了自己在想什么、在做什么，赶紧捂住了脸����这可是犯罪啊！
达米安自己倒是不在意，只是觉得有些痒，他把小可的头按了进去，在现场随意提点了两句和恶魔病毒有关的事情，接着便很快离开了这里。
周围没有了外人，达米安端着的模样才松了下来，呼吸一下子就没有那么顺畅，被藏在他胸口的小可感受最是明显。他赶忙探出头来，“达米，你怎么回事，受伤了吗？”
“没事。”达米安深吸了一口气，想要把这股劲头压下去，但或许是刺客联盟的海拔高，这一口六月尾巴的空气却仿佛冷得异常，一下子让在肺口顶住了似的。
接着，他便又是一阵猛烈地咳嗽。
周围没有什么其他人的气息，小可赶紧探出头来，一见风就看到达米安的嘴角溢出几片羽毛。
可鲁贝洛斯一抬手便抓住了羽毛，纯白的颜色带来了冰冷的触感，魔法的气息顺着这种触感向小可传来。
小可皱着眉，他摸了摸达米安的脸，严肃道：“这是魔力的具象化����对于我来说是魔力，但对于你们人类来说就是生气����也就是生命之气，生气被具象吐出可不是什么好事，是什么魔法生物东西攻击了你吗？”
攻击？
达米安皱眉，说正面被攻击倒是没有，但若硬要说的话……
“Apocryphos？”达米安只能想到这个，“准确地来说，是我用圣洁的刀攻击了他。”
小可的豆豆眼一惊，“Apocryphos，它真的存在？我还以为亚连都是唬我的。”专员的心里万千思绪，虽然先前有所猜测，但是真到了确认的时候，他还是有些震惊，“我以前听亚连说，Apocryphos作为‘心脏’的守卫，拥有寻常圣洁所不拥有的能力，对诺亚是克制，对其他圣洁也是克制，应该是这样的对冲触发了你身体的排斥机制。”
这样说着，小可的小手掌前聚集起魔力，顺着达米安胸前的呼吸道帮他梳理身体中的力量����多是和圣洁呼应的那部分力量，只是小可原本就是魔力透支，现在能够挤出来的魔力并不多。
而且����这个过程也并不顺畅。
小可很快就注意到，达米安的身体不是魔法师的身体。甚至不知是什么原因，这个小小的身体里，充满了对于魔法的排斥。
“不过你和Apocryphos的接触不长，这样的排异倒是也不算强烈。”白色羽毛被可鲁贝洛斯的魔力灼烧成灰，原本即使和Apocryphos有冲突也不应该有如此明显的症状，这显然是达米安自己身体的原因。
他对魔法有一种天然的排斥����生理上是一方面，心理上也是一方面。
比起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达米安显然更依赖于物理上的东西。
排斥这样的东西是相互的，因为他的排斥，所以Apocryphos对他的排斥就会尤为严重。
有这样的排斥在，他对圣洁的使用也没有办法同调超过百分百而达到元帅级别。*
不过，好在达米安并不拒绝一切力量，他的课程列表应该又要更新了����如果能够完全理解和认同这样的能量形式，对达米安能力的使用也很有好处。
小可坐在他的肩膀上，半阖着眼，有些昏昏欲睡的样子，肚子里“咕噜咕噜”的声音也是一直止不住。
达米安带着他去补充营养，小可喜欢甜味，准备的吃食大多都是甜口����事实上达米安自己也有这个偏好，但是他受到的教育里，这样软绵绵的味道，是很软弱的东西。所以他会压抑自己的欲望，也会用同样的标准去看待别人。
但是可鲁贝洛斯不一样，达米安对待这样非人的兽类就像是看着孩子的母亲一样����普通的母子，并不是奥古式的家庭，心中总是带着几分纵容。
一边纵容着小可，一边也能满足自己隐秘的爱好。
“话说，达米也是‘奥古’，那和塔利亚、雷霄确实都是亲��家人的吧。”小可不仅吃甜食，还喜欢油炸出来香香的食物，有他半个身体大的鸡腿，他都能一口吞掉，再连续几下把骨头干干净净地吐出来，技术非常娴熟。
达米安吃东西就慢条斯理多了，他点点头，这并不是什么隐秘的事情，只看姓氏都能将他们联系在一起，先前他也提到过，现在为什么又要重复这个问题？
“但是你们直接的气氛真的很奇怪，就连我的创造者对我都比你们更亲近。”可鲁贝洛斯仿佛只是在感叹一样。
从雷霄到塔利亚再到达米安，他们之间并不生疏，只是有一种诡异的紧绷感，让外人感觉着很是奇怪。
专员隐约觉得好奇，但是几个契约当中，也就只有小可适合来试探这个问题，“难道是你们西方人的传统吗？”
注意到小可的用词，将“西方传统”归为不熟悉的东西，就是在言语习惯中交代了自己的所属����东西方的魔法有着很明显不同的所属。
这样仿佛毫无心机的话语就会不自觉地降低对话人的心理防线。
尤其是达米安这样自带滤镜的人。
“应该说，是刺客联盟的传统，母亲从小就告诉我，如果想要继承刺客联盟，上面就不能有人压着。比如母亲没有继承，就是因为上面还有外祖父����要想驯服世界，自然就要驯服一切����一切人，当然也包括拥有相同血缘的人，一切有可能威胁到我的人，未来都是要除掉的。”达米安把杀戮的事说得如此轻描淡写����如果雷霄和塔利亚��奥古一直存在，那他如何能够真的拥有刺客联盟呢。
塔利亚的教育，就差没有明把杀死亲人的事情放到台面上来说了。
可鲁贝洛斯的尾巴一直，咂巴咂巴嘴，“这倒是和我们很像。”
“兽性原本就是人类的一部分。”达米安清了清嗓子，毫不避讳，甚至觉得大部分的兽性都要好过人性。
即使是吃喝闲聊，达米安的咳嗽依然时不时响起，虽然没有再咳出什么东西来，可呼吸却一直不够顺畅����尤其是对于达米安这样接受过专门训练的人，就算是普通人的顺畅呼吸，对他们来说也是远远无法满足战斗需求的。
刚才那些被吐出来的白色的羽毛看着小，但是损耗却极大，能够把人生命气息凝聚成实体，就像是气体变成固体一样，其远比看上去的要严重。
小可没有再接上一个话题，一口吞下一块蛋糕，连肚子都有一瞬间被鼓成了扇形。
他看着达米安调整自己状态的模样，突然一歪头，感觉有些福至心灵����虽然作为可鲁贝洛斯没有办法，但是作为专员，同步着所有契约马甲的记忆，却不是毫无手段。
����虽然不同时开启的契约无法像正在使用的契约马甲一样给专员提供详细的记忆，但粗略的记忆也并非不能使用。
按理来说，专员不应该随便拿其他契约的记忆来做事，时间长了容易出纰漏，但不知是不是受了小可契约性格的影响，或是被达米安特殊对待带来了别样的情感，还是二者相互影响。
正吃着满足的小可，身体比专员的意识还要快一步就开口说了出来，“达米，你的呼吸方法不对哦，你这样的调节要费好大的无用功。”他的嘴里还塞着大福，奶油沾在嘴角上，说起话来含含糊糊的。
达米安一听马上便来了兴趣，“呼吸方法？”作为武道的必修课，他当然是系统地训练过战斗期间调整呼吸的方式����那可是最基础的战斗课程，经年累月下来，调整呼吸的惯性几乎成了他的本能，咳嗽、呼吸不畅的时候，他自然也在不自觉地使用这种惯性。
但小可开口的模样显然也不是无的放矢。
被达米安一个反问，小可的专员意识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什么样的蠢事，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回肯定是不可能的了。不过想想，之后也不是没有办法找补，他便顺势点了点头，“嗯，也不能完全说不对，只是利用率不高，上限太低。你的上限肯定不止于此啊����我记得以前听蝴蝶小姐提起过的，全集中呼吸法吧……能够激发人的潜能，让人超越极限的一种呼吸方式。”他一拍脑袋，像是刚刚复述了一个从脑子里调出来的内容一样。
听到这样的形容，达米安的眼睛明显亮了起来，都不需要明说都能感觉到他的那种渴望。
但是现在小可的身体可不能使用呼吸法这样的鬼杀队战力，没有了详细的记忆，要他说原本是很难说出个一二三的，但好在，先前打上一个副本的时候，有过教授的经历，将那段记忆搬运过来可比去使劲回忆上一个契约马甲的记忆而导致人设紊乱要容易得多。
小可先要做的，本来就是一个复述内容的角色，于是便照本宣科，虽然显得有些一知半解，但内容却大差不差。
好在达米安原本就对呼吸调整很有心得，现在接触到另外一种体系，马上就对眼前的吃食失去了兴趣，开始探索可鲁贝洛斯复述的呼吸方式。
嘴里机械性地重复着这些话，达米安专心起来便没有了其他心思，小可脑袋里专员的心思就这样一点一点慢慢飘向了另外一边的契约意识。
虽然拥有一样的外形，但涅亚的眼神却和亚连完全不同，没有了那种温柔，整张脸都透露着一种锋利。
塔利亚对他不算客气，但是却也没有原先刻意的那种居高临下。
涅亚放下手中的茶杯，诺亚的身体让他和亚连不一样，觉醒之后就不再需要那样多的食物来补充能量����或者说，亚连之所以会吃那么多，原本就是在为他积攒能量，现在能量积攒足够，也就没有了持续大量补充的必要，“有话不妨直说，奥古小姐。”
他能够感受到塔利亚接连几句话里有话的试探，有试探，自然就说明了有目的。
塔利亚一笑，桌子上放着的屏幕微亮，一串让专员去看都看不懂的文字传送过来，上面记录了某种消息。
她扫了一眼，眼底的情绪快速一变，但很快就收了起来，“涅亚先生为什么会留下来呢，按照当时的情形，我想如果你要走的话，是没有人能够拦住你的。”
走很容易，不走则是有原因����有所图。
“难道不是奥古小姐����或者是奥古先生，你的父亲，想要邀请我留下来吗？”涅亚捏着主动权，谁先表露需求，谁就会落于下风。
罗德那边的梦境还要编织非常久，说实话他并不着急，不论他是走是留，刺客联盟中都有专员其他的契约马甲在。
但是塔利亚就不一样了，她如果有所求，就不能真的放任涅亚离开。
*驱魔设定，圣洁和驱魔师之间是有同调性的，同调越高，能力越强，一旦超越了百分百就会变成临界者（为了尽可能简化设定就尽量不在文中用这个词了），就会拥有成为元帅的潜力。元帅就是驱魔师中最强的几个人，非常的厉害。
最近留言好少，大家理理我嘛！
第86章
塔利亚看着涅亚那双金色的眼睛，瞳孔深处没有隐藏一点情绪，平静得可怕，明明歪着头眉眼都是一副温柔的样子，但却仿佛眼前的一切都无法被他装入眼睛一样。
涅亚和亚连不一样，他没有那么强烈的人类情感。
涅亚和马纳由一个灵魂分裂而来，所继承的能力是镜像相对又相似的力量����他们灵魂的倚重不同，马纳是千年伯爵的感情，他的感性总是占据着上风，所以他总是爱哭，难以控制情感对他自己的影响，在人类世界生活的那些日子深深地影响到了马纳，让他常常忘了自己的责任。
谁又能想到，就是这样一个感性的爱哭鬼，竟然能率先下定的了决心杀死一同生长的半身呢？
反倒是涅亚，冷静的理智让他习惯了看远处的风景，却忽略了最近处的威胁。对于他来说，做千年伯爵的时间要远远长于做人类的时间，甚至连做诺亚的时间都要长于做人类的时间，那些数十年的时间带来的影响永远不可能大过作为千年伯爵那部分记忆的数千年，更不可能超越两个文明的跨度。
他不像马纳，他的记忆可没有错乱。
在那些记忆和理智的影响下，就连专员在过高的同调之后都会感觉到一阵混乱，人类的时间对于千年伯爵来说只是弹指一瞬，人类的灵魂在千年伯爵眼中更多的只是一种材料，所以从最一开始，继承了大部分千年伯爵理智的涅亚就很难把人类当作自己的同胞。
真正牵扯住他的，是亚连无法割舍的感情，还有……
被罗德梦境修改的记忆。
这份虚假不仅仅是针对马纳的自我欺骗，而是在更久之前，在千年伯爵还没有分裂成两个灵魂之前就已经存在了。
不如说，就是因为千年伯爵察觉到了记忆和情感的虚假����他或许是纠结的，无法面对在虚假记忆中产生的对诺亚们的真正感情，但是也无法让忘记这份虚假记忆给他带来的痛苦，所以才会极端的分成两个部分，用近乎自毁的方式来结束那场没有尽头的梦境。
不论是美梦还是噩梦，都总该有醒来的一天。
当然，只有半身的涅亚其实并没有完全冲破这层梦境的桎梏而看到真相，但奈何专员的意志连接着罗德，作为梦境的操纵者，没有人比她更加清楚一切的缘由。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不论何时，罗德��卡梅洛特-加龙省总是喜欢粘着“千年伯爵”，对涅亚的容器“亚连��沃克”也青睐有加，这些都是有原因的。
涅亚垂眸，掩下这一闪而逝的心思。
沉默了数秒，空气都仿佛凝结起来似的。
最终，还是塔利亚没有忍住，“我听说，你在寻找被称为‘心脏’的圣洁，这是真的吗？”
“当然，不论至于成为千年伯爵的谁，‘心脏’都必须是‘我’的囊中之物。”涅亚毫不避讳自己的欲望，言语之间甚至把“千年伯爵”这个称号都放在了后面，“人类的生命那样短，就算是有驱魔师获得了他，‘我’的心脏最终还是会回到‘我’的身边。”
“是这么重要的‘心脏’啊，”塔利亚一笑，“它只会Apocryphos的保护下����也就是说，Apocryphos是唯一一个确切知道‘心脏’位置的人，对吧。”
“可以这么说。”涅亚撑着下巴，有些漫不经心，综合可鲁贝洛斯从达米安那里传来的消息，他大概猜到了些东西，“但是Apocryphos以保护‘心脏’为己任����他虽然是人形圣洁，但却和你们人类不一样，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动摇Apocryphos的责任。”
这一点当然不难想，人形圣洁到底不是人，或许可以看作是设定好某种程序的人工智能，他们不会轻易违背自己的程序。
但既然不通人性，那自然就有其机械的地方。
塔利亚笑着摇了摇头，“那是当然的，但是Apocryphos的存在本身就已经提供了足够的信息，而且����要达成目的也不是只有一条直线的路，有的时候稍微绕些弯路也未必不是好事。毕竟路标都已经存在了，就算这个路标再模糊，难道还会找不到路吗？”
这话倒是不错，在这一点上，塔利亚和涅亚想得大差不差，只是两人的依仗不同而已。
涅亚像是有了点兴趣，他不能一点态都不表，吊人胃口也不是这么吊的，于是他正坐起来，像是听懂了某种暗示，“路标的详略要看怎么用了，‘心脏’对外人的效果无非就是一个圣洁，但是对于我来说却更不同些����得到了‘心脏’，我和马纳的战斗，也就没有了悬念。”
涅亚的思维明显比普通人类少了许多的弯弯绕绕，人不会和比自己低等很多的生物来耍心机的，那么潜意识觉得千年伯爵和诺亚都是高普通人一等的涅亚自然也会有相同的心理。
再加上，混迹在诺亚之中，不论是身为千年伯爵的时候还是成为涅亚的时候，似乎都不需要多大的心机。
仔细想想，他也就只和自己的半身耍过心眼。
“我想，我们都有想要得到的位置，它并不容易，但是我的东西，总会是我的。”塔利亚眼底流露出几分满意，“寻找东西，需要的也不仅仅是时间，还需要一些其他的助力，涅亚先生，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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