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中原中也的帽子
魈一张俊脸并没有任何情绪的变化，只有眉眼间不经意流露出一丝宠溺。
他颔首道：“随你心意便可。”
“说起来，你当时到底做了什么啊？才能让这群人对你执着到这个地步？”空又好奇起来。
魈心说对方会如此执着，明明你也占了大半因素。
只是他素来不喜表露心意，只在心中悄声道了一句，微微侧头思索了片刻，回答道：“那日我见红发男子在街边欺辱少女，身上有瘴气围绕，恐他被邪魔缠身，遂出手替他出去瘴气，并...”
魈抿了抿嘴，略有些不好意思道：“稍教训了一顿，之后少女对我万般感谢，我亦不习惯于人类接触，便回来了。除此之外，再无事发生。”
...
“当时我好不容易要到小甜甜的电话号码，结果这小子从天而降，一句话不说就把我揍了一顿。我问他为什么打我，他非说我轻薄小甜甜����老大你也知道我暗恋小甜甜半年了，好不容易有这个胆子����是，我承认当初态度没有那么好，可我堂堂『楠木会』的骨干，对一个女人卑躬屈膝的，像话吗？”红毛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说得心酸不已：“结果我第二天鼓起勇气又去找小甜甜，结果她和我说，对昨夜救她的‘英雄’一见钟情了！还非他不嫁！那小子干什么了就成了小甜甜的英雄了！再大度的男人也受不了这种气啊！”
“所以我这不是替你出头来了么！”作为一个同样受过情伤的男人，即便被揍成猪头样，老大依然没有对红毛产生恼怒的情绪，反而很懂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真情实感道：“未来会有新女人的，别伤心。『森川帮』那边我已经联系上了，对方正在往这边赶，再等等，咱们就能看见那两小子倒霉样子了！”
说到这里，老大便显得兴奋不已。
和『楠木会』这种街道混混联合建立的小型帮派不一样，『森川帮』是米花町正儿八经的□□势力，据说在米花町外都有着不俗的影响力。
这些人可不是球棒匕首当武器的混混，手里那是有正经武器的，连米花町的警察都不敢随意对他们下手。
若被他们盯上，这两小子只怕不死也得废。
只是有点可惜了。
老大凝望着空的方向，即使在玻璃的模糊下，依然能感受到金发少年令人窒息的精致容颜。
老大出入会所夜店无数，也在电视上看见过不少美人，无论男女，却没一个在容貌上比得过空。
那个绿毛小子侧脸同样相当好看，只是气场锐利了些，实在不符老大的口味。
如果相遇的地方不是为了小弟出头，而是其他地方，说不定还能来一段露水情缘呢。
说起来，这两小子到底怎么练的？看着瘦瘦小小没什么肌肉，年纪也不大的样子，怎么力气这么大，身手这么好？
可惜，这样好的身手，这样好的外貌，等『森川帮』出现后，终将只能成为米花町的昙花一现了。
...
“你这叫打抱不平，为民除害！”空道：“有什么好害羞的？这不是好事吗？”
“你不怪我莽撞吗？”魈低着头，眉眼带着几分惆怅：“方才我细想过，似乎那名少女当时的表情并无恐惧，也许是我莽撞了。”
“那你的根本目的也是为了去除瘴气嘛，到底还是在做好事！”空给了魈一个安心的笑容：“别想太多，就算他记仇又如何？现在他主动挑事就是他的锅，大不了咱们再揍回去！”
空一副要为魈出头的架势，毫不掩饰自己对魈单方面的偏心。
这番话虽然有违正义之道，却让魈听得十分熨帖，一时间乱了心绪，情不自禁道：“好。”
但他很快意识到这样的回答和他素日的性格格格不入，生怕空多想，连忙道：“其实...你无需对我如此关照。”
说着，魈却不由得垂眸，尽管克制得很好，空却一眼看穿了他的口是心非。
不愧是小鸟，果然还是喜欢被人顺毛啊。
空在心头偷笑。在提瓦特的时候他便发现了，魈虽然表面上总是清冷的模样，实际上相当喜欢被人顺毛，说一些关心他的话。
不过也并非人人说话都能讨得降魔大圣欢心，目前光用语言就能让魈放松的，除了他也就钟离了。
空和魈熟悉无比，又心疼魈的过去，只要能让魈更开心一点，自然不介意多说些好听的话。
刹那间，空只觉得无数责任被压在自己肩头，一个深呼吸，心中便翻起万丈豪情。
“我当然要关照你了！”空拍着桌子认真道：“咱们是什么关系啊！我不在意你谁还在意你？”
魈大脑一片空白。
空这是...在说什么？
难道他也...他也....
魈不敢再往后猜去，他生怕这一切不过是他难得的一场美梦。更怕听到的回答与念想截然相反。
“空...”他念着空的名字，声音轻柔地连听力极佳的空也完全没有注意到，更未发现蕴藏其中的百般眷恋。
没心没肺的少年一心沉沦在给予友人安全感的豪情壮志中，丝毫没有察觉到魈表情的变化：“谁让你是我最好的兄弟呢！”
魈：“.......”
魈像是被人从头到脚泼了一碰冷水，整个人瞬间恢复了冷静。
“啊，不过这话你可别让达达利亚听见。”想起达达利亚，空便止不住的心虚：“要是被他知道我和你说这个，他绝对会不开心的。”
说不定还会抱着他不让他走，一个劲嚷嚷着“难道我不是你最好的伙伴了吗”。
余光瞥见魈僵硬的表情，空愣了一下，突然有些慌乱。
魈看起来好像...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难道是因为他刚刚提了达达利亚？
他和达达利亚的关系差到这种程度吗？甚至连达达利亚的名字都听不得？
不至于吧？
但直接询问魈对达达利亚的看法，似乎并不是一个很好的问题，说不定还会让氛围变得更加紧张。空只好勉强挂着微笑，绞尽脑汁转移话题。
“哈，你之前说的‘瘴气’，究竟是个什么样子？怎么我和达...钟离他们都没发现？”
空将达达利亚从对话中隐去，艰难地改口成了钟离。但话音未落他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钟离哪有没发现？他们第一次来米花町的时候，钟离不就出手除去了店长身上的黑气么？
当时他还以为这只是因为店长祭拜狐仙才沾染上的，注意力又被米花町底下的阵法吸引，并未仔细琢磨过黑气的来源。
直到魈出现后，他才意识到这股气很有可能便是魈口中的“瘴气”。
可很奇怪的是，平日他用元素视野观察四周，却从未发现过所谓的“瘴气”。那天之所以会注意到，好像也是因为系统的缘故。
魈又是如何发现的？
在伙伴面前，空并不喜欢隐藏自己的情绪和想法，因此魈只看空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便解释道：“我如今力量虽被系统压制，但夜叉一族生来便被业障产生，对业障比寻常仙人更敏锐。如今虽无法直观看见，却也能感受到它的气息。”
“是吗？”空干脆闭上眼睛，按照魈的方式感受起周围的气息。
也许是习惯所谓，闭上眼睛的一瞬间，空自然而然地又打开了元素视野。
“......”
“空？”捕捉到空脸上一闪而过的僵硬，魈连忙出声。
“......”空睁开眼睛，用力呼吸了几下，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容：“本来我还想带你看电影的，现在看来，我们的计划要改变了。”
魈对看电影这件事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在他知晓这是异世约会常备环节之一前，如今对于计划的改变不是很在意：“这些并非要事，你方才...是看见什么了吗？”
空脸上的笑容顿时更勉强了，他点了点头：“我刚刚一不小心...目睹了一个人的犯罪现场”
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
空心中无语凝噎。
他只是好奇瘴气，想看看能不能从门外的红毛或其他人身上再感受到所谓的瘴气，结果元素视野一开，直接穿透地表，精准地将藏在下水道的某犯罪人员安装炸弹的过程播了个清清楚楚。
魈对异世的武器虽不清楚，但看空的表情，显然“炸弹”并非可以被轻易忽视的武器。
他立刻起身道：“我去阻止他。”
“等等。”空淡定地拿出手机，熟练按下一串号码：“现在是法治社会，不要随便在外面动手。”
电话那头“嘟嘟”两声，随机响起一道带着惊讶的男声：“空？”
“降谷君吗？你现在有没有空？”空道：“来活了。”
第116章
降谷零接到空的电话时，心情着实复杂。
自从在松本翔平处知晓��原研二四人在短短几年内会因为各种事故身亡后，为了确认这件事的可能性，降谷零将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了调查上。
正如同传说描绘的那般，凡人无法窥探天机。未来的事又如何是光调查就能确认的呢？
虽然对于确定伙伴们命运这件事降谷零毫无收获，可越是调查，得到的内容便越是触目惊心。
从加入警校，到进入公安，被选拔成为一名卧底后，降谷零所有的精力全都花在训练与对抗黑衣组织上，一门心思报效祖国，对于祖国背叛了自己这件事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怀疑。
随着怀疑的种子种下，降谷零不得不承认，松本翔平告诉他的那些毫无人性的实验，确确实实存在于他所效忠的政府。
他的国家算计着空和他的伙伴们，更不重视平民百姓的生命，甚至将他们的生命作为触及“神之领域”的试验品����就在几个月前，一无所知的他还是这群人的“帮凶”，主动在他们与空之间牵线搭桥，想方设法让空成为他们一方的一份子。
听到松本翔平情报的并非只有他一人，钟离先生同样目睹了全程。
作为空的伙伴，降谷零相信回到万事屋后对方一定会将所有事事无巨细说给空。脾气再好的一个人，在知道对方所作所为，且自己还是目标的时候都会感觉到愤怒。之后的一段时间，空也的确如他所料再也没有联系过。
降谷零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感到深深的遗憾。
为自己不用直面空的愤怒而松了口气，却又为失去这样一个朋友而遗憾，为自己的无力遗憾。
降谷零已经做好了潜伏在组织之中，暗中协助空摧毁政府实验与计划，以及与空一行人彻底决裂的准备，却没想到会突然接到来自空的电话。
更让他惊讶的是，电话那头的声音依然轻松俏皮，充满了少年感，甚至饶有兴致地与他说着玩笑话。
这个人是不知道什么叫生气，什么叫愤怒吗？
为什么还能用这样的口吻和他说话呢？
就算我已经选择了与贝尔摩德合作，我也是亲手将你们带入危险中的人啊？
降谷零想不明白，以至于在说完一声“空”后，一时间再也说不出半个字。
“莫西莫西？降谷君？你在听吗？”空像是完全感受不到降谷零的纠结一般，依然大大咧咧的说着：“你不会是听见炸弹事件被吓到了吧？”
“...空？”
“怎么了？几天不联系，都认不出我的声音了？”
“...你现在在哪儿？我立刻赶过去！”
空上身趴在桌上，露出的脸浮现出浅浅的微笑，双眼也弯着，看上去心情很好。他快速报出一串地址：“那我先去守着犯人，后续的事就交给你处理啦~”
在得到降谷零的肯定回答后，空便挂了电话。
“你似乎心情很好？”魈注意着空的情绪变化，不明白方才还一脸无语的人为何突然兴高采烈起来。
有人犯罪...难道是件好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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