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千世
第131章
在确定了基调后，之后的会谈乏味可陈。
千手扉间的心跑到了别的地方。
比如怎么应付春天即将到来的战争，比如穿越时空间探查泉奈的死因，比如……咳咳，刚才泉奈笑得那么可爱，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如果是故意的，难道他知道什么了？
如果是无意识的，难……难道他心里有我，但他自己不知道？！
千手扉间忍不住想入非非起来。
没有千手扉间抵抗泉奈，之后的会谈基本上都是泉奈在说了。
关于在千手扉间研究时空间穿梭这段时间里，如何处置宇智波鼬这一点上，泉奈很随意地给出了方案。
“在他身上刻下咒印，不能伤害千手和宇智波的族人，不能向任何人说出未来情报，不能将千手和宇智波的情报吐露出去，除了我大哥和千手柱间。”
泉奈瞥了千手扉间一眼，“既然他说自己来自后世，让他将其他忍族的消息和各国秘密说一说，反正我们有验证手段。”
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反应过来，对哦，有黑绝当检测器，他们的确不怕宇智波鼬造假。
“任何人想知道什么，都给我大哥或者千手柱间打报告，让他给大哥和千手柱间单独汇报。”
泉奈的提议公正客观，“考虑到身体缘故，让他先住在千手，之后滚回宇智波给我干活，你们有什么意见？”
大家面面相觑，没人提反对意见。
既然没意见，那就散会呗。
宇智波田岛还在思考阴阳遁，在听到大儿子宇智波斑说今日会谈结束时，猛地抓住宇智波鼬的胳膊。
“后生，既然你都要去千手住了，你先给我个准话，未来忍界真的可以人工培育血继忍者了吗？”
宇智波鼬可耻地犹豫了，他想到了暗部队长大和，想到可男可女的大蛇丸以及他的实验室……
宇智波田岛如获至宝：“好的你不用说了，老夫懂了！”
他决定了，回头就给斗了一辈子的千手佛间写信，他不信千手佛间不想抱孙子！！
宇智波鼬看着走路虎虎生风的老爷子，张了张嘴，总觉得自己好像打开了什么不得了的魔盒。
可问题是，所谓的审讯会……他一句话都没说啊！！
所以，他今天是来做什么的？围观千手和宇智波吵架吗？
宇智波斑没去管神色恍惚的宇智波鼬，他带着宇智波一行人回到族地。
宇智波斑打发宇智波海松和宇智波玉子去翻找族内关于咒印的资料，又给了宇智波狐一个眼神，他看向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泉奈，语气缓和下来。
“泉奈，我们谈谈。”
泉奈回神，他说了个好，跟着宇智波斑去了书房。
关上门，打开窗，宇智波斑站在窗边，远眺着整个宇智波族地，目光划过各处悬挂的旗帜和团扇标志，他冷不丁说：“泉奈，你是不是想将眼睛交给我？”
泉奈盘腿坐在茶几前，他正打算给亲哥倒杯热茶，就听到宇智波斑的问话，拎着茶壶的手顿了顿，差点将水倒在桌子上。
“……是。”泉奈定了定神，稳住手，继续倒热水，“我的实力不如您，来日您眼睛失明，为了稳定一族实力和威名，将我的眼睛给您是最合适的。”
宇智波斑自嘲地说：“看样子未来是你赢了，你将眼睛留给了我。”
他作为木叶叛忍，和千手柱间打出了一个终焉之谷，显然不可能处于眼盲状态，大概率泉奈将眼睛给了他，让他进化成了永恒万花筒，这才……
那么泉奈呢？他是在建村前死去的，还是建村后死去的？
宇智波斑飞速思考起来，根据他从宇智波鼬那得到的记忆，木叶村从一开始就孕育了黑暗，还有关于他夺取泉奈眼睛的流言，难道泉奈是建村后死去的？
哪怕建立了村子，也无法保护自己的兄弟，所以才决定推翻村子，以至于和千手柱间打了起来？
若是泉奈死在建村前，自己怎么可能还和千手柱间建立村子？毕竟要保护的人都没了……嗯？等等。
如果、如果是柱间求他的话，也许他真的会同意。
“赢了又如何？”泉奈放下茶壶，他看着茶碗里清亮的茶汤，神色有些怔忪，“斑哥你还是死了。”
宇智波斑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因泉奈的死而对未来发生的事百般探究，那泉奈呢？在得知终焉之谷的大战后，他是怎么想的？
宇智波斑转身看向弟弟，他叹了口气，走到泉奈身边坐下来，将弟弟抱在了怀里。
泉奈一言不发，他的脸颊贴在兄长的心口，听着心脏跳动的砰砰声，眼底却又浮现了千手柱间带着宇智波斑的尸体回到木叶的那一幕。
“哥哥，哪怕死的时候，您也很开心吧。”
泉奈的声音似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带着冰冷和悠远。
“死在了争斗一生的宿敌手里，死去的人带走一切，独留下活着的人承受痛苦。”
泉奈心底有怨恨，他才是宇智波斑的亲兄弟，可宇智波斑的注意力永远会被千手柱间吸引走，他怎么能不恨？
泉奈自己死在了千手扉间的飞雷神斩之下，他将眼睛交给哥哥，安心地死去时，他觉得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虽然他抛下了兄长，可泉奈坚信有了新力量的宇智波斑会达成理想的。
后来泉奈亲眼目睹宇智波斑被千手柱间从背后一剑穿心，心底蓬勃爆发的憎恨彻底焚烧了他的理智，让他陷入了憎恨的漩涡之中。
那股恨是多么可怕、多么汹涌啊。
想必在弟弟死亡时，宇智波斑也如此憎恨，可他还是在千手柱间的理想和赤诚中，放下了这抹仇恨。
泉奈理智上可以理解，但情感上过不去那个坎儿。
所以泉奈百般针对千手柱间，结果千手柱间像是打不死的小强，除了幼年时期的针对有点效果外，之后真的就……
哎，太难了。
“难道不是泉奈先抛下我吗？”
宇智波斑忍不住捏了捏弟弟的脸颊，“我承认，如果真如未来那样，可以死在柱间手里，我的确很高兴。”
宇智波斑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只有我们彼此可以给对方一个结果，我们也只接受这一个结果。”
“而且……”
顿了顿，宇智波斑还是继续说了出来。
“泉奈，如果你先我而死，你觉得我还剩下什么？”
“我只剩下柱间了。”
他失去了弟弟这个理想诞生的源头，就只剩下理想同行人柱间了。
若是千手柱间以【请求小伙伴帮忙完成理想】为由，希望宇智波斑帮他，宇智波斑怎么可能拒绝？
泉奈：！
他很想说宇智波和族人呢？
但下一秒他就想到木叶建成后宇智波一族背叛了宇智波斑……
“理想呢？”泉奈抿唇，他抬头，倔强地看着宇智波斑，“虽然一个人很痛苦，但如果是斑哥的话，您可以迈过苦难，抵达您的理想彼岸，而我的写轮眼可以给您提供最大助力！”
虽然无限月读是个骗局，最终结果让人唏嘘不已，可泉奈从不后悔将眼睛给兄长。
宇智波斑可以失败，但他的结局是失败吗？是背叛和欺骗，是谎言和荒诞，是无可奈何之下的释然和放手。
所以这一次一定可以……
“泉奈。”宇智波斑长出一口气，耐心地说：“能击败千手的唯有宇智波，能阻拦宇智波的唯有千手，如今千手和宇智波已经有双足鼎力的趋势了，如果这期间我死了，我再留下遗言，让宇智波投靠千手，那千手就可以一统忍界百族。”
“按照忍者的规矩，胜者获得一切，败者俯首并交出所有，我输给柱间的话，我的理想当然也会托付给他。”
宇智波斑试图掰开弟弟的小脑袋瓜，将自己的逻辑塞进去，“懂了吗？如果事情真到了那个地步，哪怕我死了，柱间也可以完成我的理想，有没有我根本不重要，而我也相信柱间可以完成我的托付，我会放心地去净土与你们团聚。”
泉奈一脸懵逼，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兄长，喃喃地说：“可是您依旧和千手结盟了！！“
难道不是为了理想？
宇智波斑推测说：“我觉得大概率是柱间需要我，我才留下来的，而且可以亲眼看着理想化为现实，也还不错？”
泉奈的思绪很乱，但他依旧敏锐：“……不对，若果真如此，您为什么要带九尾袭击木叶？您应该一直留在村子帮忙。”
想想无限月读和红月世界，泉奈认为宇智波斑在胡说八道，明明理想才是第一位的！
宇智波斑反问：“他将我托付的理想变成那个鬼样子，我还不能毁了？”
泉奈眯了眯眼：“……真的？”
可最后大筒木辉夜姬消失后，斑哥还说什么也许柱间你才是对的，还约着一起去黄泉喝酒！！
泉奈还想争辩，突然想到一件事，宇智波鼬的到来将万花筒换眼的事摆在了明面上！
原来如此，斑哥之所以这么说，是在防止被弟弟换眼睛！
“行了，哥，别说那些虚的了，我现在是三勾玉，一切等我开了万花筒后再说。”
泉奈单方面切断了兄弟交流，“先来谈谈时空穿越的事吧。”
宇智波斑：“……”
他眼前一黑，不由自主地瞪出了万花筒。
泉奈怡然不惧：“怎么？哥，你说不过我，又想用瞳术了？”
宇智波斑静静地看着泉奈，他突然抬手，手指碰触到泉奈的眼皮上。
泉奈下意识地躲闪了一下，但在意识到宇智波斑想做什么后，就强忍住身体本能，任由宇智波斑的手指停留在眼眶附近，并很不客气地恶狠狠地瞪亲哥。
宇智波斑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他的眉眼本就艳丽而张扬，只不过一般人都被他身上厚重锋利的气势所阻，不敢直视名扬忍界的修罗和魔神。
他轻轻抚摸着弟弟的眼睛轮廓。
“好吧，泉奈，既然你坚持，等我的眼睛出现问题了，将你的眼睛给我吧。”
泉奈惊愕地看着宇智波斑：“斑哥，你……真的？”
别是骗他吧？
还真是，宇智波斑打着先将弟弟骗过去的主意，反正弟弟还没开万花筒。
“我们因这个闹生分已经好些年了，我累了，不想和你争这个，比起眼睛，我更希望你能活着。”
宇智波斑对着弟弟柔柔地笑，像是蒙了一层薄薄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