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凉茶有狗
悲壮而凄美的谢幕。
真的很让人羡慕。
早上6点。
莲野诚头昏脑胀地关掉会议室的灯。下楼时,几个同事找到了他。
“莲野,监控显示薄荷酒4分钟前出现在东京D5区一家便利店里,我们快出发!”
“喂,等一下......算了,好的。”
莲野诚无奈地耸耸肩,拿了办公室的外套,和其他人一起出了大门。
不过别人是去追捕薄荷酒的,他是回家睡觉的。
过度熬夜会损伤大脑,过度熬夜听人吵架更会,他可不想因为工作而短命。因此,莲野决定给自己放个假。
反正顶头上司还在牢里,估计睡到中午再回去都没人管。
如果猜得没错,那位素未谋面的上司降谷零因为预判对了薄荷酒的动向,还是有希望得到释放的。毕竟高层们也不能一条道走到黑,为了保住职位,释放降谷零也不算什么。
可是,锅总得有人顶着。
莲野诚知道,一旦是薄荷酒救自己的事情被发现,降谷零重获自由,进去的就该是自己了。
所以,莲野诚其实也不那么希望降谷零被释放。
明哲保身嘛,二者选其一,谁都会优先考虑自己的安危。
走出地铁口,迎面而来的是一群群急着赶地铁的上班族。莲野诚忽地回头望去,感觉自己被什么人跟上了。
他搓了搓脖子,又觉得是自己神经过敏。
现在他只想安安稳稳的工作。当然,能立个功涨涨薪水什么的更好。但如果为此要堵上命,就太不值当了。
到了家门口,莲野诚打了个哈欠。在打开家门的一刻瞬间拔枪。
只见薄荷酒正坐在自己新买的沙发上,正在往手腕上缠绷带,电视机里放着《假面超人》,无比悠闲。
薄荷酒见他回来,礼貌性地用遥控器把开到最大格的音量调成正常值,然后啃了口苹果。
“啊啊啊啊啊啊!”。
薄荷酒三步上前捂住莲野诚的嘴,阻止土拨鼠继续发出尖叫。
年轻的杀手抿唇发出了一声:“嘘。”
“莲野君,你也不想我救了你的事儿,被警察厅知道吧?”
土拨鼠的冷汗从额头渗出,冷静下来。
薄荷酒重新回到沙发上,这次动作明显迟缓下来。
薄荷酒受伤了,而且显然伤得不轻。
“你来我家做什么?”冷静下来后,莲野仍然靠在门边,不往前走半步。
“你不是说,如果有什么事儿可以来找你嘛,所以我来咯。”薄荷酒说的理所当然,用棉签沾了消毒水,正在往膝盖的伤口上涂抹。
黑麦下手比降谷零还要重,还专攻自己的伤处。如果不是拿出死斗的劲头,就脱不了身了。
他抬头看了眼宛如被罚站的莲野诚:“别客气,过来坐。”
莲野诚现在哭的心都有,后悔死说过那句话了。
当时在山上,他只把薄荷酒当成误入歧途还心存良知的小年轻,哪知道他这么危险!
莲野诚不想坐以待毙。他走到沙发边上决定打个商量。
“咳,那个...其实我家也不安全,要不你...换个地方?”
大家五一快乐!
这个大的情节点就快结束啦,后面是甜的(真的)
第45章 零
莲野诚明白自己与职业杀手差距悬殊,可眼下薄荷酒连脚丫子都缠着绷带,活动十分受限。
一想到自己在警校时引以为傲的体术成绩,他开始蠢蠢欲动。
薄荷酒:“放心,我不会呆太久的...嘶......你这瓶药过期了,帮你扔掉喽。”
伴随着药品掉进垃圾桶的声音,莲野诚的底气又泄光了。
算了,这个杀手好歹救过自己。
“所以你为什么冒着被追捕的风险返回东京?”
“你们公安都喜欢随时随地套情报吗?”
“倒也不是......”就是单纯的好奇。
“虽然你对我的到访不太热情,但至少也算接纳,那么你想问什么就问吧。”薄荷酒明媚地笑着,若不是周身带着一派血腥气,看着还真像什么纯情少男。
“那我可就问了。”莲野诚咽了咽唾沫,“警备企划课发下的资料里并没有说过你是左撇子,可大阪体育馆的监控视频里你无论是开枪,还是搏斗用的都是左手,你们杀手还会专门训练左右手?”
薄荷酒摊开左手掌心,勾了两下手指。
“这不是很简单吗,怎么还需要训练?”就像是要解释一个诸如‘苹果为什么叫苹果’这样的傻瓜问题。换一只手开枪和搏斗,就像换手拿起电视遥控器一样简单,还需要特地训练?
“啊...”
房间再次陷入尴尬的宁静,薄荷酒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了电视上。
莲野诚则是忐忑地坐在沙发边缘,绷直了背部,像一只警惕陌生人的猫。
门铃在这时响了。
莲野诚飞快站起来,懊恼地乱抓头发,“这么快就被发现了,这下完蛋了,我会丢工作的吧!”
“也许这次我真的要被当成你的同伙了……”
“怎么会这么倒霉!”
薄荷酒抬眸,略显尴尬地打断他的话:“好像是我点的红酒牛肉披萨到了,帮我接一下谢谢。”
之后发生的事情,要比莲野诚想象的和谐。薄荷酒本着人道主义分给他一块披萨,在此期间两人仍然保持着安全距离。
饭后,就在莲野诚以为两人已经能够做到相安无事而松了口气后,薄荷酒突然发问,“跟你打听一下,降谷家里有一只猫,在他被羁押后一直是风见在照顾。可我刚刚去风见的家里,没看见它。”
想起酸奶酒,薄荷酒有点担心它。虽然这是贝尔摩德强行送给自己的猫,可由始至终都是降谷和风见在照顾。自己好像除了偶尔会撸撸,丝毫没尽到照顾义务。
也不知道它现在怎么样了。
莲野诚怀疑自己听错了:“啥,你还去了风见前辈的家?”
就这么闯进去了?
薄荷酒点点头,顺便把番茄酱挤在最后一块披萨上。
“我这两天倒是在本部见过一只黑白色的小猫,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那只。”
“哦?”薄荷酒的眸子动了动。
想必风见是真的忙的没时间喂猫了,竟然把它带到警察厅去了。
吃完了最后一块披萨,薄荷酒的体力回复了不少,起身将右手放在胸前,优雅地行了一礼。
“我该走了,多谢您的收留,莲野君。”
“不客气...不客气...”莲野诚挤出一个笑脸。
被迫上了贼船,他也只能祈祷薄荷酒别被抓住。就算被抓,也最好是过了这阵子。
但是,这样放任一个杀手,他还是有点良心不安。
莲野诚紧张地握起手:“你等等,我们做个约定。”
“约定?说来听听。”薄荷酒优雅地对着镜子整理衬衫,对上面的血污视而不见。
“不准再伤害无辜!”
“如果我伤害了,你能拿我怎么样?”薄荷酒回头看着他笑,双眸带着透心凉的辛辣,莲野诚起了个激灵。
莲野诚哑然,他猛地意识到自己毫无能力威胁薄荷酒。
可意外的是,薄荷酒还是回了一句:“放心,这个约定我遵守。”
话落,薄荷酒朝他忽然走过来。
帅气的杀手弯腰贴近他的脸,不怀好意的笑蔓延开来。
莲野诚抠着沙发套,身体后倾:“你要干什么?”
“莲野君,看那边。”薄荷酒随意指个方向。
莲野诚茫然转头,颈部瞬间遭受重击,整个人趴在沙发上不省人事。
当警察厅的警报声再次响起时,众人回忆起了被薄荷酒支配的恐惧。
一位人事课的姑娘忘记拿伴餐减肥饮料了,折返办公室后发出一声惊叫。
只见在通缉令上出现了无数次的青年坐在窗台上,闻声后抬头望了她一眼。他穿着带着血污的白衬衫,袖子平整地卷起几折,耷下来的腿上趴着猫咪。
窗户开着,凉风阵阵。
“本出麻铃姐姐,午安。”
在警察厅呆了一个月,薄荷酒已经可以叫上大部分人的名字了。
本出麻铃脸色煞白,她没有回应,而是选择第一时间按响墙上的警报。
薄荷酒值得把酸奶酒托起来,严肃地看着猫头:“虽然仓促了点,那就这么说定了你不准反悔,也不准叛变。”
从今天起,酸奶酒就是他唯一的朋友了。
走廊传来凌乱的脚步声,薄荷酒果断拉过这位人事课的姑娘,枪抵住她的太阳穴。
众人围上来时,薄荷酒挟持着人质,声音带着些许上调的愉悦。
“别动。”“除非你们想看到麻铃小姐脑浆炸开的样子。”
本出麻铃手脚冰凉,颤抖着疯狂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