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琬译
“没关系。”
被吵醒的迪克笑吟吟地凑上来,宽慰他说:“有危机意识是好事情,先生。”
乔伊斯·沃克感激地朝着路加维尔和迪克点头致意,又祝愿了他们能够早日抓到连环凶手后,他才急匆匆地提着公文包告别了路加维尔他们。
“抱歉,我得尽快出发了。”
乔伊斯·沃克指了指手腕上的手表,说:“半个小时后我就要和我的法律援助对象见面了。”
“再见,先生们。”乔伊斯·沃克说:“祝你们早日抓住那名该死的凶手。”
“再见,好心的律师先生。”
路加维尔礼貌回应道:“也祝您工作顺利。”
告别了乔伊斯·沃克,路加维尔摇上了车窗,发现放在一边的手机屏幕忽而由亮变暗。
路加维尔拿过手机查看,发现是艾米丽·普兰蒂斯给他打来了一通电话,但因为无人接听而自动挂断了。
迪克见状问:“怎么了?”
“是艾米丽,我的同事打来的电话,大概是他们的侧写结果已经出来了。”
路加维尔低头拨通了艾米丽·普兰蒂斯的电话,对迪克说:“稍等,我回拨一下。”
“嗯。”迪克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后靠进了副驾驶的椅背里。
……
……
布鲁德海文的警局里,针对这起连环杀人案凶手的侧写还在继续。
“通常情况下,把尸体沉进水里都是为了不被发现。凶手会让湖水淹没尸体,这是他在冲动杀人后悔过的表现,是他不愿意看见被害人的脸,是受想要掩藏起来的一种愧疚,负罪驱使的选择。”
摩根分析说:“但是这个连环凶手并不是出于类似的原因,他在被害人死后对还她们进行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折磨。”
“我们可以确定死者一部分的表皮剥离伤口是存在生活反应的,这就说明他绝对不会存在类似愧疚的这种情绪。”霍奇接着补充说。
“这种折磨是凶手在被害人,保持清醒和意识的情况下——生前实施的。”
摩根神色难看地说:“他是绝对的施虐狂,在谋杀过程中对被害人绝对的去人性化,他把自己的下手目标当做物品来对待。”
“我们要寻找的是一个极其凶残、经验丰富又冷静克制,疯狂的连环杀手。”
“凶手只是单纯的想要把死者沉进水底,让死者饱受不见天日折磨,这表现了一种想要剥夺他人呼吸权利的极强的掌控力和怨恨。”
霍奇继续说:“——对母亲的怨恨。通常情况下,这种男性凶手是在父亲身上学到的暴力倾向,我们要找的人很有可能从小被家暴。父亲应该对母亲实施过家暴行为或者说扼颈行为。他应该被牵连过,怨恨母亲无法保护他。”
“鉴于被害者的年龄普遍偏低,学习成绩基本都是中等偏下,拥有助人行为。”
艾米丽·普兰蒂斯接着说:“我们有理由相信,他的母亲应该是辍学生子,极有可能是在未成年时就已经怀孕。”
“并且她可能倾向于帮助他人的奉献行为来消解自身痛苦,她也许经常进行超出自身经济能力的慈善捐款。”
“……从尸体表征、以及一致的尸体捆绑和沉水作案风格上来看,这个凶手的作案充斥着组织性。”
霍奇说:“他很聪明。多半受过教育,这个男人确切知道自己正在进行着什么残忍的行径,并且确保自己有着足够充裕的时间来完成杀人后的这一切。”
“他以此为乐。”
艾米丽·普兰蒂斯吸了一口气,才继续沉声说:“因此,目前我们发现的每一具尸体都被凶手进行过复杂处理,但他的手法高超却并不专业——我的意思是不外科。”
大卫·罗西向着迷惑的警员们解释道:“他采用的手法并非是科班出身的医生会使用的,他很外行。”
“但是每一具尸体上留下的伤口十分完整的规则,尸体上留下的切割伤几乎完全一致……只有一点能够解释这个现象,这名凶手,完全是在实践中‘熟能生巧’的,形成了他自己的肌肉记忆。”
大卫·罗西语气沉重的说:“这说明,我们目前发现的尸体都不是他第一次犯案的对象,而是他在有过多次‘实践’后的成熟作案。”
警局里的警察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们现在发现的死者已经多达数十名,可这仍旧不是全部,甚至还只是冰山一角……
“事实上,即使如此,这种杀人手法仍旧对动手能力和耐心细致,都是极强的要求。”
摩根没有被现场压抑的气氛影响,他从模拟凶手心理的角度触发,继续解释说:“——从他费时费力长期坚持的这一点来看,凶手是一个完美主义者,他很可能拥有强迫症,并且拥有着极强的控制欲。”
“其次,”这次接话的是瑞德,他强调说:“这不仅对凶手本身的能力有所要求,也对时间和空间有所要求——凶手需要有着一个安静的,能够不被打扰的空间,来处理被他囚禁的被害人。”
“这很可能是阁楼、地下室或者是车库,农场边的山洞亦或是别的什么空间。”
瑞德说:“但不可能是在船上,即使是轮船,在海面上也经常漂浮不定,很难进行这种切割类的稳定作业。”
“凶手把这视为他一个小癖好,”
摩根总结说:“他应该足够有着体面的工作和家境,来支撑他的‘业余爱好’。”
……
……
路加维尔尝试拨通艾米丽·普兰蒂斯的电话,却被挂断了。
路加维尔拿着手机皱眉迟疑了会儿,在思考要不要给bau其他成员打电话的时候,他收到了来自艾米丽·普兰蒂斯的短信。
在短信里,艾米丽解释说她们正在召开会议,打电话是想要实时播放让路加维尔也能知晓侧写结果。
刚才在路加维尔长时间不接电话的期间,艾米丽已经将BAU众人推测出的侧写结果编辑成了短信,发给了路加维尔。
“在看什么?”迪克见路加维尔一直看着手机屏幕不由得好奇,但他克制的没有凑近,
“侧写结果出来了,”路加维尔毫不介意地将手机递给了迪克说:“瑞德测绘出的连环杀手活动区就在大桥北区这一带。”
“什么?”迪克接过手机查看了起来:“看来我们下午不用回警局了?”
“是的,”路加维尔回忆着刚才看到的凶手要点,心不在焉地说:“我们接下来恐怕要根据这些信息,对这里地毯式摸排了。”
……
布鲁德海文警察局里的会议也到了尾声。
“……我们要查找该区域符合侧写的所有男性,以及符合潜在被害人心理学的女性。”
霍奇最后总结说:“如果发现有人在过度关注她们,找她们谈谈了解情况,记下她们的姓名,便于日后的追访。”
“好了,伙计们。”克莱夫警长拍了拍手说:“拿到了任务就各自开始工作吧。”
……
布鲁德海文,大桥北区。
“感觉今晚恐怕又要熬夜了。”
迪克将手机递还给了路加维尔,他看着道路另一端驶入了一辆蓝色的甲壳虫轿车,车上的孩子正舔着冰淇淋甜筒,从车窗探出了脑袋。
“不过在此之前我们的任务是去吃点东西,不然恐怕下午真的会撑不住。”
迪克调侃地看了眼肚子发出咕噜怪叫的路加维尔,说:“请我吃带冰激凌的那种快餐店可以吗,路加少爷?”
“既然你都点单了,”路加维尔说着,就发动了汽车:“那么当然可以,理查德警官——假如这不算行贿。”
然而在他娴熟地起步,避开蓝色甲壳虫轿车的时候,车载音响里忽然爆出一阵电流音,紧接着一种不妙的预感在路加维尔的心头涌现。
‘吱嘎——!’
车轮原地飞速转动了两圈,下一刻,这辆黑色商务车失控地在地上打滑了起来!
迪克眼睁睁地看着车身就要撞上爆出尖叫和哭喊的蓝甲壳虫,他脱口而出的声音都变调了:“路加?!”
“F**K!”
万万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的路加维尔顶着已经开始冒烟的引擎盖,飞快打死了方向盘,极力想要避免撞上迎面驶来、惊恐刹车的蓝色甲壳虫车。
“轰隆!”
一阵令人牙酸的刺耳轮胎摩擦声过后,剧烈的碰撞声响起,路加维尔险之又险地堪堪避开了蓝色甲壳虫,却不可避免地一头扎进了道路旁的绿地里。
黑色商务车像是轮胎抹油了一样打滑着旋转,‘轰’得冲破了道路旁人家的围墙,‘哐当’一头扎进了乔伊斯律师家的车库里。
‘呕……!’
好几天没能睡个好觉,被路加维尔极限旋转漂移转晕了的迪克脑门砸在车窗上,他控制不住的干呕了一声。
路加维尔则是被飞溅的车窗玻璃划伤了脸颊,鲜血滴答滴答的沿着眼角落下。
“还好……”
路加维尔惊魂未地放开了快被他掰断的方向盘:“还好没有撞上她们。”
路加维尔还没从汽车忽然失灵的惊险一刻中缓过来,他就听见了身旁迪克干涩地吩咐声:“路加……别抬头。”
路加维尔:“什——?”
第105章 路加维尔:怎么会?
迪克忽如其来的提醒让路加维尔摸不着头脑, 但他还是听话地没有抬头,他冷静地从抽出纸巾擦拭着脸上的血迹,问:“上面有什么?”
“……”
迪克停顿了一瞬, 他答非所问地说:“我想,我们已经提前结束下午的工作了。”
路加维尔擦拭的动作一顿, 他缓慢地抬起头, 倒悬在车库顶端的是屠宰场冷冻库里常见的尖锐铁钩,而在铁钩之上, 是一排排宛如被挂在洗衣店晾衣钩上一般整齐排列、被微风浮动的人体组织。
“你先联络支援,我去处理一下那位女士。”
迪克解开了安全带,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下了车。
“嘿,你们在搞什么!”
编辑信息发送成功,路加维尔闻声看去,他看见那辆差点被他撞翻的甲壳虫汽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开到了被撞到的院墙前。
一个金发女士正包含怒气的打开车门, 从蓝色甲壳虫汽车上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她似乎是乔伊斯律师的妻子, 这栋房子的另外一个主人,她因乱七八糟的草坪、支离破碎的山茶花和灌木丛, 以及被撞歪而侧倒在排水沟里的邮筒而倍显愤怒。
这种愤怒和刚才险些被撞的怒气叠加, 让她看起来气势汹汹极了。
“嘿, 女士。”
迪克快步下车拦在了她的面前,并赶在她怒骂出声之前向她出示了证件:“刚才的事情是我们的错,但请您停在原地,不要靠近了。”
“你是这位房子的主人吗?请告诉我您的名字……您是乔伊斯·沃克的夫人吗?”
迪克一边询问,一边解释说:“我是负责追查一起案件的警察,车上是我的同伴, 很抱歉,您暂时不能继续接近车库了, 请问你身上有携带其他武器吗?”
“是,我当然是,我是玛吉·沃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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