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元安
门锁顺应打开,他觉得哪里都不对劲,鸡皮疙瘩粘了一身,刚开门,一只三米大的缅因猫长着一副绷带人脸,笑得慎慌慌地冲他打招呼。
“黑泽君,你记得去你墓前打扫卫生,我在你坟头上新开的酒店最近很是火爆。”
“……”
“我&^j#a{,#!)*,lpa;[*……”
“你赶紧去死,太宰治!”
这是这月不知道多次,黑泽阵从昏迷中猛地睁开眼睛。
他做了场究极离奇的噩梦,满头大汗。
黑泽阵粗喘着气,渐渐冷静,他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右手打着吊瓶,腹部随着呼吸有着轻微刺痛,但情况可观。
“您醒了!我去给您叫组长过来。”
床被贴心地调成45度,桌边是温开水和一些食物,简单回复了几个“头疼不疼”“腹部有没有异物感”“是否感觉呼吸困难等问题后,被叮嘱好好休息后,房间渐渐趋于宁静。
“黑泽大人与太宰大人真的很优秀呢,这么突然的任务居然也能拿到土地开发证明。”
“就是啊,谁能想到德鲁克家族的土地居然早早被转移到他家大小姐身上,我要是她父亲,我真的气死了哈哈哈。”
“哎你听没听说,德鲁克小岛被设了三千多个炸弹,黑泽大人拼死把太宰大人送出来的。”
“我知道这个,我还听说太宰大人接通联络信号之时,不顾自身安危直接去找黑泽大人了。”
“你有没有觉得……”
这都什么和什么,传言不可信没听说过么。
黑泽阵听着两个护士越走越远的声音,脸也越来越黑。
汗黏在身上上很是难受,顺便也想冷静冷静,黑泽阵下床去洗手间,准备洗把冷水脸。
水龙头的流水哗哗,水滴顺着下巴流至洗手台,他听到门边的对话声。
“太宰先生,您暂且到这里休息一会,三个小时过后我来给您换药。”
“好,麻烦了。”
刚才的梦过于真实,以至于看到某人,黑泽阵不由得又打了个寒颤。
当然不是害怕,是被恶心到了。
他刚想回床上休息,又回想起自己快没气的时候傻缺系统给他留的任务。
与太宰治十指相扣三分钟。
……
或者贴身内裤被粘到网上周游三天。
……
哪个都挺恶心。
*
在床上躺了半个小时也没能成功睡着的黑泽阵最终还是站到了医务室门口。
他脸冷冷的,足以让人联想到在通缉令上的连环杀人案。
虽然他的教养告诉他进别人屋子的时候需要敲门,但现在他的坏心情仅仅能支持他握住门把手,推门而入。
黑泽阵:“还活着?”
他语调冷冷的,带着一些不同的意味。
本来门被推开的时候,太宰治并未回头,他以为是护士长或是前来汇报的属下。
他没想到是黑泽阵。
距离黑泽阵手术刚结束不超过一个小时,他们回来的时间是十五点五十二,现在不到十七点。
刚醒来跑到他屋子里做什么。
“……”
太宰治困倦地倚在床边,看起来恹恹的。
言语中不难听出莫有的遗憾,“如你所见,还在呼吸。”
在倏然变安静的房间里,黑泽阵眉头扯得更深了,他觉得他还是更喜欢和死人打交道,不用沟通也不用征求意见。
他深吸一口气,长痛不如短痛。
“我手疼。”
“异能作用没法消除,我需要你的人间失格。”
“……”
半晌,黑泽阵听到太宰治万分古怪的语气:“所以,你要?”
仗着太宰治看不见,黑泽阵面无表情且极其不耐烦,但语调始终如一。
“握个手。”他言简意赅。
又好半晌。
太宰治缓缓开口,他晃了晃胳膊,这个型号病号服对于他来说有点大,以至于他刚一挪动,宽大的袖子就松松垮垮地掉下来。
常年绑绷带的皮肤极为冷白,所以显得他指缝间淤痕道道,极为显眼。
“你……”
“还没握够?”
【因宿主昏迷,现发布延迟任务奖励通知:与任务目标太宰治十指相扣牵手三分钟以上。】
【任务已完成。】
太宰治的声音和系统提示音巧妙的重合在一起。
黑泽阵的脸色唰一下黑了。
如果系统有实物,现在想必已经化成灰。
随风而散,连渣都不剩。
第09章 勾心斗角少年期
在强硬回到病房的四小时后,黑泽阵被安排到了医务室。
不是太宰治的医务室房间,但离得很近,一墙之隔。
并不是专门的防弹墙,消音效果一般,隔壁的声音隐隐传进来。
“我的上帝!”那是隶属后勤保障部的一位46岁女性,年轻时也曾是一位军人,战争掠夺了她的家人与作战能力,漂泊半生,最终选择在港口Mafia落了脚。
港口的人尊称她为名小姐。
“亲爱的太宰小先生,我是不是在上周、仅仅是上周、几天前提醒过你,不要试图重新复苏你的伤口,以及,不要在脖颈、手腕这样致命的地方落下伤疤,天知道我上次用了几瓶抗生素复原剂让它们愈合。”
太宰治的异能人间失格极为特殊,所有异能均不能伤他分毫,可也恰恰说明,治疗异能对他无用。
即便是港口Mafia的高级干部,却无法得到优待的治疗。
对于其他人,定是埋天怨地。
对于太宰治,估计是利大于弊。
正合他意。
与女.性.交.往,太宰治永远风度翩翩。
“有任务,没办法呀。”
他鲜少在语气里加了几分示弱情绪,这让他听起来是那样的可怜兮兮,那样值得心疼。
名小姐不吃这套,她只是“冷漠无情”地把手下绷带缠得更紧了,看起来连拆都很麻烦,当然引来太宰治的嘶嘶抽气。
“太宰小先生,我并不想干扰你的日常生活,但在医院你最好是听从一个医生的见解。”名小姐干净利落地在太宰治手腕绷带结尾处系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少自杀,少受伤。”
“不要试图成为一个医生的常客,请减少我的工作量。”
……
黑泽阵是在太宰治离开之后被引入医务室的,中间隔了三四个人的时间,这并非有意躲藏,只是巧妙的错过了,虽然他不想见到太宰治是事实。
“哇,惊人的恢复速度。”名小姐感叹他的身体极强的构造能力,如果来医院的港口工作人员都如黑泽阵一般,她的工作会减轻许多。
腹部被上了药后缠上药布,但在将上衣脱下,左肩露出的时候,黑泽阵明显感到这个医生顿了几秒,且目光在疤痕处扫了片刻。
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黑泽阵难得主动开口解释:“不是自残的行为,是任务中撞的。”
“又是任务啦?我真的搞不懂你们。”名小姐一边拿过沾着碘伏一边处理黑泽阵身上的血渍,“我刚接待的上一个,呃不,上三个患者也是这样和我说的。”
太宰治。
“你们总要用无可奈何、莫须有的借口来掩盖一些事实。”名小姐语气清晰,“向你们的治疗者,医生,明明可以避免的伤口总要以无所谓的态度来面对。”
肩膀的伤口确实可以避免,以身体撞门是他做过最简单直白、最愚蠢的决定,系统当时在与他交易,牺牲一天的生命就可以换取当时生的机会。
他拒绝。
黑泽阵始终相信人与牲畜是有区别的,人是有底线的生物,退一步是仅仅而已,于是退了一步又一步,直至无路可退。
他不能允许,也难以接受。
接受系统任务就像与系统赌博,谁先降低底线,谁就先输。
系统可以暂时掌管他的身体,可以以发布任务来要挟他,但系统无法操控他的生命。
他始终自由。
黑泽阵垂头走神的时间,名小姐已将伤口全部包扎好。
他道了谢,准备离开。
“哎,这是哪个病人落下的……”名小姐脑袋一拍,叫住黑泽阵。
“你和太宰治是一个科室的吧,他这人一走好几天抓不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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