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元安
审判犯人,那是警察做的事情,他无权夺走任何人的生命。
所以,枪的指向发生偏移,指向的,是袭击者的手部。
一字只差,意外发生。
但此刻,琴酒主动提出,便有着不同的意味。
他延续了两人之前未说完的话题。
“我为什么没躲,为什么会出现在武侦社,为什么在遇见你后,一次又一次地主动偶遇。”
“你觉得世界上真的存在那么多偶然发生。”琴酒静静地看着他,“这些事情,还不够明显吗。”
太宰治神色微动,但却被人强势地按住手腕,不能让他挣扎分毫。
“除了你,我没有给过任何人私人联系器。”说到这,琴酒的语气微微变化,“可给你打的电话,你一次都没接过。”
“那台保时捷是我的车,跟港.黑配备的不是一台,是全新的——”琴酒顿了一下,“连中原中也也没有坐过,只有你一个人。”
“我来这里,是因为你在这里。”他坦然,“我所有的变化都是因为你。”
“现在,你还不懂吗。”
这不是出乎意料,太宰治能隐隐感受到这些细枝末节,但他下意识的,不想要的,全部避开。
却在此刻,被人全部主动提出来。
“你……”太宰治深吸一口气,一时未能吐出一句话,“你不能这么……”
强迫?心甘情愿?
拒绝或同意。
不,这也不是他现在想要的选项。
这些都不是,非常复杂的心情,宛若棋盘的棋局全部崩盘,一瞬间击溃全身。
于是他沉默着,被迫着,却难以挪动身体半分。
“你刚刚在心疼我对不对。”琴酒冷绿的眼睛此时蕴藏着不同的情绪,他靠拢着,靠着头,慢慢贴在太宰治的额头上。
他是一个成熟的猎人,他也是一个成熟的猎手,他如一条冰冷的蟒蛇,丝丝地吐着舌头,冰冷,恶毒,势在必得。
“我不要喜欢。”
不明不白的关系不是琴酒想要的,普通的喜欢对方的恋爱伴侣也非他所想,这是太宰治,名为太宰治的青年,他十足聪明,十分清醒,无人能走进他的内心深处,他冷漠,他冷眼旁观。
一个算是曾经踏足过太宰治心脏的织田作死亡,太宰治的反应就足以出乎意料。
这些年来,再无人踏足过那样的地方。
琴酒就是对这样的太宰治有着十足好奇。
他说了。
太宰治是欠他的。
欠他那么多次的舍命相救,欠他在叛逃那天足足躺在床上养伤半月,欠他刻意放水,到现在都没有一句的道谢。
在他们分开的那天起。
琴酒就不止一次恶劣地想。
有朝一日,他要让太宰治露比尝试死亡失败还要难看的表情。
他要让太宰治求他。
琴酒贴着太宰治的耳朵慢慢向下,耳摩斯鬓,在世界上最亲密但同时也是最致命的位置——
他亲了亲太宰治心脏跳动的位置。
他重复道。
“我不要喜欢。”
“你要爱我。”
第32章 即将离别-倒计时
“你或许……”
“不要……把我想的那样薄情。”
在莫不可闻的叹息后,琴酒听见那个聪明到时常看透人心的青年缓缓轻声说。
任他们二人针锋相对的许多年,青年时而喜欢迎面而上,时而又躲避起来,有时兴致上来要说着厌人的话做着厌人的事。
青年讨厌人心,却又时时探究人心,好奇着,厌恶着与这个糟透的世界打交道。
这何尝不是一种逃离。
所以,琴酒叫他胆小鬼。
可在他们重逢的这年。
太宰治被他紧握着手,却,未曾主动松开。
有些话要到嘴边才发现是如此难以出口。
就如喜欢二字。
又如爱一词。
于是太宰治微微低头,小心翼翼地反握住那个对他说着,要爱他的、可恶的、可又无法拒绝的、那个人的手。
太宰治说:“你是特别的。”
“你不在时,我会想念你,你受伤时,我会担心你,我会因为你与别人产生交流时不舒服,也会在感受你对我偏爱时心动不已。”
他叹息着,轻声说道:“你是那样的好,那样的特别。”
“我想,我的心跳是为你变化的。”
但语至末了,太宰治顿了顿,轻声呢喃:“可你对我太残酷了。”
“你知道吗。”
从每一次见面开始,琴酒哪一次不是步步紧逼,太宰治想,他是知道的,他心里是明白的。
可他纵容着,注视着一切发生。
就像织田作死亡那天,他万分懊悔,为什么要如此相信自己的判断,为什么不做任何意外的打算。
得到的结果与代价。
惨痛万分。
于是,太宰治沉闷着,诉说着他最真实直白的感受。
“我不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感受。”
“但如果是你,我想要去尝试。”
“但在此之前。”太宰治长长叹息一口气,他诚恳道,“你总要让我认真考虑。”
“考虑清楚我们的关系,考虑清楚你与其他任何人的不同。”
“在一切考虑清楚后,我们——。”
太宰治阖了阖眼,微哑的嗓音中有着一丝轻颤。
然后,他眉眼弯弯,商量道:“去重新开始。”
“好吗。”
*
在那天如同坦白心扉一样的彻夜长谈后,太宰治与琴酒之间开始隐隐发生变化。
具体怎样说,说不太清。
但在大小姐秘书因工伤暂时请假回家的第三天后,武侦社前台被送了好大一束鲜花。
是一大束白色紫罗兰。
包得相当好看,花香四溢,占据整个走廊。
正是上班时间,有人路过嘟囔着:是不是有些委托者的答谢礼物。
前台女生也有些好奇,她简单扫了一眼,道:“应该不是哎,好像说是送给什么什么先生。”
字迹是浪漫的花体字,隐藏在花瓣中,看不太清。
但这着实第一次见,于是武侦社的人渐渐围了过去。
国木田:”什么情况啊。”
中岛敦摇摇头,凑上前去:”不知道,好像是谁送来的告白花。”
那最上面是店家写的寄语。
他读道:“我想与你心跳共振,在送你的每一朵花里。”
下面一句像是送者本人自己的字迹。
——
太宰治正打着哈欠走进来,他困困的,倦倦的:“哎,有人送花吗。”
“要是送给的我就好了。”他嘟嘟囔囔,“正好工位上有这国木田君前几天打扫清洁室剩下的物品,真的很不在乎我的感受哦,堆到我的位置上,一点人性都没有……”
国木田一边听,一边太阳穴皱出十字花:“怎么可能是送给你的!再说了你那地方本来——”
中岛敦刚好读到最后一句。
他读道:“送给我非常在意的太宰先生。”
……
……
“哎?”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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