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潇潇悠钰
男子有点破防，“你……”
科顿打断他的话，“当然，如果你有什么消极厌世的情绪，我们是欢迎您来找我们倾诉。那么，先生你否正现在窗边或者大楼楼顶，或者桥梁之上呢？也许你可以坐下来我们慢慢的聊？”
听筒中男人的呼吸越发沉重，乔治听的心惊胆战的。
“不过，我觉得以你的思想应该想不到那么极端，你也许会憎恨别人，把过错都推到别人的身上，那么你打来电话的目的是什么？挑衅示威？给警方或者电视台打电话效果不是最好吗？你……”
“够了！你给我闭嘴！！！”男子终于忍不下去了，大声吼道。
旁边的乔治被科顿的操作惊的目瞪口呆，遇到这种情况，不应该是以安抚为主吗？科顿这是在火上浇油吧。
男子被气的呼吸沉重，声音越发的尖锐，“你闭嘴！闭嘴！你这个社会中的蛀虫，你就不应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哦，我是个社会中的蛀虫，那你是什么？残渣？”无视乔治让他悠着点的手势，科顿继续刺激他。
“我才不是残渣！我是为勇士，我将创造美好的明天，我在一个医院当中安放了一枚炸弹，设定了1个小时之后就会爆炸，我要把你们这些伪善者救助的那些应该被淘汰的人通通送走，这个社会不应该有这样的人去污染空气！”
科顿听到这话，中午明确了他的目的，示意乔治和泰瑞马上通过电话信号确定他的位置，顺便也让乔治把这个消息转给警方，建立了一个紧急通道，把涉及到的部门都拉了进来，共享了这通电话。
科顿则是继续和男人保持通话，看看能不能套出一些东西。“既然你说你是勇士，那你为什么要打这通电话？偷偷的让它爆炸效果不是更好吗？”
“不，那样不够完美，我现在告诉你们，我就可以欣赏到你们不安的样子，痛苦，无助，在发现炸弹无法拆除时绝望的样子！”
听到这话，科顿在旁边的便签纸上写到，'犯罪嫌疑人在爆炸地点附近可以观察到爆炸点的位置。□□据犯罪嫌疑人交代可能无法排除。'写完，将纸条递给乔治让他通知警方。
“那还真是谢谢你啊，不知道我们的表演是否让你满意？不过有那么多医院，你是如何确定那个地址爆炸后能达到你想要的效果？”
“我知道你在干嘛？无非是想要从我这套出炸弹的地址，不妨告诉你，就是国王医院，他们最近在举行一个会议，会有很多家医院的院长参加，那是一个绝好的机会，不是吗？”
停顿了一会，似乎在给科顿通风报信的时间，男子又继续说道，“好了，该说的我都说完了，我要在盛大的火焰中欣赏你们绝望的样子，祝你们好运！！哈哈哈”说完，大笑着把电话挂断。
科顿摘下耳麦，轻轻揉揉头，觉得特别无语，最近为什么总能碰到一些精神病，是这个地方精神小伙特别多，还是他的体质来到这之后发生变化，专门吸引那些变态。
不过现在这边已经交给警方去处理了，但是以医院的配置直接疏散可能就会引起大面积的恐慌，看了一下时间，还来的及，那估计就会先采取排查的方式进行验证，但是效率不会太高。
刚刚挂断之后，科顿其实试着把电话拨打回去，在预料之中的是电话已经提示关机。问了乔治，通话时间还是太短，只能大致的把范围缩小到半径5公里左右，这个区域还是比较大的，而且信号源还在不停的移动，这也加大了确认的难度。
来到休息室，找到一瓶冰镇的矿泉水喝了几口，清凉的液体顺着食道流入胃里，给灼热的身体带来一阵清凉。科顿看着矿泉水瓶慢慢发呆，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这时，休息室又进来两个同事，看到科顿在里面，相□□头算是打过招呼，因为和他不太熟，两个人就凑在一起聊天，声音不大，科顿勉强能听到一些内容。
感觉总像是在偷听别人谈话一样，科顿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起身准备离开休息室，去找乔治打听一下情况。路过那两个人时，就听到两个人说道。
“……你说的是真的吗？那可真的是太不幸了。”
“真的，报警人在旁边亲眼看到的，本来他想拉住那个人的，但是没有来的及伸手那个人就被车撞上去了，报警人都吓坏了，一直说，愿主保佑他平安无事……”
后面的话科顿没有在听下去，因为他中午想到他一直觉得是违和感的地方是哪里了。他被那个嫌疑人骗了，那个人一直在误导他。那个人称他们是伪善者，新的世界不需要虚伪的人，最开始他以为那个人指的是医生，急救员之类救死扶伤的人，但是忽略了一点，医生和急救员都是经过他们的调派才出现在现场的，所以他们调度中心才是根源。
那个人也知道他是故意激怒他，想要从他那套出炸弹的地址，所以假装被自己激怒，造成盛怒之下不小心透露出来的，这样才更加有说服力，不会被他们怀疑是假的消息。
一直以来的违和感在对方有意的引导下被忽略过去，尤其是最后那句话，“愿主保佑你们”，正常来说，如果目标是医院，那应该是说“愿主保佑他们”之类的话。但如果目标是他们的话，这句话就是正确的表达方式了。
科顿跑回座位，拿起耳麦，找到刚才的那个电话拔了回去，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电话应该又能打通了。果然，拨打回去的电话不再提示关机，在响了一声之后就被接了起来，声音没有刚才那气急败坏的嘶哑，反而是在正常不过的男声，唯一不变的就是语气中传来的恶意更加明显。
“似乎是有聪明人想通了呢，不过好慢啊，你们要是在不打回来我就要考虑在打回来提醒一下呢！”
“果然，你的目标是我们，你是什么时候安装好的？”
“啊，让我想想哦，好像今天是每周一次的清扫时间吧，都是老熟人了，带的工具也多，总有能进去的办法吧，你说呢？”
“你在这里工作？为什么？”这个人既然这么了解流程，肯定在这里工作过，但是为什么？科顿不觉得自己的这些同事会有人心理出现问题，虽然这里经常会让人看到一些黑暗面，但也不至于让人崩溃到这种程度，拉上整个调度中心陪葬，有什么好处？
“为什么？哈哈，为什么？你们还问为什么？你们还有脸问为什么？如果不是你们的失误，我的妻子和孩子怎么会因为得不到救助死去，就因为那个人受伤比较重，就因为那个人比较重要，所以我的亲人就要承受这样的痛苦？”说到最后，男人几乎是大吼了起来。
第034章 担忧
男子吼完那句话，就又把电话挂断了，科顿没有在打过去，他知道这已经是男人最后的一个电话，刚才冒着风险留着那个电话不过是想让他们明白自己错在哪里，想要听到他们的忏悔罢了，既然现在目的达到了，自然不会再留着那个电话让他们能定位到他。
科顿放下耳机，并没有直接把这个结果说出来，那样一定会引起恐慌的。看到乔治在苏的办公室里，估计还在协调如何处理那个假的地址。科顿直接敲门走了进去，反手将门锁上，防止别人突然进入听到他们的谈话。
乔治看着科顿的举动有点迷惑，这是在干嘛？如果不知道科顿的身份，他还以为这个人要对他们不利，提前封锁他们的逃生通路呢。
科顿没有解释，直接问道：“现在没有人能听到我们的谈话吧？”
乔治和苏互相看了一眼，点点头，“怎么了？科顿？”
科顿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之前那个嫌疑犯给的地址是错的，他的目标根本不是医院，是他故意引导我们判断错误的地址，他真正的目标是这里！”
听到科顿的话，两个人都大吃一惊，“什么？”
“是的，他的目标一直是这里，具他所说他是根据今天的清扫人员一起混进来的，炸弹也是那时候安装好的，至于为什么现在才透露出来，我想一是看我们一直没有发现，没有看到他想象中的样子，另一个原因估计是他知道，现在正是事故高发期间，我们肯定不可能把全部人员都撤离出去，这样谁留下就会产生分歧，引发矛盾，这也是他想要看到的。具他所说，之前就是由于我们这里调度的失误导致他的妻子和孩子因意外事故去世了，所以他绝对会想看到我们发生冲突。”
苏慢慢向后靠在椅背上，消化着这个信息，随即抬头问道：“距离爆炸还有多少时间？”
科顿抬手看看表，“如果从他第一次打电话说的还有一个小时算起，现在还剩下45分钟左右。因为不知道真假，所以这只是一个大概的时间。”
听到这个时间之后，苏抬头看了看乔治，“乔治，马上联系警方，把拆弹部队调过来，马上进行排查，你安排四个心理素质稳定的资深调度员继续坚守岗位，等我在外面重新搭好网络你们在撤离，现在对外发布火灾警报，让其他人撤离，先不要公布炸弹预警，免得引起恐慌。”
苏不亏是在调度中心工作了二十多年的员工，稍微思考了一下就做了目前来讲最好的安排。
乔治点点头，转头看向科顿仿佛在询问他的意思。科顿白了他一眼，事情是他发现的，他还能溜走不成？
乔治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出去安排事情了。没过多久科顿就听到广播里传来消防警报，很多人莫名其妙的结束手头上的工作，按照顺序撤离出去，仅仅三分钟，往日热热闹闹的大厅就剩下了五个人。五个人相互对视一下，就默默的坐到了位置上，开始接起了电话。
已经撤离到外面的苏眼含担忧的望着大楼，十分担心楼里面的情况，但是还是马上开始组织起来，只有他们尽快把网络接通，才能让楼里的人撤出来。苏把刚才从医院那边赶过来的指挥拉到旁边，仔细交代刚才得到的信息。
这时，旁边停着几辆消防车和救护车，这些是作为保险用的，巧合的是过来的几个队伍中就有“118”队。
巴比作为队长去开临时会议，巴克和亨则是凑在一起小声嘀咕。
巴克靠坐在消防车的脚踏上，有些抱怨，“天啊，我要饿死了，我还没有吃饭呢，今天晚上一直在外面跑，都没有时间进行补给，现在车里只剩半车的水了，万一真有什么事情够干什么的。”
听到巴克的话，亨抬手敲了他的脑袋一下，“说什么呢，不能想点好的。”
巴克揉揉被敲疼的额头，没有再出声，
不到10分钟，巴比也开完会回来，把队员都叫到身边，开始传达刚才的会议内容，“刚才收到消息，这栋楼内被人安装了炸弹，据说还有不到半个小时就会爆炸，现在排爆小队已经进去了，我们的任务就是防止爆炸之后迅速扑灭明火，现在的任务就是原地待命，所有人呆在车里，不要在外面活动，因为据情报反应，犯罪嫌疑人有可能就在旁边观察，所以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除非有明火出现，不然我们都不会出动，一切听我指挥，听清楚了吗？”
所有人异口同声的回答道，“是！”
说完，每个人都回到了自己的车上，巴比，巴克和亨在同一辆车上。一上车，巴克就贱兮兮的凑过去，低声问巴比：“队长，发生什么事了？我没记错的话这栋楼应该是调度中心吧？按道理来说这里的安全检查比警局只高不低啊，还能让炸弹客混进去？”
巴比把他的脑袋推了回去，关闭了无线电的通话功能，才说到：“具体的情况没有通报出来，那不是我们负责的事情，我们做好我们的工作就行。”
巴克看到没有什么内部消息透露出来，又惺惺的退了回去，但是嘴里还是问道，“我看那边在拉电线，那又是在干什么？”
巴比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到那面的情况，说到：“因为现在调度中心不安全了，需要在外面搭建临时的调度中心。因为不能让调度中心出现空挡，不然全市的调度都会陷入慌乱，在这个临时的指挥所搭建好之前，楼上还留有5个人在接电话。”
巴克咋舌，“那不就是坐在炸弹上吗？这些调度员的心理素质真好。”
巴比看了他一眼，继续说到：“我会把这句夸奖告诉科顿的。”
“什么？”巴克没有反应过来。
坐在后面的亨看不下去巴克的蠢样，出声提醒到：“队长的意思是科顿也是那五个人之一。”
“什么！”听到这话，巴克转身就想开门下车，却被早有准备的巴比一把拉住。“你干什么拉着我，队长？”
巴比没有松开手，而是继续说道：“安静点，巴克利，你就算冲进去，也起不到什么作用，既然负责人敢这么安排，肯定已经想好后续的步骤，我们按着要求去做就行了！”
巴克挣了两下，没有挣开，也就放下要开门的手，狠狠地锤了一下方向盘，不在作声。
巴比看到巴克安静下来，也松开了拉住他的手，靠在一边默默的发呆。他刚从宿醉中清醒，就看到了科顿的留言，来到餐桌看到还是温热的白粥，默默的喝了起来。
在所有人紧张的等待中，进去排查的排爆小队传来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炸弹找到了，在一处柜子内，那个柜子紧挨着承重墙，时间还剩下20分钟，时间还算充裕。坏消息是，炸弹无法移动，因为炸弹另一个引爆触发装置是水银平衡柱，只要一移动炸弹导致水银柱失衡，马上就回触发爆炸。想要拆除更是不可能，所有的导线都被隐藏在水银柱下面，同理想要拆除就要移动水银柱，那水银柱失衡一样会炸。
现在问题摆在所有人的面前，几个负责人相互看看，都不知要怎么下令拆除。苏看到这个结果，低声的说到，“还真是这个人的风格啊，不停的在出一些选择题来试探我们，要看我们左右为难的样子。”
这个时候，临时网络已经搭好，屁股下面坐着个炸弹的五个人马上就撤了出来，正在被一些医务人员进行检查。本身没有什么危险的运动，所以五个人很快就被放了出来。
科顿来到路边，随意的坐在一个栏杆上，感受着凌晨的冷风吹过身体，不自觉的打了个冷战。科顿这才发觉自己没有想象中的坚强，蓝色的工作体恤已经被汗湿透了，紧紧的贴在他的身上。刚才撤离的匆忙，没有带外套，正想着怎么办时，一件消防服套在了自己身上。
消防服还带着主人的温度，很好的帮他隔绝了晚风。科顿抬头一看，巴比站在他旁边，看着他，低声问道：“怎么样？”
科顿摇摇头，“没事，就是穿的有点少，晚上一吹有点冷。”看着远处属于“118”队的消防车，“你们负责擦屁股？”
好像是被科顿的说法逗到，巴比笑着点点头，“是的，不过我过来的时候，好像听到他们已经商量出如何拆除炸弹了。”
科顿来了兴趣，问道：“这么复杂的炸弹要怎么拆除？”
巴比想了一下，“好像是用四个微型抬升器固定四个角，然后用程序同时抬升，保持水银柱水平抬起，把液面和线路分离出一条缝隙，就可以把操作钳伸进去进行操作了，剩下的就简单了。”
科顿觉得这个操作方法不太保险，“万一失败了呢？”
巴比指指自己，“那我们就派上用场了。”
第035章 请假
就这样所有人在夜风中吹了半个小时，终于前方传出好消息，炸弹已经顺利被拆除了，后续队伍被下令慢慢撤离，巴比他们和科顿打声招呼先回去执勤了。
而刚要溜走的科顿被苏叫住，因为那通电话是他接到的，后续的一些情况也是他提供的，他的参与度过高，所以也需要他去作一下笔录协助调查。
又把事情的经过和一些他的分析转述给警方，等科顿做好笔录时，时间已经到了早上。科顿疲惫的打车回家，一下子躺倒床上连洗漱也顾不上就直接睡了过去。
再次被手机吵醒时，科顿杀人的心都有了，看着窗外的阳光发现和他睡着时没有一点变化，科顿还以为他没睡多久就被吵起来，他明明记得苏说给他放两天假的，下次睡觉之前一定要关机。不过抱怨在他拿过手机时戛然而止，因为他看手机上的日期居然已经到第二天了，他这一觉睡了快24小时啊，怪不得他起来的时候肚子一直再叫。
科顿发呆时，刚刚因长时间未接通自动挂断的电话又响了起来，科顿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是艾比。顺手接起来打个哈气，问道：“艾比？怎么了？”
电话里面传来了艾比带着哭腔的声音，“科顿，我妈妈走丢了，帮帮我。”
听到这话，科顿瞬间精神起来，他知道艾比的妈妈患有老年痴呆，之前的护工不负责任导致艾比经常请假，后来换了一个情况才好起来，她的母亲已经很久都没有出去了，怎么会突然走丢？
科顿做起来，连忙安慰道：“你先不要着急，你母亲是什么时候离开家的？”
艾比稍微稳定了一下情绪，“我不知道，昨天回来很累，我就在沙发上睡着了，睡着之前我们还聊了一会，但是等我在起来的时候，他就不见了，我自己找了一会，也发了寻人启事，但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我记得你在消防队实习，想让你和你的朋友帮忙找一下，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了。”说完艾比又哭了起来。
科顿急忙起身，开始穿衣服，一边回答道：“你先不要急，你母亲现在的身体状态估计也走不远，你把你的地址给我，我这就过去。”
“好！”
科顿穿好衣服，拿出很久没开的汽车钥匙，想了一下，给巴克打去了电话。
“哈喽，科顿。你起来了，我还和巴比打赌你能睡到什么时候呢？”巴克很快接起了电话。
“我休息的很好，巴克，你今天有事吗？”
巴克有点疑惑，“我还在值班啊，不过我这个月还有几天假期可以休，你出了什么事吗？”
“我有个同事，就是上次向你打听飞机失事的那个同事，她的母亲昨天走丢了，我想请你帮忙一起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