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莫将离
哪怕体育馆的条件改变，但下手发球的本质都是差不多的。
之前队内前辈练习的时候他没少跟，所以……
不会有大问题的。
排球到达最顶端，随后下落，紧接着被狠狠打起。
砰！！！
黑子抬起头，视线紧紧追着已经化为一个黑点的排球。
灯光有些刺眼，让他不自觉地眯了眯眼。
天花板的变高最显而易见的就是会让人失去对于距离的把握。
盯着排球下落的轨迹，黑子迅速向左边平移了两步。
位置的判断基本大差不差，但还是没有正确在正下方。
伴随着砰的一声响起，排球直接当头砸下，砸到了黑子的肩膀上。
被破坏了平衡的黑子向后倒在地上，看着排球接歪，他立刻出声喊道：“及川前辈！”
原本还在前排的及川彻第一时间冲了过来，两步助跑后直接起跳把球传到了网前。
松川抬手将球扣下，被后面的夜久接了个正着。
手白球彦迅速到网前就位，无比冷静地看着球。
对面的自由人还没站起来，二传刚刚为了托球冲出了球场，正是防守最空虚的时候。
这个时候果然……
手白做出准备二次进攻的状态，让应激的松川第一时间就追了上来。
但下一秒，他手中的排球被直接传到了山本猛虎手中。
青城的防守出现空隙，正是用来给一直打得憋屈的王牌树立信心的好机会。
刚起身的黑子眼看着山本猛虎向这边扣球，再次往地上一扑，单手把这球垫了起来。
手白球彦也是一愣。
他之前一直在场下看着，直到自己的真的站在场上，他才忽然明白为什么研磨会显得有一点点着急。
在此之前研磨在正式比赛上从来都是冷静到让人觉得有些冷漠的程度，而今天的比赛，研磨肉眼可见的有了一点点积极。
这种压迫感……很难想象是从一个和他同是一年级的自由人身上传来的。
让他有种被什么东西在阴影中注视了一般的感觉。
岩泉一抬手准备扣球，对面的列夫直接起跳追了过去，但完全没有拦住。
福永招平将这球救了起来：“再来一次。”
手白再次准备托球，这一次同样是给到了山本猛虎。
他也不敢给列夫托球，而海信行的位置不算太好，离松川太近。
而这一次，山本猛虎谨慎起来，直接将球打向追过来拦网的松川，目标直指他的手指，意图打手出界。
松川瞬间反应过来，直接压下试图直接拦网封死。
伴随着一声重响，排球直接弹回了音驹那边。
场边的裁判弯腰看过之后直接举旗，拦网出界，音驹得分。
“好！！！”音驹众人欢呼起来。
及川彻拍了拍手：“啧，冷静一点，问题不大的。”
“不，我们没有不冷静。”旁边的岩泉一一点面子都不该及川彻留。
被幼驯染怼了的及川彻没时间去反驳。
赶在裁判吹哨示意发球之前，他扭头对黑子说道：“没事儿的，这个其实和平时的差距也没有那么多大，适应一下就好。”
在看到黑子错愕的一瞬间，他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和需要在空中作战的攻手以及经常抬头传球的二传都不一样，哪怕黑子偶尔会上手接球，但基本不会关注到整个球场的空间变化，毕竟他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地上。
昨天的及川彻自己适应也用了一段时间，更别提忽然需要接天花板发球的黑子了。
黑子点点头：“嗯。”
刚刚接过一球了，他已经进行了一部分的校准。
第二球……不会有任何问题。
“发个好球！”
裁判吹哨示意发球。
手白球彦第一时间就抬手将手中的球再次抛了起来。
黑子的眼睛很亮，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失手。
排球再次飞上高空，而后在黑子的视线中一点一点放大。这球的落点靠近京谷，但京谷的接球水平并不是太好，
思量片刻，黑子直接出声喊：“我来！”
京谷闻言迅速让开，把发挥空间留给黑子。
黑子两步上前，直接抬起手，确定位置之后上手把这球接了起来。
稳稳当当，没有任何差错。
“漂亮！跟进！”花卷迅速喊道。
黑尾缓缓吐出一口气：“真可怕。”
这才第二球吧，刚刚还明显不适应，居然现在就校准好了……
无视前面的诱饵，海信行直接带头追向了另一边的岩泉一：“这边！一二跳！”
“一触！”
“碰的好！”看着山本顺利碰到了这球，夜久出声夸赞，“手白！”
手白球彦再次起跳托球，但已经摸清楚他托球逻辑的及川与松川直接无视了另一边的列夫，将防守重点放在了山本与海这边。
“一触！”松川伸手碰到了海信行扣出的球。
后排的黑子迅速就位将这球高高送起，给足了刚刚拦网的及川彻就位的时间。
“漂亮小哲！”及川彻在心里点了个赞。
及川彻组织进攻，岩泉一扣下直线球，直接将列夫的拦网打穿，砸在了音驹后场。
青城得分。
音驹那边示意换人，研磨重新回到了场上。
猫又教练点点头：“作为头一次出场的替补来说，已经足够了。”
足够冷静、发挥也足够稳定。在这种压力下还能发出那么完美的球，手白球彦的表现可以说是非常好了。
青城转到松川发球。
研磨收回了看向黑子的视线，在自己的位置上站好。
青城那边打定了主意要在这一局结束比赛，所以打得相当之拼命，几乎每一球都在拼命地去争取。
但同样的，如果音驹能够拿下这一局，青城也就后继无力了。
这么想着，松川的发球被夜久传到了研磨头顶上。
研磨作势准备进行二次进攻。
早就已经被研磨骗过几次的青城众人十分谨慎地没有动，下一秒研磨手中的球直接飞向列夫的方向。
及川等人追过去，准备拦列夫的网。
但这一球直接穿过了列夫的打点，落在了另一端的球网上沿。
而后排球砸向青城场中，而此时青城前排根本无人防守。
“小哲！！！”及川彻呼喊着黑子的名字。
距离最近的黑子直接鱼跃扑过去，勉勉强强碰到了这一球。
“上来了！”
“掩护掩护！”
研磨轻啧一声，随后再次后退一步，留出拦网移动的空间。
“一触！”海信行碰到了松川扣得这球。
研磨回到场上后，第一时间重新启用列夫。
不过留给他的时间太短，列夫也没有充分的助跑的机会，所以这球还在拦网的限制距离内。
列夫现在也终于知道别的队打他们音驹的时候是什么感觉了，这种无处下手的感觉……真的很可怕。
见缝插针？
青城根本没有给他们留能够下针的地方啊。
拦网对所有的直线球都严防死守，打斜线两边都有擅长接球的球员在……
不，黑子是根本找不到的。
不管了，蒙一个吧！
列夫直接抬手瞎扣，随后就被场边的花卷把这球接了起来。
花卷毫不留情地嘲讽着列夫：“机会球机会球。”
候场区的黑尾叹了口气，青城这几个人一如既往的嘴毒啊……
“啊？！”列夫瞬间被挑起了火气。
紧接着就被面无表情的研磨看了一眼，他瞬间哑火。
“福永！救球！”
漫长的拉锯战再次开始，如同一场没有边际的苦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