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莫将离
目送众人走向看台，沟口领队看向已经背过身去的入畑教练：“下一次我一定会给这些孩子们更好的条件。”
入畑教练抹了抹自己的眼角：“不只是他们，我们也需要进步啊。”
站在青叶城西的队旗下面，所有的队员排成一列，对着看台上远道而来为他们应援的数百青城学生深深鞠躬。
“感谢大家的应援！！！”
应援区的众人已经泣不成声，原本部里活跃的二军队员们也都无法言语。
青叶城西的大部分学生都来自北川第一，所以对于他们来说，排球部并不只是一两年而已。
如今的一半以上的三年级都是陪伴及川彻几人从国中走到现在的。
而从宫城走到全国四强的位置，他们足足走了五年半。
“春高！！！我们还会来看的！！！”
“打得漂亮！春高加油！！！”
看着已经哭得不能控制自己的二军队长，及川彻愣了愣。
听到上面众人的咆哮，他再次深鞠躬。
重新抬起头时，已经没有了那种被失败吞没的窒息感，有的只是在这一刻重新昂扬起来的斗志。
是的，他们的故事还远没有结束。
春高他们还会再次走到这里。
然后……不留任何遗憾。
在选手通道中准备去隔壁副场馆做赛后拉伸的时候，已经调整好心态的及川彻看向从比赛结束那一刻就一直没出声的黑子。
“小哲？”及川彻轻轻呼唤着黑子的名字。
“我没事儿，”在副场馆的门口站定，黑子轻轻吐出一口气，“只是……忽然间懂了一些东西。”
及川示意众人先进去，而自己在门口静静听着黑子诉说，但他大概猜到了黑子想要说什么。
黑子看着长长的通道：“从我国中有上场的机会开始，我从来没有在正式比赛中输过。”
“去年这个时候，绿间君曾经问过我一个问题。”
“他问我——如果会输，也会继续坚定地站在比赛场上吗？”
“而现在……我已经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了。”
已经知道这个问题答案的及川彻与黑子相视一笑。
黑子开口说道：“为了胜利而拼劲一切，但胜利并不是我追求的全部。无论跌倒多少次、付出多少倍的努力，我都愿意继续在这里奋斗到最后一刻。”
“用及川前辈的话来说……就当是为了我微不足道的尊严吧。”
他从帝光离开的理由从来都没有那么复杂。
只是因为最后的那场比赛中，他与荻原、与整个明洸的尊严都被天才们毫不留情地践踏了而已。
“是我们。”及川彻向黑子伸出手。
“嗯。”黑子与及川彻轻轻击掌。
忽然意识到某个问题的及川彻侧头看向黑子：“对了小哲，你什么时候偷听的我和小牛若谈话？”
黑子避而不答，试图直接钻进场馆去拉伸。
就当及川彻准备追过去的时候，身后有人叫住了他：“及川同学请留步。”
及川彻回头，看到了两个穿着正装结伴而来的人。
他有些懵：“您好？找我吗？”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云雀田吹，目前担任国青队的教练。”带头的长者哈哈一笑。
“如果有时间的话，等拉伸结束我们可以聊一聊，带着你们的自由人一起。”
及川彻瞪大了眼睛。
第139章 第一百三十九Q
帮黑子按着压腿的时候，岩泉一抬头就看到及川彻从门口“飘”进来，整个人感觉都是一副要起飞了的样子。
满脸幸福泡泡的及川彻飘到岩泉一身边：“小岩，你快掐我一下，快。”
岩泉一已经没力气吐槽自己这个糟心的幼驯染了：“一边去，我难过着呢。”
大家都还没从失败的阴影中爬出来，这家伙怎么已经高兴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快掐我，踹我一脚也行。”及川彻不断挑衅着岩泉一的底线。
终于，忍无可忍的岩泉一直接一巴掌呼了上去：“混球及川！你给我滚墙角去！”
地上的黑子爬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被岩泉一打了一巴掌的及川彻忽然沉默了下来，而后在青城所有人的注视下红了眼眶。
他低头看着手里那张薄薄的名片：“啊……不是梦啊……”
眼看着及川彻在自己面前落下眼泪，岩泉一瞬间感觉有点手足无措，不断反思着是不是自己一不小心把及川彻的脑子打坏了。
“喂……你、你哭什么啊！”
青城众人好不容易调理好的情绪在这一刻土崩瓦解，另一边的京谷狠狠用手砸了一下地面，满脸都是不甘心。
原本就很沉闷的副场馆中瞬间寂静无声，只能听到隐隐约约的抽噎声。
黑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及川彻身边，低头去看他手里那张被他像珍宝般捧着名片。
他微微愣了一下，随后在一片安静的体育馆中念出了名片正面的字：“日本国家男子排球队青年队教练……云雀田吹？”
下一秒，场馆中彻底安静了下来。
青城所有人都停下了自己的动作，不约而同向及川彻投来目光。
岩泉一原本悲伤的情绪卡在那里不上不下，他狠狠抽了口气，硬生生把自己的眼泪憋了回去，随后一把将那张名片抢了过来。
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上面字，岩泉一猛地抬起头和及川彻对视。
在黑子的注视下，岩泉一失声了片刻后忽然哭了出来。
从输了比赛到现在，这位副主将一直保持着坚强而理智的状态，但是在这一刻，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啊啊啊——混蛋及川——做到了——”
青城的众人也都围了过来，依次传阅来自国家队的名片。
原本悲伤的情绪在这一刻被冲淡。如今的泪水不是后悔与愧疚，充斥着整个场馆的是无法自已的喜悦，以及终于得偿所愿的释然。
“哦哦哦哦——”
“及川前辈啊啊啊——”
隔壁场馆的稻荷崎众人有些迷茫的看向这边，原本昏昏欲睡的角名直接被吓醒了。
宫侑挑眉：“青叶城西的做什么呢？”
确认比赛结果签字回来的入畑教练第一时间带着黑子与花卷去医院检查，与云雀田教练的面谈最终被放在了IH闭幕式结束之后。
医生拿着X光片对着几人嘱咐这：“注意少运动，避免活动手指，少吃辛辣刺激的食物……”
被医生放出来后，黑子尝尝舒了一口气。
但还没等他给桃井几个打电话报平安，就和隔壁骨科2号诊室出来的黄濑对上了视线。
黑子略有些无奈：“好巧，黄濑君。”
只是肌肉拉伤摔了一跤就被笠松拖着来做检查的黄濑眼泪汪汪：“小黑子——我们输了呜呜呜……”
黑子面无表情：“没关系，我们也输了。”
两个全国四强在医院的走廊面面相觑，最终相视无奈一笑。
在走廊的座位坐下，黑子一边等待花卷一边问向黄濑：“紫原君上午已经跟队离开了，黄濑君有看到绿间君吗？”
比赛结束所有程序都处理好后的第一时间他就被拉到了医院，但桃井给他打电话说是桐皇赢了，他有些担心绿间。
“小绿间啊，”黄濑叹了口气，“应该问题不大吧，他们队里有球员受伤了，这个时候可能……”
还没等黄濑的话说完，走廊尽头出现了绿间和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高尾。
四个人在骨科门口陷入了沉默。
黄濑认真思考了一下：“我们这算是四强会面吗？”
绿间：“……”
黑子：“……”
IH与春高不同，不设季军赛，所以在第二天上午的决赛结束后就要迎来闭幕式。
决赛井闼山3:2胜稻荷崎，顺利卫冕。
而黑子跟着黄濑去了隔壁篮球馆观看决赛，洛山96:94胜桐皇，同样卫冕。
但凭借个人的优秀能力，青峰大辉在后续拿下了不少个人奖项。
排球这边在最佳发球员的奖项角逐中，及川彻以场均0.2分的微小差距惜败宫侑，青叶城西最终抱回去的只有一张全国四强的荣誉证书。
在体育馆附带的会议室面对面坐下，难得有些紧张的及川彻在桌子底下捏着自己的手，试图保持冷静。
旁边的黑子倒是没什么明显波动，只是那双眼睛意外的亮。
“不用紧张，及川选手，”火烧教练哑然失笑，“我们再等一个人。”
及川彻闻言一愣。
看出对面两人的疑惑，靠在椅子上的云雀田教练解释道：“原本夏季集训的人员名单大部分是春季集训来过的一二年级，你们是临时加进来的。”
“也不是特例，毕竟每年都有不少在全国大赛上才崭露头角的三年级，或者是新生的一年级幼苗。”
“打扰了！”会议室的门被敲响，打开门的是及川和黑子都相当熟悉的人。
“夜久前辈？”黑子也有点懵。
而推门进来的夜久卫辅也有点摸不到头脑：“黑子和……及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