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凡间竟有如此多美食
田内勇太并未给他多高的评分。
但这对东云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影响,任务持续了大半个月,田内勇太也没有去在意那天他昏睡的几小时,萩原研二的事件平稳落地。
这个时间,就算组织想查也查不到任何踪迹了,易容的所有工具在那天就全部被东云扔进河道。
在回去的路上,东云坐在新干线上,沉默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窗外的风景广阔,是四年间很难从训练营中看到的景色。
东云指尖轻轻点上玻璃,将头也靠了上去。
车辆的震动从玻璃处传导到他的身上。
过了会。
“我去上个厕所。”东云对身边的田内勇太说。
“好。”对方爽快答应了,他走出位置让东云出来,却在东云走出后跟了上来。
直至关上厕所门,东云才将田内勇太的视线隔绝开来。
东云转身对上了镜中自己的眼神,从自己走出训练营的那一刻起,田内勇太就没有离开过自己。
镜中那双灰眸中透着疑惑:训练营新人的考核……都盯得这么紧的吗?
但很快,东云就知道这股诡异、不安感从何而来了。
。
回到组织在日本的训练营中,但东云却被带进了一个空白的房间。
第一次见此架势的东云有些迷茫。
他坐在房间正中,回头看着房门被关上,然后才转头看向面前的老式电视屏幕上。
心中忽然升起一股难以描述的不安,杂乱不堪,抓不着头绪。
但东云面上却没有表示出什么。
“伏黑——东云。”面前电视突然亮了,灰白雪花斑点在上方闪烁,时隔4年,他的名字被一个混浊的电子音叫了出来。
“……是。”东云迟疑了会,应下了。
“恭喜,成为组织的正式成员之一。”
“是。”
虽然电子声音谁都能调,但这个音调却很熟悉。
在柯南原著中曾经听到过的。东云呼吸不由得放缓,一个不可能的代号出现在他的脑中。
朗姆。
自己一个新人又何必会让朗姆发心中越发警惕了。
“是很紧张吗?”一句话刺穿东云的内心,“确实,你好像一直都在这么紧张。”
“本来只是想在新人训练营里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但没想到发现了一个乐子。”
灰白色的雪花点像是无数双眼睛在不断眨动,看着面前的东云。
“伏黑君。”电子音唤着他的名字,然后问道。
“你,为什么要隐瞒实力呢?”
浑身倏地变得冰凉,这一刻东云的心跳仿佛停止。
“是组织给到的报酬不够?还是你有更长远的布局?”
“啊……”那人像是终于想起了什么,“忘了介绍自己了,我叫朗姆。”
“我觉得你的身手应该很不错,要为我做事吗?”
。
后面的记忆开始有些混乱,可能是震惊太过,也可能被那时彻夜难眠的精神状态影响到。
东云不知道朗姆什么时候注意到的自己,也不知道朗姆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在隐瞒实力。
他一开始是答应了的。
但朗姆却没那么容易糊弄,他给东云下了几个任务。
在看清任务目标详细的那一瞬间,东云顷刻便明白了朗姆的意思。
而那个躲在电视机、音响背后的男人却十分愉悦,高兴地说着他的刀本就该无情斩下所有人的头颅。
那几个任务都是灭口。
就像当时自己被皮斯科发现的原因一样,斩草除根的任务!
或科研家、或议员、或企业家。
挡在组织道上、或者说是挡在朗姆道上的人,全部、杀掉。
朗姆不相信自己,所以他要自己与组织同流合污,他要让自己手上染满无辜人的血色。
朗姆要让伏黑东云这个名字、让自己永远无法出现在阳光下。
一团白雾从东云口中吹出而后迅速甩到脑后。
漆黑的夜中,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片片雪花,寒冷的十二月,他一人飞快地跑在无人的道路上。
他身上背着一把长刀,看不见光的夜中,看不清东云身上的颜色,只能闻到他身上浓郁的血腥味道。
灰眸在寒夜中仿佛带着光,清晰地看见了面前的道路。
逃出来了。东云心中还心有余悸。
他从前往执行任务的路上逃了,砍下了随行人的手臂,毫不犹豫地逃了。
虽然知道组织的残暴,加入组织时东云就做好了这样的准备,但朗姆的意思分明是想要把这一类任务全部交给他!
杀鬼剑士、咒术师,东云从未真正意义上将自己的刀对向一个个无辜的生命。
杀的人过多,连自我都会忘记。
所以东云逃了。
朗姆在公安和警察都有眼线,但是东云不知道是谁,他只能往僻静的乡村逃去。
他在这个世界没有势力、无法寻求公安或者警察的帮助。所以只能躲到无人知晓的地方,妄图组织找不到自己。
12月15日,东云叛逃。
但东云低估了组织的执着、组织也低估了东云的能力。
派去的普通成员虽未死但全部重伤,并在对方叛逃后的一周后,朗姆甚至失去了“伏黑东云”的踪迹。
知晓此事的人因为参与的普通成员人员混杂,很快许多代号成员便也知晓。
损失多名成员却连个人影都没抓到。朗姆这个名号在组织建立起的威信逐渐有了摇摆。
朗姆气极,调动了名下的代号成员。
又是一周后,特奎尼、帕洛玛被发现时已是重伤。
他们都没有死,不是因为对方实力不够,而是对方没有杀了他们,失去手臂或者小腿也意味着这两个代号成员“死了”。
自此,这一人的叛逃在组织中代表的意义彻底改变了,“训练营的叛徒”正式在组织内传开。
第186章 梦醒(回忆篇结束)
一层层染血的纱布被拆下,扔到地上。东云躲在一处无人的房子后脱衣取下了身上缠绕着的绷带。
难得的晴天,雪也全部化开,这座小城镇也终于有了点热闹的声音。
远远地听着外面路上传来孩子的嬉闹和大人之间的谈笑声,东云却迟迟没有动。
最近一段时间,组织的人忽然追踪又紧了起来。
就好像无处不在一般,组织的势力在日本遍布得太密了,明明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城镇,待了没几天就会发现有些人在寻找他的踪迹。
东云忍不住叹了口气,低头穿好衣服后抬头望天,冰冷的冬日高悬于空,蔚蓝色的天空之中只飘着几片如撕下的棉花糖一般的云絮,他静静地靠在墙上,听不远处的人声。
新年伊始的快乐与美好好像与他无关,像是一个过客,听着不属于他的故事。
东云不敢寻找警察的帮助,害怕那里有组织的人。
也不敢去接触附近的居民,害怕他们被自己所拖累。
也有可能是担心忽然靠近的人是组织的眼线……十天前受的伤就是这样来的。
空空落落的,世界好像只有他一人。
又是一声叹息。
东云终于站直了身体,活动了一下筋骨,手臂、腰侧传来的细微痛感已是可以忽略不计。
他的伤口来源于几天前遇到的两个人,水平明显比之前遇到的人能力要强不少,东云怀疑是代号成员。
受了点伤,但是影响最大的还是——他低头看向地上差一点就成了碎布的外套。
他现在仅着着一件黑色单衣、宽松的白色束脚裤以及一双看上去就薄的单鞋。
万幸身体数值现在已经差不多恢复得差不多了,只是缺少咒力和呼吸法的加持,还是比不上上个世界的水平。
但已经足够。
辅以【营养剂】,即使在这样的天气下也感受不到寒冷。
东云拾起地上的长刀、外套和纱布,长刀虽然已经缺了口,但是还勉强能用,他把它藏了起来,其余的扔进了小巷之中的废弃杂物堆中。
然后才慢慢走出。
这条小道上没多少人,东云慢慢垂着头走着,他要确认一下这个地方有没有组织的人。
他几天没吃东西,全靠系统的营养剂,虽然不饿,但营养剂的味道实在是太寡淡了。
在组织中就没好好吃过几顿饭的人,在这一段时间的逃亡下,身形又瘦削了不少,连下巴都要尖了些。
乍一看上去像是个离家出走的高中生。
但本人其实并没有这样的自觉,他在思考之后的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