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英不许乱扔垃圾 第41章

并非仅仅是他先前臆想中的一颗微不足道的小石头，那宛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是数以万计、不计其数的氪石。

这些氪石像一场狂暴的阵雨，毫无预兆并且毫不留情地倾盆而下，它们不会受到任何外在因素的干扰与阻碍，坚定不移、势不可挡地坠落着。

这一场由氪石构成的“暴雨”中，“雨滴”的大小参差不齐，硕大或是小巧，都圆润的精心挑选过。平日里能够轻松将陨石击碎的超人头一回真切地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他心底涌起强烈的求生欲，拼命地试图挣脱这恐怖的束缚。

但此刻他的身体却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变得绵软无力，根本无法施展哪怕一丝一毫的行动。

刚才他还幻想过那个原本用来埋葬克拉克的巨大深坑，如今却反转过来成为了困住他自己的绝境。超人此时甚至连抬起脚来挪动一下都变得极为艰难，他只能瞪大双眼，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圆滚滚的氪石如同无情的炮弹一般狠狠地砸落在自己的身躯之上。

布鲁斯从萨尔维身后走了出来，看着淹没在氪石海里的超人，对萨尔维之前描述过的氪石数量有了更直观的认识：“他丧失能力的速度过快了，你还做了什么？”

“什么？”萨尔维正在精心进行自己的讨债计划，顺便帮克拉克报仇。愉快地欣赏着超人挣扎的场景，他很自然地回答了布鲁斯的问题：“哦，我还把那些不太好看的氪石磨碎了一些，做成粉雾加快了进度。”

布鲁斯有点好笑。

“克拉克怎么样？”萨尔维终于舒服了，从核心失窃开始他就一直惦记着怎么给小偷狠狠来一下。

“克拉克让我带给你，”布鲁斯摊开手，旧核心就这样出现在他的掌心里，“他现在只要不出现在这里应该就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遗失已久的旧物就这样出现在了萨尔维眼前。

但是又一个问题出现了，他已经有了新的，这枚旧的核心该怎么办。

他思考的时间有点久，脸上还有苦恼的样子，让布鲁斯怀疑这个核心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萨尔维看到了布鲁斯手上的尾戒，他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比如给这枚戒指换一个更大的宝石，比如...把尾戒换一个位置。

“没什么。”萨尔维眨了眨眼睛将核心接了过来。

“克拉克其实可以进来，不会出什么大事，不过是有点难受。”萨尔维估摸着超人已经丧失基础行动能力......只要他没有被氪石压死在下面，他现在可以收拾一下战场。

克拉克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只剩下一口气的超人，氪石已经收走，超人眼皮微微颤动证明着他还活着。

残留在空气里的一点遗迹让克拉克胸口发闷，但就像是萨尔维说的，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你杀了她？”克拉克弯下腰问他。

超人看着另一个世界自己的眼睛，确信他真的在意这个。

“是啊。”超人艰难地开口，他知道自己失败了，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会悔改，他还在试图用这把刀刺痛克拉克最后一次。

“我不但杀了她，还有...”剩下的话没有说完被堵了回去，超人震惊地看着克拉克手里紧紧握着的打磨过的尖锐的氪石，此刻已经插.进了自己的心脏，鲜血缓缓流了出来，浸湿了他心中最后的希望。

克拉克那只手正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他的身体也艰难地维持着半蹲的姿势，始终无法挺直腰板站起身来。

抵御氪石对他的影响绝不容易，但是他必须要杀死这个混蛋，为了露易丝。

第1章 童话故事的结尾

“所以你们就这样结束了？”迪克目瞪口呆地说：“我还以为我们这次可以参观一下传言中的拉萨路池呢。”

“可是我们什么都没有帮上忙。”杰森同样感觉不真实, 他们来这里只是待了一会儿，大人们走出去，又走回来, 然后就结束了？他们又不是真的来春游的。杰森还期待他们能派上用场呢。

萨尔维帮克拉克把氪石收进了铅盒，现在看起来只有小记者伤得最严重。

“杰森, 我们能够解决的问题不应该让你们来冲锋陷阵。”萨尔维对跃跃欲试的杰森说：“而且这个事确实应该我来亲自解决。”

“好吧。”杰森从善如流地接受了这个，然后问：“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我们应该去吃饭。”萨尔维若有所思地说。

“太棒啦，我惦记汉堡很久了。”迪克积极地说。

“什么？”只有克拉克艰难地抬起来了头，对他们如此理所当然转换了话题方向的行为大为震撼, “你们这么简单就略过了后续的处理问题吗？”

然后杰森，迪克, 加上萨尔维都将期待的眼神投向布鲁斯。

布鲁斯：……

“我会处理。”布鲁斯.善后大师.蝙蝠侠说。

萨尔维的表情分明就是在说，你看问题解决了。克拉克看不懂，克拉克大为震撼，克拉克也想要这么靠谱的善后大师。

“我会和另一个宇宙的蝙蝠侠取得联系。”布鲁斯说：“希望他还没做出什么冲动之举。”

萨尔维忍不住笑了一下。

他们甚至不用担心怎么和塔利亚打招呼离开的问题，因为布鲁斯就是万能的。

“还有一件事。”克拉克的样子就像是海啸卷起巨浪结束之后倦怠的海面, 他迫不及待需要回大都会找露易丝诉苦, 但还是要强打起精神和他们道别：“我们定下了婚礼日期，你们有时间一定要过来。”

“当然啦, 我们会去的。”迪克笑嘻嘻地说：“不管其他两位怎么说，我和杰森还有芭芭拉都会去的。事实上在你求婚那一天, 我们连你们孩子的洗礼日都预订好要去了。”

“我们是要去, 但是康纳你准备怎么办。”杰森抱着手臂看克拉克苦恼的样子。

“天哪, 我们还在商量。”克拉克呻吟了一声，“会有解决办法的。”

听到这话, 布鲁斯勾起嘴角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阳光洒下来, 对话充满了轻松明快，气泡一样暖洋洋的感觉让他现在看起来更接近布鲁斯而不是蝙蝠侠。

“不要总是说我，”克拉克不服气地反击，“你们是怎么一回事，怎么拖了这么久还没有结果。”

这句话杀伤力惊人，直到他们回到韦恩庄园，坐在壁炉旁边的沙发上换下战衣布鲁斯还在抱怨这个。

“什么叫我们是怎么回事？”布鲁斯身上穿着厚实柔软的睡衣，腰间束着一根宽松的腰带，他很放松地靠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撑着头，另一个手握着杯子，杯中泡好的热可可散发着浓郁的香气。

而此时，萨尔维已经换回了他经常穿的那一身二手西装，他的动作优雅而自然，仿佛这才是他最舒适的状态。他摘下氪星眼镜，随手放在一边，手指灵活地敲击着键盘，屏幕上的数据不断滚动，他专注地研究着韦恩企业最近的动向，神情认真而专注。

为了不久以后回归岗位预热。

萨尔维听见他说话只是简单的唔了一声，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布鲁斯不太满意地将杯子放在了大理石桌子上，杯子磕在石面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萨尔维像是听见拉开猫罐头声音的猫，循着声音的方向抬起头，发现老板还在挑眉等他讲话。

之前的萨尔维还会疑惑，但是现在的秘书已经不是以前的秘书了，他是一个精通布鲁斯心理学的秘书。

更不要说阿尔弗雷德在门廊那里就对他露出了意味深长的表情，熟谙暗示的英国人在告诉他是不是时间差不多了。

感谢老管家，他当然也这么想，于是布鲁斯一提起来，萨尔维第一反应是好像时间是差不多了。

壁炉里的火光闪烁着，让萨尔维想起来他第一次来这里面试时候的样子，布鲁斯充当面试官的形象竟然和现在出奇得相似，这一点小小的巧合让萨尔维有点想要微笑。

“你怎么不说话？”布鲁斯满脸疑惑地挤过来，挨着他坐下，两人一同并排坐在温暖的壁炉边烤火。仔细削剪过的木条，在跳跃的火焰里欢快地舞动着，不时发出清脆而又响亮的噼里啪啦声，为氛围增添了一抹别样的声响，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淡淡的木头燃烧的气息。

布鲁斯双手伸出去，悬在烟火的上方，暖融融的暖橘色火焰承托着尾戒在手上闪闪发光，两者愉快地互动着。

“我要说什么？”萨尔维还是没忍住逗了他一下，布鲁斯见他开口，注意力转了过来分心听他讲话。

“讲明天韦恩集团的秘书就会醒过来，重返职场吗？”萨尔维的声音很揶揄，但这不是布鲁斯一开始想要问的。

布鲁斯不太满意地说：“那你也应该换一件衣服，天哪我们这一件事情谈论过多少次了。”

说着说着布鲁斯的声音变小了，之前不知道萨尔维的身份，现在他突然有所领悟，话语间有点变调地说：“这件衣服对你来说有什么意义吗？”

他本来想说这件衣服的主人对你有什么意义吗？但是话音一拐还是憋屈地换了一个问法。

“对啊。”

萨尔维竟然承认了！“谁？”布鲁斯不可置信地问。

“你竟然不认识吗？”萨尔维故作惊讶地说。

“我认识？”这简直是荒谬之谈，布鲁斯气呼呼地质问，还有想要嘲讽几句衣服原主人品味的念头，好在理智尚存压了下去。

“当然了。”萨尔维终于结束了他的逗弄行为，“因为这是你以前的衣服。”

短暂的沉默。

布鲁斯脸上出现了短暂的空白，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

他结结巴巴地说：“什么时候？”他想说自己怎么没有印象。

“大概是在你在世界各地游历那段时间，认识各个朋友的时候。”萨尔维毫不客气地拉了出来布鲁斯之前编造的年轻时经历，在洛杉矶的时候布鲁斯讲起谎言也是毫不眨眼，萨尔维用自己优秀的记忆力反复拷打那次对话。

布鲁斯：......

这会儿他好像有点印象了，应该是布鲁斯在外最狼狈的一段时间，他急于隐藏身份学习技巧，却时不时遇见一些不美妙的突发事件，为了脱身身上的衣服和装备经常需要直接舍弃，但是他没有想到会到萨尔维那里去。

“你的东西很多，有段时间我对你的印象就是东西零碎，经常受伤还喜欢乱扔垃圾。”萨尔维摇了摇头说。

“我那不是乱扔垃圾。”布鲁斯大感冤枉，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之后，心里某个角落又有一点隐蔽的雀跃。

“啊，”萨尔维突然想到了什么的样子，布鲁斯睁大了眼睛看他，萨尔维眉梢一动坏心眼地说：“你的戒指要掉进去了。”

布鲁斯骤然间瞪大了眼睛，戒指真的在滑落，他的手指下意识地微微蜷曲，它依然固执地、一点点地顺着手指的轮廓向下滑去。

尽情地展现着它的“不羁”，最后脱离了他的手指，欢快地直奔着灼热的壁炉而去。

布鲁斯的反应力在这一刻被激发到了极致，身体本能地做出了动作。他的手飞快探出，试图将那枚戒指捕捞回来，但是戒指轻巧地错开了他捕捞的手，从指缝中像是有自己的生命力一样滑落了出去，缓缓地、悠悠地没入了那团熊熊燃烧的簇焰之中。

布鲁斯沉着脸站起来就要找水来浇灭这不懂事的壁火。

就在这不经意间，他的手被另一只手紧紧拉住，肌肤相贴的触感很奇妙，两人刚刚烘烤过火，手指干燥又暖融融的，那炽热的火焰似乎将彼此的气息都交融在了一起，如同冬日里最为柔软的毛绒毯子，那股暖意顺着手臂蔓延开来。

“赔给你一个新的。”萨尔维语气轻快，手指微动，比划了一个花哨的手势像是变魔术一样，在布鲁斯眼皮底下从指尖变出来了一枚戒指，这一枚戒指上的宝石更大，布鲁斯在不久前刚刚见过它。

是萨尔维一直在寻找的旧核心，它镶嵌在了指环上，现在这枚更加华贵的戒指套在了布鲁斯的中指上。

“这是什么...”布鲁斯一时失语。

“我做得不对吗？”萨尔维惊讶地挑起了眉，像是不明白自己都这么明显了，布鲁斯怎么还迟钝地搞不清楚状况，最后还是郑重其事地说：“我在求婚啊。”

布鲁斯差点气笑了，他冷酷地回应这个对老板胆大包天，强买强卖的小秘书：“那你知道人类的求婚一般是有来有回，你应该先求婚，然后问我愿不愿意接受，我或许会拒绝你。”

萨尔维看他接受挺良好的，一点都没有要把戒指拿下来的意思。

“好吧，”萨尔维妥协地说：“那你愿意吗？”

布鲁斯的脸色还是很不好，他面沉如水地点了点头：“愿意。”

萨尔维笑了起来，布鲁斯眼睛里的笑意也溢了出来。

“你从什么...嗯，你知道..”

“天哪，布鲁斯，你知道当时在病房里我醒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