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春不觉
“如果按那个家伙的说法,因为直视了蜘蛛的眼睛所以才陷入幻觉当中,他看不见当然也不会在这里。”松田阵平眯起眼,四周的风更加大了,吹的他已经快有点睁不开眼睛来。
“小心,小阵平。”萩原研二瞳孔一缩,他看着松田被后突然出现的一道人形黑影,红色三眼像是黑暗里夺取性命的恶鬼 。
利刃从松田阵平的身侧划过,准确无误的在松田的左胳膊上划伤了一道口子,红色的血顺着胳膊一点点滴落在地上。
“可恶,连疼痛都那么真实吗?”松田阵平捂住胳膊,虽然明白这一切都是幻觉,但身体的痛觉神经却将感觉分毫不差的传递给大脑。
“小阵平你没有事吧?”萩原研二脑袋飞快的转动着,心里思索着如何才能从这个幻觉中出去。
“比起另外一个你们还真是无趣。”黑色的人影漂浮在空中,似乎在嘲笑两人的不自量力,“不过那一个只是有趣一点点,技术不到家的毛头小子。”
“来吧,让我在这场噩梦之中见证你们的死亡。”蜘蛛像是已经欣赏过了他们的狼狈模样,两人脚下的土地开始碎裂,带着足以灼伤人热度的岩浆从地底冒出。
两人苍白着脸,脑袋中不断告诉自己这是一场幻觉,但还有压抑不住的从心底涌上的恐惧。
就在两人要被红色熔浆吞没的时候,脑袋上传来一阵痛疼,眼前的幻觉竟然如潮水般消失了。
“呜。”萩原研二捂住脑袋缓缓蹲下,同样动作的还有他旁边的松田阵平,等两人缓过来才发现打自己脑袋的凶器正是落在脚边不远处的撬棍。
“你们...没事吧?”一只修长带着血迹的手出现在萩原研二的视野中,拾起撬棍。
萩原捂住头往上看,泉众二的身上好像又多了几处挂彩的地方,脸上的血已经凝固,看起来有些怪吓人的模样。
“没事。”萩原研二缓缓摇头,想起还有一个蜘蛛要对付的他感觉回头看去,但却只看到空荡荡的走廊。
“蜘蛛人呢?”萩原研二有些懵的站起身,“就这样逃跑了?”
“因为警察来了,他也暂时顾不上我们。”泉众二示意两人仔细听,果然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听到了近在楼下传来的警笛声,紧接着砰的一声巨响,大门好像被暴力撞开了。
“不过阿芙洛狄忒还是被蜘蛛拿走了。”泉众二摇了摇头,“算了,大家都没事已经是幸运的了。”
“等等,你管你的状态叫没事?”松田阵平看了一眼脸上毫无血色的泉众二,但对上那没有焦距的眼睛后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嗨嗨嗨,警察先生请不要介意。”萩原研二赶紧插到两人中间,“小阵平只是有些担心你的情况。”
“没事的,只是看着恐怖,但都不算是大伤。”泉众二说话顿了一眼,眼睛有些不自然的看向别处,说话的语气里带上了那么几分心虚。“至于警察的话,我还暂时不是。”
“?”松田阵平盯着泉众二心虚的表情,心里涌起一股猜测“那你现在是警校生?”
“咳咳咳,我感觉有点头晕。”
“不要转移话题。”松田的表情有些抓狂,要不是萩原研二拦着他,恐怕就要直接冲上去拽着泉众二的领子发问,“你总归不是从别处得到了什么线索,然后不上报警察而独自一人跑来调查的笨蛋吧?”
“小阵平,太直接了。”到现在萩原研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面前这个一脸血的家伙,说不定是和他们一样都还没有出校门的学生。
“反正我以后也会是警察。”泉众二直接背过身去,选择性的逃避这个话题。
“你是蠢货吗?”松田阵平简直想要撬开着家伙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玩意,“你知道这样有多危险吗?”
听到松田阵平这样的质问,泉众二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泉众二想到被无辜卷进来的两人,抿了抿唇,要是今天这两人出事了的话,那么,真不敢想象。
泉众二转过身,他垂下脑袋向两人道歉,“是我的错,如果我提前通知能处理这件事情的人的话,你们今天就不会遇到这个事情了。”
果然还是他被仇恨的感情冲昏了头脑,泉众二咬了下自己破了的舌尖,在看到父亲笔记本上出现的嫌疑人后就独自一人前来调查,不仅什么都没有查出,反而还差点连累到别人。
“你是根本听不懂我的话吗?”松田阵平简直被面前这个家伙气到想直接给他一拳,“你以为的生气是因为自己被卷进来吗?”
“要来看展会是我自己的选择,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松田阵平咬牙切齿的说,“你是有错,但这一切事情最主要的错误是蜘蛛,造成选择的局面和你没有一但关系。”
“请不要介意小阵平比较不会说话。”萩原研二揉了揉自己还隐隐作痛的脑袋,“我们只是想问,难道你没有想过自己会死在这里吗?就这样一个人,没有想过自身的安危吗?”
“就这样。”松田阵平点起一支烟,“这就是我们和泉前辈的第一次相遇。”
伊达航沉默了,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好,他回想起现在的泉众二完全和松田阵平故事里面的人没有一点相似。大概是除了那一次故事里面的人,其它人很难将泉众二和他联系再一起。
“有什么难联系的。”松田咬着烟笑道,“都是四年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泉前辈也不过刚刚成年,四年后已经成为可靠的大人了。”
“松田。”伊达航表情一言难尽“你这样讲话好像八十岁的老爷爷一样。”
“我和你们不一样。”松田阵平站起身,“大概是因为在泉前辈还没有成为警察的时候看过他不够成熟的一面,现在看到才会有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觉。”
“这话你敢当着泉前辈的面说吗?”
“不敢,所以班长你可不要告诉泉前辈呀。”
第19章 第 19 章 等到他卧底生涯结束的那……
站在月落公馆大门前的泉众二是不会知道背后竟有人这样一直记着自己,不过即使知道也不会有什么过大的反应,大概会在愣了一瞬间后,像寻常人那般用恍然大悟的表情点了点头,说道:“原来是你们,真是缘分呀。”
也许还会借着这个借口和松田萩原那两人进一步接触,然后再尝试的挖一挖爆物处理班的墙角。
“泉前辈,记得一定要联系我。”下站的时候,萩原研二再一次强调,看着他那有些欲言又止的表情,泉众二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稍微有点奇怪,泉众二目送着驶远的列车转身朝车站出口的方向走去。从萩原研二一系列给出的反应中,泉众二总有一种对面人已经知道自己要去干什么的感觉。
大概还是自己多想了。泉众二收回思绪,无论如何都没有把松田阵平和萩原原二于四年前的那两个人联系起来。这个可一点都不能怪他,当时自己看不清两人的样子,更何况现在早已经渡过青春期的两人声音自己也发生了变化,这种像是在买来巧克力中吃出一张游轮票的概率一样低的事情。
带着些早晨凉意的风从出口吹来,泉众二沉默着穿梭在赶着去上班和上学的人群当中,毫无自知的,那双漂亮的浅色眼睛吸引了多少人的注视。
还真是幸运,诸伏景光在和泉众二擦肩而过的时候心中突然涌起这个想法,不过大概还是有些遗憾的吧。诸伏景光看着即将和上门的列车,看着泉众二背影消失在人群中,直到看不见。
不过,以后总有机会能去结交这为前辈,如今的绿川光垂下眼,握紧左肩吉他包的背带,眼中显露出来的是属于黑衣组织新人的淡漠的神情。
等到他卧底生涯结束的那一天,能光明正大的站在太阳下,再向他介绍自己吧,诸伏景光如是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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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踏上四年前走过的那条路,竟然生出几分怀念的味道,泉众二在出站后,先打车到了离月落公馆最近的警署那边进行一下简单的信息交流。
好在目暮警官早已经朝这边的警署发了传真说明情况,不然等泉众二独自和这边的人交接,可能又要等上几个小时。毕竟有的时候,日本警察的效率真的很难让人恭维。一层层找上去,再一层层传达决定,再加上中间的拖沓,有时候直接找上上级才是最简单有效的办法。不过,这样很容易得罪人就是了。
把和目暮警官讲过的那套方案再说一遍,泉众二在和地方警署的互相奉承中走出大门,看着外面连绵的青山,泉众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有些自嘲的摇了摇头,都做了两年的工作了,还是不习惯日本职场式的礼貌对话。
月落公馆自从发生那一起事件后,东西就被主人全部转移了,剩下的只有一个空壳房子遗留在这里。
泉众二有点想不明白,在四年前蜘蛛逃跑后,他并没有放弃继续追踪蜘蛛的下落,后来在两场宝石展中,他和蜘蛛又碰过几次。不过因为已经吸取了第一次失败经验的成果下,那两次蜘蛛都没有得手,也正是那两次宝石保护事件,让泉众二这个名字逐渐出现在大众的视野。
但在那之后,泉众二就再也没有在国内听说过蜘蛛的消息了,虽然偶尔通过报纸新闻得知他还依旧以著名幻术师的身份活跃在国际上,但又没有切确的证据,泉众二也不能拿它明面上的身份怎么样,也没有理由。逐渐的泉众二就把追查的目标落在了黑衣组织的上面。
那么四年之后卷土重来的蜘蛛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泉众二站在张开了一条缝隙的大门前,黑白相间的远动服下是早已经准备好的腋下枪套。还没有等泉众二伸手推开门,像是有感应一样,门便直接打开了。
里面没有灯,一眼看去窗户都被订上了木板,只有一丝光亮从缝隙中泄出,为昏暗的公馆提供视野上的照明。
泉众二没有犹豫,在他走了进去后,身后的门立马合上,好像怕他会逃跑一样。
里面的摆设基本没有变化,除了被移走的展览柜,能看到出墙上的灯上已经落了一层灰尘,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找到蜘蛛信件上说的人质。
不,也许根本没有人质也说不定,泉众二看已经被清空的公馆陷入沉思。
刚刚进来的时候,他就有注意到,地面上落下的灰尘并没有打扫过,虽然一但有人走过必然会留下痕迹。从灰尘上落下的脚步印记外,除了他自己的也只剩另外一种不同的鞋底花纹,这说明从大门进来的除了他之外,也只可能邀请他而来的蜘蛛了。
总不可能扛着人质从二楼的窗户爬进来吧?泉众二在脑袋中想象了一下这个画面,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只是蜘蛛将人质藏到其它地方这个事情,概率要比从二楼窗户扛进来的还低。
拥有幻术师身份的蜘蛛向来享受与表演是被围观的感觉,他享受着舞台低下人为他欢呼、惊叹、抑或者恐惧。被注视、被关注、这才是他表演的目的。
如果蜘蛛真的有人质,应该会像是已经在大众视野中消失的怪盗基德那样,直接发一封预告函给警局。挑起媒体和群众的关注度,以此来达到给警方施压的目的,然后看着焦头烂额的警察们说上几句嘲讽额话,那样才是蜘蛛的作风。
“我已经来到这里了,你还不打算出来吗?”泉众二抬头看向楼梯口的方向,随着一个黑色人影缓步的出现,一行标签渐渐子啊他头顶浮现。
【动物园成员蜘蛛/幻术师君特·冯·哥德堡二世】
“好久不见,泉警官。”四年前时那一身衣服,四年后还是,泉众二他有理由怀疑动物园因为拖欠蜘蛛工资,带导致他四年都不换一件衣服。
“你把我找来总不会是想要叙旧吧?”泉众二站在楼下,头微微扬起,注视着蜘蛛红色的三只眼。
“你还真是自信。”蜘蛛咧开一个笑,“真想看看呀,你的噩梦会是怎么样子的。”
第20章 第 20 章 所以这场噩梦的操控者是……
四周的场景陡然一变,泉众二睁开眼,发现自己正坐在一辆高速行驶的小汽车里面,双手死死的扣着方向盘,硝烟味混杂着铁锈和汽油的味道从鼻子传递至大脑的嗅觉神经。
眼看着前方就是一个急转弯,惊的泉众二赶紧往左打方向盘,因为车速太快的原因,还是没来得及,汽车直接在地上翻滚了一圈后停下来。
整一个人就好像被扔进洗衣机里转了几圈似的,泉众二费力的睁开眼,他听见有火焰在燃烧的声音,本来还迷糊着的大脑瞬间清醒。
汽油,火焰,爆炸。
即使明白这是幻境,但泉众二并不打算就这样坐以待毙,即使幻境中的伤害并不能对现实本体有什么影响,但所经历的一切感觉,都会被真真实实的反应到大脑中,包括疼痛。
泉众二看着自己被挡风玻璃刺伤害的右手没有去理会,他折着腰选了一个最好发力的姿态,用左胳膊肘撞碎了本来就已经裂的不成样子的左边车窗。
时间还来得及,感受到后面传来的逐渐逼近的灼烧感,泉众二加快动作,因为冲击力被撞伤的额头上淌下的血,使得他一边眼中的视野变成模糊的红色。
好了,望着终于被打破的玻璃泉众二心底一松,以半匍匐前进的姿态从车窗中撤离,当刚等他从地上站起起身,后脑勺就被抵上一个冰凉的物体。
“真是遗憾,不能看着你那双浅金色的眼睛失去神采。”蜘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像是命运的审判一般。“那么下次见,泉警官。”
枪声响起,伴随着在烈火中燃烧而发出爆炸的汽车,蜘蛛站在马路旁摘下脸上的面具,狭长的蓝色双眼边垂下几丝金色的头发,左边眼睛上有一只蜘蛛的纹身。
像是从噩梦中惊醒,泉众二能够肯定自己后背的衣服差不多都已经全部湿透了,眼前车速表的转速不断上升,120、140、160......
泉众二惊觉,他又再次回到了幻境的开始,但还在不断流血的右手告诉他已经发生的,上一次的死亡。
慢慢的踩下离合,让车速降下,最后拉动手刹,泉众二在距离那个大转弯的地方终于将车停下。
在避免掉一个死局后,泉众二感觉绷紧的大脑猛的一松,差一点直接脸朝下栽到了方向盘上。
‘系统。’泉众二捂着垂着头,搭在方向盘的手徒然握紧,脸上因为突如其来的疼痛变的苍白,大颗大颗的汗珠在他额头上滚落,落在衣服上晕染看一小片湿痕。
‘怎么了,宿主。’活波欢乐的电子音在脑海里响起,还没有等泉众二说什么,系统突然发出一声尖叫。
“宿主,你的脑电波怎么起伏那么大?”
虽然疼痛在一阵阵的侵蚀着大脑,但泉众二仍然强制着自己保持清醒,他狠狠的咬了下嘴唇,直到口中都弥漫着讨厌的血腥味时才松开。
“在你看来我现在是什么情况。”泉众二感觉自己的脸上一片湿润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混杂的相继没入紧扣的宽松的衣领之中。
“让我看看。”系统沉默了几秒后缓缓开口,“我看到宿主坐在一个奇怪的椅子上,头上和脖子上的线都连接着一台奇怪正在运转的仪器。”
“原来是这样吗?”泉众二俯下身子低低的笑着,他曾经在和林介慎次郎闲聊时听他提起过,青山医院在前几个月接受过一个特殊的病人。
“他平常表现和普通人没有什么不同,但会间接性的进入一种沉睡的状态。”林介慎次郎从锁好的抽屉里拿出一份用牛皮纸袋装存着资料,“在进入沉睡的这一时间段,我们对他进行过检查,发现他大脑电波频率起伏的很厉害,这种频率和人在做噩梦时的很像,但有不太一样。”
“有什么区别吗?”泉众二看着上面偶尔出现的一两个熟悉的专业术语,“除了噩梦没有其它反应?”
“有。”林介慎次郎转动着笔思考的改如何用简单的话和泉众二解释清楚,“正常情况下做噩梦这种事情对大脑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负担,主要还是会在精力这方面有些影响。”
“但他的情况,如果再这样继续下去可不太乐观。”林介慎次郎点了点病例上消瘦男人的照片,“他的大脑像是一个被不断冲着气的气球一样,如果不能找到治疗他的方法,最后砰的一声。”林介慎次郎做了一个气球爆炸的动作,平静的苍青色眼睛直勾勾的望着泉众二。
“最后等待他的只有脑死亡。”脸上淡漠的神情不过只是维持了一秒,林介慎次郎就重新变回那副懒懒散散的模样,他从口袋里掏出两颗薄荷糖,将其中一颗硬塞到了泉众二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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