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春不觉
“谢谢你大河前辈。”萩原研二眨了眨干涩的眼睛,他朝大河谷一点了点头,就准备直接进去。
“萩原还有——”在萩原研二准备离开的时候大河谷一突然大声喊了一句,他看着萩原停住脚步回过头露出略带疑惑的表情,想了想还是决定补充一句。
“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这不是你的错,剩下的事情就交给警署吧,毕竟这里可是他们的主战场。”
“我知道的大河前辈。”萩原研二笑着微微点头,“那么就拜托各位长野同事们了。”
说完,萩原研二又朝大河谷一露出一个带着歉意的微笑后,咔哒一声将门病房门合上。
————
病房里面一切都是安静的,萩原研二沉默的走到了床前。
面容清隽的黑发青年正在床上沉睡着,唇色有些发白,较长的眼睫在下眼睑投下两小片阴影。
病房里面没有开灯,浅色的床帘半遮半开,萩原研二站位在逆光处,暗黄的光线攀附在他背后,带不来丝毫暖意。
萩原研二的目光落到了泉众二没有被衣物遮掩着直接露出的脖颈处。
那里原先红色的掐痕已经转变为青紫色,狰狞恐怖的紧紧缠绕在皮肤上,用这样刺痛人双眼的方式彰显着自己的存在。
都是他的错。
萩原研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稍长的头发遮住了他大半边脸,紫色的眼睛隐藏在下面显得晦涩不清。
如果他当时没有同意两人分开跑的方法,如果当时他也在场的话——
萩原研二在看到泉众二昏倒之后就一直在想这个事情,即使知道在事情已经发生后做出的假设是徒劳无功的...但他就是无法控制自己不断思考,另外一个能够避免如今这种状况的可能。
所以,为什么当初明明知道那个跟踪他们的人带着危险物品,他却依旧同意泉众二只身为饵的注意
相信我。
萩原研二动作缓慢的蹲下,他想起泉众二在提出这个计划后,在他反驳之前,不容拒绝的牵过他的手在掌心写下的这样一句话。
相信他。
萩原研二抓着自己的头发,脑袋一片混乱,所以为什么呢为什么理所当然的认为泉前辈无所不能呢?
明明也只是一个会晕车会挑食,喝醉了会犯迷糊,性格也不够完美,还会看轻小说的普通人。
因为相信他。
萩原研二反复的用着句话质问的自己,他不是在责怪泉众二,他所责怪的是那没能在现场,无能为力的自己。
萩原研二闭上眼,迟来的痛苦和酸楚浸泡了整颗心脏,他像一只受伤的小动物,将脑袋埋进胳膊里,发出一声低不可闻的呜咽。
“研二”
沙哑微弱的呼唤在安静的病房响起。
萩原研二缓慢的抬起头,然后下一秒,他感觉有什么温暖的东西轻轻碰了碰他的头顶。
熟悉的像是被羽毛拂过的感觉。
“泉前辈...”直到这时萩原研二才反应过来,他猛的往床上看去,原本在床上沉睡着的青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黑暗中醒来,正侧枕着脸看着他。
浅金色的眼睛依旧通透明亮,带着萩原研二所熟悉的笑意。
而正好因为萩原抬头的动作,泉众二原本抚摸着他头顶的手就顺着力道落到了萩原研二的脸上。
“研二你...刚刚...是哭了吗?”泉众二神色惊讶的睁大眼,说话时因为咽喉部位明显的疼痛而变的断断续续。
直到落下的手触碰到另一人的脸,随着指尖传来的湿润感,泉众二这才发现萩原研二抬起头后,那一双被泪水浸透过的眼睛,像被雨水打湿过的紫鸢尾。
啊,自己真是个糟糕的家伙。
泉众二后知后觉的想到。
“抱歉,研二。”泉众二半垂着眼,移开视线。在这一瞬间,他突然害怕直视这双满眼都是在为他担忧的真诚的眼神。
“为什么要说抱歉呢?泉前辈”
萩原研二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刚刚从昏睡中醒来的泉众二,他感受到面前的人落到自己脸上的手有想抽离的意思。
于是,赶在泉众二移开手前——
萩原研二轻轻的握住了泉众二有一瞬间僵硬住的手。随后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轻柔动作,将自己的侧脸贴在了泉众二的手心中。
“泉前辈,”萩原研二闭上眼,他紧挨着泉众二的手掌一遍一遍的来回蹭着。
泉众二感受着从手掌传来的另一个人皮肤的体温,脑袋有一瞬间的空白。
等大脑再次启动加载反应过如今的现状后,他准备抽回来的手已经被萩原研二握住了。
被泪水浸湿的长眼睫来回动作轻柔的正好划过他的掌心,带来的痒意像是直接通感到心脏部位。
抓不住,但无论如何又无法忽视它的存在。
“研二...”泉众二有些不自在的别开脸,他的现在的声音虽然微弱,但以两人的距离足以听清。
“能先松开我的手了吗?”
“我拒绝。”萩原研二的声音闷闷的,他依然的闭着眼,不愿意松开泉众二的右手。
“...诶”泉众二也没有想到会被拒绝,他愣了一瞬间,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再加上本来有抱有歉意的心态,所以泉众二也没有强制着抽回自己的手。
但是,现在这个姿势到底是要干什么
萩原研二原本只是用侧脸贴着他手心的动作突然转变成正脸。
温热湿润的呼吸首先被手掌的皮肤感知,随后是鼻尖,然后是干燥柔软的嘴唇。
不知道是不是无意,萩原研二在将正脸贴着他的手掌时,嘴唇恰巧正对着掌心。
不同于其他皮肤的触感,让掌心那一小块皮肤的温度突然变得滚烫起来,还带着一种莫名其妙,难以述说的痒意,顺着血管抵达心脏。
“瞧瞧我都忘了。”萩原研二好像终于戏弄够泉众二似的,终于大发慈悲的将脸抬起,在松开泉众二的手后。
看着眼前的人逃避似的将手迅速缩紧被中。
萩原研二也只是轻轻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
“泉前辈刚醒还没有吃饭吧?”萩原研二从半蹲的状态站起。
他看了看泉众二俯下身为他拨开黏在脸颊上的头发。
“泉前辈一定饿了吧”萩原研二弯着眼笑着,“我去医院食堂那边打份粥。”
“毕竟——”萩原研二眼睛落到泉众二脖子上的伤痕时,眼神变的一瞬间的冰冷,不过下一秒他由恢复了之前那一副与平常无异的表情。
“泉前辈现在的情况也只有喝粥比较好,我稍微离开下,泉前辈你好好休息。”
说着萩原研二在离开前体贴的为泉众二盖好了有些滑下的被子。
在离开关上门的那一刻,躺在病床上的泉众二听到了从外面落锁的声音。
此时外面的天空已经由黄昏过渡到黑夜,虽然只是刚刚来临,但透过病房房门上的玻璃窗口已经可以看到外面亮起的冷白色灯光。
所以,萩原刚刚关门总该不会是为了防止他离开吗?
这个怪异的想法在泉众二脑海中浮现了一秒就被划去。
应该是为了不让其他人能进来打扰他休息吧
泉众二这样想着安心的闭上眼准备休息一会。
然后他就听到一阵敲击的声音从窗户外传来。
在发现声音传来地方的泉众二,在一瞬间脑中浮现了很多传闻故事。
他微皱了下眉,下床拖着浑身好几处都疼痛的身体,面带警惕的靠近窗边。
在拉开被遮掩的窗帘后,一张不久前才见过的脸出现在外面。
一张让他躺在医院里罪魁祸首的脸。
而那张脸的主人在看到他拉开窗帘后,伸手指了指被关住的窗,用唇语对泉众二说了两个字。
‘打开。’
泉众二:......
不是,这里可是六楼呀你们做卧底的都已经到这种程度了吗?
第90章 第 90 章 做坏事被发现了
看着眼前的场景, 泉众二沉默着嘴角抽了抽,他和扒拉在外面的伊森本堂对视了几秒后,叹了口气伸手将锁好的窗户打开。
“多谢了。”伊森本堂在翻进来后对站在一旁的泉众二道了声谢。他动作干净利落, 在落地的时候轻盈的像一只鸟,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声响。
泉众二这时才注意,伊深本堂已经将原本的黑风衣外套换成了更加方便行动的紧身黑长袖, 因为刚刚在窗外时几乎要和外面的夜色融为一体,所以他一开始才没有发现。
“怎么现在过来了?”泉众二现在说话还是有些吃力, 毕竟一开始伊森本堂的动作可不含丝毫水分, 但好歹当时对方也没有直接下死手, 所以哪怕交谈起来有些费劲,在这样安静的房间中,也足以让伊森本堂听清泉众二的话。
“你脖子还好吗?”伊森本堂看了一眼泉众二脖子上被自己掐出来的痕迹,稍微有些心虚。他在离开后很快就通过改变自己的形象混入了人群, 成功的将追赶着的长野警察甩开。
在后来,他从私密电脑上查到了有关泉众二的资料。不如说,其实也不用怎么查, 他不过是上传了照片进行比对搜索, 很快网络上就显示出不少和那个黑发青年有关的信息。
东京警视厅搜查一课二十六岁的警部, 因为出色的破案能力和速度被媒体冠以[罪犯克星]的称号。是一个经常活跃在新闻报纸被称为警视厅牌面的警察。要是再详细点的, 伊森本堂甚至还搜到了八九年前贴着模糊照片的老新闻, 里面报道的是泉众二学生时代就已经开始崭露头角的破案天赋。
后来再通过一些小小的特殊手段,伊森本堂查到了一些没有直接放到明面上的消息。在得知泉众二和如今表面上为父子关系的松本清长, 并无实际血缘关系时,伊森本堂逐渐肯定了自己之前内心的那个猜测,虽然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但基本上也八九不离十。
泉众二就是那个之前相传被琴酒亲自解决的搭档, 来自日本公安的卧底——格兰多纳威士忌的遗孤。
所以在得到这样的情报后,伊森本堂大概也明白对方怀着什么样的打算,他可不会相信作为日本公安卧底孩子的泉众二嘴里,说的想要好好聊一聊的假话,毕竟各国卧底之间还是存在竞争关系的。
一般情况下,在一方得到另一方卧底的信息后,很多时候都会选择直接将卧底信息卖了出去,好给自己家的卧底垫脚向上爬。
这是种事情是非常常见的,不同部门的竞争哪怕是同一个国家里面的也不能幸免,就好比美国,他所在的CIA和FBI。它们两个之间的龌龊和陈年往事是七天七夜为办法解释清楚的。
于是,在泉众二表现出没有想把自己掌握着的信息拿去给自家卧底垫脚之后,他在伊森本堂心里已经算是半个盟友了。所以关心一下盟友的情况也是一种社交的礼貌行为,更别谈这种伤害来源自己。
“你这么麻烦的从六楼窗户爬上来总该不是为了这个事情吧?”泉众二盯着伊森本堂的眼睛笑了笑,“不过还是多谢关心,虽然难受,但我想着并不妨碍我们的交谈。”
“是吗?”既然当事人都这样说了,伊森本堂也就点了点头,没有再继续询问下去。
“我是来找你谈谈之前的事情的。”伊森本堂直接跳过双方本该进行的试探,选择开门见山。
“你想让我做什么?”
“这种事情,你稍微动动脑筋应该也能想到吧?卧底先生?”泉众二弯起眼笑着看着伊森本堂,像一只在图谋大餐的狐狸。
“我想要你作为内应为我提供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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