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超越者从写小说开始 第151章

作者:清剡 标签: 综漫 成长 文野 轻松 BL同人

森 鸥外看起来也有些惊讶,在太宰治面无表情地走回他身旁之后挑了挑眉,声音里带着些许笑意:“看来我说的不错,他们两个慢慢的就能相处好了。”

季言秋略显狐疑的看着费奥多尔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从那张与往常一样的笑脸上发现出什么端倪。

真是奇怪……明明在上楼时这两孩子还是一副井水不犯河水的冷漠样子。难道小孩子之间的友谊真的就这么莫名其妙吗?

在他沉思之时,森鸥外微微俯下身来,抬起太宰治的手臂,将下巴放在他的头顶说道:“来吧,太宰,和你的朋友道个别怎么样?”

黑发男孩的眼中微不可察的闪过一抹厌恶,但还是顺着男人的力道将手抬了起来,很是敷衍地朝费奥多尔挥了挥。

“再见,费佳。”他故意将这个昵称念的很慢,就像是刚开始学说话的幼童重复着自己学会的单词,听起来没有亲昵的感觉,更像是一种难以察觉的嘲讽。

费奥多尔同样回以虚假的温和微笑,用轻柔的声音说道:“再见,太宰。希望下次见到你时能听到你对《和平之春》的观后理解。”

太宰治的表情顿时古怪起来。而森鸥外则是微微皱起眉头,略带谴责的说道:“太宰,我不是在半个月前就已经送给你这套书了吗?怎么到现在还没有读完呢?”

“因为我想留到最后,就像是吃饭时把喜欢的菜留到最后再吃一样。”太宰治尽量让自己的回话显得乖巧而真诚,但费奥多尔听得出来他这是在敷衍。

“那就趁这个周末一口气看完吧?我相信太宰你一定可以的,对吧?”森鸥外很有老师风范的拍了拍男孩的头,而忽然多出了一项阅读任务的太宰治有些艰难的勾起嘴角,拖长的尾音里莫名可以听出几分咬牙切齿。

“当然了,森先生。”

“我们太宰真是乖孩子。”森鸥外一脸欣慰地说道。

这副慈祥友爱师生情的样子表演痕迹属实过重了些,季言秋在战场上见识过形形色色的人,自然也看出来了,但看在森鸥外是他合作对象的份上并没有揭穿,而是很贴心的说道:“其实也不用把孩子逼得这么紧,我的书籍让这么小的孩子来阅读还过早了些。”

他不敢自称自己的文字有多么深奥,但也不是应该上小学三年级的孩子应该看的东西。拔苗助长是坏习惯,这个道理每个家长都该记得。

“啊,请不用担心,这孩子平时阅读的书籍风格就是这样的。”森鸥外轻轻握住了男孩的手腕,“对吧,太宰?”

太宰治点了点头,看不出来是自愿还是被迫的。

氛围一时有些僵硬,感觉戏已经不太能演的下去的森鸥外很是果断的选择了退场:“那我们就先行告退了,多谢您今日的款待。”

“欢迎你们下次有空闲时再来。”季言秋笑着目送他们远去,知道大门被关上后才将嘴角放了下来,叹气声里充满了对戏的疲惫。

大狐狸养了个小狐狸——和他们相处还真累。

在心里默默吐槽完以后,他转向费奥多尔,笑容明显有温度了不少:“怎么样?和那孩子相处得愉快吗?”

如果费佳不喜欢那孩子的话,他会向森鸥外委婉的提议减少那孩子在费佳面前露面的次数。在对自己孩子时,季言秋总感觉自己就是不折不扣的双标。

“还算不错吧,他很有意思。”费奥多尔笑着回复道。

尤其是生气但是有无法有效反驳回来的样子——真的非常有趣。

结束了和森鸥外的见面,季言秋也总算是要做一点正事了:去自己先前划出来的区域看看能否找到那对搭档。

想要找到超越者的踪迹很难,但他相信,只要自己出现在他们附近,兰波会忍不住主动出来的。

这对师徒真是奇怪,一个比一个嘴硬……明明都想要知道对方的近况,却怎么也不愿意见上一面。时间是最好的良药,最初的冲动退去,就只剩下后悔,但始终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各退一步,只能继续僵持。

希望这一次之后,兰波和波德莱尔先生能够和好吧。

季言秋又叹了一口气,和家里人交代了一声后便出了门。

他推测出来的那片局域其实距离小洋楼并不远,毕竟这一块本身就是租界边缘,而且只有华国大使馆一个势力。对于兰波和魏尔伦而言,或许也可以算作是安全的中立区。

租界里很热闹,相对优越的治安让许多中产阶级的市民将定居点选在了这里,这也导致了可供出租的房屋也出离的多。季言秋光明正大的在住宅区的街道上晃了两圈,紧接着找了个街边的咖啡馆坐了下来,点了两杯摩卡,分别放到了桌子两边后便悠闲地看起了杂志。

在西化程度很高的租界里,他的行为并不算起眼,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似乎没有人的目光在他的身上短暂停留。

摩卡上方的热气已经快要完全消散了,但季言秋却并不焦急,继续翻看着手里有些无聊的时尚杂志。就在摩卡真的要在初春的风里变成常温咖啡时,对面的椅子被拉开,有着一头黑色长发的法国青年坐了下来,脸上的表情基于纠结和懊恼的中央位置,开口第一句话就是:

“告诉波德莱尔,我不会因为他一句话就回去的。”

还什么都没有说的季言秋:……

他淡定地拿起咖啡抿了一口。

是他说错了——这对师徒的关系一点也没有随着时间而缓和。

第172章 不太愉快的通话

兰波看上去状态并不好——这是季言秋在简单观察后得出的结论。而且不是因为疲惫而导致的心情不好, 更像是和波德莱尔先生一样,被心里的愁绪影响到了身体。

于是,他的语气特地柔和了些:“为什么你认定了波德莱尔先生就一定是让我叫你回去的?要知道,你还在执行欧洲情报局的任务, 而我是华国人, 原则上不干涉你们的事。”

“但你护短。”兰波一针见血地指出了这一点,“你送安妮.勃朗特的那份升职大礼包就不算是干涉内政了吗?你也说了是原则上, 而大部分时间里你就是原则。”

综合能力可以排进世界前十的超越者身份加上超高的威望——就算季言秋下一秒弹劾法国首相也没有人会说什么的。

季言秋无语凝噎:“……很高兴你把波德莱尔先生算作我的朋友。但我以为我们才是同一辈的?”

清醒一点, 波德莱尔先生算是他的长辈!他护个什么劲的短?

兰波看上去很真情实感地感到了诧异:“是吗?我都忘了你和我是一辈的了。”

没办法,基于季言秋本人的性格和光辉履历, 他真的很难把对方当作是同辈。要知道, 他在街上撞见季言秋那一瞬间的感受和突然撞见了维克多.雨果或者大仲马没有区别。

季言秋不由得哽了一下:“……咳,先跳过这个话题吧。波德莱尔先生确实有话让我带给你——先别着急走, 不是让你回去!”

兰波勉为其难地坐了回来:“老师有什么话想对我说的?又是骂我吗?”

“……不是。我有点好奇,你们师徒平时的对话内容到底是由什么组成的?”

兰波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而是了然地接着说道:“那就是煽情的话了。来吧, 我已经准备好了。”

东方人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好不容易才从那种难以言喻的沉默里回过神来,开口将波德莱尔在平安夜派对上的话转告出来。

“波德莱尔先生让我问你:香格尔大道上那栋公寓还需不需要为你留着。”

哪怕是做好了心理准备, 在听到这个问题后, 兰波还是忍不住晃了晃神, 过了好一会才微微低下头来, 手指在咖啡杯上轻敲着。

法国人似乎一直都很擅长热情而直接的表达自己的心意,但那些过于直白的话语放在这对闹别扭的师徒身上却不那么适用。

香格尔大道这个地址他万分熟悉,甚至可以说是倒背如流——每一个少年都会对自己的老师产生孺慕之情,兰波当然也是这样的。在他十三岁被波德莱尔从乡村的牧场里头找出来那一刻, 他望着眼前这个苍白、却又出乎意料强大的男人,人生在那一刻忽然多出了另外一个人的刻影。

而在他十五岁生日那天,他坐在属于波德莱尔的屋子里,鼓起勇气问出了一个问题:

“在我成年之后,我可以搬来你的隔壁吗?”

巴黎公社给每一个未成年的超越者都分配了住房,而他因为异能特性,长期在外奔波,所以迟迟没有真正的在巴黎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

那时的波德莱尔脸上表情未变,只是拿着红茶的手微微一顿,随后很是平静的回复了他:“我以为你知道我隔壁的那栋公寓一直为谁留着。”

窗外传来鸣笛声,将兰波从回忆中扯出。他平复了一下在胸腔中翻涌的情感,努力保持着镇定,给出了自己的答案:“随便吧。”

棱模两可、模糊不清……就像是这对师徒此时的关系。

季言秋望着他的眼睛,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很诚实的发表了自己的意见:“真的吗?那我今天晚上就这么转告他咯。”

本质上还处于少年范畴的法国人面颊微红,嘴很硬地又重复了一遍:“对,就这么回复他——随便吧。”

说完,他就将手里的咖啡一饮而尽,直接撑着桌子站了起来,丢下一句话之后就匆匆忙忙地离开,推门而出的背影像极了落荒而逃。

“咖啡钱我明天转给你——没事的话别来找我了!”

他真的不想再出任务的时候还随时随地见到熟人,而且是和波德莱尔关系很好的熟人!

季言秋目送着他远去,眼中带上几分笑意,一边将剩下的咖啡喝完,一边无奈地摇了摇头。

唉,法国人。

————————

“……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吧,对了,还有一项作业。”

屏幕里传来温和的声音,对比起先前,身体已经逐渐趋于实体的乔治.奥威尔合上手中的书,望向费奥多尔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满意与欣慰。

黑发的俄罗斯男孩很是乖巧的点了点头:“这一次的作业期限也是一星期吗?”

乔治.奥威尔摇了摇头:“不,不用这么着急,这一次的作业需要的前置准备要更长一些——你有看过诗歌选集吗?”

话已经说到这里,费奥多尔其实也能猜到这次作业的内容是什么,便点了点头:“看过,不过大多数都是华国诗人。”

不知道为什么,华国诗歌的发展程度与欧美地区的诗歌发展程度似乎不是一个量级的,放眼整个欧洲大陆,能在世界诗坛上留下印记的只有寥寥几个。

所以说,如果乔治.奥威尔布置的内容与欧洲诗人有关,可能就有点苦手了。

乔治.奥威尔似乎对这个回答并不惊讶:“不用担心,这项作业和你平时看的诗歌类型并不相关。”

他顿了一下,接下来的一句话内容显得有些突兀:“你知道吗?再过几天就到春天最美好的时刻了。前几天有部下告诉我,郊外的花田开满了花,生机勃勃的样子相当漂亮。”

“所以,去试着写一首有关于春的诗,如何?时限是一个月。”

这是一项很符合乔治.奥威尔个人风格的作业。年长的智者在收到后辈的邀请时并没有过多犹豫就答应了下来,而正如季言秋想的那样,乔治.奥威尔本人是个非常优秀的老师。

别的不说,费奥多尔被宗教所渗透的善恶观在他潜移默化的影响下逐渐脱离了圣经中的范畴,真是一个非常好的迹象。

“好的,老师。”费奥多尔当然不会有什么意见,只不过又多问了一句,“字数以及描写的对象有要求吗?”

“没有,你想要描写什么都行。”乔治.奥威尔非常开明的说道。

如果光看这个相当宽泛的作业限制,那他一定是大学里头最受欢迎的那一类导师。

再次确定了一遍提交时间,费奥多尔抬手挂断了通讯,望着自己手中的笔陷入了沉思。

春天吗……

他没写过诗歌,不过这种体裁上手本就不难,何况还有长达一个月的时间给他准备。

说起一个月的时间,就让他想到了那个家里所有人都没有提到,但又隐隐期待着的日子:季言秋的生日。

嗯,那主题就定成那个好了……爸爸的生日在春天,怎么就不能算是在描写春天呢?

定好这项作业的大致方向,费奥多尔心情很好的从椅子上下来,在下到客厅时正好看到站在院子里头接听电话的东方人。

“你不应该让步的。”东方人的语气对比起平日已经可以算得上凌厉,“在这种事上一旦让步就只会给他们更多的机会。”

也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那双深棕色的眼睛里顿时被无奈以及烦躁所占据。东方人深吸了一口气,语速比方才快了不少:“他们简直就是疯了——这对政府来说到底是有什么好处?产生一个被民众转眼就忘的新闻?还是说他们认为这样战争产生的矛盾就会转移?”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是打断了东方人有些激动的话语,这一次,东方人倾听的时间明显要长上不少。等电话那头终于说完,他的情绪也平复了下来,随意地往墙上一靠,说道:“这件事应该还有周旋的余地,你们内部没有一个成员在政府挂名也太吃亏了些……不用你担心,我当然有分寸,知道什么东西不该干涉。还有,要是我不问的话,你是不是根本就不会跟我说这件事?”

嗒。客厅里的电视机忽然自动打开,费奥多尔愣一下,走到茶几旁拿起遥控器,意识到应该是前一天晚上果戈里不小心按下了定时播放键。

听到了声音的季言秋也朝客厅看了过来,看到自家养子的身影之后硬生生把自己要说的话咽了回去,低声说道:“好了,待会把事情的始末用邮箱给我发过来。”

随即,他挂断电话,推开玻璃门走回了客厅里,对着费奥多尔扬起一个温和的笑容:“下课了?今天好像比平时要快一点。”

费奥多尔装作刚来不久的样子,点了点头:“嗯,乔治.奥威尔先生还有工作,就提前下课了。”

“这样啊……今天学了什么?”季言秋坐到沙发上,和往常一样问起了养子今日份的学习内容。但费奥多尔能看得出来,那双深棕色的眼睛有些心不在焉,明显还在想着刚才的通话。

“乔治.奥威尔先生讲了苏格兰□□中英国不恰当的应对手段和背后的政治原因,还顺带着提了一下各大皇室之间的关联,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