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地阳
吸饱了水分的网球会变得更加沉重,弹性也远没有干燥时好,同时因为网球落水时间和水流急缓不同的缘故,不同的网球的湿润程度也各不相同,对于球员的控球力和应变能力都是一种考验。
而被水流冲刷着的石块只裸露出了足够双脚站立的位置,一旦为了去捞球而失去身体平衡摔落水中,就算作淘汰,要接受惩罚。
同样十个球为一组轮流进行,每人要进行十组训练,柳会随时记录每个人的成绩,最终成绩后三的人同样要接受惩罚。
至于惩罚是什么……
幸村双手环胸,披在肩上的队服外套在身后随着山间的微风轻轻拂动着,他微微一笑,像是有美丽却带毒的百合花在他身后盛开,“一人奖励一次yips,灭掉五感之后还能顺便锻炼精神力,呵呵,很不错的惩罚吧?”
在场的人脸上的神情一时都僵住了,他们在心中无声地呐喊着,只有你觉得这是不错的惩罚吧!
“很合的惩罚呢,既让人感受到了失败的痛苦,又不会对人的身体造成负担,还能加强精神力方面的训练,简直是一举多得,不愧是小幸!”
我妻结夏是纯度百分百的幸村吹。
所以不管幸村提出什么建议来,他都能迅速找到可靠的论据来证明幸村精市的做法是绝对正确的。
此时,他的眼瞳闪闪发光,用那样全心全意崇拜般的目光注视着幸村精市。
其他人沉默了:是他们错了。
忘记了这里还有一位狂热幸村吹。
切原赤也对于这种像是通关类游戏的训练很感兴趣,第一个站上了石块,握紧球拍,藻绿色的眼瞳里透出跃跃欲试。
他大喊一声,“来吧,柳前辈!”
柳莲二点了点头,在大约五米远的位置同时抛下了十个网球。
水流的速度不慢,眨眼间,网球就被冲到了切原赤也的身边。
“像这种训练,那当然是要一次性捞到十个网球啦!”
切原自信满满地一伸手,用网球拍平平地探入溪水中,先去捞自己右手边在不同位置的网球,一口气捞到了六个,他还惦记着要耍个帅,操控着手腕,一拧、一转,给网球附加上了向心力,让满满当当的网球维持着微妙的平衡,停留在网球拍上。
而后才去捞水流较缓的左边的四个网球。
然而他忘记了。
左边的水流之所以速度比较缓慢,就是因为有大大小小的石头铺满了溪底,那些颜色较为暗沉的石头在澄澈的溪水之中成为了暗礁,藏匿在颜色相近的水草之中,猝不及防地给了切原赤也一记背刺。
他用网球拍迅猛地在水中一划,拍框毫无意外地磕碰上了某块石头,震颤的力道顺着球拍传到网球上。
已经被捞起的网球犹如天女散花般飞到了空中!
“啊啊啊啊——”
切原赤也发出一声惨叫,手忙脚乱地去补救着网球,期间什么帅气的姿势都顾不得维持了。
毫无道德的前辈们一个个发出响亮的嘲笑声。
“耍帅失败了呢。”
“看这架势,最后能进四个就不错了。”
“看来赤也是要提前预定部长爱的教育了哈哈哈哈哈。”
我妻结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默默拿起了翻盖手机,咔擦咔擦连拍了十张照片。
幸村精市凑过来看了,微微一笑,“嗯,每一张都是精品呢。”
下游他们架起了网兜,正好拦住顺水漂下的网球,胡狼桑原负责把网球回收。
柳莲二在笔记本上记录下切原赤也的成绩,淡淡报数,“第一组训练,进了3个球,脱筐1个,没接住的球有6个,赤也,反应力和动态视力还需要加强。”
“可恶……”
切原赤也垂头丧气地让出位置,丸井文太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让前辈给你做个示范吧。”
相较切原赤也,丸井文太的身形要轻盈多了,他没有一次性捞多个网球,而是借助因水流流速而产生的时间差,一次捞两个网球,抛起、挥拍,稳扎稳打地把十个球都击进了球筐之中。
“怎样,我天才吧?”
他朝切原赤也一抬下巴,深紫色的眼瞳里满是狡黠的笑意。
“可恶,我一定会超越你的,丸井前辈!”切原赤也愤愤不平地握拳。
下一个轮到我妻结夏,他轻盈地跳上石块,手上拿着网球拍,本打算跟丸井文太一样,采用稳扎稳打的方法完成训练,可瞥了岸边上双手环胸注视着他的幸村精市,又忽然改了主意。
必须要比丸井前辈做得更好、更出色、更独特才行,想要让小幸的目光集中在他身上,想要从小幸的眼中看见那样赞许又惊艳的神色。
他一定会欣喜万分,快乐的因子会从头脑蔓延全身,像甜滋滋的蜜糖在口腔中蔓延,带来那样令人舒适又幸福的体验。
我妻结夏膝盖微弯,降低了重心,他注视着柳莲二手中的动作,在他将网球抛入水中的那一刻起,就开始模拟起了捞球的动作。
水流的速度相较于他们平时赛场上的球速无疑是缓慢的,捞球训练的难度只在于复杂的地形条件、大数量的网球和超重的球体状态。
像切原赤也想象中的那样,一次性捞出十个网球,再将它们击入筐中,并非是不可行的,但决不能用一次的击打来完成。
在同一拍面上,所有网球受到的力度和力的方向都是不一致的,这也是为什么网球比赛中讲究寻找击球甜区的原因,想要通过一次的击打将所有网球都精准地打入筐中,是不可能实现的事情。
而我妻结夏要做的,就是在十个网球滞留在空中的短短时间内,连续挥拍十次,分别将每个网球打入筐中。
金黄色的网球浸在澄澈的溪水之中,顺着水流起起伏伏,中间碰到大大小小被冲洗的光滑的石头时,就会被磕绊一下,落在后方。
我妻结夏做了与切原赤也完全相同的前期动作,先捞起右边的网球,以向心力维持网球的平衡,将其集中在拍柄的这一侧,而后去捞左边的网球。
幸村在看见我妻结夏的这一动作时,眼神专注了起来,“他是想要……一次性打出十颗网球吗?”
听见了幸村这话的仁王雅治用手掌在眼睛上搭了个雨棚,挡住了刺目的阳光,脊背微微挺直,“这怎么可能做到?赤也刚刚已经失败过一遍了。”
“不一定。”幸村双手抱臂,嘴角微微勾起,“如果是结夏的话,说不定做到哦。”
幸村精市对我妻结夏有种莫名的自信。
或许是因为结夏从来没有令他失望过,总能不断地去突破自己的极限,实现令人意料不到的奇迹。
我妻结夏手腕震颤,将所有网球从球拍上抛起,抛得足够高,太阳底下,能看见网球上那些金黄色的绒毛被蒸腾出雾白的水汽。
其实,同时击打十个网球,也只不过是将同样的挥拍动作重复十次而已。
对于我妻结夏而言,这并不是什么难事。
他只是跃起、挥拍,像幸村精市初次教他如何发球那样,专心致志地将球打进了球筐之中。
十道金黄色的射线像朵烟花般在空中绽开,连同我妻结夏眼瞳里坚定的神色也在闪闪发光,他的发丝仿佛都蒙上一层光雾,有着令人怦然心动的特质。
嗵、嗵、嗵、嗵……
网球入筐干脆利落的声音响起,我妻结夏的脸上也露出兴奋的笑容,他朝幸村精市比出了胜利的手势,“小幸小幸!你有看到吗?我刚刚超级帅气的对吧!”
幸村精市笑了,“嗯!超级帅哦!”
他的眼瞳柔和着弯起,像一潭映着鸢尾花的春水。
第63章
[7月12日,合宿第五天。
12点42分。
我发现,弦一郎说得没错。
小幸的睡眠习惯确实不怎么好。
虽然这个样子的小幸也很可爱,但是总是夜里只穿着一身单薄睡衣起来梦游的话,万一在哪里摔跤了怎么办?万一着凉生病了怎么办?
太危险了。
听说梦游的人是不能叫醒,否则会让他们对自己失控的行为感到恐慌与害怕,甚至可能出现攻击性行为,要慢慢地引导着他们重新进入到睡眠状态中才行。
明明前几天晚上都没有出现过这种状况的,果然还是训练太累导致的吧。
好可怜,小幸。
别担心,我会一直看着你的。]
我妻结夏注视着站起身来、赤着脚在长廊上慢悠悠晃荡着的幸村精市。
他睁着眼睛,瞳孔却没有焦点,神情似乎仍在睡梦中一般迷蒙又平静,睡衣外面披着件单薄的外套,动作虽然慢,却仿佛很有目的般,走到了睡在另一头的弦一郎那边。
我妻结夏有些担心小幸会被弦一郎绊倒,也站起身来,护在幸村精市的身边。
而后眼睁睁的,看着幸村精市蹲下身去,伸出手来——
捏住了真田弦一郎的鼻子。
我妻结夏露出了纠结的神情,这算什么,在梦里把自己想做的事情通通做一遍吗?
真田弦一郎的睡眠习惯很好,没有口呼吸。
因此,当呼吸通道被阻塞之后,他的脸渐渐憋红,眉心如同积蓄着怒气般逐渐皱起,直到因为深陷在令人窒息的噩梦之中,他猛地睁开双眼。
“幸……!”
我妻结夏眼疾手快地把他的嘴巴也捂上了。
虽然有些对不起弦一郎,但他这么大声叫喊的话,会把小幸吵醒的。
他用气音向弦一郎解释道,“小幸在梦游,小声一点,不要把他吵醒了。”
真田弦一郎憋红了脸,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我妻结夏才把手放开了。
他大口大口呼吸着,感觉自己的两个幼驯染是来谋财害命的。
好在幸村精市没过几分钟,就对真田弦一郎失去了兴趣,慢悠悠地往回走,我妻结夏还以为小幸准备回去睡觉了,没想到他在仁王雅治的床铺前停下了。
白天习惯性用红色发绳扎头发的仁王,晚上睡觉的时候也会披散开头发睡,他的头发是染的,因此平时很精心呵护,连睡觉的时候都会不怎么压着,把半长的头发拢到胸前。
而幸村精市蹲下身来,手指灵巧地给他扎了个双麻花辫,用的就是仁王放在枕头边的发绳。
我妻结夏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小幸编的辫子还挺漂亮的,结构紧凑,分股均匀,就是仁王头发剪得比较碎,所以有些许碎毛翘了出来。
他用手了一下,将碎发都抚平塞回去,满意了。
似乎是心满意足了,幸村精市这次站起身来之后,就朝着自己的铺位走去了。
我妻结夏觉得这样的小幸也太可爱了,给他录了一段视频留作纪念。
没想到,他并不是走向自己的铺位,而是停在了我妻结夏的铺位旁。
我妻结夏看着幸村精市,他的神情是没有变化、如在睡梦的平静安然,但他伫立在我妻结夏的铺位旁,久久没有离开,看起来耐性十足,是要等他回去跟弦一郎和仁王一样待在自己的铺位上了。
虽然不知道小幸想要对自己做什么恶作剧,但为了让小幸早日结束梦游、回去睡觉,我妻结夏还是顺从他的心意,乖乖躺回自己的位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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