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地阳
大家都在体育馆前的广场等着他们,在乘坐新干线离开东京前,他们去便利店买了雪糕,站在便利店门口吃完了。
其他人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对话,只是有说有笑地聊着些很日常的话题。
“你们暑假作业做完了吗?我昨天翻看作业单,才发现国文的老师竟然还给我们布置了植物观察日记,真是的,这不是小学生才会做的作业吗?”丸井文太抱怨着。
“我还一页都没有动呢,光顾着训练了。”切原赤也愁眉苦脸着,这个暑假幸村精市要求他以正选的标准每天跟着训练,不过好歹是假期,比起学期中又要上课又要训练的忙碌,柳安排的训练表是稍显富余。
因此他的借口很快被戳穿了。
“切原君,如果认真去做暑假作业的话,十天就可以做完了,即便算上训练和比赛的时间,一个月也绰绰有余了。”我妻优等生结夏认真地说,“到现在为止一页都没有动的话,有些过分了哦。”
切原赤也显得很不服气,“谁会在暑假的第一个月就把作业全部做完啊,一般来说不都是留到最后三天,然后赌上性命拼死去把作业全部做完吗!”
“有哦。”幸村精市笑眯眯地说,“结夏就是这样的人哦,我记得放假之后的一个礼拜他都每天认真地按照计划完成作业,最后成功在第八天完成了全部作业。”
而幸村精市是不会逼迫自己在短时间内提前完成作业的那种人,他喜欢悠悠闲闲地每天完成一点点,直到开学前刚好全部做完,这样一来既不会有太大的压力,又能够按时完成。
我妻结夏感叹道,“如果切原君把暑假结束前那倒数三天的毅力放到暑假开始后的前三天来,那这个暑假一定会过得十分幸福吧。”
“这种事情太想化了。”柳莲二淡然开口,“切原就是没到最后一刻绝不会翻开作业本的那种人。”
“可恶,柳前辈你也太看不起我了吧。”切原赤也十分不满,“不就是三天写完作业嘛,拿下全国大赛的冠军之后,回去我就做给你看!”
“是吗?”柳微微睁开双眼,“那么我拭目以待。”
仁王雅治的恶趣味发作,跃跃欲试地插了一脚,“空口无凭怎么行呢,这种事情要有赌注才有意思嘛!”
“说得没错,对赤也来说,什么赌注有威慑力一点?”
“请大森家吃饭?”
“等等、”
“漫画书和游戏机吧!”
“我根本没说过、”
“训练翻个三倍吧,之前的惩罚到期了,正好给他续上。”
“要答应吧!”
虽然是事关自己的赌注,却完全没能插得上话,切原赤也最后大喊了一声,才终于被听见了。
气氛一静,手里还拿着半根没吃完的雪糕的前辈们注视着他。
仁王雅治缓缓开口,“赤也,你是害怕自己完不成作业吗?也是呢,毕竟是赤也,做不到也是可以解的事情,既然如此,就当没发生……”
“谁怕谁啊!”瞬间中招的切原赤也炸了毛,“不就是三天完成暑假作业吗!我从小学一年级开始,可是这样度过了足足六年,每次都能撑过开学的暑期检查!”
然而无人关心,仁王雅治转眼间收起了沉痛的神色,扭头就跟丸井文太默契地来了个HighFive。
“很好,他答应了。”
“所以赌注就定为请大家吃饭吧!”我妻结夏露出了纯真的笑容,“去吃牛排馆,一次性把切原君的钱包榨干的话,他就既买不了漫画书也买不了游戏机了。”
切原赤也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看向我妻结夏那在他眼中逐渐扭曲成狞笑的面容,缓缓捂住了胸口。
恶魔!这一定是恶魔吧!
——切原赤也,13岁,首次品尝到了遭人背叛的滋味。
第83章
接下来的几场比赛都没有切原出场的机会,幸村精市专门为他放了三天的假期,让他待在家里好好完成暑假作业,三天后,每人负责一门学科,检查他完成的作业质量。
享受了自己独有假期的切原赤也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一步三回头地跟大家道别,墨绿色的眼瞳里似乎隐隐含着泪光。
“别这么舍不得,三天之后还要见面的!”丸井文太逗他,偷笑着道。
“切原君,再不走快点的话,写作业的时间又要缩减了哦。”我妻结夏提醒他。
补作业的时间里每一分一秒都是宝贵的,接受了悲惨现实的切原赤也瞬间加快了脚步,朝电车站冲刺。
但中途他想起了什么,转了个身又冲到了我妻结夏的面前——
“结夏!”他苦着脸,“我们的暑假作业是什么来着?”
。
这边的切原赤也在苦哈哈地写着作业,另一边的立海大网球部,气氛反倒更加严肃了,全国大赛将近,普通部员已经没有强制要求参与训练了,反倒是正选队员都在自觉地加练。
作为最有希望夺得全国冠军的种子选手,不少网球报刊的记者都想要在全国大赛前采访立海大,接连几天在校门外蹲守,每个身穿网球部队服走出校门的部员都被找了个遍,但幸村精市态度坚定,全部拒绝了。
比起在报刊上出风头,他更看重保密性,在这种紧要关头,情报战就是胜负战,在非必要的时候,公开赛事上他一律要求队员们佩戴负重腕带和护膝,既是日常的训练方式,也是对自身情报的一种保护。
都是青春期的少年,自然也有人躁动心作祟,渴望登上报刊、大出风头的,不过幸村精市既是部长又是教练,他在网球部中的威望不容置疑,这些苗头刚萌芽就被压了下去,再加上幸村精市并非是一昧手段强硬地管网球部的,明确地拒绝记者到立海大内部采访之后,又对内安抚了一番。
没有了外界的打扰,立海大更如同一座孤岛,所有人只全心全意地将注意力集中在训练之上。
比起县大会的兴奋、关东大赛的紧绷,到了全国大赛,大家的状态反倒从容了起来。
训练自然是精疲力尽,要将每一丝力气都压榨干净,但每一次比赛的时候,只要保持住平常训练赛的水准,按部就班地将每一颗球打回去,就能够取得胜利。
我妻结夏自然更无所谓了,他当初可是做过在决赛前夜单挑牧之腾这种事情的人,能让他烦恼的事情只有小幸最近不太喜欢跟他打练习赛了。
小学时期没有正式的团体网球比赛,幸村精市和真田弦一郎都是自行组成双打队伍参加比赛,或是分开来各自报名单人赛事,我妻结夏对这些赛事没什么兴趣,因此一次也没有报名参加过,只是在一旁为小幸他们加油助威。
因此他平日里唯二的比赛对象就只有真田弦一郎和幸村精市两人,练习赛打到最后,甚至就完全变成了对打练习,因为对彼此的每招每式每个小动作都太过熟悉,已经升不起比赛的紧张感来。
直到升入国中之后,我妻结夏才渐渐地开始跟各种风格的对手进行比赛,减少了跟小幸的练习赛。
即便如此,如果他主动提出来要进行练习赛,小幸是从来没有拒绝过的。
忽然开始回避跟他打网球的事情是最近才发生的。
果然是因为上次说过的那些话吧。
我妻结夏坐在花园的秋千上,仰头去看幸村家被薄纱窗帘掩着的窗子,夕阳在白雾般的纱上喷涂上金黄的色彩。
小幸就站在窗后。
我妻结夏清楚地知道。
他就站在那层薄薄的轻纱后,或许在看着他,或许在想事情,不过我妻结夏想,此刻小幸的脑海里一定有他吧。
结夏脚掌蹬着地,秋千便高高地飞了起来,他的心情在这令人眩晕的失重感里也愉悦了起来。
没办法,结夏想着,他没办法对小幸说谎,再说了,这样明显的事情,再怎样也瞒不过去嘛。
他是为了小幸才开始打网球、喜欢网球、擅长网球,在这之中,也只有小幸永远是第一位的。
小幸>一切,这样的不等式不是所当然的嘛。
会为此生气的小幸,是为了他好,是因为在意他才会这样担忧,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最近连小幸表露出来的星点冷淡都让人觉得快乐。
。
夏天在赛事中过去了大半,全国大赛的半决赛也如期而至。
神奈川跟东京相距不远,新干线只需要一个多小时,因此为了节约经费,没有安排住宿,但来自冲绳、大阪这类比较远的地区的选手,整个全国大赛期间都在东京住宿,光是房费就是一笔不小的支出。
因此,跟关东大赛不同,全国大赛期间的赛程也安排地十分紧密。
立海大半决赛的对手是四天宝寺,这也在幸村的意料之中,从实力上来看,四天宝寺的确是立海大二连霸的一个劲敌。
我妻结夏对四天宝寺的搞笑网球战术难得的感兴趣,很积极地跟幸村争取着双打的机会,不过因为毕竟是全国大赛的半决赛,幸村考虑还是以保守的战术为主,结夏每次双打到最后都只是仗着自己强悍的网球实力在硬抗,根本没有按照双打的正规打法来,因此在结夏提出来的第一时间,幸村就果断地把他蠢蠢欲动的想法给pass掉了。
看着我妻结夏沮丧又可怜的神情,幸村的神情也缓和了下来,之前的芥蒂被他压下不提,两人的关系便又回到从前,他虽然觉得这样不行,却总是对结夏狠不下心来。
真的很奇怪,他并不是会这样犹犹豫豫、拖拖拉拉的性格,弦一郎性格太过正直,拧巴的时候多了去了,他每次都能毫不留手地打醒他,但面对结夏的时候就不行。
总想着逃避,总对结夏怀抱着怜爱之心,觉得他可怜又可爱,总想着要对结夏宽容一点。
现在也如同先前的每一次那般,只要结夏露出这样的神情,他就忍不住心软。
幸村精市故意露出了思考般的神情,“不过……”
转折词一出来,我妻结夏便觉得有希望,粉红色的眼瞳骤然明亮起来,狗狗般湿润又期盼地看向幸村精市。
“可以吗?可以吗?这次我一定会好好打的!”
“双打当然是不可以的。”幸村精市还是守牢了底线,他抚摸上结夏犹如垂耳兔般两边留长的鬓发,揉了揉,手感是一如既往的蓬松柔软。
“不过单打三倒是可以,说不定会如你所愿,碰上有意思的人呢。”
在幸村精市面前,我妻结夏是没什么底线的人,双打不行的话,能上单打也不错,单打也不行的话,那么不上场也可以。
因此也格外地容易满足。
“单打也不错呢,说不定还会碰到上次的那位白石君。”我妻结夏心满意足。
“这可能就不太一定了。”幸村精市说,“按照莲二的预测,他们不会让白石上单打三的,可能的位置是单打二或者单打一。”
我妻结夏对于这些排兵布阵的弯弯绕绕不太了解,毕竟对于立海大而言,他的阵容随便怎么排列,都已经是全国顶尖的阵容了。
“那么单打三上,我最有可能会对上谁呢?”我妻结夏问道。
幸村精市的手机里还保留着柳莲二发来的四天宝寺的预测名单,他打开邮箱找了出来,“嗯,大概率就是忍足谦也了。”
“忍足谦也?”我妻结夏在脑海里搜寻了一番,若有所思,“总感觉这名字听起来有些耳熟啊。”
“很正常。”手握柳莲二情报的幸村精市显得很从容,“冰帝的忍足侑士跟他是堂兄弟关系。”
“啊,原来是兄弟啊。”我妻结夏记起来了,“跟小幸一起双打那次对上就是忍足君跟向日君,这样说起来,还真是有缘呢。”
虽然对方可能并不想要这种缘分,不过我妻结夏还是期待起了跟忍足谦也对上的可能性。
只能说柳莲二的数据相当准确,半决赛当天,身为单打三的我妻结夏果然对上了忍足谦也。
他走到网前,跟忍足谦也握手,露出了相当灿烂的笑容,“请多多指教,谦也君。”
“谦也君?”忍足谦也怔愣了一下,对初次见面的人用这样亲近的称呼感到了不自在。
“啊,因为侑士君不是你的堂兄吗?两个忍足君叫起来太别扭了,所以我就擅自这样叫了,抱歉。”
“倒不用抱歉……也是,立海大和冰帝都是关东的队伍,相互认识也是所当然的,那么之后就直呼我的名字好了。”
虽然是对手,但忍足谦也却表现地相当爽快和开朗。
我妻结夏表现得很无害,“感觉这样称呼的话,会感觉谦也君也变得很亲切呢。”他说,“不知道侑士君有没有跟你提过,我的网球的话,会是破坏力比较大的那种风格,请小心哦。”
竟然会在赛前提醒对手小心……
忍足谦也的心情很微妙,总感觉我妻结夏是在挑衅,但因为他的表情实在是太真诚了,反倒又让人觉得对方也许是真的出于好心在提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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