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眠戈
从昨天开始,舆论就在发酵,今天就有不少人暗中做些小动作,或是在给他批阅文件中对他过去的事进行严厉的口诛笔伐,企图给他造成压力。
神宫寺奏给每个文件都给予了批复,同时让禅院甚尔把那些做小动作的人一一揪出来,给尚且没有动作的人一个警告。
中途休息的时候,他在一众傀儡间探视了一圈,确认了五条悟等人有在好好保护星浆体,而盘星教的代表事在得到他的指示后并没有擅自行动,惠那里也没有异样。
注意力来到虎杖附近,从他安排在隔壁的傀儡的视野中,看到窗外有个小小的人影在走动。
是虎杖悠仁,男孩和惠差不多大,粉色短发稍显柔软,一双棕色眼眸十分明亮有神。
只是男孩身上的衣服有些凌乱,领口像是被人用力扯过,有些皱巴巴的,个别地方好像沾到了灰尘。
神宫寺奏控制着傀儡从屋内出去,在门口正好碰到了独自一人走回来的男孩。
男孩注意到邻居走了出来,扭过头扬起微笑向对方打招呼,“佐贺先生日安。”
神宫寺奏从名为佐贺的傀儡的视线中,看到了虎杖脸上的灰土痕迹,还有胳膊和膝盖上的擦伤,便将一缕意识附着在了傀儡身上。
“悠仁,你怎么受伤了?”
虎杖悠仁低头看了眼自己手肘,这是他被人推倒后在地上蹭到的,现在已经不怎么流血了。
他放下手,笑容毫无阴霾,“不小心摔的,嘿嘿。”
只是摔跤的话,要造成这样的擦伤得要摔两次,神宫寺奏猜到对方可能是跟附近的小孩起冲突了。
“我这里有医药箱,帮你擦点药。”他对男孩说道。
虎杖悠仁眨了眨眼,本来想婉拒,但却觉得今天的佐贺先生好像有点不一样。
自从佐贺先生办到隔壁后,他就经常见到对方一个人来往,有时候看到自己也只是平静地打招呼,并没有过多接触。
他以为佐贺先生会一直这样下去,也习惯了对方平淡的回应,没想到现在竟然主动要给他擦药。
爸爸妈妈不知道去了哪里,除了爷爷之外,虎杖悠仁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被人这么关心过了,他心下一动,有些好奇地走进了佐贺宅。
神宫寺奏把医药箱拿了出来,让男孩坐在客厅沙发上,捏着男孩的手腕轻轻擦拭清。
在清伤口的时候会有些痛,男孩却平静地眨着眼,一声也没吭。
神宫寺奏不清楚男孩会不会觉得痛,但他还是尽量放轻了动作。
在清完擦伤附近的灰土残渣后,神宫寺奏便开始给男孩涂上药水,把两处擦伤都处完后,他又去沾湿了毛巾,把男孩脸上和手上灰扑扑的痕迹都擦干净。
视线和粉发男孩对上,神宫寺奏出声问道:“虎杖打赢了吗?”
虎杖悠仁立即睁大了眼睛,没想到还是被猜到了,随后抬手挠挠头,“赢、赢了……”
“那就好。”神宫寺奏稍稍扬起嘴角。
“……”虎杖悠仁有些发愣地看着面前的青年,意外地从这双总是沉寂的眼睛里看到柔和的情绪,像是变了个人。
他以为对方在知道自己和人打架了之后,会告诉他打架不对或者批评他,然而回应竟然这么平淡,貌似对这个结果还算满意。
“佐贺先生,如果是我主动打了别人,你也不会觉得生气吗?”
听到男孩迟疑的询问,神宫寺奏直截了当地告诉对方:“如果你有不得不出手的由,那就没关系。”
“而且问题并不在于你是不是主动,我会不会生气,而取决于你自己的内心,你自己问心无愧就好。”说着,他伸出手指按在男孩的心口。
虎杖悠仁闻言眼睛微微睁大,被碰触的心口好似有一股暖流涌入。
他看向面前的青年,缓缓弯起唇角,“好的,我记住了,谢谢你佐贺先生。”
神宫寺奏看着虽然同样是一头粉头发,却比宿傩阳光开朗数倍的男孩,抬手在对方柔软的短发上摸了一把。
被摸了脑袋的虎杖心情更好,转念想到什么,“佐贺先生……你今天怎么有点不一样?”
你是佐贺先生吗?
神宫寺奏发觉男孩格外敏锐,收回手后与男孩平视,“悠仁,我一直都是佐贺,你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
“好的……”虎杖悠仁懵懂地眨着眼睛,分明从这双眼睛里看到了和过去的佐贺先生全然不同的身影,但他还是记下了。
他觉得这个佐贺先生很好。
“好了,你快些回去吧。”神宫寺奏弯起唇角说道。
虎杖悠仁点点头,刚要动作就僵了一瞬,随后小心翼翼地看着青年开口:“佐贺先生,你不要告诉我爷爷……”
一会儿爷爷看到了问起来,他还是说自己是摔伤的,不然肯定要被爷爷狠狠训一顿。
“嗯。”神宫寺奏应下。
虎杖悠仁得到了保证,立刻又喜笑颜开,手脚利索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向屋子的主人挥手告别。
“真的很谢谢你,佐贺先生,我先回去了!”
“再见。”
粉发男孩带着微笑离开了屋子,神宫寺奏看了数秒,才将意识抽回,让傀儡继续按制定的轨迹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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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宫寺奏还未发现对方的行踪,但他知道,总有一天,这个男人会再次改头换貌来到他身边。
在这之前,他不能再让对方对自己关照的人做出什么事来。
在五条悟和夏油杰保护星浆体的同时,他打算前往位于咒术高专下的薨星宫找天元来一次时隔数百年的谈话。
之前见到对方的时候就已经脱离了人类的范畴了,虽然经过了几次同化,但临近同化期限,对方应该还是没什么人样。
现在禅院甚尔在忙着处引起骚乱的人,他也不会顾忌那些在暗处虎视眈眈的人,于是决定趁下午这段时间前往。
神宫寺奏出发时并没有告知任何人,只有夜蛾正道接到总监会来高专的消息,在少年抵达之前,就在门口等候着了。
面部轮廓刚毅的男人站在门口,看到向这里驶来的车辆,被墨镜遮挡的眼眸越发凝重。
轿车在他身侧停下,后座车门随后打开,最先看到的是一只带着黑手套的手,接着是穿着修身西裤的腿迈了出来。
在夜蛾正道的目光下,一个身披黑色斗篷,头戴兜帽的年轻人从车中走下,一步步来到他面前。
年轻人抬手将几乎挡住他半张脸的兜帽向上撩起一些,露出那张隐匿许久的精致面容,黑色短发几乎和黑色的兜帽融为一体。
“好久不见,夜蛾老师。”
即便早就知道,夜蛾正道在亲眼看到少年的脸庞时仍旧瞳孔轻颤,默了半晌才开口:“好久不见……奏……或许我应该叫你总监。”
“和以前一样就好。”神宫寺奏并不介意怎么称呼他,对他弯了弯眉眼,随即放下兜帽,“那么请带我去忌库吧。”
“好……”夜蛾正道沉声回应,转身走在前面给少年带路。
一路上他都没有主动问对方什么,只是自己在心里揣度。
因为问再多,少年过去已经隐瞒了那么久,不一定会如实回答。
忌库是进入薨星宫的入口,但真正通往薨星宫的门却是在一千多扇门中选择一个,找错的话依旧无法接近天元所在的位置。
神宫寺奏对此已经了然于心,在进入忌库前,一只麻雀停在了他的肩头。
他对夜蛾正道说完谢谢,就独自走了进去。
肩上的麻雀是他的“眼睛”,靠着这个他顺利穿过了密道,通过升降梯来到薨星宫本殿。
偌大的地下空间中,建筑呈环形围绕着一株巨树,位于正中央的树干上缠绕着粗绳。
神宫寺奏在四周环视一圈,便走向诸多拱门的其中一扇。
走在漆黑的通道中,静得只能听到他自己的脚步声,还有声音被墙壁反馈回来的回声。
没多久,眼前的光亮更为充足,从拱门的通道走出,来到一片白茫茫的空间,远远地就看到一个穿着白衣、长相怪异的存在立在那里。
“你来了,神子殿下。”形貌比过去更为夸张的天元对少年微微颔首。
神宫寺奏走过去,同时将兜帽摘下来,“看样子你对外面的事都很了解,天元。”
连他会来这件事都提前知道了。
天元并没有否认,“是的,外面发生的事我一直都很清楚,这数百年里发生的事我都可以一一讲与殿下听。”
“所以你也知道了髯隽耸裁窗桑俊�
“没错。”
神宫寺奏没问别的,直接让他说出来,随后便得知了了魅绾未丛斐鲋涮ゾ畔嗤迹胧跏η┒┢踉冀邮罩湮锏氖录笾孪附凇�
这么明显是要搞事情,结果天元就一直旁观?
就算不能离开结界,也可以联系其他术师不是么?
“天元,你所谓的大义到底是什么?”神宫寺奏眉眼冷下来,上挑的凤眸闪过锐利的锋芒,“是沉默吗?”
“殿下应该知道,结界需要我在其中维持,所以我不能轻易离开。”
“我不否认这一点……算了……”
神宫寺奏不想和念天差地别的人多说,不过在这之后,天元并不能算是人了,“我只是来告知你,你以后不用再同化了。”
“其实在同化过几次后你也发现了吧,拥有结界术的你,在这五百年间能够很好地保持智。”
这些信息,都是他在达成通关条件后得到的,任务中心还给出了参考方案。
神宫寺奏选择的,就是放弃同化使得天元进化的分支。
天元对此也有了大致感知,没想到少年这么了解,“我也曾思考过同化的意义,除了让我能维持人类形态,在智上的维持似乎并不具有重大影响。”
神宫寺奏听他说出这种话,忽然觉得对方可能并不在乎那些在这几百年里和他同化失去生命的星浆体。
还是和以前一样傲慢……
“既然如此,你就继续留在这里吧,永生永世不得离开。”神宫寺奏嘴角扯起一抹冷笑,让肩上的麻雀在这个只有一片空白的地方环视一圈。
天元垂首,“如殿下所愿……”
拥有不死术式的他已经在这里独自待了上百年,早已习惯了这种生活,如今能再看一眼回归的殿下,也不算亏。
殿下即使在离开的时候,也不忘向人们施与恩惠,神树的结界起码阻挡了百年的诅咒侵扰,这一切他都记在心里。
正是因为这样,他才将神宫寺奏的话听了进去。
数百年,不过弹指一瞬。
神宫寺奏在离开前布下了新的结界术,作为吸收诅咒转化为结界能量的中枢,之后只要在外面的几个特定地方设置吸收传输诅咒的结界即可。
做完这一切,他也耗费了大量心神,走出薨星宫时已有力竭之势。
夜蛾正道一直在忌库外等待,看到少年缓步走出来,始终紧锁的眉心稍稍放松。
“奏,今后的事,大家都可以帮你分担。”他对咒术局之前的动荡稍有些了解,可以确定的是少年隐瞒了几乎所有人,自己一个人走到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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