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眠戈
身边人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说的是那个盲眼少年,“我从校长那听说了一点消息……那个人不能参加交流会的原因是……”
……
学校会议室中,夜蛾正道正和京都校校长乐岩寺嘉伸谈话。
谈话内容从这次交流会的开展与流程,来到与之无关的某个少年的处问题上,夜蛾正道随即明白过来对方此次的主要目的。
“无论他拥有怎样的术式,他都是东京咒高的学生,你们没有权利限制他的人身自由。”
留着长长白须的老者不太赞同地看了夜蛾正道一眼,“那少年的存在会给咒术界造成相当的困扰,若不尽早将其控制起来,被有心之人趁虚而入该如何是好?”
夜蛾正道硬朗的轮廓变得更为僵硬,艰涩地开口问道:“长老们的意思是将人控制在手中,还是想要为己所用呢?”
“夜蛾,他的术式本就是咒术界的财产,与其被他人利用,不如在我们手中,这叫做取之有道。”
夜蛾正道沉默了,他并没有妥协,也觉得再说下去也只是浪费口水,于是干脆以沉默作为回应,无声地表达抗拒。
他在思考在这样的困境下,又该如何给少年创造自由发展的空间……
“会有人过来接他去新的地方,你提前给那少年打好预防针,不要反抗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苦恼。”
“……”
当天晚上,得知这件事的五条悟当即联系了五条家主,质问是不是他联合御三家其他人这么做的。
结果可想而知,家主秉持着与乐岩寺嘉伸相同的观点,再加上家中问题尚未解决,早就看神宫寺奏不顺眼了,这次便撺掇咒术高层一同想出了这么个办法控制对方。
五条悟尚且可以骂一骂自己家人,但对那些腐朽的咒术高层却怎么也骂不过来,结束通话后立刻回去找到神宫寺奏,紧紧抱着对方低声喃喃:
“我不会让你被带走的。”
神宫寺奏都替他感到心累,平静道:“可你也不能永远保护我。”
“可以的,我说过会护着你,就一定要做到。”五条悟松开他,看着一丝慌乱都没有的少年,低头在对方的额头上落下郑重的轻吻。
“……”
“我立刻给你安排一个藏身点,等这次交流会结束,我就一步也不离开你。”
五条悟说完便行动起来,让信介趁着夜色开车带奏离开高专,把人送进新租的公寓后待了一会儿才回去。
信介见这阵仗不免有些紧张,在新公寓中坐立不安,嘴上却说着“没关系,五条少爷很快就会回来”“别怕,那些人找不到这里”之类的话。
神宫寺奏并没有指出他的声音在发抖的事实,如往常一般洗漱完便休息了。
今天晚上没有五条悟的无下限术式包裹,他只睡了四个小时,其余时间便由系统加速度过。
隔天,信介用冰箱里的食材做了三顿饭,心中开始为来的太急而准备不够充足的食物而担忧。
看来明天必须要出一趟门了,也不知道五条少爷多久才能回来……
不行,他要振作起来,不能让这样的情绪影响到奏!
度过了提心吊胆的一天,信介第二天还是出门了。
出门前反复确认五条悟留下的咒具完好,尤其是把能掩藏气息的咒具放在神宫寺奏身上。
“要是有敲门声或门铃声,一定不要发出声音哦!”
“如果有人破门而入了,你就躲进衣柜里,咒具千万不能离身!”
“如果……”
“我很快就回来!”
终于想不出其他叮嘱了,信介将鸭舌帽口罩一戴便出去了。
神宫寺奏独自在卧室里打发时间,比起躲避咒术界的抓捕,更像是在等待那些人找上门的那一刻。
或许平淡生活是多数人的向往,但他骨子里更期望一场新的戏剧冲突。
在没有了再生能力后对这些的渴望更加强烈了。
将手中的魔方拼好又打散,重复了七次之后,神宫寺奏的耳朵捕捉到什么,缓缓抬起头,无神的双眸也随即转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在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后,公寓的门便被迅速打开,接着便是房门关上的声响。
是信介回来了,而且有情况。
卧室房门很快被打开,信介的声音因为剧烈运动而显得卡顿不自然:“奏,我刚才在公寓楼下看到两个人,他们好像已经盯上这里了,快,我们快离开!”
神宫寺奏没有犹豫,起身跟对方来到玄关处,才开口道:“信介,你是不是受伤了?”
他好像闻到一股淡淡的腥甜。
“诶?”
信介疑惑的声音传来,同时也伴随着带有血腥味的气息。
神宫寺奏微微拧眉,偏头倾听了片刻,顿时失去了声音。
信介的心跳声……没有了……
第49章 神弃之子
15分钟之前……
信介在附近的便利店买好接下来一段时间的食物便原路返回了,路上一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在进入公寓大楼前一切都很顺利。
在电梯前等待的时候,信介还在为此感到庆幸。
直到身后不知何时走过来的两个男人,起初信介还没有在意这两个人,但在听到了二人的对话内容后心脏却渐渐揪紧。
他们是来找奏的,但并不知道奏的具体位置……
信介觉得自己这时候不该回去,这样反而会暴露奏的位置。
他决定装作若无其事的离开,然后立即联系五条悟,这样才能确保奏的安全。
然而当他向外踏出第一步时,两道视线便锁定在了他身上,犹如猎食者锁定了正在逃跑的猎物。
两人对信介展开了捕食者的游戏,无论信介退到哪里都无法摆脱被盯上的阴影。
他没能联系到五条悟,就被身后伸来的手扣住了肩膀。
“带我们去见人,可以饶你一命。”那人说。
信介装傻,却因为紧张没能骗过二人,遭到了更多的威吓。
完了……他想,他可能要死在这里了,甚至连奏都要被他殃及。
“既然不愿开口,那就怪不得我了……”
“喂,你确定要对他用?”
“有什么关系,他只是一个家仆而已。”
一道残影掠过信介的视线,他感觉视线一片血红,好像有什么钻进了自己的脑袋里。
剧痛,眩晕,记忆也出现了断层。
他忘记自己正被两人审问,忘记自己正经历着什么,第一反应就是赶紧回去带奏离开。
要赶快逃离这里……
快……
“信介……你是不是受伤了?”
视野依旧血红一片,信介忍着晕眩与模糊,颤抖着手摸向自己的脸。
然而什么都是红色的,他只觉得身体摇晃了一下,甚至都来不及抓住眼前的银发少年,就跌坐到了地上。
神宫寺奏已经意识到了信介为何会成为现在这样的原因,苍白的脸上褪去所有血色,蹲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伸出手。
只触摸到一片冰凉,少量血液从信介的眼眶中渗出,有什么在信介的大脑里不断吞噬、蠕动,将他的生命力蚕食殆尽。
“奏……躲,起来……”
信介用自己最后残存的一点意识,向神宫寺奏传达着信息。
神宫寺奏指尖颤了颤,他感觉到了一滴滚烫的液体落在手上。
在哭吗?
信介……
“……”
此时,门外的走廊中传来脚步声,悠哉闲适,游刃有余,恍若一步步走向上钩猎物的猎人。
神宫寺奏心中并不平静,信介的死如一道惊雷叫醒了昏睡中的他,告诉他正因为他的坐以待毙,才会害得对方失去生命。
本该死去的人应该是他,而不是想要好好活着的信介。
不知道信介现在还剩下多少意识,神宫寺奏也无从得知他现在是否还在承受痛苦,用手合上信介的双眼后,并没有按对方说的躲起来。
既然来人毫不留情地对活人做出这种事,那么他也就不该有所顾忌,就拿这两人测试一下自己的术式吧。
神宫寺奏摸索到门把手便拧开了房门,向两个深入虎穴的猎人发出了无声的邀请。
脚步停留在敞开的房门前,一只手将门完全拉开,玩味的声音传来:
“啊咧?小白兔竟然放弃躲藏了吗?”
“你的小伙伴已经不行了呢,果然普通人的身体就只能坚持这么久,啧啧……”
双目无光的银发少年站在玄关前,昳丽的面容与单薄的身体宛若引颈受戮的无害动物,哪怕他面色冰冷,沉寂的眼底似有暗芒划过,也不会引起在场两人的警惕。
“你们是咒术界高层雇来的,下达命令的都有谁?”少年如碎玉般的声音平静落下,不带有任何情绪与温度。
还在查看尸体的人闻言发出一阵大笑,毫不遮掩地嘲笑着少年的不知天高地厚。
“这些你无权知道,只不过是被限制了自由的工具而已,为了活下去摇尾乞怜吧……”
“不要问不切实际的问题,安静一点,高层不会太为难你。”
神宫寺奏缓缓眨了下眼,瞬间将术式爆发出来,便听到两人发出短促的惊呼。
“那这样呢?我是否有资格知道?”
一股幽暗的诅咒气息自少年周身蔓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汇聚成两条怪物般的手臂,分别扼住了二人的咽喉,近看还能看到流动的黑色物质散落。
二人猝不及防被情报外的术式扼住喉咙,震惊了一瞬,很快又运用咒力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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