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舟自横
斯潘塞一把把我抱住:“你期望这些带来什么?技术再好,若是使用错误也是一场灾难,要冒的风险太大,还不如一开始就放弃这种危险的做法。就像那位哲学家所说,一步是天才,百步是疯子,不,应该说百步是灾难才对。我们不依靠这些非正常渠道得来的东西,也同样能实现自我价值。别太钻牛角尖。”
“我是心疼你废了那么多力气学习钻研,却永远只能埋葬掉。”
这次的异界虽然科技先进,但是在心理学和医药方面的科研水平非常一般,与我们自己世界相比,几乎进程差不多。所以我们两个,特别是斯潘塞,这几年更多的心力是放在了数学、物理等方面了。
斯潘塞忍不住摸了一下我的头发:“我都不在乎,你想那么多做什么呢。更何况,最重要的数学成果不是带回来了么。光这个,都足够我冲击菲尔兹数学奖的了。”
“好吧好吧。”我说:“大数学家瑞德先生,我们还是吃过晚饭再讨论这个问题吧。放心,其实这两天我已经想通了,状态也调整好了。”
吃过晚餐,收拾好厨房,漱洗完毕,我吹头发的时候发现斯潘塞居然把一直不怎么用的游戏主机翻了出来。
我表情古怪的盯着他。
小时候我们两个一起玩过游戏,后来上大学的时候,陪我玩游戏的变成了谢尔顿,斯潘塞对阅读更感兴趣,有空的时候还会和托尼一起破解魔术机关,他对游戏并不感冒。
“怎么突然拿这个出来?”我问。
“咳咳,”斯潘塞有些不自在的说:“回忆一下童年。来吧,我们一起。”
有人陪我玩我当然不会拒绝,更何况这个人还是斯潘塞。
睡觉前再记录几句话。
玩电子游戏不一定能让我彻底放松,但床上游戏可以。
第143章 第五十篇日记
2003年3月1日 天气阴
今天早上醒来, 又没见到斯潘塞。
他上班去了。
别说为我准备早餐,他自己估计都没来得及吃,拿了一包切片面包和一瓶灌装咖啡就走了。
可今天是周六。
我看到他留在床头柜上的字条了, 斯潘塞是临时被喊去加班了, BAU又接手了一个很紧急的案子。
具体是什么案子我不知道,斯潘塞很有职业操守, 即使我们关系很亲密,他也不会随意透露案件的情况给我的。而且, 我猜哪怕规定可以透露他也不会说的, 他对我总有一种过渡的保护心态,就好像不说就不存在, 我也就不会担心一样。我得说这种想法很蠢。好吧,有时候我也是这么对他的,彼此半斤八两也就谁也别说谁了。
看到如今这种情况, 我还能说什么呢,只能暗自计划, 今天晚上还是多准备点简餐, 即使斯潘塞可以在外面买早点吃, 但他嘴巴比较刁,再加上早起血糖低他需要时间缓缓才能有胃口吃早饭,所以如果没我盯着, 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一杯速溶咖啡打发自己, 根本不肯好好吃早饭。不过我费心准备的食物他总是会默默吃下去的, 所以我可以晚上多准一点充当斯潘塞的早餐。
至于午餐我就没办法了, 他们小组的工作是需要出外勤的, 大多时候都是在外头跑,三餐不定估计是常有的事情。我只能一到用擦的时间就发短信给他, 提醒他该吃饭。
晚餐我打算无论斯潘塞回不回来都准备,反正也要准备早餐,他吃不吃的到无所谓,我只是想告诉他,虽然他回家的时候我不一定还清醒着,但是是有人等他回家的。
这时候我的弹性工作时间就彰显出了很大的优势,让我有足够的时间精力花费在关心斯潘塞上。
但总归有些不得意,老是觉得,我有许久没有和他一起相处了。
为期六个月的培训结束后,斯潘塞正式入职BAU,成为了一名侧写师。
本来我以为一个刚入职的新人,即使工作忙点,也不会一上来就被重用,毕竟工作内容涉及到犯罪和人命,怎么都不该过分放心新手吧。
谁知道,斯潘塞去上班的第一天,就遇上了案子。
不仅遇到了案子,还都是棘手无比的案子。不仅遇到棘手的案子,还基本上每天都遇到。
BAU是由高登和大卫两位草创起来的班子,之前FBI里根本没有这个部门,后来解决了不少案子得到高层重视之后,倒也招募了不少组员,但不是工作能力不合格,就是本身受不了压力离开了,整个部门人手奇缺。
这也是当初斯潘塞还在上大学的时候,为什么高登就一副求贤若渴的模样,恨不得斯潘塞立刻毕业跟他进BAU去工作。
所以我期望的新手期根本没有,据斯潘塞他组员还没认全的时候就跟着高登坐飞机去西雅图破一起连环诱拐杀人案了。
我的父亲,就是一名连环杀手,曾经我以为这已经是我这辈子遇到的最坏最悲剧的事情。我对斯潘塞的工作也早有了解,明白他从事的工作是将罪犯从各种线索中抽丝剥茧的揪出来,用观测犯罪心理的方式。
但是我没想到的是,斯潘塞会每天都遇上这么坏这么悲剧又这么糟糕的事情。
刚上班几天,他就已经跟着他的工作伙伴东奔西走,不断的和各种恶劣的连环杀人犯交锋,起早贪黑,加班是常态。
这种生活过一段时间也就罢了,总有看得到结束的一天,可一直就这么下去人怎么受得了?毕竟,罪犯是不会停止的,罪犯犯罪的时候也不会挑时间,他们可没有什么假期。
总是和最危险的罪犯打交道,心理压力将会是普通工作的数倍甚至数十倍高,侧写师也是人不是神,他们也有喜怒哀乐,如果被逼到了极限,恐怕将会陷入最不妙的境况。就像是被拉紧的橡皮筋,时间一长必然会崩断一样。
我怎么舍得斯潘塞过这样的生活。
但偏偏这是他的理想。
他很充实,也很快乐。
这种充实和快乐与他研习数学难题的时候是不一样的。
我也说不清有什么差别,大概是多了一些使命感责任感。
所以我只能默默的用自己的方式与他共同承担。
照顾他的生活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
以前总是他考虑我们的生活更多一点,投资经营小金库、购买适合的换季衣物、规划学习计划等等,现在他很忙,正用全部心力去工作,那么负担起生活中其他事情就是我理所应当的责任。
起床后我看了一眼时间,没急着吃早餐,而是直接电话了斯潘塞,仔细询问他吃了什么早餐,开车上班一路上安不安全,得到了耐心回答之后又叮咛了一句别忘记午餐,还问了晚餐他想吃什么。
写起来繁琐,实际上不过是两三分钟的对话,他上班我也不可能拉着他啰嗦很久。
吃过早餐后,查看了一下家中的食物储备,发现还很足够,也没其他多余的家务需要完成,我一时之间似乎是没了事情要做。
有人陪的时候,坐在阳台上数星星都很开心,一个人呆在家中的时候,玩着最喜欢的游戏也心不在焉。
所以我还是回到了自己的实验室。
几个月前邻居们委托的水质调查早就检测好了,我也把检测报告给了马丁他们。但是我没有在完成委托后就彻底丢开不管。
因为这件事,实际上挺奇怪的。
其实波托马克河河水的检测结果非常正常,水中污染是有的,但不是太严重。
污染来源于河岸旁的各种工厂和行驶在河面上的运输船只,但是随着政府的刻意控制,凡是排污不合格的工厂和运输船都已经被取缔了,再加上波托马克河连接着好几条大型内陆河流域,流动的水自我净化能力十分强,时间一长,污染就不算很严重了。
因此河水检测出来的结果非常正常。
我也从污染物质的成分去详细检验,担心其中是不是隐藏着比较少量但危害大的物质,不然这种程度的污染是不可能引起黑鲈等其他河中生物变异的。
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
就在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多心的时候,河水的水质突然发生了一丝丝的变化。
我只能查出来,河水里的元素含量比例波动很大,并不是河水污染程度变高了,而是水中的元素含量与原来根本不一样。
就好像这水根本不是这里的水,而是其他地方取来的河水一样。
随着水质变化,马丁和老瑞克口中的那些变异生物也渐渐出现踪影。
但是这种情况持续的时间并不长,根据我初步统计估算,差不多持续了半个多月的样子,然后就消停了。
马丁他们已经渐渐接受了这种结果,反正也影响不到生活用水,并不需要管太多。
最后也只剩我放心不下了,并把这件事当做研制焕发这种药品期间的调剂品,用来放松放松自己的心情。为了监察,我经常去河边取水样本,然后再回来检测水质成分,并将这些都记录下来。
今天得了空闲,就干脆将所有的水样本测试数据整理一下,顺便查看一下使用焕发的小白鼠们生长状况如何,有没有出现什么不该有的症状。
焕发的研发已经接近尾声,并且出了成品,如今我正在使用小白鼠等生物进行生物测试。这个测试阶段如果没问题的话,大概就要开始真正立项申请,准备临床试验了。这其中的步骤麻烦的很,估计不是一两年能搞定的,我也做好了耗时的准备。
有事情做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的,中午找邻居马丁先生一起吃了馅饼,并给斯潘塞打了个电话。
并不知道他到底参与了什么案子,不过倒是知道他飞去了伊利诺伊州,那边似乎是发生了连续枪杀案。
再担心我也不能表现出来,最后只能匆匆挂了电话。
马丁吃完馅饼正美滋滋的喝啤酒。
他早年是个暴走族,玩车玩的很溜,后来成家了,为了生活和家人就在匡提科开了一家轮胎专卖店,专门经营各种轮胎,眼光手腕都很不错,为人也渐渐没了年少时候的轻狂,与人为善多了,和周围的邻居关系不错。只是少时酗酒的毛病还没完全改掉,尽管家里人念叨着要他戒酒,却怎么都戒不掉,中午总是要喝上一两罐啤酒的。
匡提科这里的居民不少,但是大多都不是本地人。其中不少居民在匡提科居住都属于‘暂住’,因为这里的官方组织比较多,基本上都是为了工作才来的。
因此这座小城镇日常看上去还挺热闹,实际上各个社交圈分割的很清楚,彼此熟悉却都不太热络。
比如本地人的社交圈就是个比较难融入的圈子。不少匡提科的人为了事业之类的理由都已经出去离开了,还留在这里的,大多是中年人。平日里他们钓鱼、看球赛、参加各种俱乐部之类的,都呼朋引伴,交往密切,也因此各行各业有建立了自己的人脉,对匡提科的事情几乎都心中有数,简直是天生的消息集散地。
我和这个圈子的接触起始于马丁,原因就是我帮他们以成本费检测了河水水样,安定了他们焦虑的心。
后来他们认为我在这里建立实验室,也透露出在匡提科购房长居的意向,让这帮中年人看到了长期来往的可能,渐渐地也就愿意和我一起喝点酒,讨论讨论八卦了。
斯潘塞在听过我的经历后,曾说是我的生活态度太像个中年人那样闲散悠然。我觉得这是他嫉妒我弹性的工作时间以及走到哪里都是人见人爱的好人缘。不像他自己,讨人嫌的很。
当时听了我的反驳,斯潘塞气的直接吻了十几分钟,气都喘不过来,把我骄傲嘚瑟的小心情彻底打压下去。
暴君。
小气鬼。
喝完啤酒的马丁见我挂掉电话,揶揄的说:“和男朋友打电话?”
大概是喝酒喝得比较兴奋,他这话问的一点掩饰都没有,相当直接。
我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的?”
马丁一口气喝完最后的一点啤酒,啧啧了两声:“他来接你下班好几次了,你们两那态度,谁眼瞎看不出来啊。”
我踌躇的小心措辞:“我以为这种事情……你……应该看不惯才对。”
马丁耸了耸肩:“我又不是教徒。”然后他的表情陡然变得茫然起来,似乎是回忆起什么东西:“其实年轻的时候许多朋友一起玩,你懂的,赛车总是很刺激,美女虽然带出去很有面子,却只能是个花瓶,相反,旗鼓相当的对手有时候更能刺激情绪。我有两个朋友就是这样走到了一起。可惜,他们没有走到最后。”
“他们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唉,只是没有走到最后而已。”马丁十分郑重的告诫我:“我也不太懂你们这种两人之间该怎么相处,但我想和普通情侣也没什么两样,甚至要更艰难一点。当初我的两位朋友惨烈分手,闹得老死不相往来,最后连朋友都没得做。我不希望你和你男朋友会变成这样。”
我笑了笑,心中回忆起和斯潘塞相处的过往,却甜蜜非常:“我们两人从小一起长大,花费了十多年的时间走到一起,早就成为彼此半身,我想我们不仅仅是情侣,更是知己、同伴、亲人和挚友。我们不会走到那一步的。”
马克听了,爽朗笑了笑,又开了一罐啤酒:“我想也是,像你这么善良聪明能干又脾气温柔的甜心,没人会舍得伤你的心。”
他把啤酒递给了我。
虽然觉得他口中描述的甜心并不是我,可我也没傻到反驳别人对我的夸奖,接过啤酒,尝试的喝了一点,然后皱着脸对马丁说:“我还是不喜欢啤酒。”
之后又听马丁唠叨了一大堆他和他老婆之间的相处之道,听他告诫了一条条什么和老婆相处不能太小气、平日里要记得买礼物、床上得卖力之类的‘过来人经验’,我终于顶不住了,恰好店里来了客人,就立即告辞了。
中年老男人对我这种小年轻来说,实在是难以招架啊。
什么?
我活过的时间加起来算算也是个中年油腻老男人了?
这个问题斯潘塞就能得到答案了,我这细腻紧致的皮肤,璀璨飘逸的金发,硬挺挺的腹肌,纤细有力的腰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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