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鸦鸦不牙疼
他本以为回答过这个问题之后就没事了,谁曾想,西门吹雪更加用力,嘴角微微下压:“在娇娇心里,另一个西门吹雪也有位置?”
万万没想到他会玩文字游戏的江饮君浑身颤抖,哥哥夫君父亲各种称呼都口不择言地喊了一个遍。
看着可怜兮兮的人在身下低泣,心里不安的西门吹雪总算是放过了他。
***
万梅山庄下了一场雪,各种颜色的梅花争相开放。白雪在空中肆虐,狂风大作,吹落万朵梅花。
树下一白衣剑客,手中乌鞘剑似道道闪电,竟将遍地梅花扬到半空。
锋利的剑光闪烁,剑气似刀割,哪怕是在枝头的梅花也被摧残落了下来,又被下一道剑气击上了半空。
白衣剑客利落收剑入鞘,一身白衣如雪,黑发一丝不苟地束好,身上落了一层薄雪,以及,点点红梅。
他目光一顿,抬手掸去了肩头的红梅,指尖触及那柔滑的花瓣,明显地一滞。
不知道,那个人是否也会这样在雪中练剑。
想到这里,白衣剑客嗤笑一声,像是在笑自己多愁善感,不过是一个毫无关系的人,竟然也会放在心上。
可笑至极。
为什么不是他呢?分明是一个人,一个幸福美满,一个形单只影。
白衣剑客转身离去,把这些琐事抛到了脑后。
江湖独行,不觉寂寥。
第106章
在落归四岁的时候, 闲到发慌的系统终于要离开了,临走前它还送了江饮君一个礼物,并且信誓旦旦地保证他一定会喜欢。
想起之前的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江饮君对于他这番话表示强烈的怀疑。但系统十分肯定, 仿佛在说什么海誓山盟似的。
江饮君看在对方马上就要离开的份上,最后还是相信了它。但万万没想到,对方走了也不安生,送给他的礼物竟然是——孩子!
一个性格和他越来越像的落归已经够让他们费心了, 明明身体不好, 却偏偏活泼好动。现在再来一个, 岂不是要天天头疼。
系统留下来的是一个道具,免去了他亲自怀胎十月。但这未免也太奇怪了吧!
“再也不相信它了!”江饮君看着水晶球的说明书, 面红耳赤。
要先把这个尺寸明显有些大的东西放进去,然后在亲热之后拿出来。说明书上写的是百分之百成功,一发入魂。
“还说什么纯洁的系统,我看它连数据都是黄的。”江饮君把晶莹剔透的水晶球扔到了西门吹雪怀里, 没好气地说道,“每次都搞这种床笫之间的道具!”
西门吹雪看着他鲜红欲滴的耳垂, 轻笑了一声:“娇娇要不要试试?”
第二天,等江饮君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了。房间里的香炉燃完了, 熟悉的淡淡梅香也有点消散。
他睁开眼盯着床顶发呆, 昨晚的一切都仿佛刻在了他脑海里一般。
察觉到身体有些不舒服,江饮君深吸一口气,骂骂咧咧地说道:“也不知道拿出来, 怎么越来越过分了!”
说曹操曹操到, 他话音刚落, 一抹熟悉的白衣身影就从门口飘了进来。伴随着熟悉的脚步声, 原本消散的差不多的梅香再次浮现在房间里。
西门吹雪一进来就看到了瘫在床上宛如一条咸鱼的江饮君,开口问道:“醒了?饿不饿?”
江饮君长叹一声,突然发现他们两个每次做完之后,第二天的第一句话西门吹雪一定说的是这个。这样想着,他忍不住扬起嘴角笑了出来。
一声很轻的笑声响起,像是一个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湖面。
“怎么了?”看见他脸上的笑,西门吹雪走过去,摸着他的脸问道。
江饮君在他掌心里蹭了一下,长长的睫毛在眨眼间轻轻地扫过对方干燥的掌心。
西门吹雪笑了一下,还是把那枚尺寸有些大的水晶球拿了出来。
“一发入魂。”江饮君看着晶莹剔透的水晶球里那个很小很小的胚胎,忍不住感叹道。
西门吹雪有些怔愣,他没想到这是真的,而且还是这么清晰的看着一个胚胎渐渐地长大。
这件事情很少有人知道,十个月之后,随着胚胎一起长大的水晶球猛然破裂。
一开始江饮君还没有什么感觉,但看着水晶球里的胚胎逐渐地长大,一个鼻子两个眼睛的,他心里也逐渐有了感触。亲眼看着一个孩子从胚胎到婴儿,这件事情太过奇妙了。
孩子出生除了他们也就只有福伯和落归的奶妈知道,对外宣称是收养的。
江饮君以为所有的孩子刚出生都是皱巴巴的,没想到这个孩子白白净净的像坨棉花糖。
看着吃饱喝足闭着眼睛在睡觉的婴儿,他突然开口说道:“他软乎乎的,看起来好好吃啊。”
正在翻书给孩子取名字的西门吹雪无奈地抬头,语气有些柔和:“娇娇,这是你儿子,不是糕点。”
江饮君闲的无聊,非要伸手去捏婴儿的脸。捏完之后还趴到婴儿身上深吸了一口气,语气荡漾,像个变态似的。
“他好香啊,闻到我都饿了。”
西门吹雪突然怀疑起江饮君的精神状态来,他放下手里的书,然后走到了对方面前。
“怎么了?”江饮君任由西门吹雪托起他的脸,因为脸颊被捏着,口齿有些不清楚。
西门吹雪垂下眼眸,浅色的眼眸里带着细碎的笑:“娇娇,想到什么名字了吗?”
“唔……”江饮君把下巴抵在西门吹雪手上,看着对方俊美的脸,突然脑子一抽,说道,“西门无恨?”
“无恨?”西门吹雪想了想,脸上的表情很认真。
江饮君总算回过神来,他看着陷入沉思的西门吹雪,忍不住睁大了眼睛。
不是吧?不是吧?他该不会真的要给孩子取这个名字吧?他可无法想象孩子叫这个名字。
“我开玩笑的。”江饮君抬头,眼神真挚诚恳,“你要是敢当真,我就揍死你。”
西门吹雪听完他的话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好,那就换一个。”
由于江饮君取名的不靠谱,孩子的名字最后还是西门吹雪取的。
西门知君,江饮君知道之后也没有别的想法,毕竟这个名字比西门无恨好多了。
孩子小小的一团,他经常闲的没事捏来捏去。刚开始西门知君还有一些不乐意,不明白为什么要在自己睡觉的时候把自己给弄醒。后来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不管江饮君怎么戳他,照样睡得很香。
江饮君觉得生个孩子就是用来玩的,落归身体不好,他也不能带着落归玩耍,于是就盼望着西门知君长大。
但他万万没想到,长大之后的西门知君和西门吹雪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小小年纪就不爱说话,只有逗他一下,才能看到小孩子的那种害羞。
“宝宝,要不要出去玩呢?”
“不要。”西门知君奶声奶气地说道,规规矩矩地坐在那里摆弄着西门吹雪送给他的小木剑。
江饮君无奈扶额,看着翻版西门吹雪的孩子笑了一下:“你不无聊吗?”
“不无聊。”西门知君说道,“爹爹无聊了吗?你是不是想父亲了?”
“没有。”江饮君快速地否认,他站起来身子,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只是担心你一直待在房间里,没人和你说话你再憋的慌。”
西门知君根本不吃他这一套,但他爹爹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如果不理他好像有点不对。
“那好吧,我陪爹爹玩。”
孩子话音刚落,江饮君就抱住他,在孩子的脸上亲了一下,一副得逞的样子:“小小年纪的活泼一点啊,不要和你父亲学,成了一个小闷葫芦。”
西门知君伸出小手推开了江饮君的脸,面无表情,十分冷酷地说道:“父亲不是闷葫芦,我也不是哦。”
江饮君敷衍地点着头:“对对对,你不是。好吧,我们去找姐姐玩。”
他话音刚落,就明显地看见西门知君脸上有些心虚。
“嗯?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江饮君抱起他,伸出另一只手来捏着他的脸,“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西门知君被他捏的嘴巴嘟了起来,口齿不清地说道:“姐姐不让我告诉你。”
“你不说我也能猜到。”江饮君有些无奈。
他们都以为落归长大之后会像西门吹雪一些,毕竟孩子身体不好,将来不会剧烈的运动,应该会娴静一点。还觉得西门知君长大之后会向他一些,毕竟是在他身边长大的。
但没想到的是,两个孩子翻了个个儿。落归更像他,整天到处乱窜,西门知君更像西门吹雪,小小年纪就冷着一张脸。
“让我猜猜,姐姐是不是爬树去了?”江饮君有些头大,那只鹦鹉一直跟在落归身边,等落归长大一点就开始带着她爬树。
有时候福伯看见还能拦住一点,但落归聪明的很,都知道拿弟弟当掩护了。
西门知君把脸埋到了江饮君的颈窝,虽然一句话都没说,但已经默认了他刚才的话。
江饮君长叹一声,就这么抱着儿子去准备捉女儿。倒不是他不让落归乱跑,只是前些日子落归爬树险些摔了下来,把他们吓得不轻。
他正准备告诉福伯让人去找落归,一出房门就看见原本外出的西门吹雪抱着落归回来了。
“回来了?”
“嗯。”西门吹雪点了点头,然后把落归放了下来。
江饮君哼笑一声,故作严肃地说道:“落归,刚刚去哪里了?”
“我去玩了呀。”落归仰头瞪大了眼睛,圆溜溜的眼睛干净无辜,“小红可以作证。”
小红就是江饮君在山里遇到的那只鹦鹉,让它给落归作证,鸟嘴里说出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
“西门吹雪,你管管她。”江饮君无奈叹气,看着表情神态和自己如出一辙的落归,还是求助了西门吹雪。
“小心一点。”西门吹雪低垂眼眸,看着和江饮君十分相似的眼睛,放轻了声音,“不要再让家人担心了,嗯?”
你这算哪门子的教训?哪有教育孩子这么温柔的?江饮君在心里无奈地说道。
但落归也不是无理取闹的孩子,知道家长是在担心自己,于是乖巧地认了个错,冲上去抱着江饮君的大腿开始撒娇。
“爹爹,快过年了,不要生气啦。”
江饮君无奈一笑,落归长得很可爱,尤其是拿着葡萄般的眼睛盯着人撒娇,没几个人能够铁石心肠地继续生气。
“那你以后不要乱跑了,爬那么高,太危险了。”
落归听完之后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伸出胳膊让江饮君抱她。正好这时他怀里的西门知君扑腾着要下来,江饮君也就把顺从了他们。
今年除夕和往常有些不一样,下了一场大雪。落归眼睛都亮了,拽着弟弟去堆雪人。
福伯见状,让奶妈拿了一件披风给落归披上,免得她被风一吹,再生了病。
江饮君就坐在屋檐下看着他们在雪地里玩,人间绕着一缕西门吹雪的长发:“真好,我也想去玩。”
“你去了岂不是要把他们两个打哭?”西门吹雪把他身上的衣服给整理了一下,语气柔和,“让孩子自己玩吧。”
江饮君眨眨眼:“那一会儿你陪我一起打雪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