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鸦鸦不牙疼
他话音落地,水面除了荡起一层涟漪之外,就没有任何动静了。
江饮君挑眉:“难不成她已经逃跑了?”
这时,西门吹雪走到他身边:“出来,不然我就亲自杀了你。”
他话音还未落地,就从水榭外翻上来一个女子,她浑身穿着紧身鲨鱼皮,窈窕的身材在夜明珠的照射下格外的妖娆,手里提着的剑还在往下滴落着水。
“是你?!”陆小凤看清楚她的脸后,惊讶出声。
他没想到,袭击阎铁珊的人竟然是他们认识的上官丹凤。
被破坏了计划的上官丹凤眼中闪现过一丝怨毒,她落地,美艳的脸上还滚落着水珠。
上官丹凤没有回答陆小凤的话,反而是手腕一翻,提剑径直刺向了江饮君。
江饮君正低头拧着自己衣服上的水,察觉到一抹杀意后,连忙扬剑格挡。
但还没等他的手放在剑上,从身旁就迸发出一股更大的杀意。
刺破血肉的声音响起,上官丹凤肩头插了一柄乌鞘剑。
西门吹雪冷着脸收回了剑,他脸色有些不耐烦,知道她还有用,并没有杀了她。这让出剑即死人的西门吹雪,心里有些不悦。
“以后如果再让我看见你用剑,我就杀了你。*”西门吹雪浑身漾着令人心惊的杀意与寒意,他没等上官丹凤开口,便又说了一句话,“不过,等事情解决完之后,我一定会杀了你。”
“你胆子很大。”西门吹雪察觉到身边的少年微微颤栗,于是一边脱下了干燥宽大的外衫披到了江饮君的身上,一边说道,“你不配用剑*,还敢杀你不该杀的人。”
第45章
上官丹凤美颜的脸色布满了恐惧, 她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西门吹雪对她的杀意,她知道,他一定会说到做到。
“谢谢。”出来之后, 江饮君低声向西门吹雪道谢。
他们两个率先回去, 毕竟上官丹凤和陆小凤他们有什么话要说。而且事情到现在似乎陷入了死局,阎铁珊说的和他们知道的几乎是完全相反。
西门吹雪走在他的身边,周围是随风摇曳的荷花和荷叶,呼吸间都是菡萏的清香。
“你太大意了。”西门吹雪眼中闪过一丝不满, “之后小心些。”
他的声音冷冽, 语气平静, 就像是在劝诫,并没有带着训斥的意味。
江饮君乖巧地点点头, 湿发在夜风下逐渐变得干燥。好在是夏季,他身上湿漉漉的衣服干得很快。
“西门庄主觉得,阎铁珊和大金鹏王谁说的是真的?”江饮君眉头一皱,“他们两个现在说的根本对不上。”
刚才在水榭, 阎铁珊迫于无奈把当年的事情都告诉了他们。令陆小凤惊讶的是,他说的和大金鹏王说的全然相反。
西门吹雪侧过头:“等见了大金鹏王之后, 自有定夺。”
“令狐冲怎么样?”他抬手把江饮君滑落的外衫往上提了一下,指尖轻轻划过对方滚烫的脖颈。
江饮君浑身一阵酥麻, 他连忙拉开了和西门吹雪的距离:“令狐冲看来只是来送信的。不让其他人送, 而是让华山派大弟子,看来这封信很重要。”
“对了。”他抬眸看向西门吹雪,说道, “我还碰到了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西门吹雪听到他的话后眉头稍蹙, “受伤了?”
“没有。”
“他像是在跟踪令狐冲。”江饮君揉了揉鼻子, “不过, 令狐冲在江湖上并没有什么名气,他跟踪令狐冲做什么?”
西门吹雪浑身冷冽,脸色平淡:“于我们无碍便可。”
江饮君抿唇而笑,他眼睛弯弯,里面映了一弯月和满塘荷花。
“笑什么?”西门吹雪问。
江饮君:“突然觉得西门庄主很可靠。”
西门吹雪步子一顿停了下来,他转过头,干脆直视着身形消瘦的江饮君,语气难明:“为什么这么觉得。”
“因为……”江饮君眼中多了一个白衣身影,他嘴角微微上扬,仰起头看着西门吹雪,“不告诉你!”
他说完后就快步往前跑,跑了几步后又停下来转过身来等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心头一跳,继而震如擂鼓。
怦!
怦!怦!
怦!怦!怦!
“西门庄主?”江饮君见西门吹雪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脸色平淡无波,但眼神深沉。
西门吹雪被他喊得回过神,收拾好脸上的表情后款步走向他。
一步一步,轻巧无声,却又显得格外坚定。
江饮君看着长身玉立的西门吹雪,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侧目往旁边看去。白皙的脸上有些滚烫,他抬起手用手背紧贴着脸颊,裸露在外的脖颈也逐渐染上一层粉色。
“走了。”西门吹雪视线落在他的脖子上,抬起手搭在了自己腰间的乌鞘剑上。
回到客栈,江饮君步子一顿。他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订房间,总不能一直待在西门吹雪那里。
于是他绕过西门吹雪去找小二,身后的西门吹雪唇角微压,却没有开口拦住他。
没过多久,江饮君就回来了,他看着西门吹雪,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刚刚去问小二,他说没有房间了。”
西门吹雪冷冷淡淡地点了点头,一言不发。
摸不准他想法的江饮君抿唇想了一下,说道:“我去找陆小凤挤一晚。”
“不用。”西门吹雪终于抬眸看了他一眼,“陆小凤不在这里。”
“诶?”
“他在花满楼那里有房间。”
江饮君一顿,微微瞪大了一双圆溜溜的眼睛。
一旁的西门吹雪侧过头看他,眼神有些疑惑,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一副想笑却忍着的模样。
江饮君抬起手捂着嘴,眼尾微微下垂:救命,有点磕到了怎么办?
察觉到西门吹雪疑惑的目光后,江饮君连忙止住了笑:“那……会不会太打扰你了?”
西门吹雪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睡得还少吗?”
江饮君被他一噎,顿时讲不出话了。只好连带着羞意地转过头,嘴里说着:“我……我也不是故意的。”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快听不到了。
西门吹雪收回了目光,语气平淡:“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吧。”说完后就抬起脚步往楼上走,没有宽大外衫遮挡的窄腰格外地引人注目。
江饮君捂着脸,目光呆滞。他心跳突然加速,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浑身血液像是倒流似的,搞得他脸颊滚烫。
一定是夏天太热了!江饮君咳了一声,扯着衣领散热。结果手一伸,手指碰到的却是西门吹雪披在他身上的外衫,这下,他的脸更红了,心跳更快了,就像是有人在他心里跳迪斯科似的。
江饮君扭扭捏捏地像个小姑娘似的,比西门吹雪慢了几步回到房间。
他刚推开门,就看见西门吹雪正在擦着手里的乌鞘剑。
“要沐浴吗?”西门吹雪抬起头,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江饮君今天在池塘里游了一圈,哪怕是被风吹干了,身上还是有些不舒服。于是,他点了点头,把身上一直披着的白色外衫脱了下来。
只不过,他有些犹豫地看着身上有些脏的衣服。身上的这件衣服还是西门吹雪今天刚给他准备的,现在他没有换洗的衣服。
总不能裸着吧?又不是他自己在房间里。但是这套衣服却是太脏了,还带着水腥味儿。
西门吹雪像是提前知道了他的担忧,似是无意地问道:“先穿我的?”
他低着头,江饮君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声音无喜无悲,江饮君也猜不出来他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只好犹犹豫豫地说道:“如果……可以的话。”
西门吹雪淡淡地“嗯”了一声,也没有说愿意还是不愿意,搞得江饮君站在那里颇有些不好意思。
到最后江饮君还是穿了西门吹雪的衣服。
他穿好衣服后低下头看着拖到了地上的衣角,然后弯下腰把裤腿往上挽了挽。
现在是夏季,洗完的衣服吹一晚上就能干,于是江饮君把洗好的衣服抱了起来,准备去客栈后院挂起来。
禁闭的房门被从里面打开,西门吹雪听到声音后抬眸去看,然后一滞。
虽然已经看过了,但每一次看到江饮君这种样子他还是会忍不住被惊艳到。
江饮君头发还没完全干,此时正散落在背后,这样显得他的脸更小了,甚至在乌黑的头发映衬,他原本就白皙的脸更加的白皙了。
透过走廊的烛光一照,颇有些灯下看美人的感觉。
江饮君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眼尾湿润,唇色红艳地抬头看着他:“怎么了?”
“没事。”西门吹雪低垂下眼眸,“好了?”
“嗯。”江饮君连忙给西门吹雪让路,“我去把衣服搭在后院。”
说完后就像逃似的跑着离开了。
路过西门吹雪时,衣服上熟悉的香味飘进西门吹雪的鼻腔。
跑走的江饮君回过神来,忍不住在心里唾弃自己:跑什么!怎么这么没出息。
他觉得自己估计是病了,说不定是因为疏于锻炼,不然为什么总是心跳加速,心率失常?
像鸵鸟把头埋进沙子里似的,江饮君不敢往下深想,只好找着理由自欺欺人地骗着自己。
他回到房间,西门吹雪已经歇下来了。
江饮君步子放起,像贼似的蹑手蹑脚地走近。
很好,没有吵醒西门吹雪。
江饮君小心翼翼地在对方旁边空出来的地方躺下,然后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腹部。
他没盖被子,也没有把外衣脱掉,整个人和昨天比简直是判若两人。
西门吹雪轻叹一声:“你要这样睡?”
以为他已经睡着了的江饮君身子一僵,一言不发地坐起来。
脱外衣、躺下、伸手盖被子,一气呵成。
西门吹雪能够清楚地感觉到对方的紧张,于是继续闭上眼睛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