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江鹿衔
伊达航抱着富士山罐子和同学们一起回到了别墅, 当晚他们几乎把树林翻了个遍。除了在中央空地上找到的罐子别的什么都没找到。
会冒热气的罐子在月光下格外显眼, 简直像是一个明晃晃的陷阱,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但取得过程顺利得如有神助,他们只是走过去,把罐子抱起来, 这在黑夜里冒着热气的富士山罐子就到手了。
他们抱着富士山罐子, 心里有种荒谬的不真实感,周围的一切都静悄悄的, 没有虫鸣,甚至没有树叶之间摩擦的声响。
他们找了很久,手机也没有信号, 只能靠脚走来走去, 黑泽正义确实是被弄丢了。但降谷零再怎么声情并茂地描述他是被伊达航手中这个罐子抓走的。无论上看下看左看右看,这都是个普通的罐子而已。
“班长, 这个罐子一定就是幕后黑手, 它就是犯人,是它把小正义抓走了。”一向认真的警校生说。
“你最近是不是有点儿太累了?”伊达航关切地说, “今天太晚了,你也走了很久, 我们先回去, 然后联系老师吧。”
“但这是真的, ”降谷零伸手敲敲漏瑚的壶壁,“它应该是有眼睛的才对,我亲眼看见它把小正义用袋子逮走了。”
伊达航露出关爱孩子的目光。
诸伏景光的眼里充满同情,每一个发现世界真相的人总会被质疑,他已经是个过来人了,习惯了。
他们回到别墅推开门,看见大厅里坐着两名不认识的可疑男生,见他们进来,说:“我们是咒术界最强搭档,今听闻你们有困难,特来帮忙找寻同伴,如想知道,v我50请我们吃疯狂星期四解锁黑泽正义下落。”
报警吧还是。
报什么警啊他们就是警校生!
琴酒从餐厅探出头来,他说:“啊,你们回来了,快来吃早饭,吃了去和大部队汇合。”
什么?什么汇合?什么大部队?今天是你做早饭吗小正义?等下,先解释一下这两个人是谁吧!
他们走进餐厅,一人被分了一份大杂烩。
清水蘑菇野菜浆果汤,配萩原研二贡献出的最后一点压缩饼干。
他们这几天就是这么过来的。
“所以…其实我们被送错了地点,信号也受到了篡改,这里压根就不是合宿地,就是一处普通的别墅,而这两个孩子,则是我们合宿的对象之二。”吃了早饭他们聚在一起,听完两名咒术师的解释之后,伊达航说。
“什么是孩子?”五条悟不满,“我们可是最强哦,最强!”
“才十几岁,好好地做孩子吧,”松田阵平说,他打了个哈欠,“我们还是各自去收拾一下行李,准备去真正的合宿地吧。”
他们各自散开打包了行李,琴酒把东西往包里放的时候降谷零问他:“小正义昨天是怎么回来的呢?”
走回来的,从你面前(不)。
琴酒语调自然地说:“我被五条和夏油救了,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别墅了。所以问我的话还不如问他们更清楚一点。”
东京甩锅哪家强,酒厂大哥第一家。
“是吗?”降谷零说,他拿起枕头边的树枝小人递给琴酒,“不要把母亲给忘了,这可是最重要的亲属。”
琴酒接过花御小人放进口袋,他说:“不会忘的。”
他们收拾完行李,叛逆的高专生带他们走出被术法覆盖的范围,接下来每个人的手机上都响起了令人头皮发麻的信息提示。
无数未接电话、留言和短信充斥着内存,琴酒甚至能感觉口袋里迟到的提示连成不间断的嗡嗡作响。
“跑到哪里去了啊你们!”伊达航刚接通电话,鬼冢老师熟悉的怒吼就顺着信号炸响。
“我们跑错位置了,不过因祸得福,找到了…”任务目标。
“任务都已经结束了!你们几个这次脱队脱得也太久了!几个人都没事吧!没事回来一人一份检讨!”鬼冢八藏说。
“我们…”
电话被挂断了。
怒气冲天的老师听不进任何解释,找到那几个家伙的消息一传来就已经想好了一百种惩罚的方式。但都作罢,只剩下了写检讨,提心吊胆了好几天的心松了一口气,看似暴怒,实则放松。
操碎了心的可怜班主任只觉得自己自从学年开始已经老了十岁,就连眼尾的皱纹也多了好几根。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这么迫害他的老师。
“这次可不是我们主动跑丢的啊…”萩原研二感叹。
被迫脱离队伍的六人组和两名悠闲的高专生一起上了车,来到真正的合宿地。
真正的合宿地充满了现代感,是正常的别墅、正常的房间、正常的设施,重点在于!有正常的水电!
过了好几天自给自足原始生活的流浪小组沉默。
“哈哈,不要紧,至少我们找到了富士山罐子嘛,对不对?”伊达航笑了笑,“这可是大成功哦。”
“没错,我们还是最成功的小组。”降谷零说。
“你们在说什么啊降谷君,”旁边路过的同学爽朗笑着,“我们已经完成任务了哦,你们看那个展览柜,那就是奴良社长的宝贝,富士山罐哦。”
哈?
他们一同看去,展览柜中果然放着一个烧制精美的罐子,完全复刻了富士山的模样,还有几株烧制的樱花树在山脚下,山口缓缓冒着白气,比他们找到的那个精致很多倍。
果然,这才是艺术品,才是大企业的社长应该收藏的。
“被比下去了哦,完全。”五条悟凉凉地说。
漏瑚脑袋上的十字路口又冒了出来。如果不是此时在伪装普通罐子,他马上就能跳下去和这可恶的高专生以及台上的丑罐子大战八百回合。
没品味!都没品味!
鸡飞狗跳的合宿结束了,六人喜提检讨一份,挨骂一份,那确定无主的罐子被带回了警校,当作是这次奇妙之旅的见证。但此后琴酒的宿舍里常常穿出对布置给他作业的老师的不满男声和女声。
对此琴酒也只能无奈地解释这是溺爱他的父母在和他打电话。
至于五条悟?
他怎么可能放过这种有趣的事情,在人类中生活的咒灵引起了他的注意力,琴酒在又一次翻墙出去视察波洛咖啡厅的经营情况的时候刚刚推开门就看见这叛逆的白发墨镜未成年点了一桌子甜品坐在桌前。
“哟。”见他进来,五条悟还举起手,打了个招呼。
打什么招呼啊你居然尾随到这里来了小心我报警啊!
哦他就是警校生,那没事了。
琴酒对他露出冷笑:“小孩子就该好好读树,外面的世界雨女无瓜。”
“到底要说几遍,我可是最强!”五条悟不满道。
“嘴强高专生。”琴酒说。
“难道你年纪很大吗,刚出生不久的宝——宝。”五条悟说,六眼之下,面前的这具身体确实没什么使用痕迹。如果是正常的二十多岁,不会这么崭新。
抱一丝,他年纪就是比你大。
琴酒说:“爱吃甜品的小弟弟没资格那么说,你来这有什么事?”
“很明显,吃甜品,”五条悟说,“你对甜品大神不敬的话会受惩罚的哦!”
谁信啊,挑剔的大少爷跑到他这种靠魔法道具做甜品的流水线小店里来就是专门为了吃甜品?
“呜哇,在你看来我就这么没信誉吗?我亲爱的公主?”五条悟脸上写满不敢置信,“拜托,我们好歹是那种关系哎!已经那个那个过了的那种关系哦!”
刚刚走进店里的工藤新一:?
他走到柜台去,熟门熟路地要了一份套餐a打包,噔噔噔跑上楼递给毛利小五郎,在毛利兰的「新一,我们一起」声音中转头飞奔下楼,看八卦…他是说推理,推理。
不过这次求生欲极强的侦探没忘了他的青梅竹马,两个人手拉手重新来楼下点了一份套餐b,徒留莫名其妙的毛利小五郎在楼上。
“啊,你看,小孩子都能坦诚地面对自己的感情呢,公主也诚实一点怎么样?在那火辣辣的一夜之后,我们的感情也应该迅速升温了吧?我可是一直忘不了呢,被吊起来的感觉,身体被束缚,心却属于你,那种完全被掌控,动弹不得的样子,带给了我完全不同的感受哦。”五条悟说。
工藤新一的脸从害羞到一脸复杂,他拉着毛利兰往座位上走。
喂喂,在小孩子面前说这个也太糟糕了吧!
琴酒再次被面前这个人的不要脸程度而震惊,这就是真正的年轻人吗?他常常因为自己不够变态而和他们格格不入。
一旁听老板八卦的不良们也惊呆了,他们领悟这就是老大成功的秘诀,对五条悟肃然起敬。
“大嫂,请用!”蓝毛不良端出一盘蛋糕放到五条悟面前。
这么快已经更换称呼了吗!别的事情上面怎么不见你们这么积极?
看八卦是人类的天性,五条悟十分受用地接受了不良们献上的蛋糕,愉快地白嫖起了来自小弟的贡品。
“我说,不要吃得这么自然好吗?”琴酒说,“我们分明不是那种关系吧?”
“哪种关系?我们的关系不是很好吗?”五条悟说,他露出那种非常可爱的表情,只可惜大哥是连真猫猫撒娇都可以拒绝的男人,更何况是他?
“我们的关系不是很好。”琴酒说。
五条悟流下宽海带泪。
第32章
大家好, 我是练习时长两周半的蝴蝶公主琴酒,擅长料理换装谈恋爱。
没有带过咒灵的人永远不知道有多痛苦,就像没有被五条悟黏上过的人永远不明白有多头痛。
究竟是说着「蝴蝶, 我给你带了好吃的」然后噼里啪啦丢出七八个咒灵球的五条悟更欠揍还是在饭店吃饭因为人太多就想把所有人烧死的漏瑚更难玩琴酒已经不想分辨了,他现在上有老, 下有小,反而觉得自己有的都是小。
哦对了,还有真人,这个咒灵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身警服混进警校, 整天四处游荡, 东看看西瞧瞧,一派乐不可支的模样。
前几天还忽然和他突发奇想说:“既然人类一直有这种叫学校的东西, 那么为什么咒灵不可以有?”
琴酒自然只能说:“从前是没有学校的,需要的人多自然就有了学校。”
然后真人就把这话念了两遍,跑走说要创建第一所咒灵学校去了。
据花御小人说, 真人让他操控树枝盖了很多树屋, 似乎打算就近使用树林作为特区先建一个起来试试。
琴酒觉得这些能和非科学挂上钩的家伙们都一个赛一个的奇怪,回头看看他们班的同学,真是个个眉清目秀,眼睛里闪耀着柯学智慧。
看看伊达航, 这最坚定自己不动摇的老大哥一点儿都看不见任何不该看的东西;松田阵平, 为暴打警视厅总监一顿而入行的好警察,他的好同学也不沾任何咒灵;萩原研二, 更不必提,他已经几次委婉地询问诸伏景光和降谷零的精神状态。
而后两位呢?降谷零是实锤看不见的了, 诸伏景光则是石锤能看见的。
好奇心颇重的两位警校生联合在一起, 对漏瑚进行了一番研究, 甚至对琴酒进行了「严刑拷打」,早就经历贯酒厂各种大场面的劳模怎么可能在乎这点儿小风雨?他不为所动,一口咬定唯物主义,绝不承认鬼神之说。
只要他嘴够硬,就没人能从他嘴里得到蝴蝶公主的真相。
“说起来可乐,从前我还听过有人的初恋是蝴蝶的呢,”波本和他一起走出港口嘿手挡的大楼的时候突然说,“如果这世界上有异能的话,搞不好蝴蝶公主和能说话的罐子也是真的呢。”
“别在这里发癫。”琴酒当即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他。
本体杀伤力还是很强的,至少在嫌弃、冷酷、放杀气等一系列表情上无往不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