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江鹿衔
“就是这里了,我前几天无意中发现的超——好的酒吧哦。”并不算大的酒吧很难瞒过动静的出现,琴酒刚觉得这里的环境安静又惬意,就听见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
喂喂,要不要这么巧啊你这家伙,没有在河里遇见总会在别的地方遇见对不对?
太宰治带着新交的朋友走了进来,或许对他来说还并没有到特别熟的地步,但也已经超越了和一般人的交际。
四双眼睛聚集到彼此身上,在场只有织田作之助不认识琴酒,红发的前任鲨□□达失灵,没能感觉到坐在吧台前的男人和他曾经是同行,他只是对太宰治看见他之后忽然的消声感到了些许好奇。
“没想到你也会来这样的地方,”太宰治走进酒吧,他靠在吧台上看向酒保:“麻烦给我一杯和他一样的酒,加一份洗洁精谢谢!”
“不好意思客人,我们这里没有洗洁精。”酒保面无表情地抓起洗洁精洗杯子。
“诶——怎么这样啊,那麻烦给我一杯加了肥皂的谢谢!”太宰治说。
“也没有那种东西哦客人,”酒保说,“只有正常的酒。”
“怎么这样!”太宰治露出不满的神色,他叹了口气,只好妥协,“那没办法了,就听你的,给我来一杯——”
“一杯牛奶。”琴酒说。
他在太宰治看过来的时候指了指一边墙上的标语,标语上赫然写的是未成年人禁止饮酒几个大字。
【干得漂亮。】红方系统说。
横滨一向被誉为日本的哥o,这座城市有太多只是用来好看的标语,几乎没有人去遵循。
当然了,连和性命相关的法律都无人遵守,更不用说轻微的道德法律了。
“牛奶是那个小矮子才需要的吧,我才不需要呢,我已经很高了,很、高、了!”太宰治一皮鼓坐在琴酒旁边,招呼了一声另外两人,“来坐,来坐,这里风景比较好。”
“没有未成年人不需要,你还没有我高。”琴酒说。
“我还在生长期,我这可是正儿八经的生长期,和那个小矮子不一样!”太宰治说,“你为什么可以喝酒?”
琴酒对太宰治摇晃了一下手中的酒杯,他说:“因为我是成年蝶。”
“母亲大人说你才出生不久,甚至连一岁都不到,还是个蝴蝶宝宝呢!”太宰治说,“你只不过长得比较着急罢了。”
他用手拍了拍琴酒肩膀:“不要因为长得老而自卑,外貌不如别的蝴蝶不是你的错,我们都不会嘲笑你的。”
太宰治,有毛病是吗你?
而且你叫谁母亲大人呢!那是我母亲!不是你母亲!
呸!那是咒灵,他是人类!他们才不是母子关系!
太宰治随即为坐在他旁边的两人介绍了琴酒,也为琴酒介绍了他们。
“原来如此,黑泽才一岁不到吗?现在就出来工作,真是辛苦了,”织田作之助说,他煞有其事若有思索地点了点头,表示了对琴酒的怜爱,“那一定很不容易吧。”
不愧是太宰治的朋友!这位更是离离原上谱!
“我已经成年了,”琴酒说,“太宰,你别在这里发癫。”
“什么是发癫?”太宰治说,“不信谣不传谣,我太宰治长这么大从来都是秉持着实话实说客观公正的原则发言的,从来不搞虚头巴脑那一套。”
他一脸正气,穿着黑西装缠着绷带,活似裹着红旗的坏蛋资本家。
不骂人是一种修养,不揍人是一种高尚。
琴酒喝了一口琴酒,把脾气压了下去。
他从余光中看见坂口安吾了然的同情目光,想起港口嘿手挡里一些关于这位卧底的传闻。
不知道是不是受他那篇报告标题的影响,这位原本走稳健升迁路线的后勤工作人员搭上太宰治这条线的方法居然是游戏机。
传闻中坂口安吾顶着他相当平平无奇的打工人外貌向太宰治进献了最新款的游戏机,他们俩还和中原中也一起去游戏厅里共同一决胜负,最终输赢谁也不知道。
这件事情还在港嘿内部网站上开了赌局,赌局内容就是他们三个的胜负,其中压中原中也的最多,太宰治第二,而坂口安吾…他看起来就和游戏厅三个字很不适配。
真是辛苦了,安吾君,为了接近太宰治你真是付出了太多。
琴酒看向另一个人,织田作之助,今天他是第一次听说这个人,太宰治籍籍无名的朋友并不显眼,甚至看起来…长得也有点着急。
织田作之助似乎也感受到了琴酒的目光,他对他点头致意,比起旁边的太宰治多了几分成熟。
他们开始谈起天来。
聊天的时候其实很愉快,太宰治是活跃气氛的一把好手(就是有时候太活跃了点),坂口安吾是吐槽役担当,织田作之助说什么都会相信。而琴酒这位蝴蝶公主在场的情况让太宰治的发挥空间更大了。
他抱着牛奶无数次被自己的笑话笑到东倒西歪的时候琴酒一把抓住了他,就像提着一只小猫似的把他在椅子上放正。
他喝着自己的酒,觉得年轻的好大儿更难带了,不过好消息是他不止他一个家长,坏消息是另外两名一个是吐槽役社畜一个不管他说什么都会觉得是真的。
“原来如此,如果黑泽君不找到爱情就会变成泡沫飞走,”织田作之助说,“不用担心,黑泽君,我们都会帮你的。”
听见了吗,这就是好骗的织田作先生。
“对,正义公主,我们都会帮你的,”太宰治忍着笑说,“包管你找到一个属于自己的如意郎君。”
谢谢你啊太宰治!
第49章
虽然很想为琴酒开一场相亲会, 但显然现在不是时候。
由某位异能者死亡拉开序幕的龙头战争像是在原本就因为港口嘿手挡先代死亡而显得并不怎么太平的横滨中投下了一颗重型炸蛋,五千亿财产带来影响力之巨几乎是难以估量的。
这样磅礴的财产也正是换届之后的港口嘿手挡急需的一笔横财,羊和港嘿达成的合作并没有为森先生带来想象中的钱币, 用他私下里的话来说「要养的人反而变得更多了」。
钱钱钱, 钱可以换人,钱可以换装备,钱可以生更多的钱,而且就算得不到这笔财产,谁又能拒绝在混战中浑水摸鱼得到一些地盘和利益呢?
更况且……
“横滨乱成这个样子, 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每天夜里都能听见楼下的枪声,我已经好几天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森鸥外叹了口气说,他召集了尾崎红叶、中原中也、太宰治和琴酒开会, 唉声叹气, “我的黑眼圈都比平时重,头发也掉了不少, 再这样下去简直就要猝死了!”
号称要猝死的首领抬起头, 他两眼放光, 配上确实比平常浓重不少的黑眼圈看起来确实有点在阎王殿门口乱窜的感觉。
“而且这样的骚乱对于横滨来说太过了, 我们港口嘿手挡是横滨的守护者,一定不能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他又换了个姿势, 义正言辞道,“在座的各位都是港嘿的中流砥柱, 想必也一定和我一样渴望保护这座城市, 不用焦虑, 我知道各位一定比我还要在乎百姓的安危, 只要我们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就一定能成功的!”
四周寂静。
太宰治说:“森先生,还是直接进入正题吧。”
“真是的,网上说这种讲话能促进职工积极性,激发你们工作的动力,难道没有用吗?”森鸥外说。
完全没用呢森先生,只会让人觉得你是不是吃错药了而已!
他们随后开了工作部署会议,安排在场的几个人负责各自的岗位,务必拿下龙头抗争的胜利,为横滨重新带来和平。
这场会一开,差不多就是代表着港口嘿手挡要正式下场参与龙头战争的混水中了,也代表着横滨正式进入大规模□□以及距离收尾已然不远。
会议结束后,森鸥外单独把琴酒留下对他说:“黑泽君,我知道你急于寻找真爱,但现在横滨正处于多事之秋,我已经听太宰君说了,你来到人间是因为向往爱情,放心吧,一旦这场战争结束,就会为你安排相亲会,绝不叫你孤独终老。”
他说:“在这场混乱中,我会把你尽量安排到多个岗位让你和港嘿内部的人员多加接触,我相信,凭黑泽君的魅力,是不会有人能拒绝你的。”
谢谢你啊森鸥外!
琴酒说:“谢谢。”
他为了任务屈辱地承认了自己是恋爱脑,在花丛中飞来飞去只为了找到属于自己的花朵,走出门的时候看见中原中也在门口等他。
小个子的重力使已经和太宰治同样升到了准干部的位置,凭借自己的地位和能力加上森鸥外当初的承诺送了羊的成员去上学。
这相当红方的绝妙主意居然不是琴酒提出来的,而是来自于被数学打败的白濑。
和高中数学题死磕了几天几夜的白濑理所应当地错过了羊和港嘿合并的时机,同样也错失了投反对票的机会,他将此事怪罪于中了敌人奸计的事情上,培养了自己对数学不服输的精神,立志要打败数学魔王,永不重蹈覆辙。
听说他在学校里刻苦学习,成为羊中成绩最好的那一个,在摆烂的氛围中成了备受老师关注的尖子生,找到了自己的人生方向,明确了自己的人生目标。
【教育改变人类。】红方系统当时听了这个励志故事以后说。
中原中也说:“我们都会帮你的。”
琴酒不明所以。
中原中也继续说:“为了不让你化成泡沫,我们都会帮你的。”
他不自在地压了压帽檐,转身往外走去:“走了。”
徒留琴酒站在原地看着他浓缩又潇洒的背影。
港口嘿手挡下场之后战线收束了一些。但要结束这场战争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几乎每个人都忙得脚不沾地,996的生活直接进化成007,琴酒再得闲进入卢平酒吧的时候,已经过了好些日子。
他进入酒吧里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太宰治拖长了声音的惊叹:“什么——织田作你居然喜当爹了?!”
??
他还没找到命中注定的王子,织田作之助就已经有了孩子了吗?
大哥竖起逐渐八卦的小耳朵靠近。
“公主来了,”织田作之助抬眼看到琴酒,招呼了他一声,“公主最近在感情上还顺利吗?我听说你已经找到了真爱,恭喜。”
他一本正经地问着琴酒,单纯只是在关心朋友的情感情况。
琴酒八卦的情绪一下子烟消云散,他说:“挺好的,挺好的。”
对对对,都挺好的,都挺好的。
他点了一杯酒,缓缓回忆起了这段时间的遭遇。
托「全力帮助」的福,琴酒在这场龙头之战中发现自己每天都在换搭档,而且换的都是年轻的男女们,每一次收尾结束后,他回身都会看到藏在队伍里鬼鬼祟祟的麓刃甲。
但对方做任务又很勤快,他连换人的借口都没有。
这种骚扰从他上任第一天开始,直到最后他实在忍不住了,把对方提溜出来问:“你在干什么?”
“中原大人和太宰大人都叮嘱我让我帮你找到真命天子,而且…而且这好像也是首领的意思,”逐渐变壮的男人缩着脑袋低着头支支吾吾道,“上面说要广撒网多捕鱼,多快好省地为你找到对象,性别不限,物种不限。”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他今天的搭档变成了一条狗的原因吗?
“不用再给我换搭档了,”琴酒说,“就保持今天的这个吧。”
他真的,真的不想陷入地狱深渊了,而且和他一起做任务,你确定这难道不会让结果变得越来越糟糕吗?
还是狗勾好。狗勾好,狗勾妙,狗勾只会汪汪叫。
麓刃甲抬头看着他,他张了张嘴,好像还想劝说些什么。但面对琴酒坚毅的脸庞,最后只是说:“是。”
他掏出裤子口袋里的本子,在上面写写画画,似乎是在废弃原计划。
当时的琴酒还没能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只是沉浸在自己终于摆脱了永不停歇的轮换搭档中,像在酒厂对待伏特加那样把扫尾甩给麓刃甲,牵着狗离开了。
从那天之后他果然没有再换过搭档。与此同时,他总觉得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变得越来越奇怪。特别是当他和那条狗一起出现的时候,收获的眼神就会加倍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