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总监,但五条家赘婿 第22章

作者:查特酒绿 标签: 综漫 少年漫 成长 BL同人

“像你这样几乎没有咒力的人,既不能成为咒术师,也不能像有的人那样,依靠□□站在世界的顶点。厚着脸皮努力到这种程度,一定很辛苦吧。”

这种阴阳怪气的京都腔,听得京都校的人都牙齿发痒。

之前禅院直哉虽然没礼貌,但还没有对他们东京校的人出言不逊,现在一口一个废物,实在让人难以忍受。七海一只手提着白川琉世的书包,另一只手悄悄去够背后的刀柄,他不爱计划之外的麻烦,但也不是没脾气的人。

不过,比他沉不住气的另有其人。五条悟走到白川琉世身旁,“喂,琉世,你不会以为这个人是在夸奖你吧。”

“怎麽可能,我又不傻。”白川琉世压压手指,发出清脆的咔吧声,“他就是我的对手吧,到时候揍一顿就好了。”

“哈,”五条悟一副忍不住笑的样子,“直哉,难道你没有发现,琉世从刚才开始,就什麽也没记起来。”

“记起来?”白川琉世认真地回忆了一会,眼神不停地在五条悟和金发男之间移动。好怪,怎麽悟对着金发男一脸幸灾乐祸,而金发男的愤怒变成了强烈的不可置信,然后又爆发出更强烈的愤怒。

“琉世,你的营养是都供给个子,大脑完全不发育的吗?”

金发男气愤到眼白都爆出红血丝了,人生气到这种程度还挺可怕的。

“叫我吗?”他还是摸不着头脑,“上来就叫名字,太自来熟了吧,你谁啊?”

仿佛这时候自我介绍就是自取其辱,禅院直哉一言不发,令人不爽的恶意也完全变成了战意。

“禅院直哉啦。”五条悟双手合十,清脆地拍了一掌,“因为被你完全忘记了,正闹脾气呢。”

“他闹脾气一看就不是因为这个吧。”那种人看起来就像路边的狗不是他喜欢的颜色都会踹一脚的人。

禅院家是他曾经待过的地方,具体的记忆,只剩不多的一些画面了,但都不痛不痒的。禅院家的大门,长长的木质走廊,庭院的池塘,跪在障子门后面的侍女,一大堆穿着素色和服的人,以及偶尔窜出来的讥讽。还好没留下多少记忆,因为单凭本能回忆,白川琉世也无端生出一种讨厌的感觉。

白川琉世又看了禅院直哉一眼,那双尾梢上吊的狐狸眼,倒是莫名眼熟。

“啊!”他指着禅院直哉大叫,“我确实见过你。”

第24章 幼年、禅院家和讨厌鬼直哉

自从去年觉醒了“投射咒法”,禅院直哉就从原来的院子里搬了出来。

和令人羡慕的独生子五条悟不同,禅院直哉从一睁眼就充满了竞争意识,好在他的哥哥们个个都是废物,而他又特别争气。

所以,更大的院子,更多的侍女,所有人的恐惧和奉承,以及未来的禅院家主之位,都是他应得的。

今天他心情不错,甩掉了跟随的侍女,向躯俱留队的演武场跑去,只是在看到心心念念的那个人之前,迎面而来的撞击毁掉了他一大半好心情。

走廊的拐角,一个同样黑色短发的孩子,捂着额头“嘶”了一声,马上伸出手想拉摔倒的禅院直哉,“你没事……直哉?”

“怎麽是你这个废物。”禅院直哉嫌弃地打开男孩的手,自己爬了起来。

他里面穿着衬衫,外面穿着整齐的羽织和素色的袴,在禅院家,上到九十九下到刚会走,都必须严格着装,丝毫不能丢禅院的脸。但是,第一次见到白川琉世时,这家夥竟然穿着白T和短裤,还有脸问他,“你不热吗?”

禅院直哉本来以为这个自称“琉世”的孩子,是家里哪个下人的孩子,所以这麽不懂规矩。当时,他大发雷霆,让侍女鞭笞琉世,但是侍女却隐晦地在他耳边解释。

“这是产屋敷家送来学习的孩子,现在由隆大人教导。”

禅院直哉虽然不知道产屋敷家是什麽,但在察言观色这方面十分敏锐,明白那个姓氏拥有能让侍女打断他说话的重量。

暂时收敛的直哉,却无法掩饰对白川琉世的不满,每次遇到都会开口辱骂,他不明白,这麽一个咒力和普通人相差无二的人,为什麽要来这里学习控制咒力。

禅院家成员之间互相称呼,都是叫名字的,毕竟大家都一个姓,禅院直哉因为没怎麽和外界接触过,不太了解外面关系不好的人是绝对不会叫名字的,就算非常厌恶,也一直叫着“琉世”而不是“白川”。

这一度让白川琉世也十分混乱,但是,他也无法用禅院来称呼任何一个禅院家成员,为了避免叫一声一群人回头的场景,也是忍着膈应叫“直哉”,叫着叫着就习惯了。

“千鹤和一华姐姐呢?”

“那是谁?我怎麽知道。”

“老是走在你后面的两个姐姐。”

禅院直哉像第一次看到会说话的猴子一样打量白川琉世。

“谁会专门去记侍女的名字,琉世你这个废物,脑子能不能装点有用的东西,比如见到我要问好,懂不懂?”

“怎麽问好?”那双金色的眼睛,带着不悦,却还是耐心回应了。

“现在是早上,要说‘早上好’,然后站在路边对我鞠躬15度。”

“好,你也早。”白川琉世向演示着就莫名其妙鞠躬的禅院直哉点了点头,直接走了过去。

暴击百分百。

“白、川、琉、世!”

“做什麽,今天没空和你吵架,隆师父还在等我。”

“我看你也不用去了,这麽点咒力,还想当咒术师?”禅院直哉感到自己抓住了对方的痛点,大声喊出禅院家的格言,“非禅院者非术师,非术师者非人。废物琉世,不管你怎麽努力,这辈子也只能当一个可悲的废物,一生都触不到我的脚趾!”

“你没事吧。”眼神从不悦变成了怜悯,“你是咒术师,也打不过我啊。”

在这一刻,禅院直哉引以为傲的出身、天赋,被对面人轻飘飘的一句话戳得粉碎。

白川琉世并不是只会挨骂不会动的傻白甜,心情不好的时候也会打直哉一顿,那种把一秒拆分为24帧,还能缺省自己和目标动作的能力,虽然有点意思,但并不难缠。

禅院直哉发动术式的前提条件是视野里有对方,并且触碰到对方,但琉世能轻松跟得上24帧里的任何一拍,也不会被直哉碰到,除非是故意的。直哉曾经没忍住,拉下面子问他怎麽做到这点的,白川琉世理所应当地说,“因为我每天都锻炼身体。而且,像你这样吊儿郎当的人能做到的事,我肯定做得更好。”

“我那是继承了投射咒法的术式,根本不是随便谁都能做到的!”

“哈哈,骗人的吧,这麽平庸的术式你在骄傲什麽啊。”

自视甚高的人被人否定,是对整个人生的终极侮辱。于是,今天的禅院直哉,连带着累积的怒火,决定送给白川琉世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

……

“就是这个地方了。”

一道高大的近乎把他们吞噬的铁门,泛着锈气和隐隐约约的腥味,门口是黑暗的长廊,仿若某种吃人怪兽的食道。

“你为什麽找我帮忙,不是讨厌我吗?”矮一点的小孩拨弄着门锁,嘴上虽然质问,但手上一用力,那挂着几十斤锁头的锁链就这麽断了。

禅院直哉看着和自己差不多外形的胳膊,心里骂了声怪物。

惩戒室不是什麽重要的地方,咒灵都被结界封印着,上锁也只是个形式。禅院直哉谎称有重要的东西丢在里面了,要白川琉世帮忙进去找回来。

禅院直哉几乎是咬碎了牙,装模作样地微笑,“因为你比较强,这里太黑了……”

“啊,原来你怕黑啊。”

“我才……,呃……”

“让我帮忙也不是不行,但你说话太讨厌了,要先给我道歉才行。”

马上就能得逞的计划,让禅院直哉忍下了平时绝不可能忍的愤怒。想到白川琉世即将被咒灵围住的场景,他扯出愉悦又恶意满满的笑容,“当然,我道歉。”

“让别人帮忙,也要说‘请’,你妈妈教过你吧。”

妈妈?禅院直哉已经没什麽印象了,那个女人虽然还活着,但因为没什麽用,吸引不了禅院直哉的注意。

“请你帮我。”他刻意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看起来,那个傻子马上就要同意进去了。

铁门随着一只幼小的手,缓缓打开。

“怕黑当然要克服一下了,我们一起去吧。”

禅院直哉慌乱间正想着托辞,白川琉世脸上一直挂着的,淡淡的笑容却消失了。

“你还真是一个谎话连篇、心地丑恶的坏孩子。”

那双金色的眼睛,奇异般的让禅院直哉感觉整个人像被冷水兜头浇下。

“这里咒灵的臭味,可是在你们家大门外都能闻到。”

“我们之间,也没有什麽要命的仇恨吧。”

“原来你是真的想杀了我。”

属于孩童敏锐的触感,令禅院直哉压力剧增,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都叫嚣着快逃快逃,快躲起来,在三伏的盛夏中,冷汗湿透了背后的衣料。

很奇怪,没有觉得有生命危险,但那股压力却让人直面了“死”的重量。

“琉世?直哉少爷?”

得救了。

禅院直哉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正急促地喘着气,教导琉世的师父正从远处找了过来。

那个人禅院直哉没有太大的印象,只记得是炳里一个实力还不错的人,侍女闲聊时,说他前段时间嗑坏了头,破了相。禅院隆走近时,果然露出来脑门上的缝合线,这让禅院直哉心生鄙夷,等以后他做了炳的首领,绝不会放这种丢人的家夥进去。

“琉世,你怎麽跑到这里来了,我等你很久了。”

“隆师父,”白川琉世开朗地笑起来,“被你们家主的儿子为难了,一时间走不开。”

禅院直哉:你是一点空气都不会读,就这麽把实话说出来了?

禅院隆也尴尬地笑了两声,一双狡黠的眼睛,眼神在两个孩子之间打转。

“直哉少爷,您可能并不清楚,”禅院隆一副心知肚明的神色,“这里可是很危险的,像直哉少爷和琉世这样的孩子,没有大人的陪同绝对不可以进去。”

有人递台阶,禅院直哉马上就麻溜地下去了,“是吗?既然是这样,那我还是回去好了。”

禅院隆要白川琉世站在原地等他,送了禅院直哉一程,在确定走出了足够远后,他低声说,“直哉少爷,那是产屋敷家送来的孩子,您知道吧?”

禅院直哉点点头,产屋敷家是日本知名的大财阀,他虽然不知道产屋敷家到底有多少钱,但察言观色得来的结果是,肯定比禅院家有钱。

捧高踩低的天性,让他虽然看不惯白川琉世,却也没有做在大人眼里出格的事。但是今天的事情,让头脑刚刚冷静下来的直哉感到后怕。如果进了惩戒室,白川琉世得到的可能不仅仅是一个教训,他绝对会没命。

到时候,父亲肯定会非常、非常生气。

禅院隆显然非常了解直哉。

“直哉少爷差点就闯了大祸,不过,不用担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他弯腰靠近直哉,影子把小孩笼罩在其中,“这是我和直哉少爷之间的秘密。”

这个人还挺上道的嘛,这是禅院直哉对这件事最后的想法。

之后他正常地回到自己的院子,直到晚上,听说琉世和禅院隆出了事,但具体发生了什麽,并没有人告诉他。不仅如此,因为心虚,他也不能表现出很关心这件事的样子。

记忆只剩那天回头时,禅院隆目送他离开的样子,半张脸藏在阴影里,表情似笑非笑。禅院直哉忽然生出一股不适的感觉。

那个人,之前就是这麽圆滑的性格吗?

当晚,禅院直哉做了噩梦,一夜不停地惊醒。

第二天,传来禅院隆的死讯,白川琉世被送离禅院家。

至此,白川琉世就完全消失在了禅院直哉的人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