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洛娜215
什么!夜久和研磨这家伙……
“猪软骨我用小火炖了半天,山本前辈和教练先生都很喜欢,猫又教练和海信前辈喜欢我特地加了宫城县味噌的笋,福永前辈也很喜欢汤,一开始就舀了一整碗,还有醋昆布,也加了两次,小黑前辈你喜欢叉烧和溏心蛋也是我准备了大半天的,它们和汤底比真的没什么高低,在我眼里都是组成一碗拉面的一部分啦。”
“啊!”他忽然一拍手:“就像是音驹排球队一样,如果只有单个球员,那么就算再厉害也没有什么用处吧?就是因为大家都在一起,才能变成一支成体系的强大排球队呀,料理也是一样的。”
“……”
“…………”
现场陷入了一片静默,只有不知道谁手中的排球掉落的声音在排球馆里“当当”回响。
幸平尤利从一开始找到恰当比喻的欢乐,慢慢因为这份寂静生出了几分不安来。
他金色的眼睛眨巴了好几下,小卷毛似乎也因为感觉到主人的心情不再那么蓬松起来,糟糕!
他想。
我还以为是想出了一个很妙的比喻,但是为什么大家的反应都那么平静?
难道,难道是将拉面比作球队不太恰当?是让学长们觉得被冒犯了吗?
幸平尤利收回了挥舞的小手,像是无措的小松鼠一样缩在胸前,然后他就看到这群人高马大的前辈忽然飙出了眼泪。
真的是飙。
男孩被吓得楞在了原地,他呆呆看着眼前的这些前辈大颗大颗的眼泪夺眶而出的模样,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一步,有了第一步,后来的后退就方便了很多,等幸平尤利有意识的时候,他已经躲到了泽田纲吉的背后。
“尤利?”泽田纲吉回头看了眼躲在他单薄肩膀背后的男孩,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没事的啦,前辈们应该只是太高兴了。”
真的吗?可是他们都哭成那样了!
幸平尤利指着那边的几个人,呜呜哇哇地比划,因为太震惊,连话语都没法出口,但泽田纲吉却很奇妙地明白了他的意思,男孩笑弯了眉眼,温柔地将人从背后轻轻牵出来说道:“真的,没有骗你哦。”
似乎意识到幸平尤利有被吓到,那边的音驹众人也没有过来,黑尾铁朗用毛巾擦着眼泪,感怀无比地用自己低沉华丽的声线深情吟唱:“妈妈!我们的孩子终于明白了我们球队的真谛!”
哎……哎?谁是妈妈?
幸平尤利左右张望,然后他就看到夜久卫辅无比自然地接话:“真是太好了呢,爸爸,我们的家业以后有人能继承下去了。”
“……你们……就没有瓶颈的吗?”在这种大环境下唯一一个能够保持镇静的孤爪研磨脚下一转,他决定撤离,他快要被这个场面尴尬得没办法呼吸了。
而且这群家伙,是不是忽略了一个重点?
对面的两个小孩不光不是音驹的新人,他们甚至都不是自己学校的排球部,别因为一起训练几天就真的把人家当自家的幼崽啊!
“来吧,研磨!这个时候我们就应该将最重要的东西传递给后辈。”黑尾铁朗一手抓住幼驯染,拉着他和其余的音驹队员一起将幸平尤利和泽田纲吉围住。
“等,等等,小黑……”孤爪研磨仿佛是已经预见了这家伙想要干什么一般,挣扎的力道一下子就大了起来,但已经来不及了,他还没折腾两下,已经被揽着肩站到了两个男孩面前。
孤爪研磨抬手捂住了脸。
果然,下一刻,他就听到了黑尾铁朗和队友们用认真无比的声音对两个孩子说:“我们是血液,我们必须顺畅无阻地流动,输送氧气,为了让“大脑”正常运作。”
“这是我们的音驹运转的方式。”
“但这不是音驹的风格,我们想要传给下一代的,只有【维系】的精神而已,一个人的强不是强,一起的才是。”
一只只手搭上了男孩们的肩膀:“也不是要给你们压力,不管你们加不加入音驹,希望你们都能找到自己的同伴和快乐。”
“如果你们能觉得打排球是超级开心的事情那就更好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把两个小孩说得眼泪汪汪,黑尾铁朗趁机摸出了几张空纸和一个印泥,凑到两个小孩面前试图趁火打劫:“音驹是不是很美好?来吧,在这里签字留印,你就可以拥有这样的美好哦!”
幸平尤利:“……”
啊啊啊啊小黑哥大笨蛋,把我的感动换回来啊!
黑色卷毛小猫咪向着鸡冠头杀马特大猫发出了愤怒一击,大猫在一声:“好痛!”的哀鸣后扑街,而他身边的音驹众人没有一个同情他。
他们全都在笑,就连孤爪研磨也勾起了嘴角。
而只有黑尾铁朗是真的痛。
刚才尤利揍他用的可是左手哎,这可恶的小鬼,真的是一点都不留情。
在回程的路上,幸平尤利的每一步都气鼓鼓的,甚至带着点六亲不认的味道,泽田纲吉跟在他背后,见他这样实在有些好奇:“尤利以后会考音驹吗?”
幸平尤利脚步一顿,他转过头认认真真地看着泽田纲吉:“阿纲,这个问题不应该是我们现在考虑的,因为……”
“因为?”
幸平尤利眼神闪烁,眸光中的一簇火焰就像是被这五月的东北夜风刮得摇曳不定一般悲壮地说:“因为我们的成绩,未必考得上啊!”
泽田纲吉:“……”
对哦,虽然是公立学校,但音驹的偏差值也不算低,而且他们也不是同一个区的,跨区考试要求更高。
啊,好现实的问题哦。
二人继续沉默地前进着,许久许久以后,幸平尤利小声说道:“如果要上音驹,不能保送的话,可能还得去上个补习班吧?”
泽田纲吉露出了痛苦面具。
幸平尤利看了看小伙伴的面具,忍了忍没忍住,也在自己脸上挂上了一个同款的。
学渣的痛苦是他们这样的。
但此刻的泽田纲吉完全没想到,就在他结束了愉快的旅行回到并盛,等着他的不是补习班,而是一个可怕的魔鬼教师。
此刻他还在快乐的旅行中呢。
比起前三天的特种兵行程,他们这次黄金周旅行的第四天节奏放慢了许多。
这可能也是因为他们的目的地格外遥远的缘故,这一日,三人小分队再次拆伙,奈奈妈妈留在城市里逛街,而泽田纲吉则是陪着幸平尤利去采购。
之所以这么分并不是妈妈不愿意和他们同行,而是两个小伙伴都有些不能告诉妈妈的秘密。
是的,和每个小朋友一样,尤利和纲吉的最后两天假期除了旅行之外还要做另一件事——补作业。
不过他们比别的小朋友幸运的一点是:他们有彼此,可以有效分担工作=w=
虽然他们的成绩一样烂,但除了数学之外,他们还是微微有偏科的。
比如幸平尤利的英文和国文就都能过及格线,国文甚至偶尔能被老师点名表扬一下,而泽田纲吉的理科、社会……嗯,起码比尤利的分数高。
拼拼凑凑倒是也能写完国中生那本就不多的黄金周作业——这可是绝对不能告诉妈妈的事情,否则就算奈奈妈妈脾气再好,也要送两个小孩一人一个脑瓜崩。
在终于完成赶工之后,泽田纲吉看着举着游戏机眼巴巴的幸平尤利,额头上滴落了一滴冷汗。
虽然尤利看上去真的很可怜,但是带着尤利打游戏的自己也很可怜啊。
小男孩的眼神飘忽了下,再回转时坚定了许多:“尤利,路上的时间太久了,我们一起玩的话游戏机支撑不到回程的,不如这样,去的时候玩我的,回来时候再用你的?”
幸平尤利思索了下,觉得小伙伴说的十分有道理,于是恋恋不舍又乖乖巧巧地放回了自己的游戏机,随后用渴望的眼神攻击着泽田纲吉的良心。
怎么……怎么这么可怜啊!
像是落水后的小狗一样。
棕发的男孩对此毫无抵抗力,开机的手因为焦急都微微发抖了。
泽田纲吉的游戏癖好非常和平,他喜欢玩音乐游戏和掉落游戏,两款游戏在他心里平分秋色,没什么特殊的倾向,但这次他毫不犹豫地打开了音乐游戏,生怕慢一秒就激起了尤利的兴致。
此举激起了一旁男孩的小声抗议,但还没等他嘟着嘴说些什么,耳朵里就被塞了一个耳机。
音游怎能没有音乐!
燥起来燥起来。
泽田纲吉开头就手速全上,并且选的还是《Bleach》的ED《LIFE IS LIKE A BOAT》。
这首歌节奏缓慢,难度也不算高,泽田纲吉全力发挥之下和直接放歌也没多大区别,女歌手低沉安静的嗓音和温柔缱绻的歌词让幸平尤利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
空旷的巴士行驶在沿海公路上,在钢琴的娓娓道来中,宫城县的天空和海渐渐重合,它们连成一片,在意外来到这儿的男孩们眼中美得惊心动魄。
沿途未点亮的路灯和海鸥先后穿梭眼眸,像是时光飞逝时留下的浮光掠影。
看着看着,幸平尤利就闭上了眼睛。
片刻后,泽田纲吉的肩膀上多了一颗小脑袋。
又片刻后,两个小脑袋叠在了一起。
这一天真的很适合睡觉。
无论是不冷不热的天气,暖烘烘的日光、还是公交车颠簸的频率、就连身边小伙伴轻轻浅浅的呼吸都很催眠。
虽然在人生地不熟的公交车上睡着这件事在后来想来真的不理智又不安全,但是……没关系。
因为有最信任的小伙伴在身边呀。
这觉一睡,他们就睡到了终点站,两个睡得七荤八素的小男孩直到被司机先生拍肩才惊慌失措地匆忙下车,好在他们的目的地本身就在终点站和倒数第二站之间,走过去的路程差不多,影响不太大。
虽然遇到了一些小意外,但最终目的还是顺利达成了,他们不光采购了藻盐、虾皮,还意外做了好人好事,帮助了一个在异国他乡迷路的小孩子。
第34章
这一场充满巧合的邂逅发生在幸平尤利和泽田纲吉提着大包小包离开当地藻盐的专卖店之时。
当时两人还在正在讨论要怎么解决午饭问题。
是去吃藻盐老板推荐的当地特产的盐津烧, 还是去吃沿途看到的那些开在汽车休息站里的渔产店?
后者这种店一般都是夫妻老婆店,大多是渔船的船主,渔产店今天能有什么, 都取决于有什么捕获, 虽然没办法保证珍贵, 但一定足够新鲜, 而且还能体会到最本土最当地的吃法。
——海鲜这种东西, 即便再好的保存条件、再厉害的处理方式, 还是挡不住它随着时间流逝逐渐减弱的美味。
而只要足够新鲜,即便是不值钱的小猫鱼也能变得非常美味。
难得到了有鱼缸的海边, 不吃海鲜好像有点亏哦?
越说,二人越倾向于后者,剩下的问题就是如何在琳琅满目的招牌中选择最顺眼的那个了。
巧了,幸平尤利和泽田纲吉都有一点选择困难症, 而偏偏他们又都在这时发作了,于是两人就走呀走,愣是从店铺一路走到了人群熙攘之处。
……好吧,其实他们是以为那边有什么人气店铺, 想要慕名前往一下来着, 哪里想到是大家都在看热闹啊。
他们经过的时候那孩子和周围的热心居民都已经满头大汗了,因为完全无法沟通, 双方的情绪都很紧绷,小孩尖锐的童声已经带上了颤音。
当地人似乎是判定了这孩子是住在了山上很多年没下山的原住民孩子,都已经讨论到实在找不到大人该不该送福利院了,二人只是随意一眼, 目光就定住了,那小辫子、那光脑壳真的好熟悉哦, 他们昨天还在在东北大学的周先生阶梯教室门口见过呢!
不过也幸亏昨天见过面,幸平尤利记住了他和他的家长都是一身中国风,否则就这孩子一身本地小孩的打扮加上一口当地的人包括警察没一个人能够解码的语言,也不知道要耽误到什么时候。
其实幸平尤利在开口前还有点纳闷,虽然中文在日本不是学习率很高的语言,但辨别还是挺容易的,应该不至于愣是没一人发现这孩子的国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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