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世执白
也不看看当今皇帝什么脾性!
不过贾赦都说到了这份上哥俩只说中午请贾赦务必赏脸,得到贾赦痛快地答复这才离开。
待出了济世堂上了马车之后,老十对老九道:“九哥你觉得四哥会乐意吗?我总觉得这事儿不好办。”
“好办不好办,不都看二哥已经开了先例了么?不管这是不是为了测试,总之老二家已经有一个了,总不能我们这些兄弟加起来都不给一个吧?我还真觉得这天师肯定有法子防止我们钻空子,只是不想管这些糟心事儿罢了。”
听老九如是说,老十也不禁感慨道:“倒也有些道理,不过能去外面转转也挺好的,关键是无拘无束啊。”
老九闻言不禁拍了拍他的肩,唇角含笑。
待到了家里老九就回了家里换了衣裳直奔宫里找四爷,这事儿当然不好上折子,还是面对面地说比较好。
“朕也不过是今儿个早晨才知道的,你就过来了?”四爷本在批折子,待听说这厮来求见还以为是生意上的事儿,孰料他一张口竟是为了传送阵,还覥着脸又是陪着笑,面对他照旧地一张冷脸也是并不在意。
“这不是赶得早不如赶得巧,而且算起来还比您要晚一点么?”老九说着又笑道:“这也不过是想先修了,等这东西普及开了也不知多少人想着要修呢,这不是沾光要趁早吗?”
老四自己脑子里关于传送阵门门道道就不知有多少,还真不担心自己的这些兄弟用传送阵来做什么坏事,不过倒也不乐意这样早就开一个口子,只道:“此事要耗费不少,具体多少还没个估算,便是你要自己出钱修,朕觉得也要搁置再议。”
老九也没觉得一次能成事,含笑道:“既如此那就不急,不过等能修的时候皇兄你可要先让人给我修个啊,倒不是我要占个先,这不是方便生意嘛。”
好歹大家都上了一艘船,同心协力来赚钱,总不好不给点方便?
老四懒得理他上杆爬,挥挥手让他滚滚滚。
于是九爷见好就收,笑嘻嘻地跪安后滚去见了他母妃,将事儿一说,他就不信他母妃能按捺地住不去跟太上皇说!要在宫里修个传送阵那是定然不可能,可要是在宫外修一个,嘿,他四哥还想不修?
他前脚走了没多久李尚喜就对四爷道:“九爷去宜太妃娘娘那边去了。”
四爷毫不意外道:“就知道他会如此,等着吧,父皇怕是明日就要问朕此事。”
李尚喜心疼道:“这说修是容易,要孝敬太上皇也是应有之义,不过这银子可是要不少花,可都是欠着天师呢。”
他都为主子心疼!
四爷闻言也觉得满心不是滋味,想他执掌北天,战功赫赫,地盘也不比神霄少,结果来这边当个理论上坐拥四海的土皇帝就穷到了如此境界,真真……丢人!
关键是他的东西还不能随便拿出来给贾赦,不然以他对那厮的了解定会觉得自己比他在自己的本尊面前得脸儿,指不定到时候舍了他本尊这条大腿,专心致志地抱起了神霄的。
这都什么事儿!
隔日太上皇果然找四爷过去谈话,倒不是说老爷子一听到这事儿也要立刻让儿子给修一个,他只是觉得此事干系重大,一个不好或许就能让人用这法子攻入京城,影响江山社稷。
总之屁股决定脑袋,太上皇觉得这事儿大大不妥,以至于四爷和老爷子两个人从下午谈到了晚上,才算是分析完了利弊。
“所以贾赦那小子那天入宫就是为了这事儿?”
“是。”
“所以到头来这要是大动干戈,朝廷还要欠着那小子银子?”
“……是。”
“……所以你让老大和老十三去跟那些老臣要银子,也是为了这事儿?”
“不仅是为了这个,着实是这些年户部空虚,只勉励收支平衡,国库空虚总不是长久之计,再加上那些臣子们虽有的确家贫无异偿还地,但也不过十中有一,其余人等,儿子觉得还是有家底儿能还清的。”
其实太上皇也是面上有些红,臊的。
国库什么德行,他传位的时候能不清楚么?原本别说是收支平衡了,还欠了银子不少呢,边疆几次都撂摊子了,若非让他们在边疆直接屯田自已自足补了一些口子,又没大的天灾人祸,指不定这日子要怎么过呢。
所以说到头来,还是他自己的锅,能好意思?
不过当皇帝的脸皮也都厚,他虽说没有到了厚如城墙的地步,也是有些愧疚道:“是朕当年太过——”
“父皇哪里话?”胤禛连忙跪下道:“父皇也是一片仁心,不过有些臣子行为太过。所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们既然欠了就跟他们要回便是,若是真有那还不上的的,儿子也不至于逼死人,只是估计那些人也是拿不出银子去贾赦那儿救命了。”
眼看胤禛给了台阶儿,又说了最后那法子,太上皇不禁笑道:“这谁想的主意?忒损了!”
且看那些人是要钱还是要命啊!
要知道没钱还好,就算穷到家徒四壁还能去贾赦那儿免费看病呢,这若是留着银子,怕是有钱也换不了命。
于是这事儿也就这样遮了过去,对于借钱的臣子还钱的事儿,太上皇也是心如明镜,不管谁求上来,也只不见,并不听这些人诉苦。
要说这宫中也不是一片太平,身为一个后宫空虚,一个皇贵妃和四妃六嫔的位置都没有填满又不流连后宫,以前初一十五好歹去皇后宫里睡一晚上,如今连这点体面都不给的皇帝,没孩子的女人已经彻底死了心!
这就算想争宠,那也要皇帝来不是?
就算是想生孩子将来争皇位,那也要皇帝来不是?
这要是皇帝不来,她们一个人能生出屁来啊!
这皇帝刚得了一个生子丹的时候,听说有三天孝期,上从皇后,到甄妃,再到其他嫔妃,那个不是磨手擦掌,可等三天过去,皇帝亲近谁了?
这要说是那位不讲究地看上了哪个宫女,如今这两三个月过去了,这也早就珠胎暗结,有消息了吧?
屁也没有!
于是这些人死心了的也就越发的死心了,只是有孩子的三位,想法就不同了。
祝氏这位皇后自从去了一桩心事后,自问也对得起已去的母亲,心思除了偶尔放在弟弟的婚事上,就转到了儿子上。
这玉嫔虽然有个儿子,只看着那孩子就不是一个聪明的,整天在御书房内胡闹,就没一天不被责罚的,这样的也能入得了皇帝的眼?看皇帝什么性格就知道了,绝无可能!
祝氏也觉得玉嫔是个聪明人,也不愈给她为难,将她推到甄氏身边去,可对甄氏就不同了。
甄氏因母亲奉圣夫人的体面,颇得圣宠,只谁都知道四爷不来后宫之后,这体面也没少半分,最少皇后有的,基本上也总有她一份儿,这没有爱有宠,有体面,也是足够!
为此甄氏很是笼络了一批人,再加上她家在江南那边搅风搅雨,又从不缺银子,她便是正儿八经的正宫皇后掌管后宫,可被甄妃笼络过去的人还是络绎不绝,以至于她对后宫的掌控力仍是不足。
可说白了,这不也是皇上迟迟都没有立大皇子当太子的意思,这才让不少人心里都生了野心?
她虽无奈,可也没法子,只得让人死死盯着那甄氏,恨不得有点机会就将她一家子打死,好断了她一手。
“那江南可有消息?”
“大爷和二爷都没传消息过来,只是老爷那边说皇上打算从京畿大营里拨出来两千精锐要练兵。”
练兵?皇后奇道:“这怎地是皇上要练兵?从没这道理啊。”
那跪着的嬷嬷并没回话,她只是一个传话的,又能知道这是什么缘故?
好在皇后接着便道:“父亲有没说皇上是怎么说的?”
“并无。”
“那父亲他们可还说了什么?”祝氏不禁蹙眉,她对老二和老八这次去江南那是寄予厚望的,若是能牵连到甄家那是再好不过,若是不能,也不知那边的人能不能成功……
“老爷说让娘娘莫要心焦,这事儿急不来。且那几位是飞过去的,咱们的人就算是水路过去,等到了之后也已经大大被动,不过甄家素来不干净,这事儿也要看是那二爷和八爷先斩后奏,还是轻拿轻放,再或是皇上提前吩咐了。”
听到最后一句,祝氏立刻柳眉倒竖,差点摔了茶碗,这叫什么话!要不是有那个老太婆,她能有这体面?皇帝如今对亲娘又怎么样?对她还能好的了哪去!
她有些心烦意乱地对那嬷嬷道:“行了,你想法子回了老爷,请他用些心,大皇子如今也只能靠着他老人家了。”
祝清然一直不得用,显是因为她父亲手掌京畿大营之故,而祝清郁身子刚好,媳妇儿都没娶上,所谓成家立业,这就算是立业怕是皇帝也不会重用,如此可不是只能靠着老爷子了?
可她又觉得老爷子对这事儿并不热衷,总是她几番催促……
这换了人家,闺女是皇后,外孙是大皇子,能这样不走心?
那嬷嬷立刻退了下去。
这信儿,她还要让她兄弟传出去。
祝氏这边尚能坐得住,毕竟皇上不急,她就算是再着急也是无可奈何,而甄氏那边不但没有她所想的那般愁意满满,反自得其乐。
“信可到了?”
“回娘娘,已经到了。”宫女说着就将带着火漆的信呈上。
甄妃先检查了下信件发现细节处无一问题,才拆开,信中所写也都是一些恭请娘娘安并家长里短的话,只甄氏却能在长长几页信中能看出其中隐藏之意。
这鹰隼传信还是快过水路甚多,就是容易信件丢失,不过每次都有三封同时发来,尚好。
她细细地看完了信后立刻焚烧,而后道:“去拿来笔墨。”
她家如今管着江南制造这肥差,所得无数,虽不是不眼馋那盐政,只那边关系复杂太甚,饶是甄家经营多年,也不敢冒冒然地插过去,可八爷走这一趟就不同了,若是没将那些人料理干净他们也没损失,若是一刀斩尽,反是她家得利。
且那海禁一开的消息刚一传到后宫,她就传信给了家里,若是手快,如今都已经买好了船队,这不是更来钱的买卖?
待信写好,她小心地折叠好,又亲自取了信封写好,这才自己收起来,要到明日才能将这信送出。
等写完信之后,她又去看了一眼年岁尚小的儿子。
而且因三皇子年幼,并不在御书房读书,这陛下虽然不亲近后宫,但是对几个皇子公主还是十分上心的,隔两日都要过来看一看,虽留不住人,可比盼星星盼月亮都盼不到人的,不仍是好到了天上去?
她想着那位中宫皇后不禁冷笑,当年那德妃到底是多讨厌皇帝才给娶了这么一个蠢货回来?
这暗藏于后宫中的诡谲,倒是都有几分能传入李尚喜和许太监的耳中。只前者知道主子的性子,非这位主动问起来否则全烂在肚子里,后者倒是每日例行禀报,只那太上皇愈发地不在意。
他管儿子的后宫作甚?
倒是那十四已经有半个月都没跟德妃请安,又是闹哪样?那德妃再怎么无德,对他这个儿子那也是满腔深情,恨不得摘星星月亮给她,这半个月自己不来,王妃不来,这般不孝想要作甚!那德妃每天以泪洗面,还是遮遮掩掩地,又以为谁不知道?
太上皇琢磨着不像,对许太监道:“你帮朕记着点,明天让他滚到宫里来,朕亲自问问他是怎么回事。”
虽身体上年轻了不少,但太上皇终究是心态上已老迈,如今又看着许多道藏,本是懒得理会这些,只他那些儿子里哪怕是老大和他尚有心结,也不至于这么长时间不来请次安,这是想干嘛?
再一想被自己改了玉碟的那个儿子,太上皇就觉得这事儿忒是窝心!这德妃养的两个儿子,一个孝顺的不管不问,一个不孝顺地倒是被捧上了天,这都什么事儿?
许太监老实道:“听说十四爷每日酗酒不断,倒也没听说别的什么,喝醉之后也没有大闹过。”
否则的话也不至于现在都没将这些报给这位了。
酗酒?
太上皇更怒,他年纪轻轻地就酗酒?这是心中有怨呢,还是有怨呢?
第93章
隔天一早不等太上皇收拾儿子, 大老爷就兴匆匆地亲自出京接岳父去了!
带着儿子!
带着贾琏!
带着司徒睿!
当然也没少了老二以及贾敬和贾珍,可谓是全家出动,不是自家的也掺了一个进来呢。
不过谁让司徒睿的老子是老爷子的学生呢, 这份关系放在着呢, 算他一个也是理所当然。
不过虽然贾珍回来了,贾赦还是没高调地直接用铁鸟去接人, 倒不是觉得自己太过高调,大老爷从来就是一个不知低调为何物的人。会如此, 还是因为贾敬发话, 毕竟老爷子虽然回来了, 不过打的旗号还是回京养病,全家被拉回来也是因为如此,至于洗刷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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