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世执白
那祝清然见他老子怒气冲冲走了,才心里叹了口气。
他哪里少安插人了?一共放了三百多个啊,这些人都是他精挑细选的啊,结果太差的就被人给踢下去了,这强一掉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都联系不上,最可恨的就是那几个全家人都拿捏在他手里的,更是没了半点消息!
这也是他不敢还嘴的原因,毕竟不管是什么原因,都是事办不成!
再说京郊。
自从贾赦弄出了新的砖头后,为了测试这样的砖的效果,就在贾敬这边先试了试,把原本都是扎营的营地快速地建出了不少砖瓦房。
虽然不是青砖,而是红砖,不过对于大头兵们来说,这都已经是幸事了。
十四爷擦了一脑门的喊,看着这天上的秋老虎,心里叹了一声,自从来到这边之后他都晒黑了多少啊,便是他的爱妾都在今天早晨说了一句他又黑了瘦了。
虽说这是心疼他的话,可总说他一爷们黑了,这怎么让他觉得像是嫌弃呢?
他眯眼看了太阳后就冲着不远处的贾敬走去,待走到贾敬的身边就对贾敬道:“贾兄,那几个探子就扔在那儿不管了?”
贾敬淡然道:“放着吧,左右也是不由人,回头踢出去便是。”
那十四爷信服地点了点头,接着就对贾敬陪笑道:“我珍兄弟这几天怎么就没来了?难道是帮天师忙着呢?”
贾珍虽然来这兵营来的并不多,但是每次来都会指点他一番身手,还总会给他点好处。
莫要说他堂堂一个王爷还在人家指缝里讨好处,也不看看这好处是谁家的!
原本他还要点脸面呢,结果上次看到他那一群兄弟作为之后就没了半点不好意思,他收人家一点东西怎么了?他还没有直接厚颜无耻地跟人家要东西呢。
这边能理直气壮后,他和贾敬之间的关系就变成了真正的上下级。
“对,等咱们这边比完了就要去江南,毕竟传送阵的事情总不能让他赦叔亲自去吧?”贾敬对他的的态度也变好了不少,毕竟人家一个王爷赔笑脸,他总不能给人家一个冷屁股吧?
虽然这称呼倒是奇奇怪怪,既喊贾珍叫珍兄弟,又喊他一声贾兄。
十四这也是被逼无奈啊!
当他想呢?他也很无奈好不好,谁让老九和老十那俩自降了一辈儿,他这不知道的也就算了,他这知道了之后,他这当弟弟的能不跟着降吗?再说了他还要和贾珍保持良好关系呢,总不能让人家喊他一声十四叔吧?
不像啊。
“还真别说,以往还真没有想到睿儿居然在这上面有如此之高的天赋。”十四说这话的时候有些羡慕。不过这有天赋是一方面,也要有名师教导啊,不然岂不是浪费?
他家的小子也不知道有没这天赋,毕竟大家都是姓司徒的,指不定也能有点呢?
“睿儿是个好孩子。”敬老爷也给面子地赞赏了一句,看十四身上还穿着铠甲,就赞了他一声道:“十四爷你最近一直身体力行,倒也不错,只是这铠甲还是要换一换,待回头我就跟天师提一提,他之前有说过这些。”
贾赦还真有提过,不过这如今是冷兵器时代,又不是后世,如今他们这边的这个精锐营虽然没少重点练火器,这其他的并马上的功夫也是从来没有少过。
十四顿时为之动容,要说男人的最爱可不就是马和女人?反正不管别人是不是,他是吃这套的。
“那可好,简直不要太好,这可太热了,也不怕贾兄你笑话,我这身上可是一身的痱子,可是受罪。”
贾敬闻言道:“十四爷再坚持两天,待这次比试过了之后,就为你治疗,在这之前……”
“我懂我懂,总不能让你的宝贝在我这身上浪费啊,我不过是一身皮肉的事儿,不着急,不着急。”十四爷还真不敢让贾敬在这个时候让他用那宝贝给他治疗。
听说那东西每次用一次都要浪费不少少灵石,虽然不知道那灵石是多难得,可见贾敬自己胳膊上也有痱子啊,打赤膊的时候身上也都是被铠甲勒出来的红道子也从来没给他自己治疗过,自己矫情个啥?
贾敬赞许地点了点头。
“今天下午我们就动身先去猎场,勘测地形的斥候都回来没?”
“都回来了,也都说没有发现哪里有问题。不过他们到之前已经有御林军在了,如果不是带了咱们的令牌还真进不去。”
十四爷说到这里就感慨了一声,他还真没想过要提前过去勘测地形,还以为只在沙盘上推演一番完事儿呢。
“不过贾兄你是怎么知道此次比试一定是在那儿的?”十四爷一脸的好奇,毕竟整个京城外可是不小呢,能选的地方何其之多,要说怎么也不该选中那个猎场啊,虽只是猎场中的一部分。
“你觉得能最少让几千人站在一起的还有几个地方?”
十四爷一脸的疑惑:“可不应该是城外那边?毕竟要演练攻防……”
行吧,他也不知道他那位亲哥是怎么想的,反正就是没走正常路线。
“谁说攻防只能是平原?在山上岂不是难度更大?”贾敬反问。
十四爷倒是被他说的没了脾气,心说这也算是和祝招远那边扯平了,谁家马上对战在什么山上啊。
虽然也不全是山头。
他们双方是今天早晨才互相接到的圣旨,这接了圣旨之后才知道了地点,足可见他那好皇兄的保密还是做的一流的。
今天之内他们就要将人全给拉到那个猎场去,许进不许出,再之后双方扎营。他们这边五千,对方一万五。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照顾他们人少,扎营的时候他们在守,对方在攻。
不过十四爷觉得倒也没那么简单,指不定到时候出题的时候有多少歪门邪道的呢。
倒也是真被他说着了,那宫里的太上皇和皇帝以及兵部尚书兵部侍郎再加上几个阁老正在讨论到底要怎么比呢。
对,之前只确定了一点——
这就是祝招远能带一万五,精锐营只有五千!
除了这数儿,具体怎么比划,还是要临时出考题。
“单兵的比试目前已经是没问题了,不过这双方团站倒是不妥,臣觉得既然是马战就绝对不能一个在山下一个在山上,这有的时候便是十倍于对方,只要是易守难攻之地,也是拿不下的。”兵部尚书待说到这里也是满腹愁肠。
这也不怪他发愁啊,这两边都出色,那自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这要是有一方太差,哪怕是对方丢人,他这兵部尚书难道还能脸上有光?
这不是愁人嘛。
兵部尚书这话当然就得到了他的下属附议,兵部侍郎倒也能有一席之地可以发言:“臣也觉得这有些不妥,毕竟——”
太上皇摆了摆手道:“谁说就只能让他们马战了?谁又说一定是一个攻一个防了?到时候来两场,让他们再换过来。”
啥?
胤禛也道:“也没打算让他们一天比完,到时候就让他们互换场地吧,也免得说不公平,这次比试中间也让他们休息一天,一共比三天。”
为了这样一场“演练”这是要休朝三日?这是要多重视!
这兵部尚书和兵部侍郎都无话可说了,内阁的人都是眼观鼻鼻观心的,也没敢问太上皇和皇帝到底是多蛋疼,才能一看就看三天,不过这两座大山显然都是对贾敬那边更有信心啊。
不过大家虽然都是隔岸观火,静静看戏,绝不下场,这心里也都开始同情那位辅国公了——
这要是赢了一场也就罢了,要是两场都输了,其不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不过既然让他们来当然不是只让他们看热闹的,四爷看了一眼关无极,见这老爷子到现在也没说自己有没有将张老爷子给说动,心里就不禁骂了一句老狐狸。
他父皇最近可是每天都可劲儿地让人喊他过去,看上去是和他说说话,实际上总是旁敲侧击,想让他问问贾赦结果如何。
身为一个孝顺儿子,对于他老人家的这一点点要求,四爷其实还是很想满足的,奈何他有心也是无力啊,贾赦很无辜地跟他说,那天他的确是撞到了没错,可他被撵走了啊,这具体如何,他完全不知啊。
什么?让他问张老大和张老二?
四爷请恕在下没胆!
他怂的是如此理所当然,竟也让四爷无话可说,总不能逼着他去问吧?
行吧,太上皇不让人走其实还是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的,毕竟这让和亲王和敬亲王这俩老头顾着朝廷,名义上是没什么问题,毕竟也没什么大事儿,奏折也都是要发到江南的,这负责批阅奏折的仍旧是皇帝,可这京城里的守备可就是问题了。
这事儿要讨论,要商量,更要防着万一。
嗯,这是太上皇的意思,他老人家从来都不会只相信一个人,当年司徒曌他能顺利奇兵完全是因为他老人家放水,现在可不是需要他放水的情况。
“朕和皇帝都觉得这次比完了之后,如果贾敬那边的练兵成果还算不错,就直接再整个京畿大营里推广,这点黎旭你们兵部怎么看?”
黎旭正是那位兵部尚书,这人心里都觉得太上皇他老人家要有毛病了!
你和你儿子俩人都做好决定了,我一个外人能有什么意见?反正这天下是你们司徒家的天下啊。
“臣没意见!完全没有意见,这有了新的练兵之法那是好事啊,当然要往全军推广。”
虽然说他已经可以预料得到,这所谓的一推广,估计全国上下的兵马都会受到影响。
“嗯,朕也觉得让贾敬继续干这事儿也不错。”
太上皇这话一出,变是关无极的眼皮子都抖了一抖。
这意思就是要褫夺了祝招远手里的兵权?这是不是也太……
他眼皮子抖完了就瞄了一眼四爷的表情,竟发现这位的表情正常的很,看上去半点不为之所动,显然也是这么一个意思。
那么问题来了,祝招远……一旦输了这京畿大营还真的要易主?
四爷被这么一堆人看着,才淡淡道:“推行完了京畿大营之后,就直接推广北疆去,这贾敬和十四弟任重道远啊。”
哦。
这一屋子人也算是听出来的意思了,暂时的。
也或者可以说,将来这全国兵马都要让贾敬和十四爷过手一遍了。也难怪这位要将亲弟弟给贾敬当下手了,这要是没有一个姓司徒的在旁边照应着,能放心吗?
太上皇原本对皇帝让谁看着家门那也是有点在意的,不过说到头来也没有完全插手这事儿,只他们不在京城的这几天能让这京畿大营不只听祝招远的,就是他老人家的心思。
不过其他人就不知道了,只在这心里同情了下那位辅国公,同时这心里也同情上了他们自己。
还是那话,既然都决定了,还跟我们说啥?这不是浪费双方的时间和感情吗?
祝招远这边的动作其实也不慢,于是两边的人马就这样在路上遇上了。
遇……上……了……
祝招远在看到对方的队伍之后脸就黑了。
其实俩队伍能遇到一起,也不是没原因的,主要是贾敬这边的人马距离京城更近,距离城外更远,祝招远这边就不同了,十几万兵马要守卫京畿,其实平日里也不都是全聚集驻扎在一块儿的,那不是等着皇帝要你的命呢?
毕竟这还让不让人家皇帝好好睡觉了?
于是就等于精锐营那边的人出来的比他们早,明明离的比他们远,这动身的比他们快,这队伍瞧那像是尺子量出来的,个个大跨步,还喊着“幺!幺儿幺!幺儿三四”的号,他就懵逼了。
儿子派过去的人也早跟他们说了这什么幺儿幺,幺二三四,就是一二三四的意思,不过好端端地不说人话是个什么意思?
这辅国公也没管这一套,只骑在马上冷眼盯着这一堆人从自己的面前走过,越看越能明白什么叫做差距!
个个挺胸抬头,全队列都是按照高矮来的,那喊号子的声音汇合在一起都要响彻天地了!
他不是一个只会挑剔人家毛病看不到人家长处的,要真这样,他也不可能是如今管着京畿大营的那一个!
祝清然那表情也有点不太对,这嗓门都整齐划一的,别说那步子了!这样的急行军,居然还能喊着号子,还能喊走成这样,这御林军的花架子都没他们好看啊!
这贾敬,有点本事!
这内行看门道,一看出来门道之后,这父子俩互相再看彼此之时,都是一脸的郑重。
“父亲,我倒是觉得他们不过训了仨月,应该是大部分的时间和精力都花费在了治军上吧,不然哪里能练得出来?”祝清然虽然自己心里没底而,也还是竭尽全能地给自己的老子打气。
祝招远看着那长长的队伍慢慢地在自己眼前经过,也不过是叹了口气:“但愿吧,希望为父这次别丢了人。不过这三个月的时间就算是只练了军纪能练成这样,也已经说明这贾敬不是虎父犬子,这皇上让他训练心病,也非是心血来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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