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神者整天不务正业 第26章

　　田中涉满足了，乐呵呵地和他聊天，聊篮球，聊待会儿吃什么，远光橙都很认真地回答。田中涉很早就想和远光橙认识了，他觉得远光橙很好玩，相处起来也不难。谁都看得出，他每次都是被阿遥强迫来玩体育的，但是他也不生气，让玩就玩，笑起来总有些羞涩，很容易就脸红，每次看的他都笑得不行。

　　走到篮球场后，由于远光橙是新手，大家让他先在一边看，其他人边打边讲解，气氛相当不错。一轮结束后，远光橙上场，在大家的迁就下，还是投进一个球，立刻被掌声包围了，夸张的不行。

　　“干得不错，远光同学！”

　　“yo~阿橙加油啊！”

　　“远光，干掉他们！”

　　远光橙一边挥手让他们不要瞎起哄，一边却更加认真地打球。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真的投入到运动中，他以前不说弱吧，的确是体育盲。现在在一帮少年的带领下，真的活跃飞扬起来了！

　　玩得兴起的远光橙最后湿漉漉地下场，手软的拎书包都嫌重，好在心情不错。几个人你推我搡地往校门口走去，看见门口有一帮外校的不良少年也不太在意，反正不是来找他们的，绕开就是了。远光橙抬眼看了一下，不动声色地躲在铃木后面。身边的田中以为远光橙是讨厌不良，立刻贴心地帮他挡住。

　　也不知道怎么走的路，走到校门口的时候，本来一横排的队伍就变成了一个圈，圈里面是远光橙。直到走远了，包围圈才散开，大家跟个没事人一样，照样嘻嘻哈哈打闹。吉田涉胳膊肘捣捣远光橙，和他商量换一下换个地方吃东西，原来选的店人太多了，大家也都在附和。

　　远光橙低下头，他知道，不是人多的原因，原先的店离学校太近了，他们担心那些不良也会过去，让远光橙不舒服。远光橙抬头看铃木，铃木冲他露出大白牙。

　　“那我们去隔壁街的甜品店？有人不吃甜品吗？”

　　“没有！”

　　远光橙把书包一甩，用力一挥手，“那还等什么，跑过去吧！最先到的人，奖励一个大甜筒！”

　　说完远光橙和铃木率先跑远了，剩下的人大呼狡猾，呼啦啦地跟上，最后几乎是同时到达店铺门口，金主远光橙宣布此次奖励无效，气的大家表示要自己加大甜筒，吃垮远光橙。远光橙无所畏惧，不是他炫富，他的零花钱真的挺多的。主要是无处消费，积累了好多年，能花在这帮人身上也挺好的。

　　点完餐的人找位置坐好，远光橙点了一个圣代，他很少吃这些零食，觉得味道不错。身边的铃木点了一块小蛋糕，还有一个甜筒。吉田手里拿着一个巨大的冰淇淋，边走边舔。远光橙看了一下大家手里的甜点，无声地笑了。谁说男生不细心的，这几个人说着要吃垮他，但都点的不多，这是在给他省钱啊。

　　“铃木，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铃木拍掉吉田企图偷吃的小叉子，转头回复他，“行啊，你说。”

　　“你们如果生气，一般是什么原因啊？”

　　铃木有点困惑地想了想，他好像没什么需要生气的时候吧。他转头看吉田，吉田歪着脑袋回答，“考试没考好。”

　　他身边的人立刻笑了，“那你岂不是天天都要被自己气死？”

　　“你很烦啊！”

　　另一个同学认真地回答，“一般也没什么需要真正生气的事吧，如果真的生气了，那应该是被伤害了吧。”

　　羽生麻央有被伤害吗？

　　“我不知道啊，他突然就不理我了。”

　　铃木吃了一口蛋糕，好奇地问道，“谁啊？”

　　远光橙低头戳圣代，“我的一个朋友，你们不认识。原本一直都玩得不错，前两天突然就不理我了，问他什么原因，他也不说。”

　　“家里有不愉快？”

　　“应该不是。”

　　“你惹他生气了？”

　　“不清楚，也不像是生气，就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你们打一架呗，男生之间没有什么是拳头解决不了的！”

　　吉田像看白痴一样看着那位伙伴，“你以为远光橙是你吗！”

　　远光橙笑了，“我们也不是闹矛盾了，是突然就这样了。我很担心他，也想知道是不是和我有关。”

　　铃木慢慢停下手里的动作，侧头看着远光橙。这是他第一次听远光橙说自己的事，每次和他走在一起，都是自己在说话，远光橙都是安静地听着，甚少评论。现在听着远光橙说着自己的朋友，表达自己的担忧，铃木觉得远光橙更加鲜活了一点，身上的忧郁气质也都散了很多。

　　这才是少年该有的样子啊。

　　“我觉得吧，我们这个年纪的人哪有什么大的烦恼啊，都是屁大点的事。逼问两下就忍不住通通告诉你了。远光啊，你不如直接抓住他严刑逼供，肯定会告诉你原因的。说起来远光你总是这样温温柔柔的，会不会让对方觉得不可靠，才不告诉你啊？”

　　远光橙还没讲话，铃木给了那人一巴掌，“闭嘴吧你，温柔的人才可靠！”

　　几个人哄堂大笑，远光橙摇摇头，起身去付款了。大家也都拎起书包，准备回家。看到远光橙拉卡结账时，惊觉自己身边还有这样一个小财主。

　　“我的良心不痛了，我应该再点一个大甜筒！”

　　“要点脸好吗，下次你请客！”

　　“我就请远光，你们都死开点！”

　　远光橙结完账，和大家一起出了门，各自回家，铃木是最后一个和他说再见的。

　　“明天见，阿橙。”

　　“明天见，铃木。”

　　铃木揉乱他的头发，然后跳开笑着挥手，“下次要改掉！”

　　远光橙看着他跑远了，伸了个懒腰，笑着进地铁站。

　　下次都要改掉。

　　作者有话要说：

　　好忙啊！为什么总是这么忙！累的胃病都犯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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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白色羽毛

　　远光橙从训练场下来，和吉田慎来到隔壁，看羽生麻央和藤原爱莉对抗。羽生一如既往地强，藤原爱莉也以看得见的速度强大起来，远光橙和吉田慎也在各自的领域快速成长着。这段时间里飞鸟过得非常愉悦，大手一挥，让远光橙开始实控。

　　所谓实控，就是让远光橙实际操控自己的“牵引”，不再局限于灵力操纵，而是用在人的身上。远光橙强烈反对，他对莺丸的事仍然耿耿于怀，害怕自己伤到人。飞鸟却私下和其他三个人商量过，三个人欣然同意，远光橙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

　　“吉田啊，你们都不担心的吗？”

　　吉田慎先是一愣，很快就回过神来，心大地笑了，“没事啊，飞鸟说了会保护我们的。”

　　远光橙撇撇嘴，飞鸟为了哄他上阵，什么事做不出来啊，他根本就没有节操！

　　“我还不太熟练，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吉田慎眨眨眼睛，大方地安慰道，“也不是说一点担忧都没有，但是更多的是好奇。我们一直都知道你有某种能力，但是没亲眼见过，总是很心痒啊！你就当是满足我们的好奇心，试试呗。”

　　远光橙笑了，“你们心这么大，显得我倒是畏首畏尾了。”

　　吉田慎满不在乎的样子，“别有负担，我们是伙伴嘛。对抗的本质就是拿对方练手提升实力，远光你当然也可以啦！所以大胆去试，我们可不弱！”

　　人家都这么说了，远光橙也没什么好纠结的了。场内两个人休息结束后，四个人汇合，正式开始远光橙的训练。飞鸟让远光橙立在训练场中央，然后绑住他的眼睛，四个人无声无息地散开，等待远光橙的动作。

　　被蒙住眼睛的远光橙一瞬间有些慌张，无边无际的黑暗让他不由自主地晃了一下，好像有点站不稳。羽生麻央下意识动了一下，最终没有任何动作，安静地看着远光橙调整自己。

　　飞鸟的声音轻轻响起，“不要用你的眼睛去判断，远光，去感受我们的精神体。”

　　远光橙想寻找飞鸟的方向，但他的声音好像飘在空气里，完全识别不出究竟是从何处响起的。远光橙不再试图用眼睛“看”，而是低下头，凝聚精神，慢慢在黑暗中描绘精神体。

　　所谓精神体，是远光橙看到的东西，由个人的精神力量汇聚而成，独一无二。他第一次看到的是飞鸟的精神体，一只娇小的青鸟，会飞翔，会啼叫，给他的感觉和飞鸟真的很像。彼时他只能看到，但不能与它交流，也不知道有什么作用，说不定这次会有收获。

　　远光橙在脑海里慢慢描绘青鸟的模样，企图召唤出来。上次它出现的太突然了，转瞬即逝，远光橙不清楚它出现和消失的原因，飞鸟更加不知道了。这次的训练也是想让远光橙看看别人的精神体，寻找突破。

　　“怎么不出来呢？”远光橙喃喃自语，是不是方法不对？远光橙想了想，很快调整顺序，先感受人的存在，再去召唤精神体。

　　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所传达出来的能量也不一样。远光橙忽然笑了一下，感觉自己像一个人形雷达啊。飞鸟他暂时不去分辨了，他隐约感觉到，飞鸟刻意隐藏了自己，毕竟远光橙对他还是比较熟悉的，那就从别人下手好了。

　　要说谁最熟悉，那只能是羽生麻央了。

　　羽生麻央的精神体是什么样呢？远光橙很快就看见了。

　　一片羽毛，洁白无瑕，悠悠地飘荡在空中，细微的光芒闪烁着。

　　羽生麻央看着远光橙忽然转过头，看着自己的方向，微微勾起嘴角，他就知道，远光橙找到他的位置了。羽生麻央连呼吸都放缓了，他知道自己在紧张。

　　远光橙走的不快，那片羽毛在颤动，他怕一心急，羽毛就消失不见了。等到他终于走到羽毛面前时才敢松口气。

　　羽生麻央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远光橙几乎是贴着他站着。他比远光高半个头，这样远光就像在他怀里一样。他看了一眼飞鸟，飞鸟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动，他只能继续僵立在原地，等着远光橙下一步动作。

　　远光橙仰起头，羽生麻央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睛。这姿势真的是......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藤原爱莉摸摸自己的脸，又摸摸胸口，为自己的脸红心跳羞愧。这只是纯洁的训练，自己到底在乱想什么！吉田慎眼睛亮闪闪地看着远光橙，他距离两个人的位置最近，所以能看清远光橙的动作，他好像在仰头看什么，半晌又伸出手，呈托举的动作，手心有什么东西吗？那个精神体？

　　飞鸟捂住肚子，他怕自己笑出声来，远光橙完全看不见面前的人，他的眼前是一片虚空，只能看见精神体。等以后熟练了，远光橙就会控制自己的动作了，现在嘛......反正受折磨的也不是他，看着呗。

　　远光橙歪着脑袋想了想，然后后退了两步，他想控制羽毛靠近，以前没试过，不知道对人有什么影响。羽生麻央紧握的拳头终于松开了，掌心都出汗了。他抬眼看远光橙，只见他伸出了手，像是在召唤什么。

　　羽毛颤动的幅度陡然增大，远光橙心里默默地呼唤它，小心地，温柔地，全神贯注地。羽毛很快停止颤动，飘飘悠悠地向他的方向走来。甚至在路途中有细小的羽毛掉落，漂亮极了。

　　如果真的有天使的话，那这根羽毛一定是天使掉落的。

　　飞鸟紧紧盯着往前走的羽生麻央，然后停在远光橙身前。远光橙做了个吹气的动作，然后抓住了羽生麻央的手臂，摘下了眼罩，看着羽生麻央笑，羽生麻央也笑了。

　　飞鸟有点感慨，也有点高兴。

　　羽生麻央要走出来了。

　　远光橙手舞足蹈地跟他描绘他看到的东西，“羽毛，一根羽毛，特别漂亮，我看到了！”

　　羽生麻央掏出手帕给他，又拉着他坐到一边休息，“累吗？”

　　远光橙擦擦汗，有点疲倦，“累，但是挺开心的。羽生，你走过来的时候，有什么感觉吗？”他还没实际控制人行动过，所以很好奇。

　　羽生麻央递给他一瓶水，脸色平静，“没什么，感觉你想让我靠近，我就过去了。”

　　飞鸟他们也靠了过来，兴致勃勃地听他们讲话。飞鸟先提出疑问，“你有没有试图反抗？”

　　羽生麻央一顿，然后回答，“没有，是一种很温和的牵引，让人不由自主想顺着他的力量走。”和远光橙的人一样，一种轻柔的力量包裹住他，让人无法生出反抗之心。

　　藤原爱莉问远光橙，“你看得到人吗？”

　　远光橙摇头，“不能，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这要是到实际环境里，我会不会因为看不见掉进坑里什么的啊，太危险了。”

　　飞鸟白了他一眼，“你现在是初级阶段，要摒除周围的干扰因素才能看见精神体。你忘记了，上次你看见我的精神体可没有闭眼。”

　　远光橙点点头，不会摔着就行。吉田慎思忖着开口，“你控制精神体靠近的时候，人也会靠近的吧。”

　　远光橙累的整个人靠在羽生麻央身上，然后迟钝得觉得不合适，想坐起身来，被羽生麻央按住了脑袋，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一挨着他的肩膀，远光橙更想睡觉了，说话都有气无力。

　　“我也只是试试，不知道精神体和人是不是完全一体行动的。下次在你们身上试试吧，还不知道你们的精神体长什么样呢。”

　　藤原爱莉很兴奋，“飞鸟老师是一只小鸟，羽生是羽毛，我不会是一根树藤吧，吉田可就难猜了。”

　　远光橙想了一下，“跟每个人的精神力量有关，不知道我们进步的时候，精神体会不会长大啊，小鸟变成胖鸟，一根羽毛变成翅膀什么的。”

　　飞鸟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我觉得不太可能，依我的实力只是一只小鸟的话，那基本就不会有长大的可能，就是不知道精神体有没有攻击能力了。”

　　几个人都等着远光橙的回答，才发现远光橙累的睡在了羽生麻央的肩头，额头都是汗。他们知道，远光用的精神力量很耗精力，累的非常快。羽生麻央轻轻动了一下，把远光橙抱了起来，往外走去，大楼有给他们的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