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洛娜215
夏安然长大了嘴巴。
这……历史书上没有这么写啊!
赵祯不知道他吃惊的原因,只解释道“去岁商贸比之往年增加了四成,”他看了眼夏安然眼神意味丰富,“这般情状之下,钱币来不及进行调动,商户回款亦是跟不上付款速度,商户用交子,可避免这些问题。”
“然……”
“我已得消息,山西一个名为大通钱庄出了问题,出现大量假币。”夏安然的表情僵硬住了,赵祯正垂目饮茶,故为有所绝,只亲密道“还要多亏了陆小凤。”
“陆……兄?”
“大通钱庄背后的庄家是花家,钱庄出事,你那陆兄自当鼎力相助。”
赵祯自袖兜内取出了两张纸钞,将之递到夏安然面前,后者为了他哥这变戏法一样的手段无语了一下,然后接了过来细细比对。
他眯着眼睛看了半响,又捏纸质又比上头的花纹,最后还是什么都看不出来“阿兄,这哪张是真的?”
“两张都是。”赵祯说道,他对上弟弟瞅过来控诉的视线,丝毫不为逗弄了弟弟而内疚,他道“最后便查出便是印版被仿制,故而,所有的钱,都是真的。”
“假的,是印版。”
“即是说,只要有人能够制出一模一样的印版,便可借由诸地钱庄信息流通不便,在段时间内疯狂承兑?”
“不光如此,”赵祯搓了搓指尖,眸光却有些冷“还能弄垮钱庄。”
夏安然只略略一思,便明了他皇兄的意思了。
如果是假币,那么钱庄自然可以拒绝承兑,不光可以拒绝,还可以报官,但这些是真币,在钱庄无法证明这些真假并且提供证据的情况下,他们必须承兑。
同时,他们亦是无法报官,这间事情若是闹大,储户们会蜂拥而来兑换自己的真交子,如此大规模的现金在段时间内承兑定然会引起钱庄的货币风波,若是一个不好,直接垮台都有可能。
而对于制假者来说,无论最终结局如何,他们都毫无损失。
制假成本低,利润大,索源难,无怪乎这些人对着交子下手了。夏安然犹豫了一下,又捏了捏纸张“阿兄是打算印发交子,却苦于防伪?”
“是。”
“不过兄更怕的是,因我这一举,为后来人引来困苦,更害的臣民为之受损。”
夏安然的眸光柔软“阿兄,弟不知其运行操作如何更加,但若是仅防伪……倒有一法。”
此法名为“凹凸法。”
九十年代的货币防伪,除却在后来才有的紫外线显色油墨外,最普遍的便是凹凸。
此凹凸一个是纸张上出现了明显又精巧的凸起花纹,譬如毛爷爷的领子便是凸,凹下便是水印。
这两种防伪方法的制造模式其实殊途同归。
纸张是通过纤维的交错而成,每一张纸都是若干层叠加制成,最后进行压制成一张。现代很多学校出卷子使用的纸张便是这类,纤维感很强,如果足够有技巧,将之浸水之后还可以撕开其表层,将最上面的一层完整得分开。
夏安然小时候就这么干过,至于为什么这么干……咳,别问。
凹痕便是抄纸的网上先一步在上头用极细的丝线绣上图案,抄纸之时这一块便会比周围稍稍薄上一点,单一张纸不明显,可若干张叠加之后再对光便可看出此处花纹。
如果要用现代人更为熟悉的名词形容这种凹痕的话,便是水印。
这一种现代防伪常用的基础手段,并且在防伪的这条路上走了很长的一段时间的方法,其防伪效果便是透过光或者透过视线的变化,原本纸上没有的图案会再次会因为某种角度的变化而浮现。
同样,凸痕便是将这网翻过来,此处的纤维会比旁的地方更厚一些,屡次叠加后更加明显。
当然,工艺如此,想要做出这个效果其中定然少不了实验。
但无论如何,这样的防伪方式一时半会定然难以破解。
验钞时候也有法子,制造出专门的验钞模具,将币放进去,透光后凹凸痕完全一致的便可判真。
只是亦是会同样造成一个问题,在纯手工的时代,也没人能够保证每一个网的花纹都能绣成一模一样,届时若是真币被当做假币那便尴尬啦!
当然,这只是纸头上头的防伪,他记得明朝在印纸钞的时候还有想出一个办法,那就是使用不常见的树木品种,再将纸浆染上独一无二的色泽,这些方法都可以在纸张上进行防伪,如果再叠加操作在印版上头的防伪痕迹,效果当能把群。
夏安然摸下巴回想的时候,赵祯也在脑中整理弟弟刚才说的内容。
片刻后,思考了小半天并在脑内进行联想作业的赵祯,对于夏安然这样堪称异想天开的表示放弃,还是打算等到实物制成再说,毕竟弟弟形容较为空泛,要说服臣子,还是得拿出东西来,至于如何在国内流转交子,额度又要如何定……还得再商讨一番。
赵大哥起身,轻轻拍了拍弟弟的肩膀,眉眼柔软“辛有吾弟也。兄等阿弟的喜讯。”
夏安然笑着送走哥哥之后,面上的表情忽然僵住了。
等等!
为什么!为什么我又多了一件事要做?
作者有话要说: 夏多多:呜呜呜呜呜为什么我会被发现?为什么!
爸爸那么傻的怎么会发现?
夏喵:傻崽,下次别玩得一爪子灰之后再来踢瓶子!!还有,你才傻!
第216章 北宋(八十二)
天圣四年五月, 宋帝下令言曰:近些日子国家和平周边团结,长期无大规模用军需求, 故而削减兵械制造局至原来的一半。
此举立刻迎来了宋国周边国家的双手双脚赞同, 大家纷纷表示我们支持宋国皇帝的决定,宋皇万岁!
一时之间宋国周边环境空前的和谐,在这种气氛下, 辽国皇帝表示,他虽然很想跟着宋国一起削减到一半的军备,但是无奈他们地里面还有若干个不争气的娃,没错,说的就是你, 还有你你!都是因为你们的错,才使得我们不能像宋国一样削减军械。
但是为了表达辽国人爱好和平的姿态, 辽圣帝还是意思意思得将军械局缩减到了原来的八成, 同时最近格外乖巧的党项也紧跟大佬们的步伐,同样找了一个他们还要抵御吐蕃和西方不老实的外族的理由,同样也将军械到了原来的八成。
各国首脑以及顾问团一边在脑子里面跑马思索,宋国究竟哪根筋搭错了想不开?表面上还是做出了你好、我好、大家好, 为了和平而一起努力的姿态。
这种缩减都是放在明面上的缩减,既然说了当然也不好赖账。
不过对于辽国人来说, 他们的差异倒也不大。
因为此时此刻他们已经有不少的私人的军械制造冶炼炉被改造成了玻璃冶炼厂。
也就是在这一番统计之下, 近期被辽国的贸易量以及收入冲昏头脑的一部分官僚才意识到隐约存在的问题,但是随即他们便觉得:既然如今所有的国家都在削减军备,那么这些改造成玻璃冶炼厂的军械局也和他们所说的削减数额差不多, 那不是正好。
这意味着他们什么都不用干啊!岂不是美滋滋?
对比直接削减了五成的军备制造上来说,他们辽国毫无疑问还是占优的。
宋国的小皇帝怕不是被最近的脸接连的胜利给冲昏了头脑吧?
对了,说起来这位小皇帝一直是被汉人的儒家教育进行教导的,那倒也难怪会出现此等情况了,毕竟是学傻了吗?哈哈哈!
周边两位年长的领导者在心中嘲笑宋国,他们自然不知道,宋国虽然名言削减了军备,但是在进行技术革新之后,他们已经能够达到原来两倍甚至于三倍的制造量。
宣布削减军备一方面是赵祯的确打算这么做,因为作为原材料的铁矿石已经不足以应对如今的连轴转局面,在此状态下已经出现了部分堪称浪费的空摆情况,故而需要进行产能的重新调整。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为了减轻他们的警惕心,毕竟这段时间内宋国的动静有些大……
至于引的周围的几个国家跟着一起削减军备,这边是意外之喜了。
大概这便是,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吧——后来人这么评论道,当然,这是汉人学者们的意见,换做那些游牧民族后人则是哭喊着指责大宋:山下的宋人那是奸诈啊!他引诱我们老祖宗削减了军备,自己暗戳戳加强了,狡猾得不得了啊!
咳,汉人学者表示你们想太多啦!怎么可能哟!宋人们又想不到接下来几年,春秋鼎盛的辽圣宗和党项首领会相继过世。
一般人的确是想不到,但是在北宋的历史中混入了一只只大概记得历史大事件,还热衷于搞事的夏小喵呀。
天圣四年夏,宋国各地洪水频发。
尤其是自去年开始修筑的海堤发生了大面积冲毁事件,民役死伤过百。
此究竟为天灾还是人祸?亦或者是为上天示警?
一时之间民间议论者众。
便是在朝堂之上,都引发了大规模的争论。
赵祯近年来动作频频,虽看似并无重大错误,但是也压不住有人想要借此对官家进行敲打。
一般来说,大灾之后帝王都要进行一番自我检讨和反省,当然并不至于到罪己诏的程度,但也总有人要替帝王顶灾,而这个最好的人选就是丞相王旦。
王旦历经三朝,在位期间虽为文臣,却并不制止帝王偏向武将的种种举动。早已引发部分人不满。
在救灾的队伍发出之后,朝中立刻有人想要叫停修筑海堤的事件,就如今的事实证明,所修筑的堤坝在防潮之事上非但无用,反而有罪。按照今年和之前两年的数据比对,今年的受灾情况更为严重,无论是财产损失还是人员伤亡,都要远高于往昔,既如此不如不修,将这笔钱两节省下来进行灾后重建岂不大善?
他这话一出,立刻引来了支持方的辩驳,随后二者吵成了一团。
赵祯看着朝堂上如沸腾一片的局面,心中却极端冷静。
他心中很清楚,堤坝修筑到一半的时候其实正是他最为脆弱的时候,新堤坝材料将干未干,新旧之间间隙最脆。且往年的堤坝溃坝是大面积的冲散,面积大了,冲击力反而不大,水大却缓,但这一次新堤坝塑造精心,撑住了水势,导致冲垮的面积很小,速度却极快。
所以才会发生裹挟民工冲下海岸之事。这么简单的道理,连他都知道,朝堂上众人不可能不知道。
但他们依然抓住这一点不放,说到底,他们冲着的全不是范仲淹,而是他赵祯。
范仲淹是被赵祯最新提拔起来的文官。
虽为文官,但此人此人性格刚直,又在西北军区陶冶多年,性子便多了些北方的豪爽,不够圆滑,满心热血,亦是没有和光同尘的爱好,这些在皇帝眼中看起来的优点在于部分人看来,自然便是缺点。
而且范仲淹本人也是亲军一方,不如说赵祯提拔起来的年轻一代,多少都是亲军倾向。
一御史立于堂中侃侃而谈。
从这两年多发的天气一路谈到了羌族反叛,将近几年所有宋国发生的不好事情都说了一个遍,纵然赵祯的涵养功夫再好,此时亦难免心头火起。
按照此人的说法,会发生这些事情的原因自然是近些年的政策错了。尤其是朝中如今所办的《军报》,更是哗众取宠之物应当废除。非但如此,最近公布的种种举动也极为不妥。
譬如工部屡次申款,却没有做出实际的东西,工部尚书应当引咎辞职,此人越说越上兴头,又见赵祯并未制止,更是说得通体舒坦。
他自然没有发现原先支持他的人都渐渐离数步远。
跟楞头青似的——朝中有经验的大佬都在心中暗想。
他们彼此之间交换了好几个眼神,大致意思就是:你怎的就拉出来这傻子?
【我哪知道啊,平日里头看着怪聪明的】
【哎,废了废了。弹劾的基本要素对人不对事懂不懂,这丫打击面太广,效果定然不丰。】
【也不一定,说不定也能有旁的效果呢?】
事不遂人愿,在此人扒拉扒拉把官家中宫无后的事情都扯进来之时,忽见一人很快出两步,举起手中玉笏向着此人面上击打而去。
这一情景发生的太突然了,所有人都没有能够预料到,便是连殿内侍卫都没能反应过来,只听到一阵惨叫,被打之人痛呼出声,却又顾忌殿前礼仪只能将之后的声音噎了下去,他当下扶住自己的面部拜倒,含含糊糊道“臣……臣要告枢密副使晏殊殿前失仪”。
打人的那个慢条斯理地收回自己的玉笏,跨回归原位,不紧不慢朝着赵祯拜倒稽首,口中却一声不吭,此人正是枢密院副使晏殊。
居,居然是晏殊!!
朝堂上众人都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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