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千回 世间有你 第4章

　　“我想说，对不起”子牙的话说的莫名其妙

　　“什么？”申公豹不解

　　“对不起”子牙掐算时辰已到。

　　申公豹方觉身上法力被封印起来，那个困住西岐军队的□□已经消失了：“你算计我？”

　　“以后，不要使用歪门邪道了”子牙一挥袖子，隐去了身形。

　　蜜酒醇香，掩去了符纸燃烧的纸灰味道。申公豹仰身躺在草地上，望着星空。突然天上飘起星星点点的萤火虫，这些萤火虫发着白色的光，一个清泠悦耳的声音在天空散开:“这个送给你”

　　罢了罢了

　　也好也好

　　申公豹闭上眼睛，一只只白色的萤火虫在身边飞舞。他渐渐地入了梦

　　那个身影，眉眼如画，气质儒雅，白衣似雪，不可玷污。

　　子牙回到侯府，就看到哪吒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师叔！”

　　子牙一皱眉：“你大半夜不睡觉跑到这里来吓唬我是不是？”

　　哪吒指了指身后，有些委屈:“师母担心你，就把我拖起来了”

　　果然。哪吒身后走出来一个身穿水红色衣裙的女子，走上前牵住子牙的手:“相公，你没事，太好了，担心死我了”

　　子牙撑着笑了笑，心道:『我看起来就这么像没事的嘛？』，嘴上还是说着:“放心，没事的。回去睡吧”

　　招娣望着子牙，唇角微微的弯着，眼睛勾成了月牙，自家相公永远那样好，那样暖，那样悦目，那样悦心，身上似乎有着让人安心的力量。此生得夫，姜子牙，足矣。子牙同样看着招娣，这个妻子用自己的方式爱着自己，用她自己可以理解的表现爱的方式爱着自己，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她眼中心中只有自己，心里那个位置没有过除他姜子牙之外的任何人。可是，自己心里，另有他人。

第9章 天绝5

　　9天绝

　　“师叔……你们俩……”哪吒楞楞地看着他俩，有些尴尬地开口道。

　　子牙笑着看向哪吒，“嗯？”

　　“师叔，那个……你们俩继续，我困了，我要回去睡觉”哪吒说完转身跑向自己的房间。

　　朝歌

　　玉宇楼阁，亭台小榭，月光皎皎，似水如华。小亭子四角翘起，像一只展翅欲飞的鸟儿。亭中，一张圆桌，几张方凳。汉白玉栏杆前，一个人，坐在凳子上，褐色红纹的长袍垂过凳子，曳在地上。黑色的长发夹杂着一缕暗紫，披在肩上。手拖着下巴，手肘拄着栏杆，遥望着天上的月亮，眼神有些痴痴的。今天的月儿亮的有些刺眼。一只黑豹伏在脚下，打着瞌睡。

　　通往亭子的小径上，一个倩影悄悄而至。亭中男子发觉有人到来，却未动作。这是朝歌皇宫，谁人敢在这里造次，除非姜子牙追自己到这里，不过，若真是他，他来做什么？

　　一只玉手搭在上了他肩头，他转头，对上一双美艳的眼睛。“大姐，你来了”公豹站起来，说道。

　　“嗯”来的正是妲己，妲己点了点头，“这么晚了，怎么不去睡？”

　　“这么晚了，你是不是有事情要吩咐？”公豹低下头，那狐妖美艳的双眼，似乎有种力量，可以看到他心里。

　　“公豹，我想问你……”妲己微微提了提裙摆，坐在桌子旁的方凳上，“你是真的喜欢青青吗？”

　　“那当然……”公豹顿了顿，开玩笑，他申公豹会心虚？他说谎都不会脸红，哪里会心虚？“大姐，我对青青的疼爱你可都看到了”

　　“哦”妲己点一点头，说道:“那姜子牙……”

　　公豹微微合眼，再睁开时，已是满眼恨意:“大姐，你不要提他，我申公豹和他姜子牙誓不两立，当初师父瞒着我，他也瞒着我，他早已不是我兄弟！”『而是我的爱人』公豹合上眼睛，在心里默默补充了这一句话。

　　“公豹，既然你这样说，我也就放心了，早些休息吧。别让青青等的急了”妲己看了他一眼，向迈上小径，长长的凤袍拖在地上。

　　公豹收回心思，望望那小径，妲己已经走远了。他蹲下身子，抚摸着豹子，黑豹啊黑豹，你告诉我，我是朝歌的国师，却爱上敌国的丞相，我做错了吗？

　　西岐，西伯侯府后花园。

　　这里立着的一棵桃树撑开枝叶，阳光从树叶的缝隙投射下来，洒在青石板上。

　　石板上，有一人打坐，双腿盘起，双手放在膝上，掌心向下。双眼轻合。唇齿微张，缓缓吸气入丹田，唇齿轻闭，气缓缓呼出鼻息。在一旁，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双手撑着下巴，看着打坐的人，看着那一袭白衣上渲染的几处墨色。他越看越觉得那墨色好像先生写字研墨时，不小心撒在了白衣上，先生，以后我帮您研墨吧。子牙叹出一口绵长的浊气。双眼睁开，道声:“姜岚”

　　“在”少年回过神，连忙应道。

　　“想什么呢？”

　　“我……”姜岚对上那一双弯弯的眼睛才发觉，原来先生笑起来可以这么好看。

　　“姜岚，你喜欢你的姓吗？”

　　“喜欢，当然喜欢了，小岚很荣幸，跟了先生的姓，又是先生亲自赐名”姜岚心里想着，笨蛋才会不知道该说什么话，自己本来就是一只刚刚修成形的小鼠妖，有一个这么厉害的道人肯把自己留在身边，当然是几辈子修不来的好事，且不说自己绝对安全，就是再遇上别的鼠族，也够自己炫耀一辈子了。

　　子牙看着姜岚的神情笑了笑:“把手张开”

　　姜岚听话的张开左手，见子牙在姜岚的手上画了几下，轻声说道:“急急如律令”又对姜岚说:“好了，握紧吧”

　　姜岚握紧了拳头，子牙拿出一个小瓷瓶，透明像水一样的液体滴在姜岚拳头上，透过指缝，渗进了手掌。子牙收回了瓶子，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伸直指向姜岚的拳头，道:“开”姜岚将手掌张开，其中一只白色的翅膀如纱的大蝴蝶翩翩扇动着翅膀，停在姜岚手指上。

　　“这只蝴蝶死在去年秋天，魂魄却迟迟不肯入六道，不愿去轮回。既然是它的意愿，我也不好度了它，就留下给你作伴吧”。

　　姜岚刚想笑着应了，忽然觉得脚下的土地一阵颤动，地里冒出一个灰头土脸的毛小子，向子牙行礼道:“禀丞相，前线有些事情，需要您处理。”土行孙的语气里有些迟疑。

　　距百里八百里外西岐军营中。

　　帐篷里，一个胖乎乎的女孩子，一双可爱的眼睛中泛着泪花:“武吉，我不要你死”说着，几滴泪雨一样滑落脸颊。

　　武吉伸手抹掉女孩脸上的泪:“花花，我武吉命大不会死的。我还要娶你，我们还要比翼双飞呢”武吉心里却在打着颤，要是我死了，谁来照顾花花，师母，你以后又欺负谁呢。师父，麻烦你了，赶快来吧，再晚些就见不到你的宝贝徒儿了。

　　“丞相到——”外面，一声通报传进帐篷，在武吉听来，就是一道救命符。子牙修道几载，画符无数，若是知道此时自己被当成了一道符，不知心里做何感想。

　　帐篷外，子牙纯白斜领紧袖衬袍，外套宽袖敞怀外衣，银线勾着云纹。眉目之间，云淡风轻。可不就是自家师父吗？武吉‘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师父，武吉知错了。”子牙点点头，武吉接着说道:“师父，我和花花是真心相爱的，您说过，要敢于面对自己的心。现在，我喜欢花花，花花也喜欢我，我应该对这段感情负责”

　　他见子牙不说话，忙低下头，请求道:“求师父成全”

第10章 天绝6

　　10天绝

　　子牙沉下脸色:“武吉，你让我成全你，你凭什么这么说？你违抗军令，私通敌军，自身都难保，还说要为这段感情负责？”子牙说着责怪的话，心里却欣慰

　　武吉，你也长大了，也该成家了，师父教你的道理。你都记着，师父很高兴，也为你高兴，你找到了值得爱一辈子的人，一定要像你刚才说的那样，为这段感情负责，有师父在，怎么会让你不明不白的丢了性命。

　　“凭我！”花花举起孔雀神木，“我百里愿意与西岐结盟，这样，我百里不是你们的敌军，武吉就不是私通敌军。要是你们还不放过武吉，我就使出孔雀神木，到时候，我管杀不管埋”

　　就等你这句话了

　　“花花姑娘，你能这样做，这样想，西岐自然也愿意与百里结成盟友”子牙眉宇间缓和了些，笑着说，“在下西岐丞相姜子牙，希望花花姑娘能信守承诺。”

　　“那是自然！”花花应到。

　　“二公子请跟我来”子牙和姬发去了一个军帐。

　　“二公子，准备撤军吧，我们还要对抗朝歌，不能把兵力浪费在这里了。”子牙说道，“我另有别的事情，破天绝阵的事就有劳二公子费心了”

　　西岐。

　　日落西山头，夜色笼罩了大地，天上出现几颗零碎的星星。西岐城外，渭水河旁，子牙坐在河边，一身淡蓝底纹衬袍下摆散在地上。银制发冠上，雕着云纹。双目轻合，怀中桃木琵琶，十指轻拨，琴弦微颤，一个一个音符谱成的调子清清泠泠，悦耳悦心。

　　申公豹走到他面前，笑道：“在等我？”

　　子牙抬头看他：“你来啦？”

　　公豹想了想，问道:“这几日朝歌攻势猛，可还适应吗？”

　　“你说呢？”子牙反问

　　“那就是还行喽？对了，下一个阵法是地烈阵，你们好自为之吧”说着誓与西岐为敌的申公豹还是出言提醒了他

第11章 天绝7

　　11天绝

　　朝歌，朝霞艳艳，歌舞升平。殊不知，这朝霞，是将要变天的征兆。

　　后宫花园，两个美人对坐在凉亭中。一个身穿凤袍，雍容华贵；一个略施粉黛，娇美可人。

　　“姐姐，是真的吗？”青青问道，语气略有些焦急。

　　“是的，那天，我亲眼所见，在桃花林里面，他们两个……”

　　“姐姐，可是，申公豹和他不是仇人吗？”青青轻蹙秀眉，说出自己的疑惑。

　　“青青，你是不是糊涂了，他们师出同门……”妲己用指尖点着青青的额头说道，她勾唇一笑，神秘地眨眨眼睛，“你放心，很快姜子牙就得意不起来了”

　　西岐，一间木屋。几净窗明。姜岚梳着圆圆的发髻，穿着一身素衣，两只小手忙活着研墨。两只眼睛亮晶晶的，目光落在了身边一动不动看书人的身上，一袭白衣，晕染着墨色，姜岚越看越觉得是墨水撒在了白衣上，伸手去拂，不想，手上沾染的墨汁染在了白衣上，看去，竟与墨染白衣溶成一起。子牙放下竹简，看着他。姜岚有些慌乱地解释着:“先生，对不起，我以为墨水洒在衣服上……我不是故意的。不要赶我走……”

　　子牙抿了抿嘴唇，心道:我什么都还没说呢，我有这么可怕嘛？

　　“小岚，你想学道术吗？”

　　姜岚抬起头，看到的是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姜岚点点头，又迟疑道:“我是妖，也可以学道术吗？”

　　子牙望向门外的天空，神情略有些惆怅:“人尚可修妖术，妖为何不可学道术”

　　“如果我学会了道术，我就再也不使用妖术了”姜岚的眼里透着欣喜。

　　“你是妖，最擅长的还是妖术。教你道术是教你掩盖身上的妖气，不被修道之人追杀。如果……”子牙收回目光，落到姜岚身上，“如果你动了邪念，我必定收了你。”

　　“小岚一定按照先生要求的去做，不会害人的”姜岚垂下头，心“怦怦”地跳着。

　　“好”子牙看着他，认真的说，“道家弟子，命格五弊三缺，五弊犯其一，三缺犯其二。你了解吗？”

　　姜岚摇摇头。

　　子牙接着说道:“五弊为，鳏寡孤独残，老而无妻是为鳏，老而无丈是为寡，幼年丧父是为孤，老而无后是为独，身体不全是为残。三缺是财，寿，权。顾名思义，财为财路，寿为寿命，权为权利。”

　　姜岚低下头，神情也认真了起来。

　　“你可想好？”子牙不再看他，“也罢，想来在我身边，也没人敢动你”

　　“我……我学！”姜岚抬起头，略带着稚嫩地脸上带着坚定，“我不能一直麻烦先生，我要自己保护自己！”『以后还要保护先生』姜岚心里默默补充道。

　　宽敞干净的书房里，几案前，姜岚坐在小凳子上，左手扶着纸，右手抓着毛笔在纸上画着歪歪扭扭的线，子牙坐在姜岚左边另一把椅子上，右手在侧面绕过姜岚的肩膀，握住他的小手，“手不要抖，呼吸调匀，心要静，意要凝，念端正，全神贯注，一气呵成。”子牙是在教他画符了。

　　姜岚却完全静不下心，越是想静心，越是想起那天的场景，屋子里，热气缭绕中，先生有如仙人沐浴其中，窗子打进来的光线勾勒出俊美的侧颜，起身踏出浴桶，美人出浴，梨花带雨，眼含秋水，面带些疲惫之感的柔弱神情惹人怜爱。

　　姜岚感觉手被紧紧握了一下，赶忙回过神来，先生是在责怪自己不专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