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丹
正当林震南沉下心准备赌一把,颤着声音想要同意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喊杀声:“信号就是从这传来的,兄弟们冲啊!”
有人乱哄哄的跟着喊道:“看看是哪个王八蛋敢闯我们福威镖局!”
“走!今天不打的那群龟儿子叫爹,我明儿个就滚蛋走人!”
林震南道:“……”
不不不,你们还是快跑比较好啊!
为首的黑衣人听见外面的叫嚣,不屑的冷哼一声,对同来的二流杀手冷声道:“你们出去,将他们解决掉。”
他显然是个做事谨慎的人,又点了两个一流杀手:“老五老七,你们跟着去,务必不能让人跑出去。”
让镖头趁乱放了信号已是他的失误,若是再一时不察,跑掉几个趟子手出去通风报信……那这趟买卖可就彻底做不成了。
两个黑衣人应了一声,带着近十个二流杀手出去了。
等人走了之后,院子里的人一下少了大半,只剩下四个黑衣人留在这里,但林震南没有丝毫侥幸逃脱之意,这四人正是来此的最强者,即使他没中软筋散,也绝不是其中一人的对手。
为首的黑衣人又看向林震南:“林总镖头做好决定了没有?一炷香快到了。”
他说着,剑又举了起来,随意往一个镖头脖子上一指。那镖头倒也硬气,虽说堵着嘴说不了话,可神色怒然,一双眼睛恶狠狠盯着黑衣人,显然是死也不愿做威胁的筹码。
但林震南却不能眼睁睁看着兄弟受害,喝道:“好,我给你们就是!”
黑衣人笑道:“还算痛快!那就请吧。”
林震南道:“剑谱不在我身上,你若想要,就解了我身上的软筋散,跟我来拿吧。”
黑衣人将解药喂给他,道:“你兄弟妻儿都在我们手里,可莫要耍花样。”
林震南道:“我本就敌不过你,剑也不在手上,怎么耍花样?”
黑衣人笑道:“林总镖头知道就好。”
解药吃下片刻,林震南就觉得浑身有了力气,便站起身想走。
正当此时,一个人影从墙上一掠而过,四个黑衣人只觉身上一痛,顿时顿在原地,浑身动弹不得。
为首的黑衣人大惊之下,喝道:“什么人?!”
这时,便见一个宽袍大袖,一副儒士打扮的年轻男人,手持一支长相古怪的毛笔,正负着一只手,看着他笑吟吟的道:“区区不才,不过一个游方大夫,路见不平,伸手相助,阁下勿怪。”
黑衣人道:“……”
哪个游方大夫有这种功夫,骗人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 叶云远:大家好,我是个大夫
黑衣人:……你先把笔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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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叶云远一个太阴指定住了在场的四个黑衣人, 又在说话的功夫给他们一人加了一套阳明指, 顺手还给为首的黑衣人来了个玉石俱焚, 这才稍稍放松, 在心里松了口气。
他和林平之捉住那呆头呆脑的黑衣杀手之后,审问出他们的计划和目的, 便将人点了穴扔到屋子里藏好。来到后院后还在外面屏息等了一会,见时机来临,这才出手,一举将四个黑衣人制住。
叶云远动作利索, 一套花间游心法让他使得行云流水。四个黑衣人已被他制住倒地, 林平之才刚拿着剑刚从墙上跳下来。他心系爹娘的安危, 将叶云远给的解药喂给王夫人吃了, 见她已能凭着自己站起来, 这才放任一腔心头火,大步走过去抬腿狠狠踹了一旁倒在地上的黑衣人一脚,大怒道:“杀千刀的玩意儿,连我娘都敢欺负!”说完又狠狠踹了一脚,这才稍稍解恨。
林镇南一声长叹:“幸好云远你来的及时, 要不然……”他看了四周一片狼藉, 摇摇头, 又叹了一声:“我真是老了,老了。”
叶云远已去查看几个镖头的伤势和身上中的毒了,闻言回过头轻笑一声,温和道:“伯父不必妄自菲薄, 福威镖局能有如今的名声风头,全仗伯父行事手段,今日之事,不过是意外罢了。”
伤势较轻,也没中毒的崔镖头一边活动手腕,一边道:“叶小子说的是。大哥,这回我们是着了人家的道,咱们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你也没必要就此失望啊!”
“我不是失望……”林镇南十分疲惫,眉头紧皱,想起这回黑衣人来的目的,从未如此深刻的发觉自己这传家宝是怎样一个烫手山芋。他心里烦闷,现在的情况又不好言说,只得摆了摆手道:“罢了。我先去看看外面的兄弟们怎么样了。”
叶云远站起身道:“几位镖头伤的不重,解药我也已给他们服下了,外面还有两个一流高手,伯父身上的软筋散刚解,只怕内力运行仍有滞涩,还是我去吧。”
林镇南一想,叶云远武功比他想的高了太多,对上外面那区区两个一流高手大抵就跟玩似得,不像他自己碰上了就得跪。这样一想,林镇南也就不非得自己冲在前面,对叶云远点了点头:“拜托你了。”
叶云远道:“伯父客气了。”
他答完这话,便要旋身去救援还在外面对上一众杀手的镖师们。
正当此时,林平之身旁原本趴在地上,看似奄奄一息的黑衣人忽然暴起!此人是一流高手,又常年游走于黑暗之中,暴起伤人时,速度极快,林平之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根本反应不及。王夫人倒是注意到了,可她毕竟才刚刚吃下软筋散的解药,此刻浑身无力,纵使有心以身相替,到底还是力不能及,只能悲喝一声:“平儿!”
林平之僵在原地,只见一道黑影携着一点寒芒直冲咽喉而来,浑身汗毛直立,危险如影随形,一时间脸色发白,只觉得这回要死定了。
下一刻,他的视线便被一个宽厚的背影挡住了。黑色的发梢温柔的拂过他的面颊,替他消去了那冰冷血腥的杀意。
虽然身已安全,可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林平之顿时瞳孔一缩,失声叫道:“阿远!”
他被好好的护在身后,看不到叶云远的面色,只闻见一股血腥味从前面缓缓散开,黑衣人应声倒地,然后是叶云远故作轻松的温声笑意:“你看看,来之前我不是说了,一定紧紧跟着我,这回知道怕了吧。”
林平之不敢像平时一样信他的鬼话,急慌慌的跑到他面前,便看见他左手正攥着那把差点戳穿自己脖子的匕首,浓稠的鲜血顺着洁白手腕淋漓而下,染湿了一片袖袍。
林平之眼圈瞬间就红了。
刚才危急之时,叶云远来不及用功夫断人经脉,生怕对方还有什么后招,一闪身来到叶云远身前,伸出左手一把抓住了黑衣人手中的匕首,同时黑眸厉色一现,手中墨巅一转,半点也没留手,笔尖径直点上他肩上大穴。
黑衣人登时白眼一翻,软了下去。
但叶云远也没有好过,那黑衣人的目的应该不是想要伤林平之的性命,只是想挟持他用以脱身,但即使如此,叶云远也仍是用尽了力气来阻止他,好好的一只如玉般修长左手如今鲜血淋漓,皮开肉绽,看起来十分渗人。
叶云远见林平之紧紧咬着下唇,便知他自责极了,心里也有些担忧。他松手扔了匕首,手腕一转,将手心处的伤避开林平之的眼睛,试图将手背到身后藏起来,同时轻描淡写的温和宽慰道:“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他一句话还未说完,就让林平之掉出来的泪珠子给噎回去了。
林平之少年心性,一向心高气傲,最讨厌掉眼泪,觉得这行为娘们唧/唧的不像个男人,纵使练剑受了多重的伤,抑或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叶云远也从未见他落过泪。
因此,现在一看见这晶莹的泪珠子,叶云远便一下子手足无措起来。
他迟疑了一下,一向能言善辩,惯会哄人的舌头此刻竟滞涩了:“平之……”
林平之拿袖子狠狠抹了下自己的眼睛,将眼泪擦干净了,但眼眶仍是红通通的:“叶云远,我不用你救!”
说完这句,林平之将脸一扭,瞪着旁边的地面不说话了。
他抿着嘴唇。
……不,他其实不是这个意思。
叶云远救了他的性命,他自然很感激,但若代价是叶云远因此受伤……有那么一瞬间,林平之竟觉得,他还是不要救自己为好。
可这样的想法,又似乎太不知好歹了一些。
林平之心里苦闷,又不知怎么描述,更何况这些七扭八绕的心思以他来看也根本说不出口,因此就格外的郁闷,甚至于有些口不择言了。
叶云远知道他这又傲又娇的性子,闻言也立刻就理解了林平之真正的意思,顿时无奈的笑了笑,伸出完好的右手抚了抚他的发顶,放软了声音柔声道:“好,那你就勤练剑法,等你的武功超过我了,就是你救我了,好不好?”
他这语气实在宠溺极了,况且在场的除了王夫人外没人知道他们两人的关系,林镇南及一干粗糙的汉子们不禁集体抖了一抖,心里生出一股及其不自在的感觉,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林镇南扪心自问,如果是他救了一个好兄弟的命,他兄弟还这样对他说话,那依他的性子,怕是要立刻跟人打起来,绝不会还好心的宽慰他。
……叶云远脾气也太好了吧!
钢铁直男林镇南决定等这事过了之后好好教育一下自家儿子。
这想法在他心里一晃而过,外面杂乱的声音很快将林镇南拉回现实。刚才叶云远原本是要去帮镖师们料理黑衣杀手们,现在人家手伤成那个样子,当然不能再让他去,林镇南便打算带着一帮老伙计亲自出手。
只是他正要动身,便听见外面一阵惨叫喊杀声,很快又归于沉寂,显然是动乱已经被平息了。林镇南又惊又喜,刚想去看是怎么回事,便看见顾无忧和花满楼掠身来到院中,原来竟是他们及时赶回来,帮着外面的镖师们处理了前来寻事搜刮辟邪剑谱的杀手们。
原本外面正打的如火如荼,黑衣杀手们个个武功不弱,可镖师们人数众多,又相互配合,虽有人受伤,倒还没有伤及性命。顾无忧和花满楼来时见人员伤亡不很惨重,心里还松了口气。
如今见林镇南等人都好好的站着,旁边横七竖八倒了四个黑衣杀手,花满楼心口一块大石彻底落下,道:“幸好叶兄在这里,林总镖头及诸位镖头无事就好。”
顾无忧眼尖,注意到叶云远这边,眉头一蹙:“你受伤了?”
林平之正捧着叶云远的手想帮他止血,看见顾无忧来了,连忙道:“道长,你快来看看他的手!”
叶云远温和带笑的眼神在林平之面颊上一掠而过,然后抬头对着顾无忧轻轻一笑,伸出手来。
“依道长来看,我这伤势如何?”
顾无忧心道:……不如何。
虽然看着深,不过想必是有了防备,提前拿内力护住了,其实也就是皮肉伤罢了,连筋都没伤着。若是恢复时注意些,对于万花弟子而言连疤都不会留下。也就是林平之紧张他的紧,见过的伤口也少,其他人更是离得太远,这才没发现真相。
不过叶云远手上血肉模糊,看起来伤的颇重,面上倒丝毫不露痛色,反而一派笑意温和。他一身宽袍大袖,脊背挺直,浑身除却儒士风骨外,还带上几分江湖的洒脱气。
他这气度颇有几分引人注目的架势,也就没人发现他在说这话时,还不着痕迹的朝顾无忧眨了眨眼睛。
顾无忧道:“……”
秒懂。
他心里纠结了片刻,终于决定帮叶云远这一个忙,开始信口胡说。他轻叹一声,面上虽仍是一派漠然,这一叹却让人无端觉出几分忧虑来:“伤了筋脉,虽表面上看不出来,但若不好好将养,日后只怕你这一手点穴的功夫要废上大半。”
叶云远本人还未说什么,林平之就先急了:“这可怎么办!”
顾无忧道:“……好生休养,好好调理。”他顿了顿,没忍住:“他左右也是个大夫,自己心里有分寸,你不必太过担心。”
为了防止露馅,顾无忧说完这话就赶紧给叶云远把手包好了。
见他这样随意,林平之急了:“就这么草草包扎两下,能有用吗?”
叶云远用另一只完好无损的手拍了拍他,温声道:“无妨,道长的医术,我是信得过的。”
顾无忧面无表情:“……”
废话,你本来就没事,当然信得过。
林平之要是知道他担心了半天的家伙其实根本就一点事也没有,只怕要气的把叶云远赶出镖局大门。
不过叶云远倒也不是闲着无聊才这样做,他心里打得一手好算盘。一来林镇南还不知道他和林平之的关系,顾无忧将伤说的越重,林镇南越愧疚,到时候更好答应他们玉成美事;二来叶云远也是看林平之以往太过高看自己的能力,想拿这事压压他。
至于真相,就等日后目的达成了,再找个时间告诉林平之吧。
顾无忧大致能猜到叶云远的想法,以眼神警告了他一下,让他自己小心一些,别一不小心玩脱了。
叶云远回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这事到此就算告一段落了。林镇南指挥着镖师们抬伤号去疗伤,顾无忧跟着去帮忙,顺便跟几个待在内院的镖头们打听了一下今日这事的起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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