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丹
顾无忧连同几个帮忙送归犯人的日月神教教众一同下了山, 一直等在黑木崖附近的金九龄见到他赶忙迎了过来,挥手让身后几个捕快把犯人押解下。
那几个教众完成了任务, 对着顾无忧拱手行了一礼。
顾无忧微微颔首:“多谢。”
那几人受宠若惊, 连忙摆摆手:“道长省不得省不得!”连忙走了。
顾无忧道:“……”
有必要这么怕我吗?
这边,金九龄见到他,简直是热泪盈眶。他道:“道长,你许久不下来, 我还以为你……不过领几个人罢了, 为何到这时才回来,莫非是他们为难你了?”
顾无忧道:“金总管不必忧心, 不过是神教热情,留我在那里吃了顿饭罢了。”
金九龄大惊:“什么?他们给你下毒了?!”
顾无忧道:“……未曾, 金总管不要多想, 东方兄并不是那样的人。他还送了我一幅字画。”
金九龄脸都白了:“画?”他双手握紧了顾无忧的肩膀,紧张道:“他竟然给你画像让你去杀人??!”
顾无忧道:“……”
不是,金九龄你这个脑洞是不是太大了点???
这都哪跟哪啊!!
正在顾无忧无语之际, 金九龄忽然一顿,想到了什么似的, 愣愣道:“等等, 道长,你刚刚叫东方教主……”
顾无忧看他一眼, 淡淡道:“我与东方兄一见如故,自然是以朋友之名相称。”
原本顾无忧下山时还在犹豫,是否要将他与东方不败相交这件事说出来。原本他想的是东方不败在武林上成名已久, 自己这样不免有了借他的名头好方便行事的嫌疑,但转念一想,有自己在外为他宣传,或许日月神教想要洗白还会更容易些。
更何况,顾无忧实在是害怕以东方不败那敏感自卑的性子,自己如果在外仍是称呼他教主的话,会让他认为自己是欺骗于他。到时东方不败生气事小,令他难过可就是顾无忧的罪过了。
顾无忧看着还一脸神游天外的金九龄,想了想还是好心道:“我这次前往黑木崖一观,发觉日月神教并不似武林相传的那般,金总管实在不必太过拘泥于传闻了。”
刚回过神来的金九龄道:“……”
其实我觉得是你认知有问题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顾无忧摇摇头,便也不再说什么,只道了一句:“人已送到,我告辞了。”
金九龄道:“这回多谢道长了。”
顾无忧道:“也算是我为武林尽一份心力,告辞。”
金九龄道:“请。”
这身着蓝白道袍,仙风道骨的俊美道长脸色淡漠,微微颔首后转过身去,下一刻便从众人面前消失了。
虽说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了,但金九龄还是不得不感慨一句。
——此人的轻功,实在是万分出众。
不过转念,金九龄又为难起来。他的确没有和日月神教接触的太多,顾无忧这样又不像是个说谎的,莫非……日月神教真的与传闻不同?
……不不不,单凭那日和东方不败的一面之见,就知道这位教主是真的如传闻那般深不可测,杀人不眨眼啊!!
顾无忧不再去想金九龄究竟多么纠结,他运着轻功来到一处无人的地方,便将素月召唤了出来,骑着它回金陵去了。
几日不见花满楼,此时想起,倒是有些想念了。
傍晚,顾无忧总算是回到了金陵。他在城外就将素月收了起来,继而自己运起大轻功,直接往花满楼那里去了。
花满楼果真正待在那里,顾无忧来的时候,他正在给一株将开欲开的花苞浇水。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花满楼面上露出些许喜色,转过身来问:“无忧你回来了。此行顺利吗,东方教主可有为难你?”
顾无忧摇摇头道:“没有,东方兄与你们想的不太一样。”
花满楼一愣:“东方兄?”随即他微微一笑:“想必你们是相处的不错了。”
顾无忧道:“此事你听我细细说来。你先打理花,我去泡一壶热茶。”
花满楼含笑应了。
……
“原来如此。”
花满楼笑着微微摇头:“无忧你这次的经历,倒也相当有趣。”
顾无忧道:“你若愿意,不若下次我帮你引荐?”
花满楼沉吟片刻,还是摇了摇头:“还是罢了,想必我与他相处不来。”
顾无忧一愣,继而想明白了。这恐怕跟花满楼与西门吹雪无法成为朋友一样,这两人都太嗜杀了,和热爱生命的花满楼的理念背道而驰。双方气场不和,自然无法好好相处。
既然如此,顾无忧也不会强求,他转而将那幅从东方不败那弄来的颜真卿的墨宝取出来递给花满楼:“花伯父可喜欢这个?”
花满楼接过来,细细摊开,修长白皙的指节抚上去,缓缓的“浏览”了片刻,这才小心的收了起来,笑着感慨道:“颜公的书法造诣果真不凡。你放心吧,父亲必会高兴的。”
顾无忧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那就好。”
花满楼笑了笑,温声道:“劳你费心了。”
顾无忧淡声道:“你是我的朋友,这本就是我应该做的。”
花满楼又笑了笑,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道:“你是想在金陵多待一段时间,还是我们明日便启程?”
金陵到花家的距离不过一二日,他们怎样都是赶得及的。不过顾无忧想到花满楼已许久没有回去了,自然是想要早些与亲人见面,当下微微颔首道:“明日一早便启程吧。”
此事就这样说定了。
可怜的方达与齐本,老板刚回来没几天就又要走,他走了这医馆就变成了药馆,两个人只好简单的卖卖药,同时眼巴巴的盼着他们老板什么时候能回来。
顾无忧:……咳。
这负心汉的感觉哟。
第二日一早,顾无忧与花满楼骑着马出了金陵城,直向花家方向而去。
两人纵马奔驰在官路上,两旁是树木林立的树林,这熟悉的场景倏然令顾无忧想起了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时,他与花满楼也是这样骑着快马行于林间。
那时他初来乍到,心里还忐忑不安,有些摸不清前路如何,可不过短短几月过去,现在的他却与那时截然不同了。
而这些改变,都要归功于花满楼。
顾无忧曾想过,如果他第一个碰到的不是善良又热心的花满楼,哪怕他碰到的是陆小凤呢,大抵也不会这样快就对这个世界褪去疏离感吧。
正当顾无忧如此想的时候,花满楼忽然笑道:“无忧,你看这样像不像是我们刚刚遇见的时候?”
顾无忧没想到他与自己如此心有灵犀,眼中神色微微柔和了一些,既轻又淡的嗯了一声,仿佛在怀念着什么。
花满楼似乎领会了他的情绪,轻笑了一声:“无忧,其实我们不必这样着急的。”
他笑着道:“你看,虽然现在天气已寒,可路旁还是有许多景物可领略,我们慢一些吧。”
顾无忧眼光微微柔和下来,跟着他一同放慢了速度,两匹马像是小跑一般慢悠悠的往前走着。顾无忧不是个特别能领悟自然之美的人,可现在有花满楼在身旁,耳畔又有他的温声细语,顾无忧好像心里突然开了一窍,忽然也觉得他们十分美好了。
两人心情十分放松的走着,晌午时寻了路旁一个酒肆简单吃了顿饭,休息片刻后又启程了。
不过这回不像之前那样顺利,两人走出还不到半个时辰,就听到远处传来了喊打喊杀的声音。
“站住!”
“把东西留下,可饶你们不死!”
“莫要再做无谓的抵抗!”
好心情被打断,顾无忧不悦的微一皱眉:“抢劫?”
花满楼也微微敛下笑意,道:“似是如此。”
顾无忧扭头看着他,道:“既然我们碰上了,就去管一管。”
花满楼微微一笑:“正有此意。无忧与我,真可谓心有灵犀了。”
两人听着那喊声越来越大,估摸着几人正往他们这个方向来了,也不再多话,直接纵马往声音的方向去了。
……
此时,两个青年正使着轻功,飞快往前奔行。他们二人大抵二十五六岁的样子,衣服上净是血污,看起来恐怕不止逃了一天了。他们虽身上颇为狼狈,可眼中俱是坚定,偶尔往后看去时隐隐露出些许怒气,可却也没被这股心情迷乱了神智,倒也不会让人看轻了他们去。
而后面对他们喊打喊杀的那几人,虽穿着各有不同,但轻功路数相同,显然是练了同样的武功。
那两个青年受人偷袭,后又被追赶了一天一夜,其中虽数次躲藏可都被找了出来,其中一人肩上还受了重伤,现在更是体力不支,精神不济,就快要支撑不住了。
忽然,其中那受伤的人道:“挽风,你拿着它,我为你断后,你决不能让他们将它抢走!”
挽风一惊,继而断然道:“我绝不会抛下你!莫要多言,我们走就要一起走!”
身后追赶的一人闻言狞笑道:“你们一个都走不了啦!”
又有一人也笑道:“你们不如乖乖将东西拿来,兴许大爷们心情好了,还能留你们一条性命!”
那两名青年虽然强自支撑,可脚下步伐还是越来越慢,眼见身后的刀锋马上就要砍上脊背,这时——
忽听一人冷冷道:“你要留谁的性命?!”
在场几人齐齐吃了一惊,只见一个人影袖袍鼓荡,踏叶而来,下一刻便已出现在了两拨人之间。他手一抖,一柄细剑一线刺出,点在刀上。
下一刻,忽听那柄刀似乎是不堪承受一般,发出一声尖利铁鸣,接着应声而碎!
那人拿着刀柄,不可置信的看着来人,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刀柄,这才反应过来一般,惊恐的后退了好几步,口中还强做镇定,喝问道:“你,你是什么人?!”
来人神色淡漠,眸子半敛,眼中平淡无波,仿佛面前的一切对他而言皆不放在心上。他淡淡道:“贫道,归元。”
几人的眼睛瞬间睁大了。
……
顾无忧在心里一边为自己的逼格点了个赞,同时忍不住感慨道:
唉,这不就是某点文里最常见的男主(划掉)装逼(划掉)救场方式吗?
不错不错,效果果然很好。如果还有机会可以多来几次。
与顾无忧的心中暗爽不同,那几个抢东西的已经快气到爆炸了。
眼看着宝物马上就要到手,居然这时候半路杀出来个程咬金!而这程咬金还不是什么一腔热血,特别好打发的愣头青,居然是最近正风光无两,刚刚联合武林数位知名人士,一举攻破了臭名昭著组织十二楼的那个顾无忧!
他们这究竟走的什么霉运!
那被顾无忧一剑点碎了刀的领头人脸上乍红乍白,气的牙都要咬碎了,可脸上还是不得不挤出一个微笑来:“归元道长,这,这事情并不是您看到的那样,不如您给我们行个方便……”
他话还没说完,站在顾无忧身后,被他与随后而来的花满楼保护起来的那两个青年就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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