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过是非
李斯叩着桌案,道:“好办法,以静制动,可谓收放自如。让老秦人觉得新王没有作为,也能降低防范。”
刘彻听李斯赞同自己,禁不住笑道:“正是先生所说,先攘夷,才能尊王。”
嬴政刚刚收敛了自己怔愣的表情,又听刘彻接下来的话,禁不住又是狠狠的一怔……
尊王攘夷。
这是个多么熟悉的字眼儿,刘彻这一辈子所奉行的就是这四个字,加强中央集权是为尊王,主动打击匈奴是为攘夷。
刘彻不经意抬头,就瞥见嬴政用一种吃惊的目光看着自己,刘彻以为自己有什么不妥,抹了自己的脸一把,还低头看了看手上,没有什么脏东西。
嬴政不是没见过嫪毐,嫪毐在他的印象里,是个村夫,只有相貌好一些,把赵姬迷的晕头转向,但是实在是个无勇无谋的人,根本不可能说出这些话来。
嬴政眯了一下眼,很多事情已经偏离了预定的轨道,最让他吃惊的,无过于眼前这个人。
李斯见嬴政一直没有提出异议,于是道:“不知太子意下如何?”
嬴政只是挑起嘴角,淡淡的笑了一下,用眼盯着刘彻,道:“好啊……尊王攘夷。”
刘彻听他口中说出这四个字,心里禁不住狠狠的跳了一击,真想冲上去问他,还记不记得“刘彻”这个人。
刘彻暗暗攥了一下拳。
甘罗笑道:“太子也觉得这样好,嫪毐大哥果然是深藏不漏啊!”
下午的时候王绾过来了,嬴政把众人讨论的事情和王绾说了,让他代为转达吕不韦,王绾听了也觉得这四个字太过于精妙,当即应了下来,回去回禀吕不韦了。
国丧过后,众人终于脱下白色的丧服,王城里也除下一片白色,新君即位紧跟着国丧,宫中的侍从们很快忙到起来,准备礼仪所需要的东西。
因为嬴政年纪很轻,这样的年轻君王很难服众,吕不韦知道,只有扶持新君王,自己的势力才能得以保存,如果新君王不行了,自己的势力也会被这帮子老秦人一拥而上全部瓜分掉。
所以吕不韦特意为嬴政筹办了一个隆重无比的大典。
嬴政身着特意量身的黑色礼袍,上面绣着暗金色的花纹,纹路繁琐精细,衣着华贵雍容,腰间是一柄宽背的青铜短剑,嬴政一手按在短剑之上,一手自然下垂,就这么一步步走上了王座。
殿上的大臣们看到嬴政走过去,立时跪下来山呼。
刘彻跟守卫的兵士一起站在殿外,听见里面震天的山呼声,不知为何,心里比自己登基还要紧张,不知道会不会出现岔子,手按在腰间的青铜剑上,已经出了一手心儿的汗。
礼仪很繁琐,等一切完毕,嬴政要讲几句话,一般新君即位都说些新的政策,勉励众人。
老秦人们还等着亲君王的政策,君王年少,能有什么政策,一切都是吕不韦在幕后操纵,其实也就是吕不韦的政策罢了。
老秦人等了半天,嬴政却只说了自己才疏学浅,见识浅薄,年纪又轻,然后又勉励了一下众臣们。
等嬴政面上带着得体的笑意,说完了,老秦人们一个个左顾右盼,纷纷对视,一下子有些人小声讨论起来。
新君王根本就没有什么政策,一条也没说,众臣还等着吕不韦专权的报复,结果什么也没有,嗤笑之后又有些冒冷汗,都松了一口气。
大典之后是酒宴,参加大典的官员和赶赴咸阳的诸侯都要留下来参加酒宴。
酒宴上向来没有太多的规矩,歌姬在场中间跳舞,因为人很多,酒宴摆的排场很大,众人纷纷起身敬酒,诸侯们常年各在封地,也很少有机会聚在一起。
因为是新君即位,普天同庆的大事,刘彻这些身为门客的人,也有一席之地,只不过非常靠后而已。
刘彻坐在席上,李斯甘罗和王绾他们都不在旁边,自己被安排的很靠后,身边没有熟悉的人。
刘彻就一个人坐着,稍微喝了两杯,也不敢多喝,这个时候的酒肉没有太好吃或者太好喝的,毕竟制盐和酿酒相比较汉朝来说,太不成熟了。
刘彻兀自坐着觉得无趣,就胡乱的想着,这个年代上阵杀敌还都是青铜剑,锋利程度远远不够,如果能冶炼出匈奴人那样的玄铁宝刀,征伐六国那就更加容易了。
他正在乱想,就有人影投了一下,刘彻抬头去看,一个不认识的男子站在自己面前。
那男子举着酒杯,对刘彻笑道:“你就是大名鼎鼎的嫪毐么?我一直非常敬仰足下,快干了,干了!”
刘彻不认得那人,不过敬酒向来不需要认识对方,很多人都是趁这个机会来借故搭讪的。
刘彻没当一回事,毕竟自己哪有什么真名头,可是对方一杯一杯的敬酒,酒壶里没酒了,他就又从别处拿来一壶,继续给刘彻敬酒,一边敬酒还一边高谈阔论。
刘彻喝的头有些微微发晕,身上冒汗,知道自己喝高了,若是再喝怕误了大事,当即笑着推脱道:“兄弟我喝高了,不能再饮了。”
那人笑着给刘彻继续倒酒,道:“怕什么?反正今晚上睡在宫里头,王上即位,这种大事能不多喝点儿?快干了!”
刘彻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头,一个不认识的人,跑过来说是敬仰,就自来熟的开始劝酒,而且那样子不把自己喝死了不罢休。
刘彻当即干笑了一声,站起来道:“对不住,我记起来了,有人还要找我,险些忘了,我先过去一会儿。”
刘彻说完,那人还想拦他,只不过对方显然不会功夫,被刘彻扬手一推就推到了一边儿去,他再不停留,大步走了出去。
刘彻走到廊上,迎面一阵凉风,吹得他一激灵,才觉得身上的热气被吹散了一些,顿时觉得舒服了不少,胸腔里的火气也浇灭了不少。
只不过没过一会儿功夫,刘彻就觉得胸腔里的燥热慢慢死灰复燃了,廊上那点儿深秋的凉风根本吹不透自己。
刘彻狠狠吐了一口气,想到水边上去吹吹风,走了几步,就听到前面假山之后有人在说话,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刘彻当即住了步,这个声音自然就是赵姬的。
平日里柔媚的嗓音此时拔高了,带着不快,压低了声音喝道:“废物,要你做什么用!”
另一个男子的声音道:“王后……王后息怒。”
赵姬的声音又道:“丞相就派你这个废物来,还说板上钉钉的事情?人往哪里走了,你看到了没有!”
那男子道:“这……这……嫪毐他会功夫,走得太快,小人……”
刘彻听着,克制着自己越发粗重的气息,心里暗骂了一声,那男人的声音听起来耳熟,可不就是刚刚一直给自己敬酒的人么。
赵姬奚落对方道:“狗东西,平白让他喝了那么多鹿茸酒,也不知要便宜哪个小蹄子!”
男子不敢再说话,刘彻当即又松了口气,还好只是加了些药材,也不算太过头。
刘彻不再耽搁,当下放轻了脚步往回去。
刘彻回了自己的屋子,关上门,只觉得胸腔要炸了一样,不知是不是喝得太多了,也是他积攒了太多,自从变成嫪毐以来,刘彻只顾着天天跟着嬴政东奔西跑的,没立太子之前想着如何保证嬴政的安全立太子,立了太子之后又要想着即位大典的事情。
而且刘彻心里面装着嬴政,也不可能找别人再去乱来,他这个身体血气方刚,再喝些鹿茸酒,没流鼻血算是好事了。
刘彻把窗子打开,站在床边吹了吹凉风,干脆出去打了些凉水来,刘彻下面胀的厉害,也不厚着脸皮被人看见了,拎着水回了屋里。
兜头浇下来,冰的他一个激灵,刚刚舒坦了一下子,又开始燥热起来。
刘彻砸了一下桌案,心里暗骂赵姬太放浪了,三番两次的纠缠自己,自己什么都没干过,还连累的嬴政以为自己孟浪。
刘彻一想到嬴政,顿时那股燥热就涌了上来,汹涌的犹如洪水一般,一波大过一波,刘彻咬住后牙,气息粗重着,他身上被冰水浇了的发凉,但是下面却烫的厉害。
刘彻的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全是嬴政的影子,他靠着墙,微微仰起头来狠狠呼吸,喉头里发紧,连呼吸都有些嘶哑,滚烫的汗珠儿从额头上骨碌碌的滚下来……
吕不韦特意把刘彻安排在最后的席位,若按说刘彻护驾的功劳,本不该坐那么往后,但是吕不韦答应了赵姬,让刘彻去陪她,所以特意安排了人去给刘彻劝酒。
嬴政喝了不少酒,老秦人都是好爽的人,其实也是有意刁难嬴政,看看新君王给不给自己面子,嬴政自然知道他们想的是什么,只好一杯一杯的饮尽。
等应付完这帮子大臣,嬴政有些头重脚轻。
嬴政喝的太多,准备去吹吹风清醒一下,走出去的时候,瞥了一眼,竟然没瞧见太后赵姬,心里一突,胡乱抓住一个内侍,道:“太后呢?”
内侍被嬴政的脸色吓到了,当即道:“太后方才说身体不舒服,先回去了。”
嬴政心里更是一跳,冷笑道:“太医过去了么?”
内侍恭敬的道:“这个……奴才就不知道了。”
嬴政没有再问,大步出了殿,上了车让骑奴往太后的宫里去。
到了宫门口,却见有好几个侍女掌着灯在外面等着,嬴政都没有下车,道:“太后回来了么?”
那些侍女有些慌神儿,支支吾吾的半天,最终咬牙回话,道:“回……回王上,太后她……回来了,太后不舒服……太医,太医看过了,太后在休息。”
嬴政冷笑了一声,沉声道:“那你们不在里面伺候着,打着灯在外面等谁呢!莫非是在等寡人?”
侍女们应声全都扑倒在地,哭诉道:“王上息怒!王上息怒……奴婢们不是有意期满王上……太后没回来,是太后让奴婢这么说的。”
嬴政眯了一下眼,当即让骑奴调转车头。
嬴政今天即位,按理说该住在内苑的寝殿里,但是他让骑奴把马车驾到之前的宫殿前。
骑奴停了车,嬴政就从车上翻身下来,后面跟着侍卫和内侍,一行人往里走去,却不是入正殿,而是往角落的房间去,这些房间一般是给内侍和侍卫住的。
嬴政顿了一下步子,咬了咬后牙,心里暗暗发狠,但是如果真的如同自己想象的那般,嫪毐和太后趁这个当口有了丑事,被这帮子侍从看到了,反而会掉了自己的面子。
新君刚刚上位,太后就和人私通,这种事情可是会让人笑掉大牙的,不但老秦人会看热闹,就连东六国都等着看秦国的热闹呢。
嬴政伫立了一会儿,寒声道:“你们退到殿门口等寡人。”
“诺……”
众侍从应了一声,纷纷转头退了下去。
嬴政等人都走了,这才攥了一下拳,大步往里走去。
刘彻的屋子并不很大,很简单的一个房间,也没有宏伟的里外间,里面只有床榻桌案,能休息能喝水。
嬴政走过去,站在门边上,还没有开门,就听见里面传出隐隐约约的,略带压抑的呼吸声,怒火一下子冲上了嬴政头顶。
嬴政还以为太后真的在里面和刘彻交欢,气的怒不可遏,当即一脚踹开了房门。
只是嬴政万万没有料到,一眼就能望到头的屋子里,根本没有太后赵姬的影子,从头到尾只有一个刘彻……
而刘彻此时因为刚刚冲过凉水,光裸着肌里分明的上身,下身虽然穿着衣物,但是被凉水一冲,衣物变得湿哒哒的,服服帖帖的沾着刘彻的身体,将肿胀的那物勾勒了个明显。
一股股汗珠儿从刘彻的锁骨滚下来,划过充满力道的胸膛,顺着腹肌一路滑下去,直到滑进裤子里看不到了,留下一道旖旎的水痕。
他靠着墙,手隔着裤子套弄着自己的下面,因为酒的缘故,只觉得那股热气怎么也化不开,一直盘旋在自己的下腹上。
嬴政突然踹门进来,让刘彻一惊,但是定眼看到了来人之后,那股燥热没有被吓退,反而更加的汹涌起来。
来人一袭黑色衣袍,金边儿的宽腰带束着线条流畅的腰身,衬托着嬴政挺拔的脊背,还有那微微挺翘的臀部,笔直的长腿掩藏在衣袍之下看不出来。
刘彻的脑子里一时轰乱了,有什么一直强加忍耐的东西在酒的作用下,轰然倒塌,他的嗓子干渴,眼神里饱含情欲,甚至连眸子都变深了,在昏黄的光线下,让人几乎挪不开眼睛,只要被这种目光盯着,整个人都会无端端的发烧起来。
嬴政也怔住了,他没想过是这样的场面……
嬴政被盯得心头一颤,收回心神,待要转头出去,但是已经早一步被人扣住手腕,一股巨大的力道猛地把嬴政一摔,他只觉后背一阵生疼,整个人天旋地转的就被摔在了榻上。
嬴政的呼吸一窒息,立时觉得有东西压了上来,压着自己的胸口,几乎喘不过气来,那东西不止沉重,而且滚烫,就算隔着衣服,嬴政也能感觉到对方的炙热,下面那个挺起肿胀的地方,紧紧的贴在自己的双腿之间,几乎就要挤进来,让他不由自主一激灵。
眩晕之后,嬴政立刻睁开眼睛,刘彻却将嬴政的两只手并在一起,大手一按就将他的两只手都压在头顶上,那力道极大,嬴政就像被死死的钉在了榻上,一动也动不了。
这种毫无抵抗能力的姿势,就好像是砧板上的鱼肉,嬴政心里大骇,再顾不上别的,抬腿去踢他,刘彻的动作更快,膝盖一顶,已经将嬴政的两条腿大大的分开,膝盖继而还抵住嬴政脆弱要命的地方,磨蹭了两下。
嬴政只觉一股似曾相识的快感猛地袭了上来,隔靴搔痒的感觉却更让人发狂,刘彻熟悉他,知道怎么做才能让嬴政觉得受用,让嬴政失去抵抗能力,甚至让嬴政沉溺其中,浅浅的磨蹭让对方一个激灵接着一个激灵,不自主的扬起脖颈来。
白皙的颈子扬起流畅的弧度,这种下意识的动作,几乎让刘彻的理智崩溃。
刘彻低下头来,滚烫的气息喷在嬴政的脖颈上,耳根子上,嬴政被他烫的睁大了眼睛,下一刻竟然就被那人吻住了。
嬴政发狠的摇着头,手动弹不了,两条腿也被止住,只有腰身可以动,但是轻微的晃动也是徒劳,反而增加了不少旖旎的色彩。
刘彻空下来一只手,一把扯开嬴政的衣襟,大手抚摸着嬴政的胸膛,手指揉捏着那个凸起。
嬴政喉头里“嗯!”的一声短促的呻吟,一个不慎又被刘彻含住了嘴唇,因为嬴政的躲闪和不配合,两个人的嘴里立刻弥漫了腥甜的血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