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过是非
刘彻又怕瑥澜瞎说,毕竟她是韩人,并不是秦人,若是透露出去,嬴政这个秦王的面子也就丢光了。
刘彻带着瑥澜在回廊的偏僻地方,让她坐在栏杆上,一副体贴模样的安慰道:“我虽是卫尉,却也不能主事儿,你且在太后宫里再待一阵,千万不可把这些事情透露给旁人,你知道宫里的事情,若是多一个人知道,恐怕你就危险了。”
瑥澜听着刘彻的温声软语,又见他掏出手帕给自己擦泪,当即面上通红通红,一边抽噎一边羞赧的不知如何是好,低声道:“我……我全听你的了,你可救救我。”
刘彻看着瑥澜的表情,心中暗暗觉着有点儿不妙,他可不想平白惹一身骚,就搪塞了瑥澜两句,没有再多停留,转身就走了。
瑥澜握着刚才给自己擦眼泪的手帕,望着刘彻远去的背影,瞧着那人宽肩窄臀,手按在腰间的佩剑之上,其中英伟俊朗不能言语,一颗芳心几乎都要酥掉了。
刘彻带着文书到了书房,将文书递给嬴政看,道:“吕不韦前些从泾水回来了,还是没办法,和老臣商讨了几天了。”
嬴政道:“郑国有动静了么?”
刘彻摇头道:“还没这个人,不过……我到打听到了另一个人。”
“是谁?”
刘彻笑道:“是李斯。李斯被吕不韦派去做守粮仓,后来得罪了人,被调度到了泾水管河道,现在正在泾水收拾烂摊子。”
嬴政很久没听到“李斯”这个名字了,乍一听,心中一动,道:“吕不韦对李斯的看法如何?”
刘彻道:“李斯从官这么久,嘴太毒,传言为人刻薄,吕布为根本不待见他,要么把他遣出了咸阳呢。”
刘彻说完,又道:“泾水的事情,我觉得要走一趟才行。”
嬴政继位的时候才十三岁,此时已经拔高了个子,渐渐褪去了少年人的青涩稚嫩,隐隐透露出成年男子的俊逸,只不过嬴政的面貌似乎有几分受了赵姬的影响,就算身量高了,眉眼秀气仍然秀气。
他抬起眼皮撩了刘彻一眼,道:“你要亲自去看泾水?”
刘彻挨着他坐下来,道:“不是我,是咱们。”
他说着,看着嬴政惊讶的眼神,又道:“你冷落了李斯这么些年,他就算不说,也多少怨念你的,你若不亲自过去,怎么显得礼贤下士?李斯万一被吕不韦调去撰写《吕氏春秋》,岂不是不妙了么?正好趁着你还没亲政,去会一会这个李斯。而且你若亲自到河道上,也能抓住不少民心,免得都被吕不韦给占着。”
嬴政觉得确实有道理,反正吕不韦和太后监国,自己也不用留在咸阳。
嬴政说道:“你说起这部书,我倒是想起来了,吕不韦已经招揽了门客撰写,想要通过一部书,就控制整个秦国的舆论,也要掂量自己是不是真有这个能耐。”
刘彻笑道:“你还记得刘安么,不也是想要通过一部淮南王书,就控制整个朝廷的舆论么?百家之长本是辅佐君王之道的,若不能辅佐,反而成为了绊脚石或者是累赘,那还有什么意思。”
嬴政冷笑了一声,道:“这个吕不韦,可比刘安要难拨的多。”
秦王要亲自去勘察河道,吕不韦虽然不愿意嬴政做这种能抓民心的事情,但是也不能反驳,反而要歌功颂德,搪塞着说要安排巡河的事宜。
嬴政知道吕不韦的心思,只说一切从简,第二天嬴政和刘彻身边跟着蒙恬蒙毅和几个侍卫,就出了咸阳城,一路从简的往泾阳去了。
嬴政和刘彻坐在马车里,蒙恬和蒙毅骑马跟在后面,天色暗下来,嬴政瞧了瞧天,道:“怕是又要下雨,停车罢,扎下营,不赶路了。”
蒙恬应了一声,很快带着侍卫们把营帐扎一来,他们一行出来的很快,而且嬴政的意思很明显,就像让泾河的河渠令没有防备,所以才在野外扎营不住府邸的。
雨下起来的时候营帐已经扎好了,嬴政的衣服湿了一些,刘彻在外面嘱咐了好一阵,这才也进来,他的头发和衣服上已经蒙了一层的水珠儿。
刘彻道:“明日中午就能到老虎岭了,这种天气,能不发水么。”
嬴政把自己湿掉的衣袍退下,已经开了春儿,不是很冷,所幸就着里衣,坐在面前,将自己带来的文书看了看。
外面的雨淅淅沥沥的,下了好一阵才停下来,天已经黑透了,刘彻走出去,蒙恬和蒙毅已经生了篝火,准备烤些野味来开开荤。
刘彻帮忙烤了野味,切好了放在木盘里,这才端着回了营帐。
嬴政一直在看文书,营帐里点着灯火,亮光一明一暗的摇曳着,嬴政的手支着头,已经睡着了。
刘彻放轻了脚步走过去,将木盘放在案上。
嬴政只着了里衣,雨后的天气还是有些凉的,尤其入了夜,嬴政的后背看去有些单薄,退去少年的青涩稚嫩,却仍然有几分瘦削。
刘彻拿了一件披风过来,轻轻给搭在嬴政的肩膀上,只是这个动作,哪知道嬴政没有睡熟,顺着刘彻伸过来的手一扥,两个人就倒在了软榻上。
刘彻道:“原来你没睡。”
嬴政道:“迷瞪了一会儿,却被个毛手毛脚的人吵醒了。”
刘彻拍了拍他的后背,抬眼看着伏在自己身上压着的人,道:“蒙恬和蒙毅打了野味,这荒郊野岭没什么好吃的,你吃点垫垫。”
嬴政却不跟他讲这个问题,而是笑眯眯着一双凤眼,驴唇不对马嘴的道:“前两天赵高神神秘秘的跟我嚼了舌头根子,我刚才迷瞪着就忽然想起了这个问题。”
嬴政说着,从自己仍在一边儿的外袍中拿出一个东西来,刘彻看了一惊,当下就明白了赵高是在嚼什么舌头根子。
嬴政手中的不是别的,正是那日刘彻遇见瑥澜之后,假装贴心,给给瑥澜擦眼泪的手帕,没成想竟然被赵高瞧见了,而且还给自己告了密,手帕反而到了嬴政手中。
刘彻再看嬴政笑眯眯的眼神,顿时觉得一阵森森然的感觉。
嬴政笑道:“好一个温柔体贴的卫尉啊。”
刘彻腰上用力,将嬴政一带,把对方压在身下,笑道:“我这不是套她话么。”
嬴政嗤笑一声,道:“套话都能套走人家姑娘的一颗芳心,不只是太后,连王女都对你倾心不已,你也是个中老手了?”
刘彻心里想着,日后一定要狠狠的打压赵高才行,果然是小人行径,什么都能让他逮到嚼舌头根子,就算没什么,这样偷偷摸摸的也变成了有什么。
两个人一上一下这样压着,嬴政还想要奚落他几句,但是到了口头的话,突然不上不下的,刘彻竟然这样也起了反应。
嬴政道:“我瞧你还是去太后宫里伺候罢,你这地方儿什么时候都行,和太后倒是般配。”
他一边挂着笑意说着,一边伸手,用手指轻轻刮蹭着刘彻的下面。
刘彻被他这样诚心撩拨,呼吸一紧,顿时只觉一股燥热猛地窜上来,嬴政也有一瞬间的僵硬,没成想自己只是这么一碰,刘彻那里已经有些怕人了。
刘彻压住他的两只手,不让他动晃,低头来在嬴政的嘴唇上亲吻了一下,道:“还不是你害的……”
刘彻说完了,突然压低了声音轻笑一声,顺着嬴政的嘴角舔吻,侧过头去含住了嬴政的耳垂,用舌尖儿拨弄,偶尔轻轻扥咬一下,惹得嬴政抿着嘴唇,已经没有了方才“捉奸”的气势,身上一阵阵的开始打颤。
刘彻用舌尖描摹着嬴政的耳廓,笑道:“我可等了这些年了,你这里……也可以了罢?”
刘彻一面说,一面忽然伸手将嬴政的腿折起来,伸手隔着里衣,轻轻按揉着嬴政的后面。
嬴政身子一下绷紧,喉头急促的滚动起来,退去青涩却依然瘦削的胸膛快极的起伏了好几下,就算刘彻没有动手,嬴政也能感觉到里衣摩擦着胸前凸起的酥麻感。
刘彻见他眼睛里有些湿气,眼尾也勾起了淡淡的殷红,胸腹中的燥热就像是要沸腾了起来,嬴政没说话,刘彻就故意将手指往里顶了顶,笑着追问道:“可以么?”
嬴政感觉到一股压迫,虽然隔着里衣,但是里衣薄薄的,让他清晰的感觉到隔靴搔痒的热度,嬴政不自主的仰起头来,腰身也弹动了一下。
刘彻的手劲儿不小,嬴政的腿被他折起来放在胸前,根本不能动弹,这种门户大开的姿势,让嬴政有些无助,刘彻的手指还在往里不断的压迫,似乎隔着衣服推进来……
第95章 死封侯
嬴政深深的喘了口气,他看见刘彻的额头上有星星点点的汗意。
嬴政知道刘彻一直在忍耐,此时这种情况,就连自己的呼吸都有些粗重,刘彻都能放下帝王的架子跟在自己身边做一个卫尉,嬴政也不是矫情的人。
嬴政手一拉,扯住刘彻的衣襟,将对方的头拉低,两个人很快就吻在一起。
刘彻没想到他竟然这么主动,嬴政主动的邀吻似的他更加的燥热,那股冲动不断的往上冲,胸膛几乎要炸开。
刘彻笑着伸手抚摸着嬴政的耳后,时不时轻轻拨弄着嬴政的耳垂,另一只手隔着薄薄的里衣,摸透嬴政的身子。
嬴政被他触碰着,一阵阵打颤,似乎越是熟悉刘彻的触碰,就越没有抵抗能力,刘彻的汗珠儿滴在嬴政的脖颈上,仅仅是这样微小的触动,就让嬴政敏感的一颤。
刘彻伸手去扯他的衣衫,动作几近粗暴,嬴政甚至能听到刘彻失控的喘气声,他并不是女子,也不需要什么体贴温柔的对待和敷衍,刘彻的举动,反而让嬴政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两个人很快就赤诚相对,嬴政曾经想过无数次,如果真的被刘彻的那话进入,该是什么样子,刘彻的那里太过怕人,炙热、坚硬,一股强烈的压迫感和异物感,让嬴政几乎喘不出气来,张开嘴唇,狠狠的无声的喘息着,嗓子里甚至发不出一丁点儿的呻吟,汗珠一下子滚下来,侵透了软榻的被褥。
刘彻的眼睛有些赤红,双手桎梏住嬴政的腰,嬴政只能哆嗦着,痉挛着,随着刘彻的动作颤抖、摇晃。
嬴政疲惫极了,他不知道自己发泄了多少次,被刘彻颠来倒去的折腾,发泄之后的脱力感让他无法抵抗,也无从抵抗刘彻的索求,嬴政甚至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时候发泄的,就昏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大早,嬴政只觉自己身边有簌簌的动静,但是他的眼皮太重,身子提不上劲儿,明知道该赶路了,却不愿意睁开眼来。
刘彻看着嬴政一副“憔悴”的样子,知道昨夜把他折腾惨了,嬴政虽然和自己欢好并不是第一次了,但是真正进入,还是头一回,昨夜里自己有些失控,嬴政嗓子都哭喊哑了,最后还是在他的身子里发泄出来,这才放过了对方。
刘彻自己穿好了衣衫,把佩剑别在腰间,这才走到榻边,坐下来,轻轻摸了摸嬴政的嘴唇。
嬴政昨夜里咬住嘴唇抑制呻吟,唇瓣上有一丝干涸的殷红,想必是咬出了血。
刘彻抚摸着嬴政唇瓣上的殷红,嬴政只是皱起眉来,喉头里咕哝了一声,没有醒来的迹象。
刘彻有些着迷的盯着,随即低下头,伸出舌尖儿,描摹着嬴政的唇瓣,轻轻舔吻着上面淡淡的殷红。
嬴政“唔”了一声,似乎是不堪其扰,两瓣嘴唇有些微微打开,刘彻耳朵里听着这一声无意识的轻哼,突然眼神一沉,舌头顺着嬴政打开的唇缝,立时钻了进去。
嬴政还在熟睡,酥麻和窒息的感觉就包裹了上来,让嬴政不堪其扰,慢慢睁开了眼睛。
刘彻见他醒了,笑着摸了摸被自己吻的有些红肿的嘴唇,道:“马车上再迷瞪一会儿,该赶路了,不然中午到不了老虎涧。”
嬴政这才狠狠的瞪了刘彻一眼,撑起身来,刘彻拿了衣裳过来给他穿上。
外面的车马已经准备好了,刘彻扶着嬴政进了马车,蒙恬喊了一声,队伍就开始前进。
一早上好端端的阳光,挨近了中午,突然就开始下雨,小雨一会儿工夫变成了瓢泼的大雨。
中午十分,已经看不见了春日的太阳,天阴成了一片。
嬴政一行到了老虎涧,天还飘着大雨,蒙恬道:“王上,前面就是老虎涧,是过去,还是先到官邸避雨?”
嬴政打起车帘子看了一会儿,远远的看去,老虎涧的塬岸上没有多少人,但是搭了一个小棚子,就在嬴政想要说去官邸避雨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人丛小棚子里出来。
刘彻目聪耳明,一眼就看清楚了,那人正是李斯!
刘彻看了一眼嬴政,道:“王上,是李斯。”
嬴政笑眯眯的朝小棚子看了一眼,道:“寡人瞧着,不止李斯罢?”
刘彻又看了一眼,道:“确实还有旁人,但不识得是谁。”
嬴政朝蒙恬道:“去看看。”
蒙恬应了一声,又令车马前行,一直冲老虎涧的塬岸去了。
李斯在咸阳得罪了人,被吕不韦派出了咸阳城,来到泾水做河道,只不过他并不是河渠令,只是一个小喽啰罢了。
李斯身边还跟着一个年纪少长的人,国字脸,表情有些严肃,一身朴素的袍子被淋得湿漉漉的,胡子也贴在脸上,实在狼狈不堪。
李斯和那人正要回棚子去,突然看到一辆马车往这边过来,李斯看着那马车,觉得有些蹊跷,当地的官员哪有这么大的派头,虽然嬴政一行从简,但是跟随的侍卫一看就是上过战场杀过敌的老兵。
正着时候,马车停在了棚子前面,李斯就见一个俊逸高大的青年男子,掀开车帘子率先走了下来。
李斯全身一震,他识得此人,一别几年,这个人几乎没有什么变化,一双桃花眼仍旧顾盼神飞。
李斯这几年都不得志,被丢出了咸阳,他告诉自己要忍耐,如果连这点儿都不能忍耐,以后如何能成大事?如何能辅佐君王?
只是李斯始终是个文人,他的大抱负之下,也有不得志的牢骚,这么多年一直被打压,忽然见到了熟悉的人,仿佛有一种心酸的感觉。
李斯看见从车上下来的刘彻,上前两步,道:“是嫪毐老弟么?”
刘彻一身卫尉的装束,已经今非昔比,再不是李斯认识的那个侍卫了,但看衣着,就知道已经平步青云,李斯不免更是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