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细品
“我不放心,”张无忌正色道,“你也别不当回事,你以前受的那是什么样的伤你自己心里有数,能活下来都是万中无一的运气,现在看着是好多了,其实都是虚的,若不仔细诊治保养,后患多着呢,十年后就见分晓了,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
宋青书默然,心里苦笑想那么长远干什么,十年后他未必还在这世上。
肩头一暖,跟着有炙热的气息喷到耳边,“青书,我是好意。”原来是张无忌听他半天不做声,以为自己话说得重了,凑过来安慰。
“我知道。”侧过身来,和张无忌面对着面,黑暗中能看到他眼睛里闪着莹润的光泽。
空气忽然间变得暧昧起来,睡意也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不知道是谁先挪动的,慢慢凑近,双唇相触,柔软而温和的感觉。
亲了一会儿,两个人的呼吸都急促起来,张无忌含含糊糊的道,“青书,我很想你。”
“等等!”
宋青书费力停住,发觉张无忌的手已经探进了自己的衣服,自己的手也早就不听话的去对方身上揉搓起来。
心里猛然一惊,一把推开,“对不住,我,我,”想说自己是一时冲动,可又觉得不能全怪在自己头上。心里一阵阵的躁动难当,和前两次被‘下错了药’的感觉十分相似。
果然,被推开的人眼中有光芒闪过,不再温润柔和,“青书,你晚上喝过了那碗药有这种感觉是正常。”
“什么?!张无忌!你又干这种事!”不知怎么的,宋青书听了这话心里反而一松。
“嗯,那药对你的内伤有好处。”张无忌不动声色的又再靠过去,伸手圈住他。
“胡说!哪有这种道理!”宋青书气得牙根发痒,忽然一个翻身将张无忌压在下面,怒道,“那这次你在下。”
张无忌笑,“不成,谁武功高谁在上。”
“休想!”心里急得火烧火燎,不再啰嗦,伸手就去拉拽两人的衣服,夏日衣服单薄,三两下就裸裎相见了,合身贴下去,轻叹一声舒服啊!
身下那人也没闲着,一双手在他身上忽轻忽重的抚摸,慢慢探到私密处,忽然微一使劲,宋青书全身大震,颤声道,“轻点,……你怎么知道要摸在那里?真是,真是……”真是舒服啊!
张无忌轻笑,“我学医的,当然知道!”
“什么学医的,你这是学的什么,淫医!”
“你这话就不对,医者父母心,对天下病人都要一视同仁,若是有人那里生了毛病难道不给人家看么,胡青牛先生的医经里就有云,肾气盛,精气溢泄,故能……”
宋青书一边闭目享受,一边还在心里坚持己见:借口!淫医!
晚上纵情声色享受,第二日一早就尴尬了。
宋青书木着脸送客,看到韦一笑都觉得不自在。这和前两次不同,那两次属于无意间的‘失误’,他当哑巴亏忍了就算了,这次却是张无忌故意的,这算什么!
张无忌也不说话,和众人走到山路口,韦一笑道,“行了,行了,宋公子,你就送到这里吧,我们自己下山还快点,祝你攻打徐城县马到功成啊!”
宋青书抱拳,“承韦蝠王吉言,多谢了,几位走好。”
韦一笑摆摆手,施展轻工,领着众人飞驰下山,随行的几个明教弟子身上少了来时的包袱,动作轻便不少。
张无忌走在最后,忽然回头道,“青书,我昨夜和你开玩笑的,你晚上喝的那碗药和下午喝的那碗一模一样,并没有乱加什么东西。”
宋青书睁大眼睛,眼看着他转身几个起落就追上了最前面的韦一笑,动作不大,气度悠然,速度却是极快的,武功之高可见一斑。
脑筋仿佛是有些卡住了,或者是下意识里不愿顺畅起来,只是反复自问,“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第28章 愚人
明教教主张无忌和护教法王韦一笑走了之后,宋青书日日在山上阴沉着脸,每天得空就坐在自己屋外的山石上沉思。
二三四五四位当家不知大哥在深思熟虑些什么,但是一齐猜测肯定跟教主大人忽然前来五牛岭巡视有关,只怕是关乎他们这批人前途去向的大事,因此谁也不敢打扰大哥的思路,经过他房前时都要蹑手蹑脚的绕路而行。
宋青书其实没有在想什么复杂的问题只是在反反复复的懊恼自责。
明明都已经是个身败名裂,名声差到不能再差的人物了,怎么还不知洁身自好,要去沾染这种龌龊事情!
懊恼沮丧的沉思了几天,也没想出个子丑寅卯来,只是知道这次的事情细究起来,他和张无忌两人都有错处。
犹记得当年行走江湖时,偶有遇到此类事情,旁人都要满脸鄙夷的唾弃一声,自甘堕落!能行此苟且之事的都不是什么正经人物。
宋青书当时自重身份,不会随口跟着乱骂,不过心里的想法是差不多的。从没想过他自己有朝一日也会成为这自甘堕落之人中的一个。
明明都已经被张无忌手下的人误会过一次,所以才躲来这里。
自以为没事了,心情放松之后,又因为如今不再是寄人篱下的落魄样,所以对着张无忌能比以前要自在些,礼貌周到许多。
谁知一周到就周到出了问题,这一次再没有任何理由可以开脱,就是他们两个做错了事,无可挽回!
心里痛悔得要滴出血来,张无忌不但是他现在最亲近的人,也是他唯一的朋友,只为了那一时的冲动就要连这个唯一也失去了吗。
从此之后他还是那个为天下人所唾弃的宋青书,孤零零一人,没有父母师长,没有同门兄弟,也没有朋友,唯有甩不脱的骂名和罪孽,如蛆附骨,至死方休。
他这辈子好像总是被这种一时之间欲望冲头的冲动所害。
上一次是因日夜思念着周芷若,一时冲动去偷窥峨嵋诸女的寝室,被七师叔莫声谷撞见,一路追了下来,要杀他清理门户,这才致有石岗比武,以侄弑叔的惨事。从此后倒行逆施,越陷越深。
这一次又是头脑发热……
吃一堑而不能长一智,总是要重蹈覆辙的愚人,说的就是他宋青书!还有什么好说,因他行事不检,所以老天要罚他孤独寂寞的了此一生。
站起身来,叫过宋武艺,“武艺,山谷里被咱们困住的元兵现在怎么样了?”
宋武艺小心翼翼的走过来,察言观色的回道,“大哥,有一小队精锐前日护着领兵的将官硬冲出去了,余下的咱们射杀了一小半,其余的都已投降,胖子正派人看管着他们。”
宋青书一皱眉头,“看管着?胡闹,咱们有多少人手去看押降兵!怎么不来回我?降都降了,难道养着不用,把他们分批放出来,看看清楚,只要不是蒙古人,就分三路编入你,汪大全和祁天宝各自手下的队伍里。”
宋武艺赔笑,“就是昨天的事儿,我们不是看大哥你脸色不好吗,不敢来打扰,想着今日吃饭的时候再问你呢,我说大哥,你这几天在想什么啊,天天皱着眉头,这可想明白了?”
宋青书长眉一轩,瞪了他一眼,“什么我想明白没有?你们不好好练兵管这许多闲事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