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孤生
朱高炽看着何玉轩的模样笑道:“我可从来都看不出您自私在何处。”
何玉轩抿唇而笑,“臣这是犯懒,不是好心。”
朱高炽吐出了一口郁气,摇头说道:“子虚真的是个让人猜不透的人。”
何玉轩失笑,“世子,这样的话难道不应该是当着人背后才说吗?”
朱高炽坦然地说道:“我在背后也说过不少次。”
何玉轩:……行。
朱高煦小院这件事已经有了定论,何玉轩既然走了这浑水,便也只能劳心劳力帮忙处理了药方,等药给人灌完了,死胎被排出来后,何玉轩又开了药给她补身子,随后才起身出来。
朱高炽早就不在这里了。
北平被围至今已然一月,朱高炽身上的担子很重,事情繁多,留了元书给何玉轩说明情况。
何玉轩颔首,让元书回去后,突然叹了口气。
并没有什么大事,只是何玉轩突然觉得有点累了。
他踱步而走,拎着小药箱慢悠悠地离开了朱高煦的院子。
之后朱高煦会不会把这件事当做是何玉轩在报复他,又或者会引起怎样的争端,何玉轩都暂时不打算去考虑。
他想找个地方安安静静再坐一会。
这疲懒无处可寻,只是突然涌上心头,让人很是不适。
……
莺哥是在偏僻园子寻到何玉轩的。
马晗竖着手指抵在唇边,示意莺哥不要闹出太大的动静。
何大人似乎是很喜爱这一处偏僻的园子,每每来到这里静坐时,气息都很是安然。
这一回还直接靠着树干睡去了。
莺哥懂了马晗的暗示点了点头,然后拉着马晗出来,压着声音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陈夫人的病情已经恢复了,陈家上门致谢来了。”
马晗抱着剑,“回他们何大人在歇息便是,他们还能强等着不成?”
莺哥苦笑,“他们已经候了半个时辰了。”不然莺哥何必出来一趟。
马晗皱眉,“这门房怎么什么人都给放进去,你回去告诉柳贯把人直接赶出去不便是了。”他们在燕王身边做亲卫的时候态度强硬惯了,最是不喜欢这些看似是在表达谢意实则是在给添麻烦的举动。
莺哥抿唇,点头说道:“本来是想着不给何大人添麻烦……”
马晗拍了拍莺哥的肩膀,笑着说道:“你以为何大人这般的人,真的能躲懒?他是这样的性子,可偏生又长了一颗柔软的心,如他这般贪懒的人本该有个铁石心肠才对……啧,怎么想都有点怪怪的……”他砸了咂嘴,总感觉有点矛盾。
一道软黏低柔的声音幽幽响起来,“还真是抱歉,我是个贪懒又好心的人……”马晗与莺哥都吓了一跳,回头一看,何玉轩正没骨头似地靠在门框上懒懒地看着他们俩。
马晗已经数不清他这是第几次背后偷说小话被抓了。
可恶。
柳贯那个傻愣子怎么从来没被抓到?
何玉轩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地看着莺哥,“人直接打发走吧,人救回来便是,后续的问题他们自可请其他的大夫接手,如今这些事不必沾手了。”
徐玮辰生怕何玉轩真的沾染了陈家这一堆破事,给何玉轩描绘了不少陈家让人惊骇的事,然何玉轩还是坚持要在救回了陈夫人后再做打算。
如今陈夫人的病情已经有了极大的好转,何玉轩便可以撒手不管了。
莺哥领命而去,何玉轩却还是不想离开,转头回去又在园子里躺着了。便是最为肆无忌惮的马晗,每每看着何玉轩这般恣意的模样,也只是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觉得他的性格应该套给何玉轩。
何玉轩断然拒绝,“我可不想要和你一般乱惹麻烦!”
马晗:“……您现在惹来的麻烦还少吗?”
何玉轩随意地摆了摆手,“至少这不是我找麻烦,而是麻烦找上我。你这算是自找麻烦。”
马晗憋气,“何大人要是真的不想麻烦上身,便不该这般心软。”
“怎的一个两个都来说我心软好心?”何玉轩叹气,他抬手捋着散发,随口说道:“无论如何,我也不算是个心软的人吧?”
马晗靠着门框,斟酌着说道:“您就像是一个特别想绕着湖泊走的人,然一旦有人落水了,您却会比任何人都快地扑过去救人……当然要是事态不曾落在你的眼前,您的确会当做看不到。”
何玉轩蹙眉,这到底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比喻?
马晗耸肩,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形容何大人才是最合适的,毕竟何大人确实难懂且复杂。
何玉轩靠着树干说道:“这话我之前就已经同柳贯说过一遍,虽然大抵他已经告诉过你,不过我还是再说一遍吧。跟着我是没有前途可言的……”他正打算苦口婆心地劝阻马晗的时候,听到了马晗的回答。
“可我也不是个有上进心的人啊。”马晗一脸茫然地看着何玉轩,“您是从哪个地方看出来我很上进?”
何玉轩:?
竟无话可说。
马晗没察觉到何玉轩的哑口无言,兴致勃勃地说道:“我这样子,您大概是看出来了,可是柳贯那一脸沉稳精明的样子是不是也丝毫看不出来!那个浓眉大眼的也是一点志气都无,就只想守着一亩三分地好好过活,哪里是那种奋发的人呢?”
何玉轩:……这还真的是没看出来。
马晗的话还没完呢,“……所以我在想,王爷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和柳贯两个人是在划水,才把我们派过来的。大人,咱这是臭味相投啊。”他说完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何玉轩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居然觉得马晗这话说得很有道理。
上一篇:再不女装大汉就要亡了
下一篇:始乱终弃港黑干部之后